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三环安居里6区D-3309。
贝勒刚进门,合租的安氢正好对着电视屏幕上的内衣秀完成了自助高潮,他一脚踹过去,把他从沙发上踹下来,“你恶不恶心?”
安氢揉揉屁股,“哎呦我去你不是要游半天吗?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贝勒挡在桌前的椅子扯到一旁,“游半天不脱了皮?”
安氢:“……”
贝勒拿起桌上半盒苏烟,叼住一颗,去阳台点燃前顿住,“钥匙配没有?”
安氢也不知道贝勒这么大人怎么就把钥匙弄丢了,“我刚去广场看了,配钥匙那大爷没来。”
贝勒迈进阳台,打着火机,紫色的火焰瞬间腐蚀了烟纸,包裹住烟丝,嘴角不厌其烦地泄出如少女般娉娉袅袅的烟雾。
安氢走到阳台门边上,扶着门框,脑袋伸进去,“贝勒爷,庞总怎么说?要我不?”
他是个技术宅,在绿禾理工大上的大学,学的工业设计,后来发现工作不好找,又去技术学院学了一年半的UI设计,学成后留在了绿禾。
之前还有一份工作,公司包吃包住,后来资金链断了,老板跑路,他被房东轰了出来。
窝进网吧凑活了三天,正不知道接下来何去何从时,他看见贝勒放在微博的求租公告,一个月一千五,水电费全都不用缴,便给老家打电话借了点,上门了。
有地方住了,就该找工作了,结果发现UI也不好找,碰壁半个月后,他放弃了。
最近两天听说贝勒打工的车行要招人,就腆着脸托他给问问。
贝勒抽完最后一口,在阳台上撵灭烟头,扔进垃圾桶,“不要。”
安氢心态爆炸了,“再找不到工作,这个月房租我要交不起了。”
贝勒话说的轻飘飘的,“实在交不起了提前一个礼拜告诉我,我好在网上找下一个。”
安氢:“……”
他刚认识贝勒的时候,就很诧异,怎么能有这等条件的男人居然是个汽车车行的工人,直到贝勒朝九晚五地坚持了两个礼拜,他终于相信,贝勒不是哪家的富二代出来体验生活了。
贝勒生活并不规律,熬夜抽烟喝酒,可他很要干净,不允许安氢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就连洗衣服,都要在安氢用完洗衣机后消毒,衣服也装进洗衣袋,精致的一点也不像个男人。
除了极其注重个人卫生,贝勒还坚持健身,他房间三十六平米,有一半放着健身器材。
安氢曾在门外偷偷看过他房间,跟自己那个猪窝简直是云泥之别。
收回思绪,他作最后的挣扎,“贝勒爷,你再给我说说呗?我什么都能干,扫厕所都可以。”
贝勒走到电脑桌前,开机,启动加速器,操纵鼠标点击游戏的同时,扭过头来,看安氢一眼,“你就找不到贴你专业的?车行那职位跟你又不对口。”
安氢窜过去,伏在他座椅把手上,“这不是我这样中端条件的太多了嘛?再好的东西,数量一多,那价格也得掉下来,更何况我还不是。”
贝勒乐了,“好不好的不知道,但你挺是个东西。”
安氢:“……”
成吧。只要能到车行上班,他就是个东西又能怎么样。“贝勒爷晚上想吃点什么?我出去买!再给你弄两斤牛二怎么样?还是说给你来瓶洋的?”
贝勒把耳机戴上,专注打游戏了。
他要有那么好说动,那也不会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城市干最基层的活了。
安氢的斗志是不会那么快被磨灭的,衣服都没换就到楼下超市去买花生米和牛栏山了,回来时贝勒刚好二十杀吃鸡,看他手上提着的购物袋,正要说话,门铃响了。
安氢把东西放下,去开门,“你约人了吗?”
贝勒人生地不熟的,哪有人可约?
门打开,正好一阵风涌进来,来人的白色蕾丝裙差点浇灌他一脸,他耐着强光睁开眼,看清站在她对面的人,发出猪叫,“卧槽!于热!”
于热笑起来如月白风清,叫人摁不住遐想连篇,管不住裤/裆里的道貌岸然。
贝勒闻声偏头,看见人时眉梢挑起:她怎么来了?
