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沂是如何训斥并且教两个傻师弟做人且不提, 这边菱一也在小丫鬟的带领下朝着炽魔王的领地而去。
而炽墨,自从上次吃了施宁的桂花糖后,施宁每日都会来给炽墨送上一盘桂花糖。
有时候炽墨心情好, 会与她说两句话, 这便已经是她这几年来最最开心的事情了, 每日都觉得仿佛活在梦中。
没有了血魔的压迫,没有了黑暗,没有了打骂,不用日日夜夜担心受怕,也不会每晚都不敢睡, 时时刻刻都战战兢兢的害怕下一刻就没了性命。
如今的这样的生活, 还能看着炽墨, 还能与他一起生活, 以前是做梦都不敢想的。
“宁姐姐。”炽墨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叫过施宁了, 每一次他这么叫的时候, 总会眯着眼笑, 看起来既可爱又纯真。
施宁呆了一下,才忙慌乱的应了一声,“啊啊怎怎么了”
“这几日无聊得很,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如何”炽墨起身, 缓缓的朝施宁走近,语气就像是当初少年时那样, 明媚爽朗。
“什么游戏”施宁倒是疑惑了一下。
“探险啊, 寻宝啊”炽墨捏了捏自己的手指, 心不在焉的道“以前我们不是最爱玩的吗”
施宁忙点了点头。
“这几日我发现一个好玩的地方,在外院的一处僻静的角落,便是炽王府的地牢所在,听说里面关了不少有罪之人,疯疯癫癫的。”
炽墨说着说着,歪着脑袋笑了起来,笑得明媚如雪,可偏偏眼神焉坏,闪着邪恶的光芒。
他道“我想去抓两个人来做实验,你觉得如何”
这久违了的黑暗眼神,还有这种叫人看了都觉得浑身发颤的表情,施宁呆了许久,在炽墨不耐烦的皱起眉时,她忙道“不过是几个死囚而已,少主若是想要玩,便叫人带来便是”
炽墨在炽王府,处置几个死囚还是可以的。
“那有什么意思”炽墨无聊的靠在了施宁身边的软塌上,漫不经心的道“猎物嘛,自然要自己去抓才有趣。”
说着,他的双眼闪亮了起来,盯着施宁,高兴的道“而且我在凌云谷的时候,看过几本有趣的禁术,看着倒有意思,只是若是失败了那用来实验的人倒是会有点可怜。”
炽墨幽幽的叹了一声,“我和母亲才相处了几日,这几日好不容易彼此有了点好感,我看母亲那样子,娇气又善良,怕是见不得这些血腥的东西我可不想让她知道,我喜欢玩这些游戏。”
施宁难得没有说话,虽然她想说,甘夫人可不是看起来那样软弱的人。
可到底炽墨说对了一点,两人好不容易相处出几分好感来,炽墨都愿意说一声母亲了,这是一个好的开端。
炽墨这种隐藏在内心深处最黑暗的性格,只有她知道,只有她见过。
他从来不想叫别人看到这样的他,一般能见识到他这一面的,也都死了。
所以施宁反而倒是明白炽墨要瞒着甘夫人这种举动了。
她考虑了一下,只是死牢里的几个死囚而已,炽墨要是玩得高兴,甘夫人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的。
更何况,要是真的惹了什么事情,大不了她替炽墨受罚便是。
“好吧,那你想怎么玩我陪你就是。”施宁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炽墨眼角眉梢都飞扬了起来,“那可说好了,不许泄密,不准告诉任何人。”
说罢,炽墨朝她伸出手来。
施宁愣了下,忙坚定的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两人的手掌拍在一起,如此就达成了协议,还记得当初他们第一次做这个拍掌的动作时,还是他们两个人一起计划着要逃跑的那一次。
没想到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
被炽墨拍过的手隐隐发烫,施宁死死的捏住了拳头,像是要留住那上面遗留下来的气息,还有那些已经不能挽回的过去。
她也许还是能将以前那些不可挽回的,错过的,都再握回手中的吧
炽墨和施宁两人约在了凌晨时分开始行动,这时候是人最疲累最松懈的时候。
地牢的守卫刚换完班,这个时候起来换班,正是睡得迷糊时起身,所以难免有些心神不属,还没来得及打起精神来。
施宁一身黑衣融在凌晨的夜色之中,本就是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时候,在魔界黑得更纯粹,若不是几朵魔火照耀,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去。”施宁小声一念决,手中黑光一闪,一只细如手指一般的黑蛇便箭一样的射了出去。
