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走向于热。
于热看到贝勒朝她走来,慌得一批,不知道要躲哪去了,开始在这个只有一平米的角落里转圈圈,还小声念叨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贝勒走到她跟前,“我看见你了。”
于热装不下去了,扭过头来,仰头看着要他,“呀!好巧!”
贝勒没空跟她演,“走了,回家。”
“哦。”
于热推上电瓶车,跟在贝勒身后,夕阳西下橙红色的光被他的身影挡住,剩下一个黑黢黢、边缘被米白色羽化过的轮廓,安全感就铺天盖地似的笼罩下来了。
她咳一下:“你是怎么看到我的啊?我藏得那么好。”
贝勒没回头,“你的脚露出来了。”
于热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脚,是吗?“那你跟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啊?”
贝勒停下来,转过身来。
于热心咯噔一声,赶紧摆手,“不是,不是,我,我,我不好奇。”
她紧张了,双手都脱离了车把,幸亏贝勒手快给她把住,不然真的要报废了。
贝勒双手撑着车把,腰背被他躬成一个鹊桥,“你这问题跳跃性还挺高。”
于热手心出汗了,她记得她跟贝勒的口头协议里,没有说明允不允许他另外有交往很好的女性朋友,她也原本以为这一点对她来说并不重要,直到看见那个女人站在贝勒面前。
她觉得,还是完善一下比较好,用她的钱去养别的女人这种事她怎么想都觉得亏了。
她说:“那个,我看你们有说有笑的。”
贝勒就笑了。
于热更慌了,他干嘛笑啊?真吓人。
贝勒:“我跟你也有说有笑的。”
于热:“我跟她又不一样,我是花了钱的!”
贝勒:“那人家也花钱了。”
于热眼睫跳起,“什么时候?花了多少?”
贝勒:“一百万。”
于热:“……”
完了完了,没有优势了,口头协议的时候她应该留一手的,都怪自己,没有想到他们被包养的这么丧尽天良,只要钱,不要脸。现在怎么办?
贝勒看她眉毛拢成一股,嘴也抿起,认真思考的模样实在太容易被印在脑袋里,车把还给她,转身继续走,不看她了。嗯,不看了。
于热扶着电瓶车,心不在焉。
她本来没想等贝勒的,只是钱宝珠临时有事,说凤凰蝶下次再去。以前钱宝珠不在时,她都去找何与执,现在何与执有女朋友了,她去了倒不至于给他们当电灯泡,但他们一定会在她跟前可劲秀恩爱的。士可杀不可辱,她才不要去!
回家?可她搬到贝勒家了,回去一定会和他室友大眼瞪小眼,她也不要,索性等他下班。
谁知道就被她发现这么一幕。
想了一路对策,到家门口时,于热终于想出一套切实可行的方案,把电瓶车支好,跟着他进门,阻拦了他所有行动,把他拉到沙发上坐好,说:“我有一个附加项你记得吗?”
贝勒:“然后呢?”
于热:“然后你不能有除了我以外的女人。”
贝勒本来被她弄的挺严肃的,以为她要宣布什么大事,结果只是这个吗?他靠在沙发上,身体放松下来,手肘抵在沙发扶手,“你刚才一路上都在想这个?”
于热很诚实地点点头,“嗯。”
贝勒随意一笑,站起来,把帽子摘下来挂回房间,走到吧台为自己倒了杯水。
于热跟着他走到吧台,眼巴巴等着他回答。
贝勒被她看的发毛,拿着水杯客气了下,“你要喝吗?”
于热点点头,垫着脚从他手里把水杯接过来,把剩下半杯都喝完了,“你不愿意吗?”
贝勒眼还在他刚喝过的水杯上,“……”
于热有点委屈了,眼圈都红了,“你不愿意吗?”
贝勒输了:“哪有别人?你一天都在想什么?我能这么没有职业操守?”
于热不信:“她刚刚一直对你笑,她喜欢你我看出来了。”
贝勒也不信:“你这个奇奇怪怪的脑袋还能看出来这个?”
于热把水杯放下,绕过吧台,到贝勒跟前,学刚刚那个女人的模样,歪着身子要靠不靠在贝勒身上,左手托着右手肘,右手轻捏住下巴,一个含羞带臊的眼神向上掀。
贝勒:“……”
于热:“这样不就是喜欢吗?”
