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在二人脸上时,他们睡得正香,还是熟悉的姿势,还是要命的窒息感。
庄禾做了一晚上梦,梦到自己变成了驴,被人套上了车去犁地,身上的绳子跟八爪鱼一样,又粘又紧,犁了一晚上地累得她差点嗝屁了。
待太阳全部升起时候她醒了,也终于看清了身上缠了她一晚的那‘八爪鱼’的模样,毛茸茸的发顶窝在胸口,贺久用四肢将她捆的紧紧的,将近三米的床她们俩只占用了一个人的地方。
庄禾:“……???”
发生了什么?
她断片了,一点也想不起来昨晚喝酒之前的事。
是她强行睡了贺久,还是贺久睡了她?
正在她补脑一出大戏的时候贺久缠着她的腿动了动,庄禾差点哭出声:“嗯……”
她的声音婉转轻柔,像一片羽毛划过,让人听的心里痒痒,只想捉到那片羽毛掐在手里拿捏。
庄禾咬紧下唇不敢有太大动静,她只怕吵醒大佬然后被灭,上次他生病还情有可原,这次呢?纯属喝断片发生了事故,万一他追究,自己纵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呀!
不过贺久还是醒了,他枕在庄禾软软嫩嫩的胸脯上,听到声音微微抬起头,疑惑的看向她。
不知是不是故意,缠着她的腿又是一动,庄禾这次真的哭了出来:“大佬别动……腿麻了!”
贺久看着她皱成一团的小脸倒是清醒了许多,送开了八爪鱼似缠绕的四肢,滚到了一边,继续躺着。
这一觉睡得好香,抱着她睡的这两晚已经快能顶上他十六年加一起的睡眠,现在的他只觉得神清气爽。
缓解了手脚麻木的庄禾侧过头偷偷的看了一眼身旁的贺久,他整个人都朝下压着,脑袋埋在枕头里,她偷偷的动了动,只听贺久突然发声道:
“我饿了,我要吃面。”
他的声线扬溢,一点也不像生气的样子。
庄禾一怔,随后快速从被窝里爬了出来,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边往外跑一边应承着:“好的大佬,知道了大佬,马上就好大佬。”
话音一落,人也已经消失在了门口,贺久歪着头看着门口的方向,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小傻蛋。
昨晚还可以说是意外,可是到了晚上厨房餐桌上又出现一大推美食,花样繁多,各种口味,就算你再挑食也总能找到一两样喜欢的。
于是庄禾一不小心又喝多了,第二天早上还是在贺久的床上醒来——
她凌乱了!
庄禾的小心脏实在是受不了了,她抱着可怜的自己痛哭流涕,并且对着大佬发誓,不管今晚有什么好吃的,绝对不喝酒!
贺久只笑笑不说话。
如她所愿,当晚什么好吃的都没了,空旷的大厅里却多了一套K歌全套设备。
被困了许久的庄禾哪里顶得住这样的诱惑,一顿唱歌猛如虎,啤酒喝成二百五!
所以很自然的,第二天又是在贺久的床上醒来。
对于这件事一回生两回熟,第三回她直接又睡了个回笼觉,醒来时已经临近中午,她不起自然贺久也懒得动,就那么抱着她心安理得的睡了史上最长的一觉。
庄禾像个死尸一样笔挺挺的躺着,面无表情,她算是看出来了全部都是套路,都是贺久用来骗她的套路。宿醉后脑袋胃里都有些难受,她委屈巴巴的对贺久说到:
“大佬……我今晚不想喝酒了。”
贺久蹭了蹭她胸口,点了点头:“好。”
他回答的十分干脆,干脆的让庄禾有些怀疑这句话的真假。
果然,没一会儿贺久又慵懒的开口:“晚上自己过来,陪我睡觉。”
庄禾皱眉,心里一万头曹尼玛奔腾而过,他有毒吗?她一个黄花大闺女,他提出这个要求心里不会痛吗?
还不等她腹诽完,只见贺久突然上窜,双手穿过她肩膀撑着身子俯视着她,看了片刻后突然凑近,在她颈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股香甜气息猛然窜去鼻间,他眸中带着疯狂质问到:
“你是不是给我下了什么让我上瘾的毒/药,为什么一遇到你我就像疯了似得控制不住自己?”
庄禾傻眼,一双水润澄清的眼眸泛着水波,挺翘的鼻翼微微一抽,嫣红的唇颤动几许,却一个字也没吐出来。
他这模样让庄禾莫名的想到了跟她同归于尽的那只老鬼,它曾经也是这般模样缠在她身边,她问过庄婆,庄婆说是因为她身体里的魂草所以才会吸引极阴之物。
庄婆家世代捉鬼,而庄禾却没有这个天赋,庄婆为了自己的衣钵有人继承所以强行用魂草给她改了体质,让她能够看到接触到灵体。
魂草生长在阴阳交界处,通过吸收阴界鬼气生长,为了捕食它会散发一种味道来吸引猎物,而这种味道对极阴之物来说就像最猛烈的毒/品,也只有极阴之物能闻到。
想到这庄禾捂紧了胸口,颤巍巍的冲贺久问到:“大佬您生日是哪年哪天?”
贺久看了她两眼,眸色深沉:“xxxx年,四月十一。”
庄禾掐指一算,阴年阴月阴日。
她手一抖,如果平常还好阴就阴了,关键是他生日那天吸收了六条人命的鬼气,现在他就是一个冒着黑烟的活阎王,走到哪都会被怨灵缠绕。
难怪戾气那么重!
不过大抵是因为体质的原因,他虽然和女主一样都是被鬼缠,但是他的天眼并没有开,所以他只能通过身体感知,听到一些声音或者看到一些鬼怪制造出来的影像,却并不能真正的看到灵体。
被常年这么骚扰,只是失眠的话,他已经算够牛/逼的了!
庄禾见过很多不堪忍受自杀或者疯癫的人们,深知他们的感受,当初自己突然被庄婆种了魂草,身后各种鬼怪追她的时候她只想去死。
“怎么样你陪我睡,我保你周全。”
贺久紧紧的盯着庄禾,声音带着刚刚睡醒的低哑,浅淡的薄唇微抿,头发有些凌乱,他那张帅气到有些妖孽的脸完全的展露了出来。
“我知道你不想一辈子被困在这里,只要你听话我可以放你出去,不过依你这人品,啧啧啧!一旦你从这里踏出去,想要撕了你的人恐怕没有一百也得有五十。”
贺久嘲讽的一笑,庄禾被他说的耳脖通红。
人品差怎么了,差也不是她作出来的,她一个背黑锅的还能怎么办?
她扁着嘴不满的腹诽到。
“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贺久边说边伸出手摸了摸她在枕边的长发,板栗色头发带着一点点波浪,手感顺滑,和她人一样软。
庄禾想了想,他说的对自己不可能一直被关在这里,与其出去被全世界撕还不如趁现在抱上一个大粗腿,就算真的遇到危险好歹还有那么一点点希望。
于是她咬咬牙点了点头:“好,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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