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陆子云这次进来倒不是为了修炼的,他还有正事要做。从药田里取了几种年份较小的药草,陆子云算了算,有些心疼的又放回去两株相对年份较大的。对那个家伙,用不着这么好的东西。
就这样,陆子云白天考试,晚上炼药,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陆子云交了最后一份卷子,大大的松了一口气,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简直酸爽。这对有洁癖的陆子云来说简直不能忍。
“摇摇晃晃、脸色惨白”的陆子云走出考场,陆子风立刻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冲了出来,也不管陆子云身上那股酸臭的味道,抱起来就往小院里跑。
陆子云是装的。毕竟是修炼之人,陆子云还从未放弃过身体的锻炼和淬炼,体质比有些武将还要好得多,怎么可能会这么凄惨。
只是作为一个七岁孩童,周围那些大人考了三天,横着出来的都不少,他怎么可能连一点变化都没有?所以陆子云特意配了点药粉,给自己“化了个妆”,让自己看起来惨一点,配合着那一身“难以启齿”的味道,陆子云成功获得了周围不少百姓的同情,顺利的回到了小院子里。
“风哥,”陆子云“有气无力”的跟陆子风说:“你先给我准备点洗澡水,我洗个澡,再吃点东西,睡一下就好,你不用担心,我就是太累了。”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的,陆子云还打了个哈欠,桃花眼立刻水汪汪的。
“好好,我现在就去准备。你们读书人就是讲究,都困成这样了,还要先洗澡。”陆子风想着嘟囔了一句,赶紧准备去了。
陆子云狠狠的洗了个澡,吃了三大碗肉粥,在陆子风惊诧的目光下返回卧室睡了个天昏地暗。等他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神清气爽的出了门,陆子风已经出门了。用他的话说就是好不容易来一次府城,不带点东西回去实在可惜。陆子风还带了自己大半的积蓄,打算收购一些县里没有的东西,回去赚个差价,小赚一笔。
陆子云倒是很赞同。可惜他要走科举仕途,这种明目张胆从商的事情还是不能做的。算了算时间,估摸着张家那边这几天应该是鸡飞狗跳的不清。陆子云满足了,等陆子风回来时,又叫他去张家传个口信,告诉张严二人,等发了榜,自己就去张家,也算是安安两人的心。
发榜这日,陆子云早早就起来了,在院子里做了一套伸展运动后拿着书本在读书。他倒是不意外自己能不能中榜,他在乎的是自己能得第几名。这可是关系到他进了县学后的待遇和名次,马虎不得。
发榜是辰时开始,陆子云租住的这一片因为安静,治安好,距离考场近,向来是赶考学子愿意租住的地方。陆子云从辰时等到巳时,门前一趟又一趟的报喜人过去,还是没有一个是来敲响陆子云院门的。
难道他这次题打的有问题?不可能啊?他很认真的好吗!
眼看着午时就要到了,因为不识字,只能乖乖等在小院里的陆子风等不下去了,拍着陆子云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子云,下次,下次一定可以的。你才七岁啊!”
陆子云看了看胸前已经长了胎毛的小白虎,和已经长出一对稚嫩龙角,腹部的小爪子也就差一步的小青龙,心里有些不甘心。
“风哥,你先去做点吃的吧,我饿了。我再等会,要是待会还没人……”话还未说完,一阵惊天动地的敲锣打鼓声从远处渐渐靠近,隐约还伴随着热闹的舞狮声音。
“呵,这个我知道,这得府案首才能有的待遇,看来这附近有人考上了案首了。”陆子风嘬的牙花子啧啧作响,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哎?不对,这声音……好像是往咱这边来的!”陆子风细细听了一会儿,惊讶的喊道。
陆子云此刻却径直走向院门,一把拉开。胸前带着大红花的报喜人和后面热闹的舞狮队正好到了门口,后面跟着一大群看热闹的百姓。
“请问小哥,陆子云公子在这里住吗?”报喜人见开门的是个相貌精致如观音座下金童的小童子,揉了揉脸,让自己看上去长得相对和善后,才凑上去问,语气柔和的不行,生怕把这精致的小家伙吓到似的。
这无情无理的看脸的世界。旁边的陆子风心里愤愤,这几天他怎么就没遇到过这么和善的公差啊!