那黑蛇在黑暗之中完全看不清楚,等到守卫发现的时候,已经被一口要在了脖颈上,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痛呼,便已经捂住了脖颈,瞬间倒地。
这边出了状况,另一个还来不及开口,后脑一痛,也应声倒地。
炽墨从黑暗中走出来,随手丢掉了手中拿着的棍子。
他对着远处走来的施宁笑道“宁姐姐这几年修为渐涨。”
施宁被夸得低了低头,有些不好意思,就听炽墨接着道“听闻宁姐姐修炼了一门幻术,十分了得,今日咱们要不被发现,就全赖宁姐姐了。”
“放心。”施宁点了点头,有些手足无措,但是却很快将两个守卫拖到了一边,很快在地牢门口摆下了幻阵。
她的眼瞳升起一阵灰白的雾蒙蒙的气息,与这幻阵融为一体,待她手指一动,两个倒下去的守卫便直直的站起身来。
眼神空洞,也没有任何表情,完全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施宁控制着他们站在了守卫洞口的地方,表面看上去,根本看不出任何问题来。
炽墨点了点头,“好厉害。”
施宁压着唇角的笑意,没有说话,利索的从两个守卫身上掏出了阵旗,才小声的道“只是这阵旗,我便不会用了。”
“吶,这就得看我的了。”炽墨将阵旗接过来,拿着左右看了看,随意一挥,黑黝黝的洞口便有结界打开,露出了里面的灯火来。
炽墨歪着脑袋看着施宁一笑,“看来我二人联手,当可所向披靡才是。”
施宁的眼睛亮晶晶的,重重的点了点头。
炽墨走向地牢之中,施宁跟在他身后,他眼神一闪,摸了摸阵旗道“这地牢还有好几个通道呢,不如我们分开来找。”
施宁错愕了一秒,忙道“可是,我不知道你要找什么人”
“嗯,就找个看起来最可怜的吧。”炽墨笑了,“毕竟越可怜,欺负起来才越好玩。”
施宁点了点头,炽墨挥动手中阵旗,本来只有一个过道的通道内,又打开了另一道门,他笑道“那宁姐姐小心,也不需要太多,只找一个就好最好是个女孩子,软软的那种,看起来无辜又可怜,弱小又卑微。”
施宁难得的愣了愣,这才点头离开。
她一走,炽墨的笑容便消失在了脸上,手中的阵旗在翻动了好几次,施宁离开的那个通道便被关上了。
炽墨一点也不在意,顺着阵旗往里再走,每走一段,他就要试一次。
一直走到了最深处,这是一个密室,里面什么人都没有,只摆放着无数的杂物,还有一些馊臭的食物,魔鼠四处乱窜,还有些小动物的尸体已经腐烂得不能看了。
像是空置了许久的地方。
炽墨一点也不嫌弃各种脏臭,只是微微皱着眉头,在黑暗的密室之中丈量着尺寸,一点点的摸索,心中记着脚下的步伐
精心算计了许久,阵旗终于发出一阵黑光,指向了一道空荡荡的墙面。
“哼,找到了。”炽墨冷哼一声。
这地方,藏得真严实啊。
炽墨解开了阵法,墙面一动,露出一个黑黝黝的通道来,通道一打开,一股冰寒的气息扑面而来。
这地方十分阴寒,炽墨撑起防护结界,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本以为这地方关了什么厉害人物,起码也得是修为高深,或者是让人有什么忌讳的点才是。
炽墨进了这件密室,里面很黑,什么都看不到,他谨慎的弹指,在手指上点燃了一缕火焰,微弱的火光照亮了这间屋子,这是一件干净整洁的居室,摆放着一张床,一套简陋的石头桌椅,就再没有其他东西了。
炽墨皱着眉头,转眼看向了黑暗的角落里,火光没有完全照到的地方,那里坐着的一个黑影。
“这么多年,没想到来的会是个小娃娃。”
女人的声音十分沙哑,带着几分生涩,像是许久没有说过话了。
炽墨手指上点亮的火光十分微弱,他不得不一点点的靠近,火光中渐渐露出了一个瘦弱得几乎皮包骨的身影。
这人瘦得像是一个骨头架子,头发披散着,挡住了脸而且身上没有任何的力量波动,竟然是个凡人
可奇怪的是,她明明是个凡人,但身上却有魔族的血脉威压
到底是凡人还是一个高阶魔族
或许是一个被废了修为,废了筋骨,只留下一身血脉的高阶魔族。
“你你是谁”炽墨看不清楚这人的容貌,只是看这外表凄惨如此,都不知道她是如何才能活下来的
“我是谁我以前怕我忘记了我是谁”这女人多说了几句,语气渐渐顺畅了起来,声音却还是低哑,看来是嗓子受了无法复原的伤了。
“所以我日日夜夜,不停的在墙上刻着我的名字,就怕有一日,我连我自己都忘了我是谁”
炽墨听了她的话,往里走了走,手指伸到墙边,看清了上面密密麻麻刻画着的名字。
乌阑这是炽魔王那个正妻的名讳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