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贾维斯，你在吗？”

    托尼·斯塔克急促地喘息着，他并没有加入复仇者们的谈笑，反而从刚才冬日战士说出某个名字开始，大脑就一片空白，现在脸色相当难看，声音沙哑的要命。

    “随时待命，先生。”贾维斯立刻回答，并且耐心又体贴地对他的身体状况进行扫描，“检测到您心跳加速，有细微出汗和发抖症状，或许您需要一杯白开水？”

    “很好，我没事也不需要水——把伊登传输回来的影像资料，倒回两分三十五秒之前。”

    男人表情焦灼，勉强撑着桌子站起来，他几乎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似乎已经痊愈的ptsd又犯了。

    “怎么了托尼？有什么不对吗？”

    发现了同伴的异样，复仇者们也不说笑了，毕竟托尼看起来心事重重，非常不好。

    史蒂夫说，“你需要休息。”

    有什么不对？当然不对了！

    “对对对，就是这儿，把该死的画面放大。”

    托尼谁都没理，他死死盯着某个角度的画面里的冬日战士，看着他无声地吐出一个名字。

    那个口型，确实是——

    莉莉斯·斯塔克。

    托尼·斯塔克猛地倒退一步，他握紧了拳头来回踱步，根本无法平复心情，他大声说：“贾维斯，把他弄回纽约！”

    “好的，先生。”忠实的管家贾维斯再次回应，“A-C95直升机二十二分钟前已启程，即将在四十一分五十八秒后到达坐标附近。”

    “……托尼？”

    “太棒了，斯塔克工业遍布全球，很方便不是吗？”

    对同伴们担忧的目光视若无睹，托尼自顾自地捂住了自己的脸，被窒息感逼得发抖，几乎要昏厥。

    班纳同样注意到了那个名字，它看上去和托尼的异常有着极大的关联，他疑惑地问：“莉莉斯·斯塔克是？”

    “先生的妹妹，她在二十二年前因病去世了。”

    “不，贾维斯，她绝不是因病去世。”托尼·斯塔克冷冷地说：“我父母从不告诉我她去世的原因，为什么从某一天晚上开始，她的身体开始无缘无故的衰败，短短的三年她就走了，真相绝对没那么简单。”

    “托尼？你到底在说什么？”

    贾维斯依旧用温柔而平静的声音回答了疑问，吐露出实情，“莉莉斯女士和伊登的外貌相似度高达65%，也许冬日战士认错了人。”

    娜塔莎忍不住难以置信地看了看冬日战士，又看了看托尼，心底隐隐浮现出一个猜测，一个可怕至极的猜测。

    其余人的反应或多或少同她一样，只觉得头痛极了。

    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冬日战士才能记得一个早已死去的人的名字？

    “这不可能……”史蒂夫使劲皱紧眉头，语无伦次地开口：“我是说——”

    “放心，我没说他杀了我妹妹，莉莉死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托尼扯了扯嘴角，突然抬起头来，盯着史蒂夫的眼睛，又慢慢重复了一遍，“我就在她身边。”

    车祸那一晚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直到父母和莉莉相继过世，他都没能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

    原本在看到伊登的那一刻起，他想那个原因已经不重要了，但他现在才发现自己该死的在意那个答案！

    也许这一切，冬日战士可以给他一个回复。

    “我不是个合格的哥哥。”

    “托尼·斯塔克。”索尔皱起眉，停顿了很长时间以后，他才开口，“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一个哥哥合不合格是由你妹妹决定的，不是你。”

    “……你说得对。”

    有太多太多的疑问堵在托尼心里，他不想太过逼问伊登，也看出来那女孩不想和斯塔克有过深的牵扯，或许是失忆，或许是别的什么，她只要回来就好，管她现在是什么人呢。

    托尼在阿斯加德呆了那么久，可不仅仅只是安分的在帮他们通电，他几乎可以确定她就是自己的妹妹。

    他试探过阿斯加德人，得到了很多很多关于王女伊登的情报。

    伊登沉睡了近两百年，她的生活习惯，她的爱好，她的日常等等涉及各个方面。

    神域的弗丽嘉王后似乎看出来他的想法，但并没有进行阻拦，反而堪称宽容的纵容他四处打探。

    “站起来，嗯？”

    同一时间，早已经切断通讯的伊登沉下脸，双手环胸，眼神危险地逼视着巴基，看着他苦笑着酿跄地站起来，于是颇觉不爽地轻哼一声。

    “你现在是简，还是莉莉斯？”

    “谁他妈是简？那是我哥女朋友，不要随便瞎问。”渣男伊登无语地说，尽职尽责地贡献出了自己的毕生演技，“莉莉斯又是个谁？”

    似乎是觉得男人需要点疼痛教育，于是伊登快步走上前，用力挥拳把他打飞了出去。

    “……？你怎么不反抗？”

    伊登感觉很奇怪，不反抗的对手真的很没意思，一点儿都不有趣。

    身体像是抛物线一样的飞行了出去，巴基在地上翻滚了几圈，然后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再次站了起来，沉默又茫然地盯着她看。

    于是两个人开始对脸懵逼。

    巴基觉得情况有点不妙，他的大脑被眼前的伊登搞得一片混沌。

    男人原本在二十多年前遇到了莉莉斯，以为她是换了个身份和面貌继续生活——被注射血清之后，巴基的身体保持在巅峰状态很长时间，已经过了几十年，她的记忆应该都模糊了很多，那天晚上也很黑，莉莉斯说不认识他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霍华德·斯塔克是美国队长的朋友，在史蒂夫和巴基双双殉职以后，为了方便照顾一下故人的妹妹，收养她是很好理解的事情。

    于是巴基就没有仔细打听这件事，尽管他奇怪为什么霍华德把简收养成女儿，还对外宣称他有了一对双胞胎，后来他想想，这样就能避免美国队长不必要的仇人寻仇，算是相当完美的保护措施了。

    尽管相遇令人意外，被解除了洗脑暗示更是让人费解，但毕竟十多年前巴基杀了太多人，小姑娘又有了很好的生活，他们之前也许根本没有必要继续保持联络——尼克·弗瑞是在那时经由霍华德找上了他，为了避免再次被洗脑，查尔斯·弗朗西斯·泽维尔伸出了友谊之手，巴基开始为神盾局工作，偶尔才会去看看小姑娘，直到她去世才终止这项暗处活动。

    可是这次，就很奇怪了。

    简再次出现了，难道是因为她也注射了血清，但因为不是士兵，为了便于生活，所以要频繁更换名字和相貌？

    以霍华德的身家背景来看，这不是不可能的事。

    巴基忍不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