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药研强制休息了好几天的审神者,算是恢复了个彻底——如果忽略了为了让她好好休息,而各种神出鬼没、啊,不,是查寝的药研带给她的惊吓的话。
“大将,一个半小时已经到了,请您休息。”
“……好的。”
而一忙起来就会找不着北的、连吃饭也会一并忘记的审神者,则会十分乖巧地坐到审神者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看着药研处理公务;或是坐到办公室外的小板凳上,看绿色的植物,解除眼睛的疲劳。
……阿申就是小学的时候做眼保健操都没有这么乖巧过。
当然,这次药研不是拿大庭广众之下的公主抱来威胁她了,而是……用被他发现的,大晚上本不应该亮起来的笔记本电脑,以及手机。
“我明白了。”
当时的药研,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屏幕的蓝光白光,让人摸不透他藤色的眼眸里究竟何等的色彩。他微笑着,心平气和地面对着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审神者说了这么一句、怎么理解都可以的话,接着毫不留情地没收了审神者的一切电子产品。
当然,是限时没收,即指审神者应当休息的时间段,阿申就算是使出百千种解数,也是从药研拿来不了的。
“有一种最简单的方法,您刀解我算了。”
真是横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更别提阿申这个有一点老实的。她连横的、狠的她家麻麻那儿,都没法把手机拿过来,更别提不要命的药研了。而且……她也不是不知道药研是为了她好。
而药研是真的没办法。
在和审神者这为了电脑手机的一来一回的交锋中,他算是明白了,审神者就算是一个网瘾少女,而且还很无赖,吃硬不吃软!为了夺回这两个小宝贝儿,甚至连撒娇卖乖耍赖皮这样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有几次他被审神者缠得昏头转向,把手机给了保证得信誓旦旦的审神者,结果?第二天,就看到人在处理公务的时候昏昏欲睡。
药研知道,最近的战事减少了,审神者处理公务的能力也加强了很多——可是这不是审神者可以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熬夜玩游戏的理由!
万般无奈之下,药研破罐子破摔地以死相逼,没想到还真的有用!还用说什么——关爱审神者,从睡眠做起!
阿申……阿申什么都说不出来_(:з)∠)_,她只有顺从的份。
所以她正用相当乖巧的姿势的姿势坐在凳子上看(发)风(呆)景,手里捧着一杯路过的莺丸友情赞助的茶,右边摆着一盘五虎退送过来的团子,后来还多了虎彻真品(他自己这么强调的)送的羊羹,肩膀上还多了一件、她以为是用胶水黏在上面,才不会掉的源氏白西装外套。
……她都以为自己已经坐了很长时间了,想回去帮药研处理公务,早点处理完,就能多一点时间偷偷玩游戏了。可恶,且不说那些手游页游的活动,就是好玩的单机galgame也让人垂涎三尺——她的银冠碧泪昨天收走的时候可是快要打到结局了啊怨念……
结果,一看手表。死了这条心吧,才过了十分钟。那怎么大家送了那么多东西来——她以为时间过了很久!然后他们看审神者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太可怜,才送来慰问品呢!
开学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啊……本丸?本丸里过了三个月不到?那现世是一个半月少一点……可恶,好像回去过国庆啊……大长假,虽说回学校就要月考就是了,总比当审神者都没有长假可以放好啊……
阿申坐着,大脑彻底地放飞了自我,糊里糊涂、乱七八糟地想着。
唔啊……话说髭切的西装外套,虽然分量够重,但是由于体型不搭配的原因,搭在阿申肩上漏风啊……逐渐转凉的天气里,突然吹来的一阵冷风让阿申不由得打了个寒噤。
“唔……怎么突然变冷了?”
阿申小声的嘟囔着,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双臂,就发现面前投下了一道阴影。
“……?”
阿申被冻得反应慢了半拍,抬起头,看着她跟前的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国广。
“你的反应也太慢了吧,”见她看着他,和泉守一挑眉,“那天……真的是你来的吗?”
“那天……?”阿申发呆发得有些迷怔了,等了一两秒之后,才奇怪地反问道,“咦,那天……是我啊。不是我,还会是谁啊?”
