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新闻

    次日傍晚，在纽约的一家酒吧里，几个人挨着吧台坐了一溜，抬头看着在电视上滚动播放了整整一天的大新闻。

    【新超级英雄组织正义联盟宣布成立】

    【第一个独立于各个国家的太空站瞭望塔成功运行】

    Leona一口喝干净杯里的伏特加，看着屏幕上飞扬的红披风砸了咂舌：“果然是超人把瞭望塔抬上去的，嘁，不就是会飞。”

    “明明还有神奇女侠和绿灯，听说亚特兰蒂斯的海王为了庆祝这事还把一只海怪拉出来敲鼓。”Shaw吐槽道，“结果你眼里就只看到那个蓝制服了。”

    “他又不是美元。”Leona气哼哼的咕哝一声，又再看到下一条新闻时哀怨的灌了一大口酒。

    【美国队长现身瞭望塔，代表复仇者联盟与正义联盟进行交涉】

    镜头从美国队长和超人相握的双手上一晃而过，随即在美国队长身后负手而立的红发特工身上停留良久。

    现在披着金发警官皮的变种人咔的一声把酒杯捏出道裂纹，幽幽黑气差点从身上飘出来，被Reese手疾眼快的塞了一嘴冰块才冷静下来。

    Finch决定关怀一下看起来快要自闭的三女儿：“我希望你还好，Leona警官，毕竟你明天还要去上班。”

    Leona长吸一口气。

    “昨天晚上，Natasha说她家的水管坏了，我邀请她来我这里休息一晚。”Leona脸上已经是一片平静。

    “但是？”Root笑眯眯的看热闹，并收到了白狮小姐气鼓鼓的目光。

    Leona真切的笑了起来，指尖却闪着金属制的冷光：“但是，某个恩将仇报的臭蝙蝠竟然直接给秃头独眼龙打电话要和复仇者‘建交’，Natasha被召回复仇者大厦开了一整晚的会，今天还跟着美国队长跑去了瞭望塔。”

    她阴恻恻的目光似乎要穿越万里戳死远在哥谭的蝙蝠侠，然后再返回来戳死那个半夜要人赶回去加班的秃头局长：“一帮混蛋，我要把他们挫骨扬灰、焚烧殆尽、摁在地上揍成墨西哥卷饼然后吃个一干二净！”

    在吧台里收钱的调酒师小哥都快吓得报警了。

    Finch无奈的瞅着咬牙切齿的变种人，只得抬手换了一个台，让Leona看点别的冷静一下。不过鉴于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过于爆炸，以至于现在几乎所有的电视台都在播报各种相关新闻。

    这次从屏幕里跳出来的是小丑被绿光照的白脸都快变绿脸的照片，而主持人看起来也许是个哥谭人，一边念新闻一边抹眼泪：“根据环球日报记者克拉克·肯特报道，在昨天晚上10点34分，哥谭第一罪犯Joker又一次被蝙蝠侠抓获。”

    老黄历了，唯一新鲜的大概就是这次没有出现伤亡，就连蝙蝠侠都好好的，不过心理压力可能会比较大。

    毕竟被一堆超人类包围很可能已经激发了老蝙蝠的超英PTSD。

    然后屏幕上西装革履的主持人就喜不自禁的站起来说道：“由于某些原因，本因被押往阿卡姆病院继续接受治疗的小丑现已被移交复仇者联盟，看管车队将在美国队长的护送下安全抵达华盛顿，接受最高法院的制裁。”

    “现在哥谭街头已有人自发组织游-行，希望法院能够给予小丑死刑。”那位主持人念到这里，终于崩溃的哽咽起来，“上帝啊，请让这个恶魔下地狱吧，我的可怜的玛丽安终于可以安息了——”

    直播画面被电视台的导演切断了，播放起哥谭的街头游-行来。

    Leona几人没有出声，甚至整间酒吧里都保持着一种默契的沉默，最后是Reese率先举起酒杯，唇边卷起一个温柔的微笑，大声对酒吧里的人说道：“希望那个可怜的主持人如愿以偿，先生们，女士们，今晚的酒费我包了。”

    他喝尽杯里的龙舌兰，大声笑道：“就当为人间消失了一个恶魔而庆祝吧，敬英雄。”

    这间小小的酒吧腾的爆炸出各类响亮的笑声和口哨声，人们纷纷举杯欢呼：“敬英雄！”

    “敬哥谭！”

    “杀死小丑！杀死恶魔！”

    Leona静静的看着这些真心实意为哥谭感到高兴的普通人，金棕色的眼底滑过一丝笑意。她看着电视里转播的，那些一直保持沉默的哥谭人民走上街头，嘴里喊着口号发泄怒火，回想起自己在哥谭工作的那五年。

