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含娇本来无精打采的坐在床上, 一听此话挺直了身板,眼巴巴的望着魏浟询问“你知道了是谁我娘在哪”
魏浟诡异的一勾唇,反问“想知道”
随后缓缓靠近床边, 居高临下,竟是缓缓抬起了袖子,两根手指捏住慕含娇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与他相互对视, 两人清澈见底的眼眸中都倒映出了对方的模样。
他凝视她的眼, 意味深长的轻声道, “我既要忙公务,还要连夜还要找人, 如此劳碌奔波,你是不是也该表示下。”
慕含娇眼睁睁看着相隔咫尺的魏浟, 他那般龙姿凤采, 翘楚之仪, 好看得有些过分, 一双略显得灼热的眸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好像在暗示什么
慕含娇喉中干涩,不自觉咽下一口唾沫, 垂下眼帘不敢看他, 细如蚊丝的声音道“就算就算我该感谢表哥, 那至少等我娘找到再说吧现在人都没见到, 让我如何表示”
看魏浟胸有成竹的模样, 他绝对是掌握到娘亲的去向了
重活一次, 娘亲对慕含娇来说是最重要的,却没想到把她给弄丢了
还要指望着魏浟能找回娘亲,她能怎么办
她只能忍一忍,只要魏浟别太过分就好,他想怎样就怎样等母亲找到了之后,他们差不多也扯平了,到时候她与母亲回东莱,再跟他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慕含娇紧紧攥着被子,软声软气的嗓音,讨好道“表哥,我娘是你小姨,只要你能尽心尽力替我找我娘亲,你让我走东我绝对不走西,好不好”
听见这娇软顺从的嗓音,魏浟勾了勾唇,这才将捏着下巴的手指收了回去,这才道“你既然这么说了,我不尽心尽力,似乎也说不过去。”
慕含娇才问“那我娘到底是谁掳走的,现在何处”
魏浟往简洁回答“汉中王魏远。”
魏浟还说,他几乎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势力,也加上高家的人手,跟着夜光粉的线索,以找乱党的名义,用了整整两日的时间,才查到是汉中王掳走的高意如。
只是魏远现在已经带着高意如回汉中去了,而且夜光粉的线索已经被发现,他有意隐藏行踪,无迹可寻,如今魏浟正派人在通往汉中的路上寻找。
慕含娇听完此话,简直醍醐灌顶。
汉中王她怎么还忘了这个人
不是假道士,也不是元曜,正是母亲前世曾经嫁过了那个汉中王
前世汉中王就想方设法求娶母亲,最后让他给得逞了,却不知怎么对待母亲,害得母亲嫁过去没半年就水土不服病逝了。
这一世,慕含娇算是成功阻止了母亲跟汉中王的婚事,可没想到魏远竟然这么卑鄙龌龊,没求娶到母亲,竟然胆大包天直接把人掳走
而且,回想起来外祖母生辰那天他见了母亲的眼神,慕含娇觉得,他分明就是早有预谋的说不定就是一直让人暗中盯着母亲,等着将她掳走,等到了灵山寺,总算趁乱找到一个机会
那母亲现在落到他手中,岂不是很危险说不定已经
魏远真是够禽兽的,魏家的人都是什么妖魔鬼怪,一个比一个恐怖
特别是这个魏远,慕含娇就想不明白了,他有什么必要,冒着得罪高家的风险也要掳走母亲
想起前世娘亲的死,还有自己的不孝,加上重活一次还把娘亲弄丢了,慕含娇一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那现在怎么办。”慕含娇抹着眼泪询问。
魏浟皱着眉头,道“先把人找到,再派人暗中拦截,把小姨救回来”
魏远再怎么说也是个郡王,皇族贵胄,皇帝的堂弟,魏远就是吃准了,只要回了汉中在他的地盘上如鱼得水,就算是高家也奈何不了他。
即使他掳走高意如的事情被拆穿,那也只有一个结果,就是逼得高意如只能委曲求全,下嫁给他。
原因其一,魏远是皇亲国戚,皇帝不会因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而公开处置皇家的丑闻,说不定直接一道圣旨赐婚,平息此事。其二,高意如已经失踪了两天,还不知道被魏远给怎么样了,就算是救回来,也免不了被外头的闲言碎语淹没,更有过分的地方,高家可能不会接她回来,只说她是跟人私奔了,从此再不管她死活。
听完魏浟分析,慕含娇就惊讶得差点咬了舌头“表哥,你不是开玩笑的吧,汉中王掳走了我娘,还要这么逍遥法外,只能任由他把我娘带回去”
还逼得母亲这辈子只能跟着他了这还有没有天理
魏浟安慰“你别急,既然能确定人在魏远手里,那他肯定跑不掉,就算他回了汉中我也有法子收拾他现在首要的是确保小姨安全,救她的事情只能暗中进行。”
慕含娇一想到母亲在汉中王手上受苦,就愈发心神不宁。
