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争执间,江姒鸾缓缓睁开眼,她刚做了场美梦,身体酥软,呼痛也带着股旖旎。
江姒鸾的声音,使得沉重尖锐的现实涌进这与世隔绝的空间。冲淡了失而复得的心悸。沈誉一个怔愣,就被疯狂突围的赵妙仪挣脱了。
赵妙仪狠狠踩他一脚,迅速跑到江姒鸾那边:“醒了?感觉怎么样?”
江姒鸾半坐起来,打量四周:“殿下?您怎么在这儿?这是哪?”
赵妙仪将石室奇遇给这二人挑拣着讲了:“那男人十有八.九和花无恨是同伙。得趁他没发现,抓紧去找七星草。不然拖晚了,渠州只怕会更加戒严,咱们就不好动手了。”
“不过,现在这样光天化日,要如何避开侍卫们?”江姒鸾走到出口,往外头窥探:“要不等天全黑下来的?”
等天黑还得有一个多时辰。赵妙仪有些犹豫,下意识看向沈誉,想问他的意见,但触及他奇怪的目光,想到他方才的反常,立刻愤愤转头,拍板道:“那就这么定了,天黑再行动。”
江姒鸾应声,又似不经意地问:“殿下,那书里说七星草能克制如梦蛊,可说如何克制?”
“这个倒没提,只说七星草的香气,能驱蛊解毒。”
江姒鸾感叹造物神奇,兴趣盎然地问:“那书里可还有其他有趣的蛊?”
赵妙仪将她对那书的渴求一眼看穿,想了想,决定卖个顺水人情:“自然有,不过本宫还未来得及细看,左右现在无事,你先看吧。”说着,掏出怀里的书。
直到到了不得不出发的时候,江姒鸾才恋恋不舍地把书还给赵妙仪。
这书本应该是她江姒鸾的,早晚,她会把它夺回来。
江姒鸾魂不守舍,是以,在三人从库房,幸运找到一盒子七星草时,被一只窜出来的老鼠吓到:“啊啊啊——”
沈誉与赵妙仪同时心头一紧。
转瞬间,库房门被破开,三人被一拥而上的侍卫们团团包围。
沈誉上前一步,把赵妙仪她们护在身后。
这么多人,硬打是打不过的。
沈誉清清喉咙,想要智取,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穿过重重包围,走过来。
是花无恨,“他”的目光划过赵妙仪,江姒鸾,最终落在沈誉身上,讽道:“回来自投罗网了?”
看见花无恨,沈誉知道纵使舌灿莲花,今儿也智取不了了,又怕另一重身份暴露,遂闭上嘴。
花无恨还想再刺他几句,被拍拍肩膀,整个人都僵硬了。低头,果然是那个人的手。识趣让到一旁。
蓬头垢面的男人露出来。赵妙仪认出,这就是山洞里,把她推下黑洞的那个。果然,他们是一伙的。
江姒鸾一见到这个男人,身体就止不住痉挛起来,拼命往后缩。
男人审视着三人:“真是没想到,你们能活着走出来。”他看向花无恨:“比你我强。”
花无恨回望,眸子里是罕见的迷茫。男人笑起来,声音嘶哑难听:“哈哈,真是,和你说这个做什么。活着就活着吧,呐……现在谁来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活着,走出来的?”
没人回答。
男人一双阴鸷的眼眸,穿过沈誉和赵妙仪,盯住江姒鸾:“嗯?我的小新娘,说!”
江姒鸾被吓得瘫软在地。她被关押时,仗着花无恨义女的身份,并没有吃多少苦,反而可以时不时出院子放风。有一日偶遇这个男人,看见花无恨对他点头哈腰,见识他蛊虫的神奇……她只是贪图这个男人的蛊术,想骗他教她,想变美变强,活得更好一点而已。谁能想到,真惹了个不能惹的人物。
江姒鸾哆嗦着嘴唇:“是公主,是公主救我们出来的!也是她说,有办法对付您的如梦蛊。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说着,大哭起来。
男人好笑地走过来,扶起江姒鸾,眼神却一直盯着赵妙仪:“是么?”
沈誉把她拉到身后,男人看也不看沈誉一眼,又问:“是么?”
赵妙仪害怕极了,却强作镇定地颔首:“嗯。”
不知触动了男人的哪根弦,男人松开扶着的手江姒鸾,江姒鸾没站住,摔在地上。男人笑出来,森森白牙,野兽一般:“本来,今夜是我的好日子,但早上新娘跑了。现在,它依旧是我的洞房花烛,只是,新娘要换人了。”
闻言,江姒鸾原本恐惧到扭曲的脸颊,露出几分劫后余生的喜意。
一只手掐住她的脖子,她瞪大眼睛,拼命挣扎,男人冷冷道:“而你,就还是当肥料好了。”
要窒息而死时,另一只手搭过来,男人手一抖,手劲儿小了些,江姒鸾艰难转过头,眼中含泪:“义父……”
花无恨紧张道:“见异思迁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你,师兄您不是喜欢姒鸾……”
男人扯出一抹冷笑:“你在怕什么?”
“怕您过后再后悔。”花无恨趁男人手劲儿松了,将江姒鸾解救出来,护在身后:“您之前不还说,难得有个这样钟灵毓秀,得您心意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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