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听贺子彦说的。”
窗外光线渐渐变暗,冷丝丝的,屋内开了空调,贺久的脸因为高烧微微发红,却怎么也挡不住那双含着笑意的黑眸。
他的话音一落庄禾直接就傻了,感觉他们二人不在一个频道上,看着她微蹙的眉心,贺久的笑意越来越深。
看着他这副表情庄禾知道他心情还不错,听他之前的话心里不禁一慌,忙问到:“真的是贺子彦跟你说的?那他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她期盼的望着他,只祈祷贺子彦干点人事,别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全说出来,不然就她这原身过去办的那点事被人说出去她丢人。
庄禾不过是个还没步入社会的小嫩芽,她的所有心思都挂在脸上,贺久只一眼就能将她看的透彻。
眼下见她慌张成这样心里不免觉得有几分好笑,他俯身看着庄禾因紧张而揪成一团的小脸,胸口震动,低笑着道:“骗你呢,傻蛋。”
庄禾:“……???”
wtf???
她懵/逼的歪着脖子看他,贺久因为吃了药头脑有些昏沉,看着她那副慢半拍得德行,玩也玩够了,于是下了沙发越过她下了地,一边笑一边向着楼上走。
他觉得这辈子对贺子彦最满意的事,就是在他最无聊的时候给他送来了这么一个小傻蛋来让他开心。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处的时候庄禾才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难道他是框我的?”
她扒着沙发细细琢磨了一下,越想越觉得自己傻。
贺子彦把贺久当成永生的目标和敌人,就算二人是叔侄,但真实情况却是连个陌生人都不如,心高气傲的贺子彦好不容易扳倒了贺久又怎么会心平气和的跟他聊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最关键的是贺子彦一向视她这个女配为垃圾,多看一眼都嫌恶心,所以怎么可能聊关于她的话题!!
MD老鸡贼。
精的跟猴一样,光凭她来那天和贺子彦的几句对话就猜出这么多细节。不过虽然鸡贼了点,但是庄禾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一句:太聪明了。
这件事就此翻过,贺久也不过是因为无聊才调侃了几句,对于庄禾的身份和她做过什么事,这些对他来说一点都不在意。
而他不提庄禾也乐的于此。
在贺久回房间之后庄禾就拿了个椅子坐到了窗边看着外面,工人们修好了电路之后又整理起了院子,来来回回的从窗前路过,只要他们一靠近庄禾就拼命地跟他们摆手,还用和气不断的画着SOS。
“省了那份心吧,别墅里的玻璃都是单面的,我们里面看外面清晰,外面看里面就是一面镜子。”
贺久的声音从庄禾背后突地响起,庄禾吓得一个激灵,回过头只见贺久端着杯子自顾自的倒着水,见她看过去瞥了她一眼:
“那么想出去?”
庄禾点头:“我想吃麻辣小龙虾,我想喝啤酒,我想唱k,我想逛街、看电影,反正只要能放我出去让我当盲流子也行。”
贺久倒着水的手一顿,被她这慷慨激昂的演说逗乐了,“还盲流子,你可真是出息。”
庄禾脖子一梗,一副傲娇的模样。
他爱笑就笑吧,反正说又说不过他,打也打不过,他爱怎么着怎么着,她仰着脖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不过一想到她说的啤酒贺久眼角一扬,微微眯眼,他盯了庄禾两秒,随后唇角微勾,两点黑眸藏着精光。
倒完水贺久又回到了楼上,庄禾倒是又坐了一会儿,不过看着外面连眼神都不往这边分一下的几个人,顿时也没了心情。
于是她拉好窗帘也起身回了卧室,昨晚被贺久压了一晚上基本没睡好,这会儿困劲上来,止不住的打着哈欠。
于是她决定补个觉,晚饭什么的,随缘吧。
就这样她换了身宽松的睡裙钻进了被窝里,没一会儿就睡的死死的。
中午还阳光明媚的天这会儿又阴了起来,没一会儿就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天色越来越暗,别墅内的灯自动打开了,刺眼的光束照下的瞬间闪的庄禾睁开了眼睛,她不满的嘤咛一声,然后将头缩进被窝里,盖的严严实实。
不过没一会儿她又抻出头,迷糊的小脸被憋的通红,这下这真的是清醒了。
屋内死一般的寂静。
庄禾又在被窝里赖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忍不住肚子叫了才慢悠悠爬了起来,看了眼时间,二十点四十分。
嗯……这么晚了,大佬竟然没叫她做饭。
不会是烧晕了吧?
