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
波鲁纳雷夫。
我此行的目的之一，为了箭，我无论如何也得寻得他的行踪——
但是现在遇见他未免也太糟糕了。
无论毒品组还是波鲁纳雷夫都是我的目的、但我的计划里可没有将两项重叠在一起。
“啊、波鲁纳雷夫先生！”多比欧喊道，“你怎么在......”
“嗯......多少有点事吧？这么说来，多维你看上去一点都没长高啊......也没有长肉——女孩子多吃一点会比较可爱啊。”
“我有好好吃饭啦......”
废话才过去几个月长高个屁。
一见面就讲这个，这个时候的波鲁纳雷夫还真是没个正经样。
但是——
“波鲁纳雷夫先生。”多比欧按照我交代的话开口，“我现在还有工作......那个，下次在聊吧。”
“嗯？说起来上次也......”
他的话还没有结束，多比欧便略微仰头。
小巷的顶部滴下了几滴冰冷的水。
“——欸？下雨了......”
307
下雨了。
我之前也提到，柯伽奇的能力在下毛毛雨的时候就可能发动——当然，只是可能。
他发动替身的时候会造成这种情况，但现在也可能只是正常下雨。
保险起见，还是进入室内比较好。
靠墙的这边似乎是一间废弃的储物间，我让多比欧推开了窗户。
“那个、波鲁纳雷夫先生。”多比欧说，“进来说吧。”
要是波鲁纳雷夫中了柯伽奇的替身能力......也挺麻烦的。
308
“唔......很乱啊。”
以波鲁纳雷夫的身高，从窗户进入屋子要比多比欧困难些，但好歹也是进来了。
他拍拍肩膀上的灰，抬眼看向窗外。
“波鲁纳雷夫先生来这边做什么呢？我记得上次遇见你是在埃及。”多比欧说。
“这个我也想问......不过——下雨了啊。”
他看向窗外，蓝色的眼眸里有些遗憾。
我有些奇怪他遗憾些什么，而是事实我也的确让多比欧这样问了。
“这边夜空可是很漂亮的......下雨就看不见了。”他吹了个口哨，“不过我可以看你的眼睛，多维你的眼睛比夜空漂亮多了。”
“......”
——波鲁纳雷夫。
——你真的、没救了啊。
309
我不是很想告诉波鲁纳雷夫我在对毒|品组进行调查的事。
他的理由倒是简单，因为这一片的犯罪率提升，所以来调查「我」。
调查热情、以及热情的的BOSS。
但是「多维」并不能这样做。
一旦引起怀疑，事态就会变得非常麻烦——我不希望那样。
所以当波鲁纳雷夫问到多比欧为什么来这里的时候——
“因为毒|品害死了重要的人。”多比欧按照我的指示回答，“我......无法忍受。”
“......这样啊。”
波鲁纳雷夫难得没有开玩笑。
他似乎想抬手揉多比欧的头，又想起他是个「小姑娘」，干脆变了手的动作弹了下他的脑袋。
“总会好起来的，小多维。”
他说。
“人总得背负着什么前进。”
310
因为上次在埃及透露过是替身使者......因此多比欧告诉波鲁纳雷夫柯伽奇的替身能力就不显得奇怪了。
我一边和多比欧讲，他一边转述给波鲁纳雷夫。
“......他的能力是固定感觉，将人此时的感觉固定。如果有一个瞬间觉得自己想要咳嗽，那就会维持这个感觉。换言之，如果有一个瞬间觉得自己会死亡——”
“那就真的会死去？”波鲁纳雷夫皱眉，“这个能力......”
很麻烦，对吧。
就算是我也会觉得很麻烦的能力。
因为很难察觉到他到底会在什么时候发动能力......毕竟就算是墓志铭，也不能体会到我未来的「感觉」。
只凭借画面很难准确地删除时间。
“多维，你——”
“？”
“调查清楚之后，你打算怎么做？”
怎么做？
......老实讲，我这次就只是来调查他们的替身能力，搞清楚之后正好波鲁纳雷夫也在，我得想个办法把箭给顺了。
至于毒|品组......我不打算战斗。
对我没有好处。
但波鲁纳雷夫问这个问题的时候神色有些奇怪，还隐约带着担忧。
我有些......不理解。
311
雨停了。
多比欧钻出屋子，朝着港口靠近。
管理毒|品的不止毒|品组，他们主要管理的是热情的「新鲜货」，而普通的粉末就会正常运输到销售的地方去。
我让多比欧劝波鲁纳雷夫待在屋子里。
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在意大利有段时间了......调查也引起了「我」的注意。一旦他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的行踪就会被报告，更何况运输的时候本来就有警戒范围......一定会被发现。
同样的，与他同行的我的行踪就会暴露。
如果只是「皮西克西」当然没有任何问题——
问题在于，现在行动的是多比欧，而且我还不能切换出来。
调查顺利的话只需要两三天就能结束。
我得想个办法......找到波鲁纳雷夫的住处。
312
“我住在哪里......？”
波鲁纳雷夫眨巴眨巴眼睛。
“嗯，说来惭愧，我也才回到意大利......”
——多比欧，头下垂一点。
“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住所......”
——手放到身后去。
“如果波鲁纳雷夫先生有多余的房间的话、啊！作为落脚点就可以了，我白天是会出门的——”
——神情稍微慌张一点，稍微打一下结巴。
“那个、可、可以吗？”
致命一击：Wink。
波鲁纳雷夫再次倒在了多比欧的Wink下。
......对女性完全没有抵抗力啊，假的女性也没有。
313
“你去哪里了？”
潘尼这么问我。
我合上手里的书，心情不错地说自己出去散步了。
“......”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他眼里又透露出一股「你骗人」的味道。
散步怎么可能跟丢呢——倒也是这么回事没错。
“小潘尼，这可不是你该问的事。”我对小孩子的怀疑原因不感兴趣，“而且——知道之后，你又打算怎么做？”
“......”
“告诉福葛先生？生意这方面我至少还是诚心的，而且——你父亲他好像不是特别喜欢你，不是吗？”
“——”
好像戳中了小鬼的痛处，他恶狠狠地瞪着我。
从走进这个家门我就发觉了，虽然是豪门，但男人不像是教育良好的贵族。当然，教育还是有的......不过很多时候都有些生硬。
这个家庭像是更早些的时候父辈突然就到了这个阶级，带着孩子硬塞了许多原本所没有的东西，最终还是留下了童年的影子。
潘尼要受到半吊子的父亲的教育......而表现得又太聪明了——这种聪明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的。
这会被称作——傲慢。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直到他退后了一步。
我哼笑了声，正打算再看会书，就脚下一痛，嘶了声。
潘尼维持着丢字典的姿势在原地站着喘气好一会，带着隐忍着怒气的神色转身跑走。
像只落荒而逃的野猫。
......留下我无辜地蹲下身隔着皮鞋揉了揉脚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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