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之翼附近某咖啡馆,二楼雅座。
一位面皮白净留着短髭戴着黑框眼镜的男子正在等人,双手交错成金字塔状,放在面前桌子上。
见师方年走进来,男子站了起来,“师小姐。”
师方年示意男子坐,然后在男子对面坐下,服务生过来询问点单,师方年点了自己的一份,问男子想喝什么,一起点了。
服务生走后,师方年开门见山:“方女士要你交给我的资料?”
“你这么称呼方老师?”,男子笑了笑,从包里取出一个棕色的文件袋,放在桌面上,推到师方年面前,“那个孩子的照片和档案纪录。”
服务生端了咖啡上来,一人面前放了一杯,男子端起自己的一杯喝了起来,师方年没有动咖啡,打开文件袋,取出花牧的档案和照片,垂着眼睫,一手支着额头,一手一张一张看着照片。
雅间内,天花板上的灯没有开,只开了两盏小小的壁灯,灯光是柔和的月白色,师方年支着额头的手和脸部肌肤融为一体,细白莹润,如凝脂白玉。
男子不知不觉看的入了神。
这是师方年之所以会用手支着额头的原因——可以从正面遮住部分面孔。对于不喜欢的人,连视线都是拒绝的,但礼貌还是要有的。
这是对面有人的情形。
如果是侧面有人,她会用单手托腮,或者干脆一手托腮,一手抵在太阳穴的位置,好像在按摩太阳穴的样子,以此来遮挡两侧人的视线。
师方年看完照片,扇形的长睫动了动,男子身体一颤,收回心猿意马,继续喝咖啡。
师方年:“小时候的照片好像很少。”
小时候就好漂亮,粉团玉凿的小小美人。小朋友是从小美到大。
男子道:“花氏夫妇在世时给孩子拍的照片,目前能找到的很少。可能是后来孩子交给亲戚抚养,遗物在交结的过程中遗失了吧。”
见师方年开始翻看档案,男子道:“这些资料我上个月就已经拿到了,方老师早就看过了。这孩子虽然命途多舛,但身世清白,各方面都没有问题。”
师方年没有回应。
男子又道:“家族也没有遗传病史。”
师方年:“……方女士都跟你说了什么”,听不出语气。
男子:“……”
师方年将照片和资料放进文件袋,站了起来,“我带回去慢慢看”,走了几步,“喔,对,我埋单,聊表谢意。”
……
自由之翼,花牧正坐在客厅地毯上的小玻璃桌上看书,书本前方,花绒蹲坐在花牧的手机上,表示不给花牧看手机,以示监督。
在这么严格的小老师的眼皮底下,花牧不得不做出用心看书的样子,但其实并看不下去,心里想着师方年怎么还不回来,竖着耳朵听着玄关的动静。
终于等到了开门声,花牧连忙站起来跑到玄关,“方年姐你回来啦?”,小鼻子在师方年身上嗅了嗅,又细心观察了师方年的脸和脖子,确定没有“异样”后松了口气。
师方年心里好笑不已,脱下风衣挂在衣架上,曲起食指在花牧小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小心眼。
“在学校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临行前她摸了摸花牧的头,注意到花牧的头发有点不对——
花牧发质柔顺,没有染烫,及肩的括号头自然内扣,平时基本上不需要怎么打理,偶尔早上起床发现有发尾翘起来,一定会洗个头,将头发吹顺才出门。
风是吹不乱小朋友的发型的——风吹过来小朋友的头发会飞起来,等风停了就会回到原处。小朋友的头发就是这么顺滑。
然后今天吃完晚饭去学校时,还是清新小内扣,结果回来时有好几处发尾翘了起来,如果下雨了,可以认为是淋雨了,可是并没有下雨。
所以就有问题了。
“没什么事啊。”
浇别人咖啡实在不是什么光荣的事。花牧不想说。在眼下这关键的时刻,尤其要维护自己的形象。
“那你头发是怎么回事?嗯?”
花牧摸了摸头,如果换作平时,她一到家就会洗头,今天因为心里好乱,都没管头发,原来她已经这么堕落了,连形象都不顾了,她明明是这么爱打扮爱干净的小女生。
见花牧不回答,小嘴翘成委屈的弧度,师方年忍不住笑道:“怎么,你查我就可以,我查你,你就不开心了?”
“没有了”,花牧将武静一的事原原本本说了,“我是不小心碰到她,然后也道歉了,结果她却把大半瓶水都浇我头上了,我一生气,回敬了她一杯咖啡”,顿了顿,补充道:“本来我还有点迟疑的,碰巧店家在做促销,法式奶霜买一送一,我就坚定了想法。”
师方年心想,真是小孩子。
走进客厅,看到地毯上小玻璃桌被当成了书桌,故意问道:“怎么到客厅写作业?”
