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的两个字让裴言有点腿软。
“宁……宁晔?”裴言显然生气不足。
宣危颔首确定。
这也是他当年不了了之的原因。
裴言更纠结了,宁晔的名字他是听过的。也是……三界谁没听过啊,出了名的美男子,同时身份尊贵,天资绝伦。
想当年他还想过一睹芳容呢。
“可……这……”他原本怀疑的是巫师是否是帮助赵恒祸乱冥府之人。
但现在……按理说传闻中宁晔仙君一向独身,清高桀骜绝不多管闲事。
宣危理解他的疑惑,难得好心同他解释,“四年前我就曾查过,这玉佩在五百年前就丢了。”
“丢了?”裴言更是惊讶。
宣危无言颔首。
“而且……宁晔……”宣危说着没有再说,反而对裴言说道:“裴言,万事眼见不一定为实。”
这话仿佛在提醒裴言,他面色沉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宣危将画册还给他,没有再多说什么。
裴言离开天子殿不知不觉走到忘川河,望着波澜不起的忘川河,裴言无意折下几朵彼岸花坐在岸边。
不可否认,他刚开始怀疑巫师和宁晔仙君是有关系的。
可是乍一想,那巫师作恶多端,怎么会同那高高在上的宁晔扯上关系。
还有,师父特意将这画册单独放置也实在有问题。
更让裴言无语的是,他那狼牙坠子竟然会是钥匙。
越想越烦躁。
他只是想将祁渊抓回冥府而已,怎么扯出来这么多谜团。
裴言撒气般朝着忘川河扔下几颗石头砸起几处水花。
他垂着脑袋,默默不语的看着脚尖。
不一会儿,身边多了道呼吸。裴言以为是哪个鬼差,道:“不要打扰我。”这话说得无力。
“这是我的地盘。”
深沉的话让裴言一惊,抬眸看去……他傻了。
“司寂大人……”裴言麻溜的站起来行礼道。
垂下头,那小脸顿时皱成了苦瓜脸。
他这是走什么运,不过是想发泄一下就撞上冥主他叔父……
司寂依旧带着斗笠,将脸庞遮在其中。
“嗯……无意打扰司寂大人。”裴言继续说道,准备离开。
就在他转身那一刻,画册从他身上掉下来,裴言认命的去捡,结果一只苍劲有力的手先一步将其捡起。
裴言盯着司寂的方向,见他一页一页的翻阅,他压根看不清对方的神色。
“夏国巫师。”
裴言抬眼,目含惊讶。之后才反应过来,对啊,冥主当年闭关了,这位又没有。
他点点头,“……是,大人知道?”他试探问道。
司寂将画册还给他,“听闻过。”
“那……那大人可知他踪迹?”裴言抱着一丝希望。
司寂沉默,沉默到令裴言尴尬,正想开口之时对方道:“宁晔。”
“啊?”裴言没怎么反应过来。
司寂又道:“巫师就是宁晔。”
裴言有种被逗了的感觉,方才冥主还告知他眼见不一定为实,不就是暗示他巫师和宁晔没关系吗?
等等……裴言顿住,回想冥主说这话的意思。
他似反应过来,冥主的意思不一定是巫师和宁晔没有关系。而是……他从别处了解到关于巫师的恶行不一定是真的?
那……到底谁在说谎呢?
小眼神瞥瞥司寂,裴言还是有点虚,“敢问大人,当年夏国灭国到底为何?”
“天道。”
“……”
“历朝都是由天定命数,当然……有时候国君的决策会影响国之气运。那夏国君王……可没有那等才华。”
裴言觉得这话透着一种淡漠。
淡漠的看各朝各代从建立到毁灭。
“所以灭国跟巫师……”
“旁观者的言论有时候是带着偏见的。”
裴言更迷茫了。
他垂头丧气的模样像是迷了路的兔子,可怜巴巴。
司寂好心又道:“前尘往事罢了,你要做的只是将祁渊捉拿,其余的你就是操心也无用。”
这倒是事实啊。
裴言勉强扬起笑意,“多谢大人点拨。”说完便往阴律司方向离开。
在他离开不久,宣危出现在忘川河边。
“叔父说得如此明白是想……”
“你不觉得都是冲着裴言和宁晔来的吗?”
宣危垂目,当年的赵恒一事还有如今……许多事都在诱导裴言。
“宁晔可不是吃素的。”宣危幽幽道。
司寂走近忘川河,望着河中倒影,“事无绝对,总归他得护得住小裴,不然你会把人交给他?”
宣危眸光闪烁,“红线都绑着了,我能如何?要么把他风光嫁出去,要么等着宁晔来抢人。”
“听起来挺有趣的。”
宣危长眉挑起,“别说,我还挺好奇宁晔气急的模样。崩了上千年的脸该有些变化了。”
……
毫不知情自己快被卖了的裴言正盘腿坐在床榻上,一会儿看看画册一会儿看看狼牙。
他着实想不起这俩有啥联系。
巫师就是宁晔,狼牙……裴言回想,狼牙也是一个仙君给的。
正当他苦恼之时,绑着手的红线突然灼热起来,仿佛有火焰燃烧指尖一般。
裴言目不转睛的看着红线金光波动,烧得他难受,“这……怎么突然……”他试图放松手指,奈何……
“难不成阮瑾有危险了?”裴言猜测着,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到与这红线有关的事儿。
不行,他得赶紧去。
想也没想的,裴言拉好衣衫冲出阴律司,恰巧撞到来找他的赤炎。
被赤炎拉住,“听说你回来了,这么急又要去哪儿。”
裴言嫌弃的挥开他的手,“我有急事儿。对了,你帮我查一下宁晔仙君现在在那儿,此事重大,你若查出,日后的酒我给你包了。”
说完不加耽搁的跑了。
赤炎目瞪口呆,“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裴言马不停蹄的赶到人间时,差点忘了变作女装,好在他趁人不注意赶紧变作小丫鬟。
此刻,阮府之中弥漫着一股丧气。
他无意撞到何安,何安一见他显然意外,有些犹豫的上前,“小言姑娘。”
“何大哥,那个……你知道公子去哪儿了吗?”他着急的模样落在何安眼中便是另一种情况。
“公子在城南别院。”
“别院?他怎么在那儿?”裴言离开不过两日而已。
何安吞吐道:“公子受伤了在那里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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