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的人叫张雅楠, 是庄禾大学同学, 也是曾经的闺蜜。我们审问过了, 她确实和岳家有联系,顺着她的线索我们又找到了岳谦的小儿子,岳修豪。”
贺子彦坐在贺久身旁,他们二人面前摆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电脑屏幕上则是在放审问张雅楠的过程。
她确实吐出来很多东西, 包括曾经怂恿庄禾做的那些坏事。
“匕首在哪里?”
贺久的语气里带着冰冷的情绪, 狭长的黑眸微垂,紧紧的盯着屏幕里张雅楠那张蛇精一样的脸。
“我已经收起来了,你要我给你拿过来。”说着贺子彦对身后的手下招了招手, 吩咐了一声之后又转过头。
“岳家人这次就算是抓全了,这段时间我再审审,争取再套点什么有用的东西出来。”
贺久一直垂着头, 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片刻后他抬起头,一把将电脑合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
“随你。”
这时跑过去拿匕首的那个男人也回来了, 他手里捧着一个暗红色小木盒, 还不等他走到贺子彦身边时,贺久就一把将拿木盒拿到了手里。
他掂了掂手中的盒子,眸光流转,目光冷冷得擦过贺子彦的脸, 蓦然开口道:
“再出任何问题……”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但从小在他身边长大的贺子彦怎么会不知道他得意思,他面色一紧, 暗暗开口道:
“庄禾得事确实是我失策,我会给她补偿,也会给你一个交代,剩下的事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贺久订婚宴那天因为帝都来宾客,他一时心急就下了楼,而那两个保镖不知被谁告知他有危险,一起跑了下来。
也就是这段时间,被那个张雅楠钻了空子,伤害了庄禾。
想到这贺子彦眸色一暗。
贺久唇角微勾,将木盒收好,“我回去了,禾禾过会该醒了。”
说着他迈开长腿向外面走去,贺子彦双手交握坐在桌前并没有回身。
待贺久的身影消失后他才对身后的手下开口道:
“继续审,张雅楠和岳修豪一起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立马通知我。”
————
医院的病房里正放着新一季的综艺节目,几个年轻的艺人正在拼命的抢着导演组分发的道具,动作滑稽可笑。
庄禾一手挖着双皮奶,一边傻笑。
贺久推门进来的时候刚巧听到一阵软糯的笑声,听到这声音他提着的心终于放下一点,嘴角上扬,探着头笑着问到:
“在看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庄禾闻声向门口看了过去,在看到贺久脸的瞬间当时激动的扔下勺子挣扎着从床上爬了下去。
“你去哪里了,我从醒来就一直没看到你……”
贺久快走了几步,走到她身旁,张开双臂将她捞进怀里,扶着她,动作轻柔宠溺。
“慢点,身上有伤还这么毛躁。”
庄禾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贺久见此无奈的摇了摇头,轻笑一声,清俊的容颜瞬间变得耀眼,妖孽一般诱惑着庄禾的那颗小心脏。
看着她那傻呆呆的模样,贺久勾着唇低下头,在她嘴边印下一吻,随后在她耳边低沉磁性的开口道:
“饿了没,给你带了好吃的。”
说着他扶着庄禾走到餐桌边,将手里的餐盒放到了桌上,一样一样的打开。
浓浓的骨汤冒着热气,香味不断的传进庄禾的鼻子里,她吸了吸鼻子,露出一个傻傻的笑容:
“好香啊。”
贺久给她盛了一碗,自己拿在手里一点点吹着,最后感觉不是那么热时候才一点点的喂到她的嘴边。
这半个月以来庄禾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服务了,除了上厕所以外,她生活日常里的所有事都被贺久给包了。
什么吃饭喝水这都是小事,最让庄禾难为情的就是洗澡穿衣,最开始连上厕所他都要陪着,要不是她以死相逼,他一定不会放弃。
在喝了大半骨汤之后,庄禾摸了摸圆溜溜的肚子摇了摇头,随后有些欲言又止的看向贺久。
贺久的心思向来敏锐,在收拾好餐具后,他无奈的开口道:
“说吧,又想做什么?”
