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老二家的正背着他女人呢!看看,这一双腿又不是走不了了。
两妯娌赶紧看她们老娘的脸色。
果不其然,陆老娘一张脸又黑又青,刻薄的驴脸拉得老长。
让人怀疑,她会立马抽出扁担一把抡过去。
孙秋月是当场唯一眼睛一亮的人,她端着笑容,关切地问,“二嫂,你伤口没事了吧?”
她也不知道人家伤哪了。
李静想到昨天早上少了一半的早饭,对着她笑嘻嘻的脸,喉咙里吞了苍蝇似的膈应,转过脸看都不想看她。
“老三家的你闭嘴,赶紧干你的活去!”
王春花当场一喝,灭了她找人干活的心思。
孙秋月悻悻地,在陈美丽鄙目光里,拖着把锄头装模作样地跟在她屁股后头走了。
李静歇了下来的心思,她趴在她男人背上,也看不清他男人的表情。
说实话,陆卫国的骄傲是刻在骨子里的,自从成年后他还没被人这么吼过,即使这个人是他如今所占身体的亲娘。
但他同时也是理性的,常年与设备的交流,他已经非常懂得隐忍脾性了。
到家门口的一段路程同样是难走的,坑坑洼洼的,陆卫国此刻低着头闷闷的,一声不吭,又瘦又黑的手臂绷得老紧。
跟原身面对陆老娘的时候很相似。
“老二,你聋了是不是,哎呦,我作孽啊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儿子,要媳妇不要亲娘的。”
这个罪行说起来就有点大了,原身最后哪次不是站亲娘这边的。
陆老娘扔了扁担,忽然就嚎嚎起来。
场面忽然间的失控让人瞠目结舌。
这是王春花哭诉的前奏,
往常,二儿子或儿媳不顺着她了,她就跟泼妇一样嚎两句,半点眼泪未流,接着就是往地上一坐。
了解原剧情后,陆卫国还真是第一次见这种操作,干脆利落地赖在地上。
陆卫国心里的第一想法就是:地上不脏吗,三岁小孩都知道地上不能坐的吧。
王春花半闭着眼睛瞎嚎了一通,也没人陪她演戏,都快哭不下去了。
接着,一双破旧的鞋子停在她面前不动。
哭声戛然而止,
陆卫国镇定地说,“地上脏。”
王春花激动得鼻涕都嚎出来了,听完了这话,张大了嘴巴嚎也不是,不嚎也不是。
背上的李静也是错愕了,但是她很想笑怎么办。
烦,真的很烦,很吵,陆卫国唯一的想法就是如此。
比乌鸦的声音还要难听,真不是他陆卫国嫌弃。
“你!”王春花胸口狠狠起伏着。
比儿媳妇吹枕头风更难接受的是,儿子不吃她这套了。
王春花喉咙嗬嗬的,他儿子一张脸又黑又严肃,跟阎罗王似的。
陆卫国背着媳妇,越过她直直地就进去了。
陆家的房子主体是用泥和干草糊在一起建起来的,顶上有几片补了又补的瓦片。
而原身两口子住的地方,陆卫国视线一扫,靠近搭起来的厨房边有个小房间,是背对着阳光的,常年比较潮湿,要是没猜错的话,依据剧情里对女主所住环境的描写,应该就是那间房。
陆卫国抬脚进去,女主没说话,果然他是猜对了。
他进门的时候还得低着头,以免磕着了。
推开门,迎面一股发霉的味道。
陆卫国鼻子一皱,有点嫌弃。李静倒是一声不吭,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她就满意了,她已经习惯了。
留在原地的王春花错愕了,几下从地上爬起来,他儿子真是不管她了
不行,肯定是李静那个狐狸胚子在他儿子面前说了什么。
王春花拍拍屁股上的灰尘,眼珠子一转,跟了上去。
陆卫国还没将女主放下呢,原身的亲娘挤了进来,本就小的房间更挤了。
王春花的视线先是在儿子和儿媳妇的手上扫了一通,看见这房间里什么也没有,嫌弃地瞥瞥嘴。
她还以为儿媳妇会私底下缠着儿子买点吃的呢。
“老二,”王春花本来就没哭,眼角一点泪水也没有。
她干脆就不装了,理所当然地说道。
“你这两天耽误这么多活,正好,你三弟这几天身体不舒服,刘大队长派下来的活还没干,十个工分不能浪费,你现在赶紧去顶顶你三弟的活,还来得及。还有你,老二家的,回来了就赶紧干活,我看你也不像有事的样子。”
王春花的目光落在她受伤的腿上,一双算计的眼睛打量着,恨不得现在就赶他们出去干活。
李静本来就是扶着陆卫国才能坐下,听到这话,她抓着他男人的力道蓦地抓紧,脸色白了起来。
她男人的手臂抓起来比厨房里烧火角里堆着的柴杆子还瘦,这是干活累的!