她突然想到下午他发烧的模样,心里一紧,也不顾自己形象问题,一翻身下了床穿上拖鞋就跑到对面。
房门被轻轻敲响,大概十几秒后屋内传来贺久低沉的嗓音:
“有事?”
庄禾闻声提起来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她松了口气,靠在门上手指扣着房门上面的花纹暗戳戳问到:
“大佬你饿不饿啊?要不要我煮点东西吃?”
屋内许久没传来声音,庄禾好奇的将耳朵贴在房门上,竖起耳朵眯起眼睛细听,很好奇他整天窝在房间里都在干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窸窣的脚步声过后,房门被贺久从里面突然拉开,庄禾紧靠在门上的身子骤然倾斜,向着贺久的方向倒了过去。
贺久反应比较快,他一手握着房门把手,另一只手很自然的垂在身侧,眼见庄禾向他扑了过来他不慌不忙的向后退了一步,眼神毫无波澜。
而庄禾的身子直接向地面摔了下去——
只是贺久没有想到的是,他虽然算好了距离,庄禾不至于砸到他,但是却没有算上她胳膊的距离。
所以在庄禾掉下去的瞬间,慌乱中她双手抓到了贺久的裤子,他的裤子本来就宽松好抓,最主要的还是好脱——
于是就在眨眼间庄禾和贺久的裤子一起掉到了地上。
她痛的眼泪都差点彪了出来,低呼一声,心里再一次忍不住暗骂贺久没同情心,明明可以接住她!
只是还没骂两句就看到了自己手里拉着的裤子,和他那双精壮白皙的小腿。
他的腿很长,上面遍布着不算浓密的腿毛,越往上越白,仿佛天生就是一种病态的感觉,但实际上他得身体比谁都健康。
庄禾有些呆傻的看着他纯黑色挺翘的底裤,见她紧盯着,那挺翘的部位还跳了跳。
庄禾:“……”
她小脸瞬间烧红,红的发烫,气喘不匀,只想就地死去——
贺久也愣住了。
一双细长凤眼瞪得老大,浅淡而薄凉的唇微张,偏妖孽的面容不敢置信的怔愣着,空调风还在吹,裆下凉嗖嗖的,没一会儿鸡皮疙瘩就起了一身。
庄禾先反应了过来,她快速低下头,然后颤巍巍的松开抓着他裤子的双手,心里哭成狗,脸上却一点也不显,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站了起来,嘴里叨咕着:
“大佬您应该饿了吧……我去做饭。”
她眼神看天看地打圈圈,反正就是不敢看贺久的脸,说完之后立马转过身,不等他发火风一般的速度向楼下跑去。
还没等到楼下就听到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声:“庄——禾——!”
大佬发怒了!
庄禾只觉得人生无望,一想到书中描写被惨/虐到成为血人的女主,她的心肝肾都吓得直发颤。
她要出去,她要回家……
庄禾捂着耳朵飞奔,直跑到大门口,一把抓住那扇紧锁的深棕色大门,使出吃奶劲往死里晃:
“外面有没有人?救命,救命啊!”她求救道:“要不进来杀了我也行!”
她叫的撕心裂肺,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当贺久换完裤子出现在她身后的时候真的被她这幅形象惊呆了。
值得注意的是……贺久不但换了带扣子和拉链的牛仔裤,还十分认真的带了一条他十分讨厌的腰带……
转眼再看庄禾,她自起床起乱糟的头发就没顾得上打理,一身红白相间的格子睡裙盖到膝盖,脖子上淤青稍褪却仍旧显眼,圆润白皙的小脸上鼻涕泪水横竖交叉流淌着。
乍一看还以为被十万兵马糟蹋过——
贺久揉了揉一跳一跳疼的额角,他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怒道:
“闭嘴。”
庄禾这才发现身后的贺久,表情一滞,随后更加大力的哭了起来,她坐在地上转过身,冲着贺久的方向挪了挪,见他不动,自己一把抱住他得大腿,哭诉到:
“大佬您是不是饿坏了?我就是生气,贺子彦那个王八蛋也不说让人给咱们送点吃的,您看看,这才一天您就饿瘦了……”
“我心疼啊!”
庄禾边说边偷偷抬起头,看了眼贺久止不住冷笑的脸,心里一颤,继续道:“大佬我真的就是心疼你,你看他敢不敢开门,如果敢开门我一定骂的他妈都不认得!!”
话音还未落,深棕色的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拉开,还不等他们二人看清楚外面的认识谁,一道熟悉的声音突兀的传了进来:
“庄禾,你说要骂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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