庄禾脸颊一红,她咬了咬唇,长睫微垂,半晌后才开口问到:
“庄妈妈的葬礼……办了吗?”
说着她抬眸看向贺久,眼眸里透着几分不舍,几分愧疚,然而最多的还是伤感。
就算以前她对庄母有再多的不满和意见,在那天她给她套上那个手镯时候,庄禾就已经原谅她了。
而现在,她满心就只有愧疚。
怎么说庄母都是为她而死,她的葬礼自己是一定要参加的,就算是做个做后的告别,最后送她一程。
只是庄禾说完之后,贺久用一种她看不懂的神情看了她许久,他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睨着庄禾,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开口:
“庄夫人她复活了。”
庄禾悲伤的情绪一顿。
她的大脑有些宕机,杏眸睁的老大,圆溜溜的大眼睛载着慢慢的诧异,她磕磕绊绊的反问道:
“复活?什么复活?”
贺久薄唇微启,揉了揉她柔软的发顶:
“曾经我们都以为她死了,而她也确实死了将近十个小时,就在送去殡仪馆的时候她又恢复了心跳,恢复了生命值,现在正在楼下接受治疗。”
贺久说完看了眼庄禾的神情,只见庄禾张了张嘴,小脸紧皱成一团。
庄禾突然想到刚刚苏醒那天那两个护士的对话,原来她们说的是庄母,可是她记得她们说过,那个复活的女人性情大变,不认得周围亲人,言行举止也都不一样了。
难道真的被护士们猜中了,庄母被附身了?
“我要去看看!”
她猛地开口,言语间态度坚决果断,似乎不管贺久同不同意她都要出去。
其实贺久在告诉她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个结果,他也没有拒绝,而是很淡定的对她说到:
“那得先问过医生,如果医生说没事,那你就可以出去。如果医生说不可以那就一定不可以出去。”
虽然只是楼下,但是为了庄禾身体考虑贺久还是坚持让她再做一遍检查。
庄禾想了想,知道贺久已经退步,而他的考虑也是为自己身体,于是听话的点了点头:
“好,反正我也吃饱了,现在就去找医生吧。”
说完自己就起身去按了传呼铃,没一会儿医生和护士都过来了。
经过一番检查最后确定庄禾已经无碍,只要不做剧烈运动基本上已经没什么大碍。闻言贺久也十分配合的给她请了假,随后庄禾迫不及待的换了身衣服,二人一起下了楼。
楼下和楼上差不多,只不过楼上清净一些,楼下相对来说病患更多一些。
庄母的病房门开着,还未走近,就听到屋内传出一阵暴怒的声音:
“去他妈的检查,你们不就是觉得老娘精神病吗,我告诉你现在就是我最正常的时候,我要是发神经我吓死你!”
护士闻声吓得向大夫身后躲了躲,一旁的陈振兴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步对庄母开口训斥道: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堂堂陈家长女怎么能像个泼妇一样!”
‘庄母’一听脸色骤变,她盘腿坐在病床上,掐着腰指着陈振兴开口道:
“你再说一遍,你个二饼你说谁泼妇呢?给你脸了是不是?”
陈振兴被怼的脸脖通红,他看了眼一旁看热闹的医生护士,气的半死,最后一跺脚转身离开了。
临出门时他看到门口的庄禾,眉头一皱,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扭头就走。
而庄禾目光呆滞,身体僵硬的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任凭贺久怎么叫她都不发一语。
“你们还看什么,出去出去,我告诉你们再跟老娘提什么精神科老娘就让你们都神经,敢惹我,你们怕是活腻歪了,嗤。”
护士大夫一看,人家家属都走了他们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呢?
