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宇智波带土低头亲他,吻技并不好,像小狗。
但因为是第一次,所以什么都是好的,少年的唇舌炙热湿润,就如同他年轻的身体。这滋味实在奇怪,无法形容的奇怪,君麻吕能感觉得到眼前人的颤抖,他抖得太厉害了,以至于君麻吕自己的心也有些发颤了,箍在腰间的手缓慢却固执地收拢,仅隔着两层布料,身体紧贴在一起。
等到唇瓣都被吮吸得发麻时,少年才离开来,他看上去更加不好了,颈间布满红霞,额上、鼻上都蒙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漆黑的眼瞳微缩着发着颤,但却是很明白地盯着自己。宇智波带土并不算是很英俊的人,比起同龄的卡卡西就高下立见,更不用提波风老师了,可是当他抛下嬉皮笑脸的壳子,这样……奇怪地看着你时。
君麻吕心中升起莫名的熟悉以及……惧怕来。
“这样感觉舒服吗?”黑发少年哑着嗓子再一次问道。
“有…有一点奇怪。”手指拽住衣角,银发小孩噙着眼泪怯怯道,翡翠一般的瞳眸湿哒哒的,好像下一秒就要下起雨来了,亲得绯红的唇抿起咬住,又慢慢松开,只留下一个浅浅的齿印,这完全是无意识的动作。
却叫人为数不多的理智被燃烧殆尽。
两唇相触,濡湿的舌撬开齿缝长驱而入,区别于刚才的浅尝则止,是有什么开关被启动了,脆弱的黏膜被暧昧的舔舐着,每一寸缝隙都被对方的气息所填满。如火树银花,绽放与唇舌之间。
就连宇智波带土自己都不知道当时是否有产生过——禁/忌而背/德的快感。
他那么小,窝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明明恐惧着这种陌生的感觉,却也依旧乖巧地张开唇。
腹中无名火愈烧愈烈,在黑发少年摸索着解开他的上衣时,银发小孩身体一僵,有些不明所以的任由对方退开了,他微张着唇打着哆嗦,在三月微凉的空气里,密密麻麻的吻自颈间向下,这奇怪的难堪的触碰几乎抽去了全身的气力,一种无法形容的酸痒从骨子里冒出来,让他不住地往下滑。
当对方变本加厉沿着赤/裸的锁骨间向下吻去时,小孩眼中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唔……好奇怪,不要再动了带土……我以后,以后都再也不欺负你了……不要再动了。”
他哭得实在太厉害了,好像原本兴冲冲地跑过来却突然被踹了一脚的幼崽,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的不对,只能稚气而委屈地道歉着。
那哭声小而可怜,宇智波带土却猛地清醒过来,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触及到对方散开的衣领以及颈间红痕,如同被当头一棒,整个人蒙在当场。
感觉到手还放在小孩面前,他整个人都要汽化升天了,心中既后悔又恐惧,抽回手就给了自己两巴掌,原本哭得惨兮兮的君麻吕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打了个哭嗝,咬着牙,眼中的泪光转啊转地无措的看着他。
他止住眼泪了,带土却望着他哭出来了。
少年的眼圈通红,或者说整个人都红了,脸上掌印最红。
他说:“我是个混蛋,我对不起你…”说完,眼泪便掉下来了。
君麻吕从没看过他哭,心中也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问题,他想起来台上的惊鸿一瞥,无措之意更甚,可是刚才的感觉已经让他生了恐惧,不愿轻易开口。
他不说话,宇智波带土更如置深渊,算起来,他离成年还差许多日子,遇到了这种事情,简直就要生出自杀的冲动来,这种念头刚冒出头,就如野草一般在心中疯长开来,激得他下一秒就要站起来了。
“是在学小原大人和野目大人吗?”
就在这种冲动要支配住心神时,银发小孩出声询问道。
他是真正的疑惑,但宇智波带土却好像有了理由一样,全身的气力都消失了,他抹掉眼泪,颤声回答道,“……不要告诉其他人。”
“这是秘密吗?”
“…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
“琳也不可以吗?”
“…绝对不可以…”提及到自己的心上人,黑发少年咽音着,略微提高了声音,可等反应过来,他又开始道歉,“…对不起君麻吕,你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让我给你,拿一万次书包,在卡卡西面前出丑一万次都可以!”
