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不配合,权至龙失笑。
小丫头还挺调皮,在逗他。
行吧,叔叔就叔叔,得了个便宜大侄女,不要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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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世媛来接阮画尘时,权至龙不在家。
阮画尘将便当盒交给权达美,是糖果盒。
权达美看向包装极其可爱的糖果盒,里面的糖五彩缤纷,问:“给我的?”
阮画尘摇头:“不是,是给叔叔的。”
权达美有些伤心:“画尘都没给姐姐准备的吗?”
阮画尘咬了咬唇,有些不好意思:“画尘只有这一盒。”
她绞了绞手,低下头。
见状,权达美弯眸笑,这两天,都是至龙陪着阮画尘。
小丫头更亲近他。
她捏了捏她的小脸蛋,笑道:“我会帮你交给叔叔的。”
阮画尘抬头,咧嘴笑,“谢谢姐姐,姐姐的礼物我下次会补回来的。”
小丫头挺逗,叫她叫姐姐,叫至龙就叫叔叔。
可怜她弟弟白长了一张稚嫩的童颜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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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至龙再次见到阮画尘是在一年后。
也是像去年那样的日子,天气很热,她刚放暑假。
从去年开始,崔世媛都在韩国。
中考阮画尘考的有些差,除了英语。
很多时间,她都用来参加了各种艺术班,对比坐在教室里听老师讲二元一次方程以及解锁各种抛物线,她更喜欢按钢琴上的黑白键。
阮画尘记性不差,还记得给权达美补礼物。
去年一模一样的糖,还有一包台湾特产的糖果。
她非常喜欢吃糖,小学二年级还长了蛀牙。
别人不知道,阮画尘只会将手里的糖果给自己喜欢的人。
“叔叔。”她喊他,明亮的双眸含着股调皮劲儿。
回去之后,她知道了她在他面前经历了极尴尬的事儿,除了迟来的羞涩与窘迫,更多的是感谢。
这称呼,权至龙想打她。
一年不见,他到还记得这小丫头。
毕竟,因为她,他可是经历了人生中难得尴尬的时刻。
他走近她,下意识伸手欲摸她脑袋,小丫头长高了不少,手顿了顿,复而自然收回,“你多高啊现在?”
她比公司里2NE1的几个师妹都高。
一年,阮画尘长了四厘米,她年龄在班上算小的,周围的女生倒是跟她差不多,再者就是比她高。
“一六.四。”
二人面对面站着,她发现他不比她高多少,她爸爸好高的。
权至龙淡淡说了句:“女孩子太高不好。”
他没记错的话,这小丫头今年才十三岁。
阮画尘鼓脸,眼珠子转了转,“叔叔是不是因为自己长不高,就,”嫉妒我啊?
权至龙被这话一噎,有些哭笑不得。
这小丫头还真的是,说他长得矮。
阮画尘眸里溢着笑意,叔叔长得矮也挺好,太高,她还得仰着脸看他。
藏在背后的糖递给他:“喏,这个是给叔叔的。”
盒子里,五彩缤纷的糖果,像琉璃,像玛瑙,“又是糖。”
上次她走之前,给他留了一盒糖,达美姐说,在小丫头眼里,她比不上他,仅有的一盒糖都留给了他。
他心道:小丫头还算有良心。
见他接过,阮画尘弯眉,“这个糖很好吃,润喉的。”她知道他是歌手。
权至龙勾唇,还润喉?
上回给他的那个糖甜的要死,他吃了两颗,就扔到了一边。
其实,糖谈不上多甜,但权至龙不爱好甜,所以觉得格外腻。
“你快尝尝。”她道,满是希冀。
权至龙嘴角浮着淡淡笑意,打开盒子,拿了颗,拆开橙色的塑料纸,将糖放进嘴里,不是特别硬,有些软、凉,带着沁人的甜味。
见她眨着大眼睛一脸‘是不是很好吃的’的样子,权至龙故作嫌弃:“太甜了。”
阮画尘嘴角垂下,复而又看向他,坚定道:“叔叔刚刚吃的是橘子味的,酸味应该大于甜味。”
反应倒是不慢。
权至龙咬了口糖,糖内核沁出汁,酸又甜,格外清爽。
不过,这会儿他是不会说好吃的。
阮画尘眨了下眸,朝他挪了一小步。
她突然靠近,清凉沁人的气息铺面而来。
权至龙下意识后退,她虽是个小丫头,但发育好。
刚进屋,亭亭玉立的娇俏姑娘就跃然于他的视野里。
粉白色无袖连衣裙,露出两只藕似的胳膊,一举一动都透露着青春跟明媚。
阮画尘歪了下头,露出浅浅的梨涡。
她抬臂,手悬空,比了比二人身高,“叔叔,你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矮吗?”