于是二人一商量也退了。
这时庄禾终于忍不住,她抬步向屋子里面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鼓点上,震得心跳加速,呼吸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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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母’伸了个懒腰,刚要躺下发现门口走进来人了,她脸色一暗,眉毛一立掐着腰再次开口道:
“干嘛呢,没完没了了是吧?走了一个又来一个,得,这回还来了一个伤残的,我告诉你我庄桂芬就没怕过谁,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不敢动你,我手段可多着呢。”
听到她说出庄桂芬这三个字的时候,庄禾的眼泪再也止不住,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真的是她——
她来了,她的庄婆来了!
庄婆一看这情形还真就有点慌了,怎么说她也是一大把年纪了,这孩子一看就是跟她家那个小短命的差不多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一哭弄得她还怪心疼的,好像自己欺负她似得。
“哎你干嘛,你别哭啊,我也没怎么着你你别一进来就杵那哭,你哭我也不去精神病院。”
听她这么说庄禾哭的更厉害了,一边哭一遍打嗝。
“庄嗝……庄婆……我好嗝……我好想你!”
庄婆闻声愣了一下,她听的不大真切,也可能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皱着眉头咧着嘴问了一句:
“你说啥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这回庄禾憋了口气,将心中那满满的思念和激动的情绪全部化成力量,闭着眼大声的冲着庄婆喊到:
“庄婆……我好想你!很想很想!”
这下庄婆真的听明白了,她一口气卡在喉咙那里,瞪大了眼睛看着庄禾那张哭花了的小脸,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你管我叫什么?”
庄禾眼泪不止,声音却十分清晰:“庄婆。”
庄婆浑身轻颤,双眼蓄满泪水,她点了点头,想开口却因为激动半天没能吐出一个字。
庄禾却再也等不及,她迈开步子猛地冲着庄婆跑了过去,一下扎进了她的怀里,低泣着,柔声道:
“婆婆我是禾禾,你养的讨债鬼,你抱抱我,求你抱抱我!”
庄婆的泪和庄禾一起流,她那里还顾得上自己后背上的伤,一把抱住庄禾的身子。
紧紧的,紧紧的。
就像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激动的不能自已。
“我的禾禾……我的禾禾,你快让婆婆看看。”
说着庄禾抬起头,坐在床上。
母女俩相对而坐,四目相对,庄婆眉头一皱,眉眼一厉,眼里的眼泪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她轻抚着庄禾的胳膊和脖颈,气愤的问到:
“这是怎么了?怎么伤成这个样子,是不是那个小白脸欺负你了?”
说着庄婆面色更沉,她一咬牙当即捋胳膊挽袖子怒道:“妈个蛋的,你等着婆婆给你出气,老娘弄死他。”
庄禾见状吓得赶紧抱住庄婆的胳膊,硬是把人给拖了回来。
她心虚的看了眼门口处的贺久,摸了摸鼻子,讪讪的笑道:
“不是庄婆你误会了,不是贺久伤我,上我的另有其人。”
庄婆闻声不确定的看了她一眼,眯着眼问到:“真的不是他?”
庄禾猛地点头:“绝对不是。”
庄婆放松了下来,然而三秒钟之后她再次炸裂:
“旁人也不行啊,老娘辛辛苦苦带大的崽子自己都舍不得打,他敢给老娘欺负成这样?不行,我一定要拆了他。”
说着又要往外走。
而这时一直安安静静站在门口处的贺久走了进来,他单手握拳抵在嘴边轻咳了一声,打断了这母女二人的对话。
也成功的让庄婆平静了下来。
庄婆看着他皱了皱眉,随后将头转向庄禾,质问道:
“这谁啊,怎么看起来一副病态的模样?”
庄禾看了眼神态自若的贺久,尴尬地笑了笑,没等她开口贺久就先她一步对庄婆鞠了一躬,十分谦逊的开口道:
“您好庄婆,我就是您口中那个小白脸贺久。”
庄婆闻声又是一愣。
这个人是那个小白脸?
啧啧啧,长得怪好看的,怪不得能把庄禾迷成那样。
当初她用通灵之术看的并不真切,只能看到一个大概得轮廓,哪有现在这么近距离看的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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