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后,南歌先回次卧去睡了。
褚游进屋前敲了敲她的门,不等她让她进屋,自己就进去了。
南歌脸上还贴着黑面膜,防备道,“有事吗?”南歌的第一条心理建设就是,别带坏小孩。
褚游刚洗完澡,套着一件黑T恤,头发还滴着水。自然地坐到南歌床边,南歌盘腿坐在床头,因为知道他可能会深夜造访,她特地穿了长袖长裤的睡衣。
这两天褚游有些头疼,他意识到自己的记忆可能快恢复了。
“去把脸洗了。”
南歌的“我不”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褚游就说,“面膜干了。”
南歌也只敢和八岁的褚游、十六岁褚游的犟。她一摸面膜,真的干掉了,去卫生间洗完脸回来,坐在镜子前护肤。阿姨晚上带来了新鲜的粉色非洲菊,针垫花,花瓶里换水后插上花,放在她梳妆台边。
人比花娇,褚游就这么坐在床边看着她,仿佛看不够似的。
“南歌。”
“嗯?”
“南歌。”
“嗯。”
“我……”
南歌手指挑面霜,淡黄色的半固体在脸上涂抹均匀,等着他说下去。
褚游没把那三个字说出口,改口道,“你过来。”
南歌听从地走过去,“诶”。褚游一把将她抱到他腿上坐着。
南歌扭着双腿要起来,褚游沉声说,“别动。别总撩.拨我。”
南歌鄙夷,捏他右耳耳垂,“撩.拨人的是我吗?”
她站在他面前,对他笑一下都是撩.拨。褚游还没受到过捏耳朵的亲密对待,另一只耳朵也跟着红了,他捏了捏她的耳坠,有个小孔,感觉指腹里有颗粒。
“宝贝儿,我有没有跟你说过,耳朵是我的敏.感点。”
南歌被他又沉又哑的声音,撩得脸红,感觉到男人肌肉的逐渐紧绷,南歌转移话题,“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保险柜打开了?”
褚游呼出一口气,平复心情,暗骂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干嘛把她抱到腿上坐着,到头来受罪的还是自己,现在搂着她的细腰又舍不得推开。
闻过她的味道,他可以从一千头野鹿中把她辨别出来。
如果他长大了,他也会把南歌关在家里,狠狠地欺负她,对她做尽脑海中想象过的所有姿势,让她在他身.下哭着求饶,绝不心软,再让她给他生五六个孩子……他被自己一连串的想法吓一跳。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枚戒指,南歌的婚戒,他下午去专柜找人缩了一个尺寸。牵了她的手,把戒指戴上,正合适。
南歌没想到找她是为了这枚婚戒,尺寸改小了。褚游举起她的手,吻了吻婚戒。然后咳了一声,不太自然地说,“明天小情人节,我预定了餐厅,还有你想看的电影。”
南歌抿嘴笑,他软下浑身的刚刺,笨拙地追求她,有点可爱,不过等到明天吃完晚餐就绝对不会这么想了,男人就是男人,年纪再小,也是男人,尤其是褚游这种欲望特别旺盛的。
“还有事吗?”南歌问他。
褚游目光朝着化妆台,“再让我抱一会儿。”
南歌忽然觉得他这样有点可怜,大概他脸上的落落寡合般隐忍的气质太性感了,鬼使神差地凑上去,亲他的下颌角。她喜欢男人的下颌角和喉结。
柔软的湿意,褚游侧过脸,不知足地咬她的唇。
在危险线边缘结束,并不容易,褚游把责任丢到她身上,“就是你个小东西撩拨我。”总有一天他得憋出病来。
南歌用枕头蒙住脸,“赶紧回去。”
褚游遮遮掩掩地回到主卧,抚摸着她睡过的枕头,脑中放映出刚刚她娇羞的样子,手动干活……火花乍现时,眼前的空气也变成了她皮肤般柔软的莹白色。
*
烘焙课上午九点半开课,南歌踩着点上课,教室里弥漫着浓重的奶香味,女老师在让来的人签到。
“褚太太,上午好。”
老师亲切地微笑和她打招呼,她不认识老师,老师认识她们每一个学生。
“老师好。”南歌也笑着应了一声。
昨天报名时,工作人员问登记了配偶的姓氏,富贵圈里面的人,都喜欢叫对方某某太太,而不是某某女士,好像把别人自己丈夫的姓氏说出来,能给她们脸上增多少光似的。
老师让她随便找个位置,最好前排一点的,周一人不多。成员大多是些家庭主妇。南歌是其中最年轻的。
褚游不让她出去工作,年纪轻轻就沦为家庭主妇。除了老朋友,褚游身边的朋友们都把她称为“褚太太,褚太太”,婚礼没给她为人妻的真实感,反而是身边的人无时无刻不再提醒她:你是褚游的妻子。
夫妻,不仅仅是亲密地生活在一起,连两个人的交际圈都在慢慢地融合。准确来说,是褚游硬扯着她,在他的视线范围内,让她融入他的圈子。
她选了个靠窗的工作台站着,工作台上摆着电子秤,新鲜鸡蛋、面粉等用品。同一张工作台可以供两个学员做蛋糕。
没过一会,身旁有个女人来了。南歌抬眼去看,对方也怔住了。
南歌目光回到鸡蛋上,磕碎一个蛋壳,分蛋清蛋黄,一双什么家务都没做过的手,虽然漂亮,蛋清碗里却夹杂着蛋黄。
婚戒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要……我帮你吗?”女人问南歌。
南歌的神色和嗓音不辨喜怒,“不用了。”
数月前,这个女人曾经狠狠地踩过南歌的尊严,南歌因为褚游出轨,丧失过一次理智。
南歌那次收到一个小视频,褚游肩膀上背着小女孩参加活动,和其他家长竞赛,画外音全都是小孩和女人们的叫声,“爸爸加油,爸爸加油,爸爸加油。”
南歌找到这个小女孩的家里,第一次见到翁叶枫。
她对南歌说:“很抱歉,但我没什么好辩解的。这是我女儿,褚家的孩子。我希望你不要吓到她,她有先天性心脏病。”
“我很多年前就认识褚游了。你有什么愤恨,冲着我来就好了,孩子没有错。”
“我是真心爱他的,他每周会来一次我这里。每周六他都不在家,对么?”
“他说你很让他头疼,算我求你了,你别再惹他生气了,他工作很忙,回家你还要和他吵架。每周只能来我这里休息。”
“你怎么闹都可以,别让褚太知道,她不允许褚家的骨血流落在外……”
南歌泼了她一脸茶水,“贱人就是贱人。”
小女孩扒在门框边,怯生生地看着她们。
她出门,打电话给褚游,大概是当时她觉得褚游有一点点喜欢自己,听到他的声音,眼泪就绷不住了,“我要和你离婚。”
后来褚游出了车祸。
今天的翁叶枫比第一次见的时候,憔悴许多。南歌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做妻子的,的确不合格,情人都因他的病情变得憔悴、衰老,而自己活得还挺滋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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