花牧低着小脑袋,不说话。
师方年轻轻刮了刮花牧的小脸,“为什么跑那么快?都撞人了?嗯?”。
明知故问系列。
抬腕看了看表,“十点多了,洗洗睡吧,我也要休息了。”
花牧:“……喔。”
抱着书回到房间里,花牧跌在床上,感觉昨天晚上像做梦一样……
她要怎样才能梦醒,好难过……
宁愿师方年没给过她希望。
宁愿师方年没让她尝过那份美好。
叫她怎么睡的着,都要憋坏了好吗。
手机响起提示音,有微信信息。
花牧哪里有心思看。
不仅没打开看,还把手机拿起来丢远了些。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只,想,毁,灭,地,球。
结果那被她丢开的手机响起了来电铃声。
好讨厌。谁啊这是。偏偏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来。
一边嘀咕着,一边心不甘情不愿地爬过去,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师方年打来的?
划开接听。
师方年:“怎么不回我信息?”
花牧:“……在看书,没看到。”
“这么用功的?那算了。我还说叫你过来跟我一起洗澡呢。”
想象着师方年出浴的画面,花牧“咕嘟”吞了一波口水,“……现在去还可以吗?”
“可以,过来吧。”
“嗯,好。”
花牧从床上跳起来握着拳头开心地转了个圈。
把衣服脱了,裹一幅浴巾,穿着小拖鞋,“啪嗒、吧嗒”,来到师方年门前,临敲门前做了一番心理建设,还是难掩娇羞。
师方年的声音自房内传来,“门没锁,进来吧。”
花牧迫不及待地开门走了进去,本来准备直奔浴室,结果却看到——师方年根本就没脱衣服,甚至连睡衣都没换,背后垫着一只靠枕,正倚在床头看手机。
花牧:“……”
师方年抬眸,看到雪白的浴巾裹着光洁嫩白的小身子,怔了一下,继而忍不住笑了起来。
花牧:“……”
在师方年眼里,她肯定是猴急猴急的,一点女孩儿的矜持都没有了,更不要说形象了,她现在已经没形象了T^T
怕小朋友逃走,师方年止住笑,走过来将小朋友拥在怀里安抚,但最后还是忍不住说道:“你就这么急啊?”,说着又笑了起来。怎么办,好想把小朋友惹哭,然后再哄。
花牧:“……”
师方年:“……”
这表情,不会真要哭了吧?
心疼地拥在怀里,我错了。不逗你了,别哭。
拉着花牧一起坐到床上,一手扶着花牧的肩,一手轻抚花牧脸颊,轻轻地、细细地描绘着花牧的眉眼和唇。
花牧的视线停驻在师方年的双唇,想要吻上去,师方年轻轻推开,柔声道:“花牧,帮我脱衣服好吗?”,说着,上半身向后靠在靠枕上,将花牧的小手放在衬衫第一颗扣子上。
花牧垂下眼睛,视线落在扣子上,抿了抿唇,开始解扣子。
第一颗扣子解了很久。后面就顺利很多。动作平稳缓慢。似乎带着仪式感。
扣子全部解开后,师方年还是倚坐在床头不动,衬衫被压在靠枕上,是没办法脱下来的,花牧咬了咬嘴唇,倾身将师方年上半身抱在怀里,也就是将师方年的身体和靠枕分开,一手拥着师方年,一手拉下一边的衬衫袖子,然后换手,拉下另一边,这样整件衬衫便脱了下来。
并没有放开师方年,小手在师方年背上摸索着,解开了内衣的扣子,分开,将师方年放回靠枕,轻轻将师方年两条胳膊褪出来,视线飘到一边不敢看。
师方年端住花牧的肩,示意花牧不要逃避。
花牧顿了顿,缓缓将视线投向师方年的胸部,看的全身都酥了,已经移不开视线,最后是师方年将她小脸转开。
花牧吞了波口水,开始解师方年西裤的扣子,发现自己的手是颤抖的……
……
完成任务后,花牧跪在师方年身侧,感觉到有一种力量就要从身体里冲出来,再不敢看师方年了,再不敢碰了,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听到师方年说:“浴池的水我已经放好了,抱我过去。”
花牧一动不动。
师方年柔声道:“乖。先洗澡。”
是说洗完澡就(怎样都可以)了吗?她记得师方年昨晚说过“你想怎样都可以”……
弯下腰,朝师方年伸出手,不敢看师方年,视线竭力回避着。
师方年将小朋友的小脸抹过来,看着我,花牧,看清我,这是我。
双手环住小朋友的脖子,眸光深邃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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