    其实哥谭真的是一座糟糕的城市。Leona想。抢劫、偷窃、飙车、谋杀……无数罪行充斥着那座城市的大街小巷；一直昏暗的天空，一直浑浊的海水和一直麻木的人民；只有不知疲倦的蝙蝠阴影在罪犯们头顶布下恐惧，那些犯罪分子才会稍稍收敛自己。

    至于那些在哥谭挣扎求生的普通人？他们总是那样的麻木和自欺欺人，甚至懦弱。就连辱骂某个超级罪犯的胆量都没有，却敢天天指着警察和蝙蝠侠破口大骂，骂他们没能把这座城市从淤泥里拯救出来。

    但他们其实就是让哥谭沉沦的淤泥之一。在上层集团的控制下，人们不敢开口；在犯罪分子的威胁下，人们不敢反抗；所以他们只能和哥谭一起越沉越深。

    她一直把自己当做一个过客，才能勉强按耐住自己想要杀光那帮杂粹的冲动。就算是这样，行事过于偏激的Leona还是被哥谭骑士放在了那张黑名单上日夜监视。

    因为那座黑暗之城太容易让人绝望，而蝙蝠侠是唯一一个坚持至今的人，他不希望再有人变成第二个双面人。

    尤其是Leona这种精神状态不太稳定的超级人类。

    Leona又一口喝掉杯里的伏特加，用手挡住了眼睛，声音里有些喑哑：“竟然真的还有得救……”

    哥谭第一次向世界展露出盘踞在她身上的沉疴，向光明挣扎着伸出了手。

    幸好还有得救。

    看来卢瑟也有看走眼的一天，有时候人类也不是那么无可救药。

    她晃了晃有些晕沉沉的脑袋，给老上司戈登局长发了条祝福短信，然后沉默良久，才点开通讯名单里的‘A-Nat’，发过去一条问好信息。

    戈登局长没有马上回复，毕竟他现在还在镜头里忙着喊口号；倒是Natasha的回复来的很快：

    [晚上好，Leona。我和队长现在正从华盛顿往回赶，托你的福，一路顺利。]

    Leona瞬间来了精神，运指如飞：[需要我捎你们一程吗？]她微微眯起眼，野兽般的竖瞳收缩成细缝又绽开，犹豫了一下还是继续打字道，[你家的水管好像还有很大的问题，至少最近几天都修不好了，我很遗憾。]

    她下意识打出一个笑脸，然后面不改色的把笑脸符号改成一个大哭的表情，看起来非常真情实意。

    [纽约的维修公司向来如此，恐怕你的确要收留我几天了，亲爱的。]

    Natasha的打字速度和美国队长就是两个极端，经过加强的身体素质让红发特工在打字聊天的速度上几乎是所向无敌，她紧接着发过来一条：[希望某位正直的警察小姐能够收留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女人，如果这位警察能帮她把家里的白色行李箱从水管下抢救出来就更好了。]

    她解释道：[行李箱里是一些必备的衣物和武器，这可是我的宝贝，只能麻烦你了，Leo。]

    Leona直接回了个没问题，然后就意气风发的把最后一点酒喝干净，扔下酒钱后大步流星的往外走，还不忘朝小伙伴们挥挥手道别：“今晚的酒钱就别让John破费了，我来结账，你们好好玩。”

    “看来我们的警察小姐急着赶回邻居家破坏别人家里的水管了，”Reese举着酒杯调侃道，“这下可别浪费了我和Root放在床头柜里的小小心意了。”

    “Fuch yourself，John。”Leona笑着给他一个中指，“我可不是破坏狂。”

    *

    当天傍晚7点23分，某位变种人女士进入邻居家抓断了上午刚刚修好的水管，并打电话给了维修公司要求他们过两天再回来检查维修。

    *

    东欧，索科威亚。

    “男爵，我们的实验成功了，她已经完全相信我们了。”

    身穿军装的男人看了一眼被带到眼前的年轻变种人，有些不满的皱起眉头：“只有她一个？史崔克的实验进行的如何？”

    “很抱歉阁下，X武器计划还没有成熟……”

    男爵打断了手下的话：“还不够！那群复仇者——权杖呢？新武器研究进展到哪了？”

    手下噎了一下：“那个，也是没有新的进展。”

    “白痴！饭桶！一群垃圾。”沃夫冈·冯·斯塔克男爵气的一挥手，让手下把红发变种人带走，然后面色阴沉的拨通了一个号码。

    “给我接通莱克斯·卢瑟，我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