小姑娘声音清脆,笑意调皮。
权至龙忍住把她丢出去的冲动,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阮画尘将手背在腰后,一本正经的说:“因为你不喜欢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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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没完全带上,阮画尘偷看权至龙有了十几分钟。
他太专注,笔戳头发后,又在纸上涂涂改改,没察觉到她。
半个小时后权至龙才发现门口的小姑娘。
他将笔搁歌词本上,“站那做什么?”
阮画尘站好,“看你啊,”她眼珠子转了转:“叔叔太专心了。”
言下之意,她不敢出声打扰。
权至龙好笑,知道我专心,你就应该安静的离开,不该在那傻站着。
“你进来。”他说。
权至龙一般不会让人进他书房,他会独自在这写歌,看书,待上一整天。
阮画尘眼睛亮了下,两步作三步快步走了进去。
她不怕生,好奇地盯着他的歌词本看,“我可以看吗?”
“可以。”她不认得韩文,只是会说两句简单的。
阮画尘随便翻了翻他的歌词本,里面藏着未来不少的大hot曲,可在她眼里,这都是些歪歪曲曲的字符,她觉得没意思,“不好看。”
权至龙挑眉笑,她可真敢说。
翻到某一页,阮画尘顿住,上面没歌词,只是乐谱。
她将歌词本合上,看向落地书架。
书架不大,只有一面墙,小孩子喜欢这碰那碰,阮画尘更是,“我可以看叔叔的书吗?”
权至龙当然说可以。
全是韩文,阮画尘看不懂,除了藏在角落里英文版的《小王子》。
她看到不少外国杂志。
阮画尘认得这是日文。
“她是叔叔的女朋友吗?”她指着封面上的女人问,她在网上看过权至龙跟这位模特的合照,何夕则指着照片大骂:都是炒作!
权至龙顿住,过了会儿,说:“是。”
阮画尘点点头:“那何夕肯定难过死了。”
权至龙:“何夕是谁?”
阮画尘将杂志放回原处,“何夕是GD的粉丝,”她看向他:“也是我的朋友。”
权至龙背向椅背靠,姿势慵懒:“她不会难过死的,是权至龙在谈恋爱,不是GD。”
阮画尘歪了下脑袋,微微试探:“现在跟画尘说话的是权叔叔?”
权至龙挑眉笑:“对。”
阮画尘在,权至龙是不用再投入到工作中去了。
她虽谈不上不闹腾,但也说不上安静。
书房里摆着架钢琴,立式的,阮画尘早就注意到,她想弹。
她再次询问是否可以碰的他东西,钢琴。
百分之六十的大人都不会拒绝一个小孩子的请求,权至龙就是其中一个。
钢琴太久没用,上面盒盖染了层灰。
阮画尘指腹覆上黑白键,缓缓的音乐声倾斜而出,优美,动听,悲伤。
钢琴声回荡在整个卧室里,像仲夏夜下,因爱情逝去的悲伤倾诉。
他看向她,小姑娘头微低,轻阖眼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或许她无法理解这里面的感情,但她在用心感受。
权至龙说不出此刻心里什么感觉,有感叹,有吃惊。
这曲子是他是前两天写的。
她没看几分钟却将整首曲子记了下来,还以这样的形式呈现。
长长的尾音逐渐消散,阮画尘十指还附在钢琴键上,她抬眸,看向权至龙,很是认真道:“叔叔放心,我不会把这曲子泄露出去的。”
闻言,权至龙失笑。“你是怎么记住的?
阮画尘凝眉,一会,舒展眉头:“叔叔是怎么写歌的?”
权至龙懂了。
他是怎么写歌的,就像吃饭那样简单。
少女浅笑,眼角眉梢溢着小小的得意,渴望被人关注、夸赞是人性。
尤其,是你有些在意的人。
像只小孔雀,骄矜浅笑,招人表扬。
权至龙忍不住手覆上她脑袋,掌心是头发软软的触感。
除了阮之恒,还没有哪个男人这样摸她脑袋。
阮画尘眨眸,视线撞上他浅褐色的瞳仁。
她唇角弯起,算了,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
唔,还有我喜欢你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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