于热歪歪身子,瞧见贝勒便拉着小皮箱不请自进了,她走到贝勒旁边,像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地说:“我想好了,我要住在这里。”
贝勒:“……”
于热以为贝勒要反悔,把他的钥匙拿出来,“我有这个信物,你不能说了不算的。”
安氢就卧槽了!还以为他把钥匙丢了,没想到拿去搞对象了!搞的还是现任绿禾市首富!
于热又说:“你之前叫我宝宝,我朋友也都听见了。”
安氢第二次‘卧槽’没憋住,说出声来。
于热还指指脑门,“你还亲我脑壳了,你看,还有你的吻痕。”
安氢要哭了,他怎么就没被白富美找上门来的经历呢?就因为长得丑吗?
贝勒听于热说完,看着她,“说完了?”
于热想了下,钱宝珠交代她的都说了,点点头,“说完了吧。”
贝勒:“不要‘吧’,你再想想。”
于热敛起双眉,使劲想了想,“没有了。”
既然没有了……贝勒说:“你可以住在这里,然后我和这个逼会在后天之前搬出去。”
说话时,他瞥了安氢一眼。
于热:“?”
她不同意,“那你都搬走了,我在这里干嘛啊。”
贝勒:“我刚问过你了,还有没有要说的,你说没有了。”
于热不高兴了,嘴唇抿成一条线,须臾,她问:“那你再重新问我一遍好不好?”
贝勒:“……”
于热凑过去,“你再问我一遍,我一定好好回答。”
贝勒看她那么认真,遂把安氢踹了出去,上锁,跟她开门见山地说:“之前跟你做是在意料之外,我很想控制我自己,但我是个正常的男人,管不住那玩意,我可以为它向你道歉,但我知道你也不需要。在那个情况下你说要套房,我只能依你。”
所以给了她房门钥匙。于热能想通这一点。
贝勒又说:“这钥匙既然给了你,是不会再收回来的,你要不嫌弃这地方,你就住,我会另外找去处。也算我敢作敢当。”
于热眉头轻蹙,“你就不能跟我住一起吗?”
贝勒:“我说了,我管不住那玩意,你要想保住你自己,我劝你不要跟我待一起。”
于热就把钥匙还给他了,“那钥匙还给你。”
贝勒:“想通就好。”
于热:“我改变主意了,我不要住在这里,我要跟你住在一起。”
贝勒:“……”
于热:“你裤/裆里那个东西是被动触发的技能,只要我不撩拨你,就没有危险。”
贝勒:“……”
于热:“我朋友说,在这件事上,是我吃亏了,所以我有权选择你补偿我的方式。”
贝勒:“你赖上我了是吗?我又没钱,你图什么?”
于热:“你没钱我有啊,你想要什么?”
说到一半,她想起来,“不对,你之前不是开跑车?”
贝勒拿起工牌,胡说八道,“我是个修车工,平时刮刮漆,装装轱辘什么的,上次我会出现在那书店,是去取客户的车。”
钱宝珠的算盘打错了,这个人可能连自己都养不活,遑论能养活于热。
也怪她,并没有了解清楚他的经济能力。可她要打道回府吗?
她只能接受海晏河清的大脑飞速运转,瞅瞅好看的贝勒,一咬牙,说:“没关系的,只要你跟我住在一起,其他都没关系,你没有钱我可以给你,我可有钱了。”
贝勒跟听笑话一样,“你这是要包养我?”
于热的计划是过来求包养,可一看贝勒穷成这样,她又不能委屈自己,而开弓没有回头箭,姗姗而返太不好看了,索性好赖就是他了。
反正比起钱,她更在意的还是有没有一个人可以照顾她,也是钱宝珠、何与执所在意的。
于热坚定地点点头,“嗯。”
贝勒就笑了,“你有多少钱?我可不便宜。”
于热就把钱包掏出来了,掏干净也只有两百二十一块四毛六,她抬头对上贝勒的眼神,倏而有些尴尬,她把毛票又塞回钱包里,“我账户上有钱。”
她过于真诚,叫贝勒一贯无懈可击的表情都崩开了几秒。
嗯,有点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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