第80章 第16章你没长大

    放假看了60多集火影,发现把兜年龄写高了,改了一下。

    第十六章

    医疗班班长大叔走了,却还把名为兜的小少年留了下来,看来的确是有让他们好好交流的意思。

    “你……”君麻吕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不想在这里呆太久,碰到止水或者卡卡西就不好了,可是如果直接转身走掉,又会不会显得不太礼貌?

    “是叫做药师兜,我的名字。”对面人接话到,他的声音与面容一样,温和到叫人舒服的地步,他还说,“我很早之前就听说过你了,君麻吕。”

    “……从班长大叔那里?”

    “从大蛇丸大人那里。”

    两人头上的林叶在风中摆动着,有来医院看望亲人的村民从身旁经过。

    待到周围再次安静下来。

    “君麻吕,大蛇丸大人想要见你。”白发低马尾的小孩伸出手很自然地推了推眼镜,似乎只是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寻常的话语。

    君麻吕眸光微闪,他听到大蛇丸,眼前就浮现起第一次与红豆见面时,黑发金眸的青年在神社山顶望着他,跟他说“你再考虑考虑 ”的样子。

    后来他从大蛇丸那里又回来木叶,就再也没有大蛇丸的消息了。大蛇丸也好像终于放弃了收他做学生一样。

    也没有人会稀罕做他的学生呢……

    他在兜的注视下,从腰边的忍具袋里拿出一本小册子,翻过几页,便找到了自己想要的讯息。

    那一页上正贴着大蛇丸穿绿马甲、在木叶当上忍时的照片。

    “他是被木叶所通缉的s级叛忍。”

    将这本暗部里统一发放的小册子翻过来给面前人看,“你和他混在一起,没有和班长大叔混在一起有前途呢。”

    大蛇丸都叛逃这么多年了,但直到现在,暗部里依旧在发布着与他有关的任务。面对庞大的忍村系统,叛忍这条路注定是很艰难的。

    似乎是为他这样严肃的话语而感到奇怪,药师兜明显地愣了一下。

    他下功夫收集过银发少年的资料,对方绝对不像是对木叶抱有什么感情的人。

    只是他并不知晓,君麻吕现在刚接受了在暗部的第一个任务,对于自己的暗部身份正是感到新鲜的时候,才不会为他的几句话所动摇。

    很“负责任”的暗部大人收回小册子,又尝试着用大蛇丸当年那冰冷而死寂的目光对上了白发低马尾小孩的眼睛。

    “药师兜,你现在还小,再考虑考虑吧。”

    “……”

    这样“警告”过后,君麻吕便假装十分不高兴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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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换好衣服去跟暗部同事换岗的时候,差不多天已经快黑了。

    在固定监视小孩子的屋顶上坐下来时,四下的建筑已经点起灯盏,下面街道转角处也会有绘着木叶纹章的灯笼高高悬挂。

    这个时候,路上的行人还是很多的,君麻吕甚至还看见了几个认识的人,不过他不是喜欢主动去打招呼的那一类型,更何况现在也算是在执行任务的期间,此刻便静默无声地扶着栏杆坐着,望着对面窗中的人影有些神游天外。

    火影大人只是派他来监视,但任务目的、时间期限却都没有交代过。

    目的的话……还算好猜,金发小孩体内封印着九尾,作为一个危险而不确定的因素,他身边的确需要有人时时刻刻盯着。

    但时间期限……

    也许今天监视任务就结束了,也许等到小孩长大成人,都不一定结束。

    这样想来,就不太好玩了。

    君麻吕有些怏怏,他听着对面窗帘里不间断地传过来的哭声,先是熟练地用手捂住耳朵。

    后来就完全放弃了,腿弯勾住栏杆,他倒吊着数对面窗帘上的小星星。

    数到第三遍时,里面的灯灭了,透出荧光的窗帘也在夜色中暗了下去。

    随着关门的声音,是照顾漩涡鸣人的保姆离开了。

    ‘……早该走的,就让他一个人哭,哭的累了就睡着了。’

    君麻吕听着因黑暗而更响亮了一点的哭声,内心毫无波动。

    昨天是这样,前天也是这样,为什么一个小孩子会这么能哭、这么能闹腾……

    银发少年面无表情的想着,打算继续忍下去的时候,那哭声却戛然而止了,好像是正在播放的音频突然被按下了暂停键,随之而来的安静却让人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是出了什么事吗?