他看起来实在太难过了,所以,直到手电筒的光扫过头顶时。常年以来养成的所谓忍者的警惕性才逐渐苏醒过来。
宇智波带土重新抱住小孩,靠回到黑暗里,唇瓣抿成一条苍白的弧线,眉峰紧紧皱起,下眼睫上短而硬的睫毛被哭湿得粘在脸上,除了鬓发间冒出来的红彤彤的耳尖,脸上颜色已经慢慢白了下来,任谁都能看出他此时的恐惧与紧张。
君麻吕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他趴在少年怀中,隔着衣物以及一层薄薄的肌肉能够感受到掌下那激烈的心跳声,这种奇妙的感觉叫他诡异的平静下来,逼仄、昏暗里,只能看见少年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下颌上还长着不仔细看就看不出来的青茬。
“明明听见有哭声的。”敞开的剧场大门处站着两个工作人员,月光倾泻而下,错落着的一排排坐椅拉出长长的倒影。
夜深了。
台上的云上绝间姬以及鸣神上人早已消失无踪,帘幕的缝隙中空荡荡的,背景墙上的松枝假山色彩鲜明,区别于刚才演出时在灯光下的肃穆,于惨白月光照耀中,呈现出触目惊心的质感。
“我也听见了……”拿着手电筒的另一个走了进来,朝着两人所在的方向。
一滴汗珠滴在了他的颊边,君麻吕注视着别处的双眸收了回来,他仰起头,宇智波带土原本抿起的唇已经分开了一条缝隙,少年咬着后槽牙,神色专注地聆听着对方的脚步。
一步,两步,随着脚步的逼近,灯光停留在头顶的时间越来越长。
长得叫人的心也被扯出很长,绷成一条既细又脆的线。
“可能是猫发春了吧…回去了,这里怪渗人的。”走在后面、没有拿灯的男人停下了脚步。
“唔…是有这种可能。”前面的人这样说着,脚步并不停,反而一步踏上了花台,他在花台上来回走着,自上而下的灯光几次都是擦着宇智波带土的发顶过去的,“小原老师可真美呀…”
男人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句话来。
他的语气有三分陶醉的意思,这样说着,似乎几个小时前曾陪着天女走过花台一般。
“……是很美,但毕竟也是一个大男人嘛,再喜欢,你也不可能和一个男人结婚的。”
话音落下,台上人的脚步也停了下来,“也不是不可能……只可惜他喜欢谁,组里的每一个人都看得出来吧。”
.
宇智波带土的心跳停了一瞬。
他护着怀中人微微站起,将自己垫在下面,冲进了花台的阴影中。这一步隔着好几排座椅,几乎是一落地,少年就贴住了台壁,一丝声响未有发出。
而就在他冲入阴影的那一秒,没有任何征兆的,台上人走了下来,正经过他们刚才藏身的那那条坐道。
年轻男人沿着舞台的边沿上去,将散开的红褐色帘幕给拉好。
君麻吕动了动肩膀,原本扎在脑后的马尾已经松开了,半边垂在赤/裸的肩上,还有几缕都滑到眼睛前面去了,透过零散的碎发他打量宇智波带土,少年也看着他,但眼中却是没有焦距的,他的心依旧在瑟瑟发抖,既为刚才的事后怕,又为现在的处境所担心,若不是手中抱着小孩,此刻早就打起摆子来了。
似乎是感受到这无声的注视,他涣散的视线才逐渐凝聚起来,既可怜又可笑得朝君麻吕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
安慰的笑容。
这可真是……
君麻吕的心好像被撞了撞,又空落落的没有个着落。
在少年目光注视下,银发小孩扶住他的大腿,先是直起背,然后试探性的含住了他的上唇。
意识清醒之下,唇与唇相碰的美妙之处便格外突出,几乎是立马从脊骨中窜出一束火花来,叫他整个人都有些不爽利。
宇智波带土不敢动,外面人的脚步声还在,只能任由对方像小猫一样慢而缓的舔/弄着他的唇瓣,还将舌头伸了进去搅了搅,而期间,小孩那双在阴影下更显墨绿的猫瞳,一直稚气而好奇的盯着他,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等到大门被重新关上了许久,君麻吕才坐了回来,他偏着头,有种小孩意义上的乖巧与可爱。
他说:“那我们以后还这样吗?可是……你不可以亲其他的地方,特别是这里,”他顿了顿,有些犹豫地指了指自己的锁骨下面,似乎是想到了刚才那超奇怪的感觉,而有一些别扭。
“这是跟结婚一样的事,都是不可以跟琳说的,对吧?”像是在说“我知道的”,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灌上了蜂蜜,在眼底荡开一片蜜色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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