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真的没问题吗？”
“放心啦，没问题！”
已经在弗利德姆逛了两天的莉莉安两人身披长斗篷，脸覆面具，终于摸清了地下拍卖会的入场地点。
出示了牌子之后，在一个侍者的带领下，两人顺利地进入了拍卖会的会场——一个金碧辉煌，华美豪奢的大厅内。
但是和会场那富丽堂皇，极近人间富贵的环境相比，那些被邀请的客人则大多和莉莉安相似的打扮——披着各式各样的斗篷，带着各种各样的面具。除了少部分人，大多数吝啬于暴露出自己的真面目来。
艾米跟在莉莉安身后半步，身上的斗篷也朴素很多，一看就是跟着“大少爷”的侍从。她们这种装扮和配置，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极其普遍，可以说毫不起眼。
艾米在心中松了口气。
“阁下，请这边来。”侍者将莉莉安带到一片区域，莉莉安注意到，这片地方的装饰花纹主要用的是银色，应该就是自己那枚邀请函指定的位置。
侍者在一个包厢前停下，恭敬地鞠躬道：“阁下，这就是您的包厢，还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吩咐。”
莉莉安点头，打赏给侍者金币后，就推门而入。
一进入包厢，莉莉安倒是没想到，里面已经有人在了。
身穿纯黑魔法袍，披散着一头银灰色长发的青年仪态端庄地坐在单人沙发上，苍白修长的手拿着一份羊皮纸卷，正认真地看着，连有人进来都没有抬头。
莉莉安立刻反应了过来，边走边摘掉了面具，微笑着问候道：“冰山老兄，晚上好！”
柏格这才把视线从羊皮卷上转移到莉莉安身上，对她点了点头。
这位冷淡的魔导士随手将羊皮卷放在了一边的茶案上，指着说道：“这是本次拍卖的“货物”名录，有看中的随便拍，算我还你的人情。”
‘真有钱！！！魔导士原来这么有钱的吗？为什么我那些魔导士战友都穷得吃土？！’莉莉安忍不住心中感慨，但还是拉着艾米坐了过去。
“那多谢啦，不过我自己付钱就好了。”莉莉安一边应付着，一边把羊皮卷拿起，有些紧张地浏览起来。
‘没有…没有奴隶作为拍卖品！’莉莉安将长长的“货物”名单仔细地看了一遍，眉头也蹙了起来，不知道是该提起心还是该松口气。
“没有合心意的吗？”冷淡的声音响起，唤回了莉莉安的注意力。
莉莉安看向柏格，见他正认真地看着自己，于是抿抿唇，打算向这位有经验的“老顾客”打听一下。
“请问...没有奴隶拍卖吗？”
“你想买奴隶？”柏格那一向平静无波的语气变得有些许惊讶，“剑士也需要奴隶做实验吗？”
“哈？做实验？”这回换做莉莉安惊讶了，“你说，买奴隶做实验？”
注意到莉莉安的表情，柏格不解地歪了歪头，但依然语气冷淡地问道：“不是吗？剑士应该不需要买奴隶当魔法材料吧，难不成是当靶子？”
“少爷…”艾米紧紧抓着莉莉安的胳膊，惊悚地看着柏格，像是看到了恶魔一般，浑身都快抖起来了。
莉莉安深刻地意识到能拿到弗利德姆地下拍卖会邀请函的家伙绝不是什么良民魔导士，当然，这里的所有人恐怕都不是什么良民。
“那个…老兄。”莉莉安抿了抿唇，干巴巴地说道：“你大概有什么误解，大多数人过来买奴隶应该不是为了做实验的。”
“我知道，毕竟不是所有人都长脑子的，所以我才问你是不是需要奴隶当靶子。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匀给你一些，在这里买高价靶子不合算，这里的比较适合当魔法材料。”柏格面无表情地答道。
‘我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在讽刺我没长脑子吗？’莉莉安在心中咆哮，脸色也不好了起来。
可是这“冰山”虽然说话难听，但的确是出于好意。
莉莉安深呼吸了一下，决定打击一下这个自命不凡的疯狂魔法师，于是皮笑肉不笑地问道：“老兄，你知道为什么黑市里的奴隶交易一向是女性远远多于男性，尤其是那些珍稀种族？”
“冰山”想了一下，说道：“因为女性的实力相对弱于男性，比较容易抓住。”
“那你知道为什么这些所谓的“货物”都很好看，越漂亮的越是珍贵，越能卖高价吗？”
“冰山”沉默了一瞬，才回答道：“这个解释起来就比较复杂了。简单的来说，种族阶级的划分让强者能占有更多的资源，通过一代代的血统优化，出身上层的往往天赋和外表格外出众，种族特性和力量更强，所以更有研究价值。”
莉莉安冷笑着反问道：“照你的说法，力量更强的男性作为魔法材料不是比女性更有研究价值吗？”
柏格点点头，“对，所以我一般都是购买男性，但有时候也需要女性作为对照组。不过你的疑问也有道理，在抓捕者实力充足的条件下，我的两个回答好像有点矛盾了。”
“哼。”莉莉安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莉莉安虽然沉默了，但柏格仍然认真地盯着她，一言不发。
盯————
“怎么了？”莉莉安受不了柏格冷淡又存在感十足的视线了。
柏格不解地歪了歪头，“你还没有回答我。”
‘我#%*&%...’莉莉安无奈地开口：“虽然在黑市买奴隶已经称得上变态了，但大多数人买漂亮的女性“奴隶”，不是为了做实验，也不会把重金带回去的大活人拆成一块一块...”