    君麻吕内心挣扎了一会儿,慢慢从栏杆上坐了起来。

    拉开窗帘的时候,首先望到的是婴儿床,月光下,那处平坦,根本就没有婴儿的身影。

    三月底,夜风吹动两侧窗帘,他站在窗沿上,脑中有过一瞬间的空白。

    ……消失了,被其他村子的忍者带走了吗?要是……九尾再被放出来一次……

    各种不好的猜测如气泡一般一个个冒出来,君麻吕回过头看了看茫茫夜色,首先想到的居然是去找卡卡西。

    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后,银发少年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茫然与焦急便为这股凉意顿时褪去了。

    他沉默着,按住身后刀柄,下了窗沿。

    惨白的月光将屋中照得呈现出了黑白的质感,家具并不多,除了一对桌椅,便只剩下靠近窗子的木制婴儿床,此刻细看之下,有什么半浑浊的液体自床下漫出来,在月光下水亮亮的。

    是泡的牛奶。

    君麻吕听了听屋里的声音,他绕过婴儿床,就看到了趴在地上的、还在挪动着的小孩子。

    ……

    按在刀柄上的手一松,紧绷着的神经也逐渐放松下来。

    想到之前那些可怕的猜测,他觉得也真是有些莫名其妙了……再怎么说,木叶也是有个所谓的结界系统的,白天夜里也都有人巡逻,还不至于让人从村里把九尾偷走。

    这样想通过来,再次看向地上害自己大惊小怪,此刻趴着像小犬一样的小孩子,君麻吕就有些不耐烦了。

    他捏住小孩的后衣领,把他从地上提起来,丢回到婴儿床上——很显然这小孩子是从床上翻下来的,脸上头上都是灰,手上还抱着什么东西,一直凑在嘴边不放开。

    天已经黑的很彻底了,即便有着朦胧的月光,这样去看也看不清楚他在吃什么。

    君麻吕心想:这样也好,不哭就行了。

    ……

    他站了一会儿,摸黑把这屋里的灯打开了,一边脱下手套,君麻吕一边走回到床边,低下头把小孩的一只手捉了起来。

    是奶瓶上的塑胶奶嘴。

    ……保姆给他泡的奶他不喝,现在饿惨了抱着这个又有什么有用吗?

    望着他腮帮子上的六根胡子一动一动的,君麻吕松开了小孩的手。

    从床边的奶渍中望过去,第一眼便看见了歪在那里的、没有奶嘴的塑料奶瓶,银发少年将手套别进腰带,嫌弃地把奶瓶捡起来。

    里面的奶还没有完全泼出来,握在手中冷冰冰的。

    他看了几眼,眉头就皱了起来,比拿在灯光下转了一圈。

    没有化开的奶粉沉积粘附在瓶壁,光线透过,甚至还可以看见半透明的水中沉浮着的奶粉颗粒。

    奶白色的小半瓶里,颜色深浅不一,昭示了用冷水冲奶粉的人有多么随意——冲泡的水只要稍微有一点温度,奶粉也不至于像这样大半都没花开。

    三月份还没有结束,这样的牛奶给哪个小孩子喝都是喝不下去的吧……

    怪不得他总是喝了一口,就哭着吐出来了,这和冬天里被喂了一口冰块也没什么区别了。

    君麻吕拧开水龙头,将奶瓶冲干净,他看了看厨房里的东西,水壶、火炉,烧水的东西一应俱全,案桌上还放着几罐奶粉,开着封的。

    烧水的空隙里,他抱着奶粉看了看说明,虽然之前在止水家中撞见过几次鼬弟弟给佐助弟弟冲奶粉,但他并没有太注意。

    看着看着,又在心里模拟了几遍,君麻吕就想:冲奶粉也不怎么难。

    但为什么照顾漩涡鸣人的保姆,却不好好地冲一次奶粉呢?害得小孩子天天哭,吵得他都不能好好数星星。

    他想不明白,就索性不去想了。冲好奶粉,等它放温的时间,君麻吕把小孩抱着的塑胶奶嘴也抢过来洗了洗。

    这小屁孩可能是饿怕了,反应过来就马上哭起来了,可能是之前哭了太长时间,眼泪虽然多,声音却不怎么响亮了,脸上的灰给泪水冲没了,软软的金色头发哭湿粘在粉扑扑的脸上,哭得可怜兮兮的。

