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牧眉眼弯弯,“味道怎么样?”
对上含笑的眸,师芳年,“好吃”,wink。
花牧:“……”
她只想打个岔,分散师方年的注意力,却意外收到了秋波?
而且说话的声音也温柔的令人打冷战?
平日里不苟言笑的严肃大姐姐,突然变的温柔多情?
貌似从某一个微妙的时刻开始,她就跟不上师方年的节奏了……
一个含情脉脉,一个呆若木鸡。
啧,苍蝇都懒的理。
方德之将视线对牢盘子里的饺子,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年夜饭吃的饺子,非要弄成这个颜色,看起来像清明果。”
饺子皮是菠菜跟面粉和的面,是绿色的,南方一些地区清明节前后,用清明草或艾草做的清明果,也是绿色,形状上,部分清明果和小锁饺十分相似。
花牧回过神,“……咦,方阿姨你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仅从外表来看,确实有点像,就是我这个饺子比较小小粒,而且皮儿薄,清明果的个头要粗犷许多。”
啧,别看她小,倒也知道清明果。
方德之:“以为幼儿园捏彩泥呢?包饺子还要上个色。”
花牧笑了笑:“我倒不是图好看,主要是考虑到菠菜很有营养……”
“别理她”,师方年打断花牧,“她不喜欢,她不吃。”
花牧没理师方年,笑着对方德之道:“要不这样吧,方阿姨,饺子馅还剩下一些,一会我和面,包一点白饺皮的,煮给您吃?”
方德之倒是不客气,“那我等着。”
离席,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看春晚。
三人量的饺子两个人吃,预料中的剩了一些。
“我想运动一下。”师方年放下筷子道。
意思要做康复训练。
花牧扶师方年站起来,扶着她在客厅内慢慢走动。
经过方德之面前时,师方年身形一个不稳,整个人倒在花牧怀里,四月里正值花期的树枝,被突然袭来的重量压弯,晃悠摇摆,但并不会折断,很快弹回到原来的位置,扶正师方年的身体,成为坚实的依靠,散发着清甜的香气。
被动目睹这一幕的方德之低下头看手机,感觉老眼被辣的不轻。
五年前,她与师云升解除名存实亡的夫妻关系,终日与工作为伴,师云升则在一年后与北城音乐学院一位女教授结了婚。
女教授与病故的前夫育有一女,名叫魏又征,会来事,嘴又甜,对着师云升一口一个“爸”地叫,女教授工作清闲,有大量时间照顾师云升。
师云升如今娇妻巧女,日子过的不亦乐乎,年三十晚上,不用说是其乐融融。
方德之觉得不能自己辣眼睛,要拉上师云升,师云升现在过的太.安逸了。
她给师云升发信息:“你找了个小的,你女儿有样学样,真是一对登对的父女。”
别看魏又征只比师方年小2岁,但女教授却比方德之小8岁,比师云升整整小10岁。
方德之24岁生师方年,女教授18岁生魏又征,方德之已经50出头,女教授还是四张。
女教授和前夫是师生恋,大二就生了魏又征。
没法比。
师云升很快回复:“方年找了个比她小的男朋友?姐弟恋?”
魏又征再会讨他开心,毕竟不是亲生的。而师方年是师家的独生子。表面关系再怎么僵化,他始终还是关心这个女儿的。
方德之:“不是男朋友,是女朋友。”
师云升以为方德之开玩笑:“这话不能随便说。”
方德之:“出庭辩护时,我同法官说话都没有现在严肃。”
师云升:“你听谁说的?消息可靠?”
方德之:“我现在方年家,我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还能有假?”
师云升:“……都一起过年了?”
……
花牧陪师方年做完康复训练,按师方年要求,扶其坐回餐桌。
师方年一鼓作气将饺子吃的一颗不剩。
方德之,……
这是张小枝上身了吧?
论把孩子自小交给保姆养有多可怕。
而事实上这事跟张小枝一点关系也无,方德之找花牧的茬嫌弃菠菜面饺子,师方年把饺子吃予以反击。
吃完饺子,师方年要回书房躺一会,对方.蹭完饭不走.女士眼不见为净,花牧便将她推回了书房,抱到榻榻米上,被子盖好。
方德之还在客厅看春晚。
花牧揉了一团面,先放在那醒着,开始收拾餐桌,洗盘子洗碗,等到收拾妥当,面也醒的差不多了,便把饺子馅等放在一张折叠小方桌上,搬到沙发前,在方德之身旁坐下来,一边包饺子一边陪方德之看电视,“这个小品好逗。”
方德之看她一眼,并未说话,拿起遥控器换台,换到电影频道。
花牧并不生气,唇角噙着笑,忙着手里的活。
见小朋友不说话了,方德之便将视线从电视屏幕转向小朋友,盯→→
发现小朋友擀面皮的动作非常娴熟,而且完全沉浸其中,似乎对包饺子的活儿非常享受?