“我就是。”陆子云对报喜人拱了拱手,毫不在意自己的话在人群中引起多大的轰炸反应。哼,让你们这么晚才来!
敲锣打鼓的声音再次响起,报喜人嘹亮的声音响起:“恭喜临阳府桃花镇洛水村陆子云老爷喜获癸丑年府试案首!”话音刚落,陆子云笑了,胸口处的小白虎额前多了威风凛凛的王字,小青龙的四只龙爪也成功长了出来。
周围蜂拥围过来的百姓的报喜声和讨论声此起彼伏,都稀奇这看着还不满十岁的府案首,你一把我一下的想摸摸陆子云的小脸或者衣服沾沾喜气。
被拉扯的衣衫不整的陆子云掏了喜钱塞给报喜人,又把准备好的半两银子的铜板撒出去,趁着大家哄抢地上的铜板时,赶紧接过报喜人手中的喜报,在门上挂上“家无长辈,谢绝拜访”的牌子。趁着没人反应过来,和陆子风两人一起把门给锁了,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噗嗤……哈哈哈……”陆子风定睛一看,陆子云头上固定头发的木簪子不知被谁扯走了,板正的青袍皱的比考试第一天还要夸张,干净的布鞋上满是灰尘,鞋尖上是不知道谁踩的一点点鞋印。
陆子云在村子里自幼是以形象干净乖巧,长得好看,还特别好学而获得村里已婚妇女和上了年纪的老人一致夸赞,还总是以陆子云作为榜样训诫家里孩子。其中,尤其以陆子风为首的那批半大孩子最受家长唠叨,甚至有时会棍棒相加。
村子里不少妇人教育孩子的时候都是以陆子云为范本。要是看到自家孩子浑身脏兮兮的,衣服不好好穿,甚至时常下水摸鱼偷懒不干活,那恭喜你,你会得到竹笋炒肉一份加餐。
就因为这,村里不少深受其害的孩子们总是凑在一起,暗搓搓的幻想陆子云倒霉的样子,期待着沈氏什么时候也把陆子云打一顿。
那次陆子云挨了沈氏两下鞋底子,倒是有两个孩子出来解手的时候看到了,可是第二天看到陆子云健健康康,面色红润的出现时,有多少心怀期待的孩子就有多少孩子更加失落。
陆子风暗搓搓的想,如果他会画画多好啊,这样就可以把陆子云现在这幅样子画下来,带回村子,他会被捧成神的!十几岁还在让家人担心的陆子风心里美滋滋的幻想。
等外面安静下来,陆子云也没急着开门,而是一直到第二天,换了一身体面些的衣服,把被揉成抹布的衣服塞回行礼中,这才拿着给张宏远准备好的药去了张家。
这次没有王叔在,陆子云只能自己上前敲门,开门的依旧是上次那个门房。门房老儿见是陆子云,就跟见到了亲生爹娘似的,满脸堆笑的凑了上来:“小公子,原来是您来啦。小老恭喜公子喜中案首。当初小老儿就知道公子不是凡人,果不其然……”絮絮叨叨说了好多的奉承话,一句没重复的。
陆子云苦笑的制止了门房的奉承:“老者,不知张先生和严先生可在府中?”趁着门房老儿意犹未尽的住口时,偷偷的用灵力疏理了一下耳部的经脉,缓解一下已经听到发麻的耳朵。
这老爷子可真能说……
门房这才想起正事,连连点头:“在的在的,公子赶紧进去吧,小老儿就不在这耽误公子了。大爷和严先生还在上次那屋子里呢。”想起最近主子屋里传出的声嘶力竭足以惹人噩梦的痛苦嘶吼,门房老儿心有余悸的看了看长得牲畜无害的陆子云。还好上次没得罪这小公子,真是不知者无畏。看不出来,这么漂亮的小公子居然能把他家主子整成那副惨样。
没管门房的心理活动,陆子云轻车熟路的来到张宏远房门前,如今整个屋子四周弥漫着强烈苦涩的药味,令人闻之欲呕。陆子云关闭了嗅觉,恭敬的抱拳,扬声叫道:“小子陆子云,前来拜访张先生严先生!”清朗稚嫩的声音回荡在周围,传进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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