    君麻吕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看小孩子哭,也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哭成这样惨。

    ……哦,带土也在他面前哭过一次,在剧院的时候。

    不过他回想了一下、在心里比较了一下,觉得还是鸣人哭的比较可怜。

    得出结果,他才心满意足地去找了条干毛巾,用冲牛奶剩下的水和自来水掺成温水,把毛巾浸湿拧干,准备给小孩子擦把脸。

    毛巾一伸过去,小屁孩就不哭了,抱着毛巾往嘴巴里塞,被这小孩舔了好几口毛巾的情况下,才把他的小花脸给擦干净。

    擦完之后小孩还是哭,等银发少年拿过冲泡好的牛奶放在他手边,他才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

    ……安静真好。

    ——————————————

    他是晚上执行监视任务,一般去的时候保姆差不多就离开了,所以并不知道保姆白天会是怎么照顾鸣人的。

    君麻吕去问了问白天值班的暗部同事,但都没有答案。他们的工作毕竟是隐蔽进行的,不可能那么近的去观察人家是怎么泡奶粉的。

    实在没有办法,为了不让自己每天晚上去给哭的惨兮兮的小孩子泡奶粉,君麻吕踌躇了一会儿,就抽空,戴着面具去了趟火影办公室。

    在对三代目老爷爷说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后,三代目老爷爷拿着烟杆叹了一口气。

    “没有想到村里的大家对于九尾的仇恨会这么深。”

    鸣人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

    他作为九尾的载体,却被村民们视作和九尾一般的存在而仇恨着。

    即便已经很仔细地挑选了保姆的人选——确保过她的亲人朋友里没有因为那场灾祸而罹难的,但最后……依旧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他说话很慢,嗡嗡的,带着暮气。

    君麻吕没怎么听明白,也不知道保姆懒得烧热水和大家恨九尾有什么关系……他也讨厌九尾啊,可是他对于烧水还是不讨厌的。

    两个人没想到一块儿。

    三代目大人很愁地吧嗒吧嗒抽着烟,他顿了一下,突然出声问君麻吕,“你觉得鸣人那孩子怎么样?”

    君麻吕在面具下抬起眼睛,认真地想了想,也有些发愁了,“他还没长大,看不出来怎么样,应该……就和普通的小孩子,差不多吧……”

    佐助弟弟就和普通的小孩子不一样了,他又漂亮又乖,长大了一定很讨人喜欢。

    三代目点了点头,居然十分赞同,他说,“君麻吕,你是个好孩子。”

    没有想到这位大人居然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君麻吕有些受宠若惊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对于前辈、长辈的提问,他可是很敏感的。

    可是没等他放松多长时间,三代目大人又提问了。

    “那么,你觉得怎样才算是长大了呢?”

    ……唔,到底,是想考验我些什么呢?三代目大人年纪都这么大了,肯定是不会纠结在他自己长没长大的问题上吧。

    他望了望窗外青空下连绵的屋顶,声音更低了一点,“……大概是,鸣人饿了会自己去找东西吃,而不是光会哭鼻子的时候。”

    应该还是在问鸣人的吧……

    可以在三代目大人听过后,却笑着摇头,还用烟斗敲了敲君麻吕的脑袋,“看来你也没长大呢。”

    他一笑,眼角的皱纹就更深了,白色的、硬硬的胡子跟着脑袋摇晃起来,看起来比面无表情时多了许多和蔼与平易近人,可是马上,他望着自己的眼眸就复杂起来了,也开始说一些奇怪的、很深奥的话。

    “长大的含义,可并非单单指身体的生长、力量的增长、获取资源的能力强弱。

    只要你拥有一颗懂得守护为何物的心,体型与力量的成长完全可以放在次要或者忽略,因为当你明白守护的重要性的那一刻起,已经足以证明,你是真正长大了……

    如果不懂得守护…年岁再高,力量再强,这样的长大也是毫无意义的。”

    他也望了望窗外连绵的屋顶,目光悠远,在静默过后,笑着慢吞吞地问道:“君麻吕,在这里,你有没有想要守护着的东西或者人?”

    君麻吕想了想,一时便有些怔然了。

    当然是有的。

    可是她已经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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