所谓的那天,就是指前几天之前,就是夜战、巷战的需求达到最高,基本上本丸所有的短刀、胁差、还有打刀都被派遣出去的那几天之中。
原本和髭切一起在审神者办公室处理公务的审神者,突然神色大变,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似的,不允许任何人阻拦与跟随地冲进了某个战场的双向传送阵中。
所谓的双向传送阵,自然是让从本丸里出发的付丧神能够在完成任务之后、返回本丸的便利道具。加上审神者不容任何人置喙的意志,竟然让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拦她,也无法进入那个被她屏蔽了的战场。
那个战场,正是有和泉守和堀川国广所在的第三部队所赶往的、池田屋二层。
……也不知他们究竟遭遇了什么……审神者也没有兴趣追究,这一切也暂时撇去不谈。
总之,等阿申赶到的时候,三队的队长,和泉守,他的御守都已经替他挡过致命的一击了。而这样的情况下,他还宛如魔怔了一般,要拼着濒临破碎的本体也要歼灭敌人。
阿申……阿申当即给了那个冒进的家伙一拳。让堀川带着他重伤不能的搭档藏好,然后带着短刀们歼灭了剩余的敌人。
……后来和堀川进行谈话,好像这次,对方的历史修正主义者前所未有地特意挑衅,要对土方不利什么的……
然后被触碰到逆鳞的和泉守就炸了。
“……我也知道是你啊!……”和泉守仿佛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的愚蠢,一双凌厉又不是俊美的眉挑起,“但是——”
……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眼前这个捧着茶,乖巧地坐在椅子上发呆的小姑娘,和那天那个闯进战场的审神者联系在一起。
……黑夜仿佛被街市边的灯火灼烧殆尽,眼前不可一世的、大放厥词,说着要将土方岁三斩于此地的历史修正主义者接二连三地成为他的刀下亡魂,溅到身上的血液却不能使他冷静,反而使他的理性被灼烧蒸发了——当然,敌人,时间溯行军的数量太多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
——本体会和时之政府签下契约,愿意让分灵守护历史,也一定是为了守护土方先生吧。可是想要守护的近在咫尺,却又有被人践踏的危险,这是和泉守兼定无法接受的。
土方先生最后成与败的结局,身前生后遭遇的是与非的议论——这些都是他所要守护的、也是绝不容许宵小邪魔肆意篡改的——!
“你是队长!和泉守兼定!你所肩负的不只是你一个人的命——还有其他人的!”
那个人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出现,打了濒临破碎的他一拳,眼神携带上了来自地狱的火焰,燃烧着,却又带着挥之不去的森冷。她打的很用力,硬生生地把连堀川国广也没有办法拽回来的他给打醒了,丝毫不顾及他离碎刀只有一步之遥。
“你要是不是队长的话,今天你拓麻要在这里给敌人送死送人头我不管!……但是你是队长,你要做的,是即使拼上你自己的命,也要给劳资把一整个队的人带回本丸!!”
阿申那个时候,看着重伤还笑得一脸灿烂,尽量不想让她担心的爱染;披风和护甲上,敌人和自己的血迹斑驳,还沉稳地说着还可以继续战斗的平野前田;一只手伤的连刀也握不稳的,还元气不减地说着可以帮她侦查的厚,可以说是被和泉守气到反笑。
她那个时候差点被气得姨妈倒流——假使她那天来了的话,连带着极力劝阻和泉守的堀川都没能得到她的好脸子瞧。啊啊……什么难听的话都在结束之后,被暴跳如雷的她骂了遍,例如“花架子”啊,“中看不中用的银样镴枪头”啊,“虚有其表”啊……
那个时候,在手入室里,和泉守被审神者骂道拳头捏紧,上面的青筋狰狞地暴起。就连堀川也有些不安地坐在一旁,就担心自家自尊心极强的兼先生突然跳起来打爆审神者的头。
可是他没有……或许连和泉守自己都很吃惊。
要是他那个时候打了,现在就不可能和审神者心平气和地说话了。
那天赶到战场上的审神者,眼瞳是深邃的棕色,因为熊熊燃烧的怒火,又或许是倒映着她发出的火焰的术式的缘故,颜色近似明亮的山吹色。在手入室里,微红的眼角挑起,竖眉冷笑,急促地训斥,不可一世地让和泉守想要揍她一顿。
可是面前的审神者……一脸的反应不能,眼皮怠惰地半眯着,侧脸上甚至还有她披着的西装上的绶带的红印——她刚才绝对有睡着了对吧对吧!?
这么一副大意的模样……要和泉守兼定来说,杀死一个串的她都是轻轻松松的小事。但问题是,这个浑身上下都是破绽的家伙难道不知道,这个本丸里有很多对她不服气的家伙吗?
咳!……又不是有谁都能像他和泉守大人那样,被这个家伙一通臭骂之后,还能有这个肚量可以和颜悦色地看望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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