“老三去干什么了”陆卫国并没有一口应下来。
他傻才会问也不问就答应。
李静看向他男人,对于他没有一口答应而疑惑却欣慰。
其实事到如今,陆卫国真想刨开王春花的脑子看看她在想什么。
对待原身就跟不是亲生的一样。
陆卫国不知道的是,他快接近真相了。
王春花又是一梗,眼珠子都快瞪出了,“老二,你问这个干什么?”
老三去干什么,腿长在他身上,她这个当娘的怎么知道。
不用她说,陆卫国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原身这个三弟弟,最喜欢干些偷偷摸摸的事,所谓的偷偷摸摸就是跟那些个狐朋狗友打牌喝酒,不玩个尽兴绝不回来的那种。
王春花总感觉自己被看破了,她干脆破罐子破摔了,有些恼羞成怒,“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妈就问你,十个工分在那里,你到底去不去!”
陆卫国的态度可是真惹着王春花了,她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性子。
好啊,肯定又是老二家的说了什么。
她落在李静身上的目光要吃人一样。
陆卫国不落声色一挡,拒绝道,“我手臂也受伤了,干不了那些活。”
李静一听,吓着了,一抓他的手臂,又触电似的赶紧放开,生怕加重他的伤口。
王春花难以置信,“老二,你怎么变成这样了,现在都学会骗你妈了”
陆卫国心想,要是现在受伤的是老大或者老三当中的一个,王春花早就哎呦哎呦地心疼着了。
“我累了,你先出去,老三的活我是不会去干的。”
陆卫国现在连称呼都懒得称呼了,他心累。
“老二!”
无论王春花说什么,陆卫国都不予理会,一个劲揉着手臂。
王春华骂骂咧咧地摔门而去,找她乖孙子孙女去了。
……
李静是真把她男人刚才说的话放在了心里,她一脸着急地移过去,说:“卫国,你咋受伤了”
陆卫国对着女主澄澈干净的目光,有点没办法解释。
他只好说,自己前些日子干活太使劲了,累着了,手臂使不上劲儿。
李静一听立马就信了,毕竟七八月的时候,他男人连着三弟的活一起干的,半道上中暑晕了,还是别人把他男人抬回来的。
李静擦了擦眼角,她不是第一次觉得她婆婆偏心了,同样是儿子,为什么这心要这么偏。
陆卫国要是知道女主的想法,肯定会安慰她说,极品的世界是没有为什么的,要不然他们就愧对了极品两个字了。
听不到院子的声音,估摸着王春花离开了。
陆卫国才敢把藏在口袋里的鸡蛋和剩下的十三块钱拿出来。
他忽然意识到,除了这十三块钱和两个鸡蛋,他的资产还是负的。
让王春花还,那是不可能的,没看人家一回来提都没提吗?
陆卫国第一次觉得,有点心塞。
想他以前,一张卡在手里,上面的人时不时往里面打钱作为物质鼓励,他都不知道贫穷是什么。
光就吃饱肚子这一项,足够他愁的。
还有这破屋子,一股发霉的酸味,怎么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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