魏浟还安慰“回汉中只有那么几条路,我已经出动人手沿途寻找,魏远跑不掉的。”
慕含娇垂头丧气,自己没能耐,加上腿又受伤了,不可能真的去找母亲,只能仰仗魏浟,除了着急,实在也帮不上什么忙。
二人正在屋中说高意如失踪的线索,慕含娇郁郁寡欢,魏浟也不太会说安慰人的话。
直到,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雷鸣电闪,来势汹汹,伴随山间野兽被惊动的怒吼,震耳欲聋。
慕含娇原本还在说话,被雷声吓得浑身一震,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之前她怕打雷都睡得早,因为睡着了就算打雷也吵不醒了,可是现在因为担心母亲大半夜也辗转难眠,时隔几日,又突然来了雷雨。
一听打雷,什么都忘了,只觉得内心被恐惧占据。
慕含娇一时耳边嗡嗡作响,只能赶紧钻进被子里躲起来,赶紧睡觉睡着就不怕了
魏浟今日过来倒是没看天气,这雷雨来得突然了些,他也有点意外
毕竟之前总被梦境困扰,他已经叫苍术调配了药,服下之后睡觉一夜无梦,他也不会做那种梦。
今日看一看已经又快傻了,抱着被子躲在那里的慕含娇。
魏浟微微蹙眉,沉吟许久,只好两步走上前去,坐在了床边。
反正知道她估计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了,魏浟朝她勾了勾手,低声道一句“过来吧。”
慕含娇怯怯的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动作极其迟缓的爬上去,眼泪汪汪的模样。
正巧,外头“哐当”的一声清脆雷响,吓得她主动凑到了魏浟身边,抱住了他的胳膊。
魏浟顺势将她拉进怀里,感觉到她瑟瑟发抖,而且傻乎乎的有点失常,跟上回差不多的样子,就像三魂七魄不全那种感觉,眼神特别呆滞。
魏浟想了想,在她耳边轻声道“我给你捂着耳朵,别怕。”
说着,两只火热的手掌就捂着慕含娇的两边耳朵,还捂得严严实实的,歪着脑袋埋下头,对她道“现在如何”
慕含娇愣愣摇摇头主要是耳朵捂着,外头雷声这么大,怎么可能听得见他说什么嘛。
魏浟好似也反应过来忘了这事,一时有点哭笑不得。
慕含娇钻进他怀里,捂着耳朵好似也没那么害怕了,神神道道不知道在小声念些什么。
轰隆隆的雷声掩盖了一半,听不太清楚,魏浟凑上去仔细听,就听她在说“表哥,你别处置我了好不好,人家好疼”
魏浟以为她脚崴了疼呢,将捂着她耳朵的手松开一些,在她耳边道“谁叫你不听话。”明明听话就不会崴脚,非要跟他扭,不要他扶着,也不要丫环扶着。
慕含娇噘着嘴很委屈,眼眶着眼泪在打转,水波荡漾的很是惹人怜惜,她娇声娇气,呐呐说道“我以后都听话,你别拿棍子一直抽我,还打我屁股,还咬我掐我我不想死”
“”魏浟有点懵是真的他能确定自己绝对没做过打她虐待她的事情,据他所知,高颢和高殊也不可能打她。
若是真有人打过她的话,莫不是别的表哥吧难不成在东莱的时候,她慕家姑姑那边的表哥曾经虐待她打她
加上以前,她总是说“表哥不要”,难道是说不要打她还有总是认错求饶,也是因为被打的
很难想象,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被人虐待殴打,又是棍子打屁股,又是掐,又是咬
魏浟眉头渐渐拧紧,有些莫名恼怒,心下就在琢磨,虐待一个小姑娘也实在太没人性了,难怪她这么怕打雷,有时候胆子这么小,肯定是以前被虐待,以至于生出了心病,所以才行迹如此怪异
若是让他知道那虐待她的禽兽是谁,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块
于是魏浟就问她“娇娇,哪个表哥打的你我帮你报仇。”
慕含娇都哭了,怯生生的抬眸看着他,那幽怨的眼神,道“就是你啊,阿浟表哥”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魏浟还想解释为是东莱有人与他同名
可是回想起来,慕含娇曾经叫过他一回“阿浟表哥”,加之,她一直很害怕他
魏浟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虐待过她可是他的记忆向来清楚,几乎可以肯定绝对没有做过那些事情,毕竟他从来也没打过女人。
难道是因为虐待过她的人和他长得很像,让她搞混了,所以才会一见到他就这般害怕,误以为是他虐待的她
这么一想,魏浟似乎瞬间豁然开朗了,好像终于知道她一直这么怕他的原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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