电影放完了,响起一首熟悉的歌,花牧抬起头,“这首歌我会唱”,清了清嗓子,轻声跟着哼唱:“你认得我吗,跟我说那么多句,你要的尊严,我熟悉……”
方德之:“……”
方德之再换台。
歌曲伴奏消失,花牧便没再向下唱,也就是说刚好就唱了上面一句。
饺子皮擀好了,低眉,专心致志地包饺子。
方德之,盯→→
两只纤白的小手,如洁白的辛夷花在风中疾舞,一颗颗小巧漂亮的饺子跃然于托盘之上。啧,要不是之前介绍是师范的,还以为是厨师学校面点师专业的。
饺子包好,花牧问方德之:“方阿姨,现在下还是过会儿再下?”
方德之道:“我现在没胃口。”
花牧笑着:“那就等会儿再下。”
将包好的饺子端去厨房放好,小桌子撤出客厅,回到厨房,埋头又是一通洗刷刷。
……
吃了饺子后,方德之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依旧是坐在客厅看电视——反正电视开着,人也坐在那里,至于看没看进去,就没人知道了。
花牧去书房看师方年,劝师方年出去陪陪方德之。
师方年不置可否,只道:“把你的铺盖搬到榻榻米上。”
花牧原本是睡在地板上的。
花牧歪了歪头,表示需要一个解释。
师方年道:“这不是过年了吗。”
花牧想了想,在除夕这个普天同庆的日子,大姐姐优待她睡榻榻米床,倒也在情理之中。
于是欣然收拾起来。
先将被子放到榻榻米一角,接着将铺在地板上的棉制床垫搬上榻榻米,放到师方年身侧,摆放整齐,然后去拿被子。
有脚步声逼近书房。
师方年右腿一伸一绊,下一刻影视剧里男女主第一次亲密接触的经典一幕在书房上演——
花牧脸朝下不偏不倚跌向师方年,若不是反应较快,两只手及时撑在师方年身体两侧,两个人的脸就要叠加在一起。
方德之就在这时出现在门口,一切尽收眼底,当场一个干脆利落的向后转走了出去。
花牧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没有察觉有位女士在门口快闪——
虽然错开了一些,但是唇与唇的距离还是很近,and虽然影视剧里很常见,但自己成为主角还是第一次。
客厅里,电视音量突然变大,震耳欲聋。
花牧回过神,“对、对不起,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摔倒了……”
师方年道:“以后小心点。”
海城。
BD集团董事长兼总裁白弈刚从法国飞回来,在车队护送下回到中鑫大厦。
夫人龙书贤带着四岁的长女白稷和两岁的次子白程来迎。
白弈下车后,跟夫人有一个视线对接,算做打招呼,随后弯腰抱起长女。
要不说遗传的伟大呢,白弈和母亲白周仅眉眼有几分像,小娃娃则完全是其祖母的mini版,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孩子的眼睛颜色随妈妈龙书贤,是一双蓝眸。
白周和龙芝玉轰轰烈烈斗了几十年,难分胜负,最后两家握手言和,继而联姻,结成商业联盟。
母亲安排的婚事,白弈只有服从。
白弈和龙书贤结婚不久,白周和白静有便即辞世,幼妹白玺难以承受丧母的打击,大病一场。
在幼妹出生前,母亲白周便为她安排了一个以花牧为姓名的身份,以备不时之需——虽然这个身份从头到尾都是虚构的,但若对之进行调查,查不出任何漏洞。
也多亏有这个身份,幼妹离开自幼生长的环境后,慢慢振作起来,交了很多新朋友,并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北城师范。
“四年多过去了,小姑还是不肯回家,总不能一直这样吧?”一家人进入电梯后,龙书贤说道。
龙书贤毕竟是龙家的人,白弈不得不心存戒备,夫妻虽然相敬如宾,事实上并没有什么感情。
“长大了就会回来了”,白弈面无表情地道,“小妹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白弈知道,幼妹正在接近一个和母亲白周气质十分相似的女人——师方年。
这孩子其实还是没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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