贝勒:“那你不也这样,你喜欢我吗?”
于热:“喜欢啊。”
贝勒的话被堵在喉咙,吐不出来了。
于热还能说出理由呢。“你长得那么好看,我那么正常一定喜欢你的。”
贝勒白紧张了,果然听于热说话不能太认真,“行了知道了,一边玩去吧。”
于热眯眯大眼睛,哼一声,“你看你开始逃避了。”
贝勒:“???”
于热拿出手机,放出一首柯南经典BGM,“我已经知道了。你刚跟我谈妥包养事宜,然后别的女人也看上你了。你为了赚两份钱,在我发现这一点后,顾左右而言他,说你不是那种人,却不解释这个女人是谁,其实就是掩饰你的心虚。在我学她的样子对你献殷勤时,你竟然还反问我,用转移话题的方式把问题重新抛到我的头上。”
贝勒:“……”
于热又说:“当我开始回答你的问题,你居然回我知道了,还让我一边玩去!”
贝勒真是难以想象于热连演戏都有模有样的,认真程度与跟他□□时如出一辙,他被顶在舌尖的‘傻逼’就在她的义正言辞下卡壳了,怎么都说不出来。
于热哼哼两声,“被我发现了吧。呵。男人。”
贝勒抬起手来,想一巴掌拍死她,最后却念在从她那坑到一百万还拿走她的处女身的份上,只是轻轻扣住她的天灵盖,也尽量让自己说话的声音没那么咬牙切齿,“你还真是机智。”
话说完就要走,于热不干,抱住他的胳膊,“不行!你得给我一个保障!这样我好慌的。”
贝勒要去上卫生间,“起开,我去尿尿。”
于热不松手,“不可以,憋回去。”
贝勒稍微抬了下胳膊就把于热提起来了。
她双脚腾空,吓得赶紧盘在贝勒身上,被他带去了卫生间,然后看着他解开了裤腰带,就在他下一个动作时,她跳下来,捂住眼,扭头就跑。
贝勒看着她跟只鸭子一样仓皇而逃的模样,笑了笑。
解决完,洗完手再出来,于热又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再一次抱住贝勒胳膊,“你给我写一个保证书。”
贝勒不写,“我上学时候都没写过这东西。”
于热不管,把纸笔给他准备好了,“人总要有第一次的,写保证书跟我被你破处这件事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你看我有因为你把我这个那个就对拒绝面对吗?”
贝勒:“……”
行吧,写就写吧,就当是练字了。
贝勒落笔之前先问清楚,“怎么写?”
于热想了一下,“我说一句,你写一句好了。”
贝勒没意见,“说吧。”
于热:“我贝勒,保证除了于热,不再有其他的女人,如果我有违此言论……”
贝勒打断她,“停!我卖给你了?还不能有其他的女人?霸王条款有你这么霸王吗?”
于热:“你瞎扯!我多人性化!”
贝勒:“那行,咱们说点别的。保证除了你,不再有其他的女人,这个期限是多久?万一哪天你破产了,支付不起我一个月一百万的工资了,那我不亏死。”
她就是为了以后没钱贝勒还管她才这么介意‘其他女人’这件事,“现在是你背着我在外边勾三搭四被我发现了,主动权在我手里,你不准给我讲条件。”
贝勒还以为自己失忆了,“不是我去那个犄角旮旯把你揪出来的?怎么又是你发现了。”
于热不管,“反正你必须得听我的,不然我不给你钱了。”
贝勒还怕吓唬?立马把笔放下,“那我觉得这钱不挣也行,也不是你一个看上我了。”
于热跟他相对无言僵持了五分钟,最后伸出小手揪住他衣裳,快哭了,“那你说怎么写嘛。”
她乖起来,不要太乖。贝勒横不起来了,呼口气,管住自己不去看她,在纸上写下一句话,起身朝卫生间走去,“洗澡去了。”
于热拿起他写完的保证书,是按照她说的,没有期限。
我贝勒,保证除了于热,不再有其他的女人,如果我有违此言论,就让我再也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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