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游亲了一下后，胳膊撑起上半身，不懂她怎么这么多泪。素了这么久，他的欲望本来就强，就这么贴着，身体很快就有了反应。
南歌本来闭着眼，他一离开她，身上就有种海绵突然能吸进去空气的感觉。眼眶里还挂着泪，对他说，“你好了？”
男人笑得不正经，不给她转移他注意力的机会，“南南指哪方面好了？”
“你的记忆”，南歌两只手离开他的肩膀往后杵着地面，重心往后，尽量远离他，猝不及防被他点了一下鼻尖，黄色颜料点到了她鼻尖上。
南歌摸鼻子，语气埋怨，“这个洗不掉。”
腿从他身下抽出来，去拿矮几上的镜子，整个鼻头都抹上了，气急了，“你！”
大小姐太爱美，急忙跑到卫生间洗鼻子。
褚游揉了揉太阳穴，头还有些眩晕。随手抓了桌上的一杯果汁喝完，压下火气，起身去厨房找她，找了一圈，从橱柜里拿出一瓶白醋。
女孩正背对着浴室门，弓着腰搓鼻子，用洁面皂在掌心打泡。褚游走进去，开了旁边一个温水水龙头，润湿手掌，准备给她洗鼻子，低头一看，自己手心里也全蘸上了黄色蓝色的颜料。
“伸手。”
南歌鼻子都洗红了，染料才掉了一点，乖乖伸出手，让他把白醋倒到手心。白醋洗脸，味道特别冲，都怪他。好心没好报，她还是更喜欢小褚游。
褚游也跟着随手搓了搓手指上的颜料，溶解的颜色在台盆中冲开，旋入下水管
“为什么突然说离婚？”
南歌一顿，长时间弯腰，腰有些酸了，撑着腰直起身，“你在外面有多少个女人？”
她脸色镇静，褚游试图从中捕捉一些类似于吃醋的情绪，没有，什么都没有，是有人踩了她的尊严吧。
“你觉得有多少个？”褚游反问。
每次都这样，每次都这样，南歌咬牙，对，她是没有做妻子的样子，可对面这个阴鸷的男人，也从没一个做丈夫的样子，从不体贴关爱她。尝到了咬破嘴唇的血腥味，南歌扔了手上的洁面皂，气急了，抓起旁边架子上的电动牙刷砸他身上。
黄色的牙刷在地上咕噜噜滚了一圈，滚到南歌脚边。褚游垂眸看了一眼，半弓着身子捡起牙刷，站起来时太阳穴突突的钝痛，拧开水龙头冲了一会牙刷头，又放回原位。
并排的两只牙刷，一只蓝色的、一只黄色的，刚捡起来的是南歌的黄色牙刷。
愤怒到极致时，南歌眼睛不再湿润，最初的难过早已在他车祸前品味过度，她不是个给自己下难题找不开心的人。
“你让我签了协议也没用。”褚游说出的话，堵死了南歌所有去路，“你爸不会同意，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
两人第一次闹得天翻地覆时，南歌摔碎了家里很多东西，褚游精心布置的东西，就差把他的鱼缸砸了。褚游也气极了，“你走可以，但得给我生个健康的孩子。”
她当时说，“外面有大把的女人给你生。”
“没你给我生的漂亮。”那时褚游回答她说。她当时想，褚游是不是有点喜欢她。但在她见过那对母女就不这么认为了。
车祸前，南歌见过那个小女孩，小女孩先天性心脏病，她朝褚游笑了笑，“亏心事干太多，生出的孩子都没几个健康的？”
语言成了捅向彼此最尖锐的刀。
直接结婚的危害就在这里，一言不合就闹僵了，这些应该在恋爱期吵个够的，吵明白的，现在全都放到婚姻中来吵。
头还在疼，褚游腰靠着洗手台借点力，视线里浑身是刺的南歌变得越来越模糊，“我没有情人，也没有私生子。”
“那是私生女！”南歌气势汹汹，是小女孩的，最令她生气的是，长得和褚游有点像。。
褚游气笑了，“你啊……”
他话没说完，身子一歪，南歌的应激反应比感情来的更快，费力抵住了他的肩膀，暗骂自己，明明一点都不想帮他的，但他要是撞破了头，肯定又要怪我！
“老婆，我头有点晕，我们别吵了，好不好？”褚游靠在她颈窝里，慢慢地说，褪下了骄傲与凌厉，像小褚游对她撒娇。
南歌鼻子一酸，“不都是你气我的吗？”
南歌半拖半拉地，把褚游弄到床上，出了一身汗，褚游情况不太好，脸色都白了。
“我打电话叫医生。”
褚游拉住她，无力地搭上她的手腕，“我休息一会，陪我躺一会。”
南歌犹豫着，爬到床上，褚游抱着她的腰，闭上眼闻着她身上令他安心的味道，渐渐睡着了。
两人就这么抱着大约睡了五六个小时，半夜一两点，褚游睡饱，口渴醒了。
这次换南歌抱着他，身体移动一点，丝被就发出细碎的声响，吵到她睡觉了。
怀中的女人哼哼唧唧小声抗议，她头发细软，但发量很多，如云的发在他指尖流淌。
“鲨鱼……”
南歌有说梦话的习惯。
“离婚协议放哪儿了？”褚游问她，咬她新月般的锁骨。
“放……放……我……箱……子。”
褚游决定先忍一会，去把离婚协议书藏起来。呼出一口气，动作很轻地爬下床。
等他再次回来，南歌抱着枕头呼呼大睡。褚游好不容易扯掉枕头，南歌醒了，迷迷糊糊地说，“你怎么还不睡？”
想睡你。不过褚游发现他走动后，头又开始疼了，今晚还是算了，先养几天再说，免得做到一半身体不行，老公面子往哪儿搁。掀开被子搂着她，一夜无话。
次日醒来的却不是褚游，是十六岁的褚游。南歌的衣服半夜被褚游解开了不少，半边肩露在外，脸对着他的胸膛。
褚游指尖触了触对方的胳膊，软软的有体温的，不是梦中，他猛地缩回手，像被红炭灼烫了皮肤，皮肉烧焦的气息和女人的甜香要命地糅杂在一起，他的床上怎么突然多出一个女人？
凌乱的场景猛烈地刺激感官。扑通扑通扑通，心脏快要从嘴巴里跳出来。
十六岁的褚游咽了咽口水，女人还在睡，呼吸也是香香的，他轻轻拨开南歌脸上凌乱的头发，把我睡了的女人，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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