“我也不会拆成一块一块，太不精细了。”柏格冷冷地反驳道。
“够了。”莉莉安已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我就告诉你吧，大多数人买高价的奴隶是为了作为收藏，或者作为…情人的！”
莉莉安最终还是没把性【哔——】两个字宣之于口。
“情人？”柏格冷淡地把脸转了回去，并用更轻蔑冷淡的声音下了两个字的评语。
“无聊。”
莉莉安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和三观完全不同的神经病“学霸”谈这个话题了。
“那你呢？”过了一会儿，莉莉安又听见柏格冷淡地声音响起。
“嗯？”
“你，买奴隶是为了什么？也是想买个情人吗？”柏格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平静，毫无感情，但莉莉安却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莉莉安想起来自己还要打听索菲亚的事呢。
“是又怎么样。”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你想要什么样的？”
莉莉安来了精神，于是试探地说道：“唔，理想型的话，深色头发和深色眼睛，皮肤白皙，气质清冷的美少女。”
“...少女？”柏格立刻问道：“你喜欢女人？！”
莉莉安竟然从柏格那冷冰冰的语气中听出了复杂和惊异。
索性，莉莉安大小姐始终记得自己变装后的身份——擅长剑术，带着女仆的利奥小少爷。
“老兄，我不喜欢女人难道喜欢男人吗？”莉莉安潇洒地笑道，实际上背上的冷汗都快要冒出来了。
只见对面的柏格微微蹙眉，用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神情打量着莉莉安，好半天才说道：“你说过我长得好看。”
莉莉安心头一凛，自己是被这位神经病魔法师当成觊觎他美色的“同性恋”了吗？
“那个…冰山老兄，你好看是客观事实，我只是直抒胸臆，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柏格定定地看了莉莉安一会儿，才冷淡地点点头，“哦。”
“呼——”莉莉安松了口气，点着羊皮卷说道：“这一期如果没有奴隶拍卖的话，我也没有什么心仪的商品了，真是浪费老兄你的好意了。”
柏格扫了莉莉安一眼，说道：“也不一定。”
“诶？”
“拍卖会的压轴是不会写在名录上的。”柏格的眼睑微垂，淡淡地说道：“根据以往的惯例，压轴的货物有很大的可能会是奴隶。”
“诶？哪种？什么样的？”莉莉安立刻追问道。
“特殊身份，或者稀有种族吧，一般是外表年轻的女性，没什么特别价值，还不如我自己捉的魔兽有用。”
莉莉安在脑海里自动过滤掉了神经病魔法师那些注孤生的话，只回荡着“特殊身份的年轻女性”这几个词。
“我要等压轴。”莉莉安坐得直直的，语气坚定地说道。
柏格淡淡地嗯了一声，“可以，虽然我觉得划不来，但压轴的货物竞拍的买家还挺多的，你加油。”
“老兄…”莉莉安压低了声音问道，“一般情况下，在这里拍走一个人族少女需要多少钱？”
“看情况吧。”
“就是…质量最高，双黑，长得超级漂亮有气质那种。”
柏格看了莉莉安一眼，修长的手指比了个数字。
“一千金币？”
柏格冷淡地问道：“你在搞笑吗？”
“一万？”
柏格依然不发一言。
“十万？”
莉莉安的嘴角有些抽搐，“不会是一百万吧？”
“差不多吧，如果没有人疯狂抬价的话。”柏格老神在在地答道。
“嘶——”莉莉安倒吸了口凉气，好一会儿，她猛地凑近柏格说道：“老兄，我问你个重要的事儿呗...”
柏格回望过去，“嗯。”
“那个...你预定包厢和席位的时候，用的是真名和真实身份吗？”
柏格不明白莉莉安的意思，但还是答道：“当然不是。”
莉莉安松了口气，“那就好…”
“怎么了？”
“没…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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