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璀璨夺目的烟花在夜空中怦然炸开。
像无数流星从天际划过,留下一道明亮的光芒。
“卢比,叫我的名字。”
似乎有蚂蚁在啃噬着他的意识,男人的手掠过的地方血族没有温度的皮肤似乎都燃烧了起来。
“…罗杰斯先生。”他张了张嘴,喉咙中似乎有血丝。
“不对哦。”男人的眸子中像是有光。
“史…恩…史蒂夫。”
一片黑暗中,他猛然睁开猩红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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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先生下午到神盾局的时候,身上还带着一股浓烈的酒气。
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血族还没醒,史蒂夫也没有叫他。没想到卢卡斯下午自己晃晃悠悠的来了。
那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神盾局大门口的瞬间,史蒂夫“砰”的一下从位置上站了起来,监视器上的画面格外清晰——他看到卢卡斯一头撞上了旋转的玻璃门之后,又差点被一级台阶绊倒。
娜塔莎张了张嘴,没想到过了一晚上血族都没从东方神器老白干中缓过来。她转头用有些责怪的眼光看向队长的方向,没想到那里已经没人了。
“卢比。”有些担忧地把人搂住,闻到身上的酒气的时候史蒂夫有些内疚地皱了皱眉,“你怎么过来的。”
“传送过来的。”公爵先生的声音听上去很沙哑,“没定位好。”
卢卡斯吟咒的时候吟错了一个音节,直接掉到了神盾局的房顶上。然后他变成蝙蝠之后晃晃悠悠的想从窗户进来,却发现所有的窗户都关了。
血族的感官还停留在比较迟钝的阶段,但是大脑已经清醒了,他的喉咙里似乎还是白酒的味道。他醒来第一件事是用了回放咒。
然后他就面无表情的打穿了自家客厅和卧室之间的墙。
他得找史蒂夫算账。
这种行为等同于作弊。
卢卡斯没想到对方丝毫没有觉得这是作弊的行为,他说什么史蒂夫就点头说你说的对,最后他放弃了把美国队长扔到太阳上的念头,伸手戳了戳男人额头上的包。
很疼,但是男人没躲闪。
“我应该下手重点。”他啧了啧嘴,似乎不够解气。
“那我得把你的法杖藏起来。”史蒂夫笑着说。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现在他何止是湿鞋,干脆把自己都搭了进去。
失算了。
其实看上去史蒂夫才是被占了便宜的那个。一整夜几乎没停下的疯狂,他身上却没留下一点痕迹——血族的恢复能力实在是让人羡慕。反观人类,倒像是被欺负了的样子。
刚进来的猎鹰咳嗽了两声。
“你们考虑过我吗?”山姆看上去有些委屈,他刚执行任务回来,一进门就看见在大门口没羞没臊腻腻歪歪的俩。
单身狗没人权吗!
“你可以和巴基相依为命。”公爵先生感觉视线还不是很清晰,笑着看向猎鹰的方向说道。
山姆:?我拒绝!
娜塔莎觉得史蒂夫.罗杰斯自从谈恋爱之后,某些方面的智商上升,某些方面又下降了。比如他能看着坐在沙发上翻报纸的卢卡斯,眼睛不带眨一下,看个四五分钟,满脸写着“我媳妇真是太好看了”。
克林特忍不了这样傻里傻气的美国队长,自告奋勇地去给厕所拖地。
过了一会儿,山姆加入了拖地的行列。
两个鹰字辈的复仇者在厕所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无奈。
好亮的地板,就像他们做电灯泡的时候一样光亮。
“咳咳。”
一抬头,娜塔莎正抱臂看着他们俩。
“这是女厕所。”黑寡妇说话没留情面。
“……”
山姆觉得自己真的很委屈。每天看幻视和旺达公然秀恩爱——“你能感受到什么”“我只能感受到你”,就已经够了,然后还要忍受班纳和黑寡妇之间偶然的眉目传情,连克林特都有家室。
“我委屈。”于是他有些悲凉的说。
话音刚落,有些安静的神盾局突然响起通讯器的铃声。
厕所里正在大眼瞪小眼的三个人瞬间变了脸色,这是最高等级的铃声。
是来自总裁的消息。
弗瑞在去白宫的路上遭到了九头蛇的枪击——之前卢卡斯告诉局长神盾局有内奸的事情,并且让他格外注意负责法医职位的杰克,尽量避免打草惊蛇。
原本去白宫不算是秘密行动,行进的路上也有武/警。弗瑞并没刻意去隐藏这次出门的目的。寇森开着车,行进到白宫前闹市区的最后一个十字路口时出了事。
一听到有三四个身材矮小的人类拿着冷兵器,劈开了弗瑞和其他人的车顶的时候,公爵的眉头不自觉皱了皱。
——跛脚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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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头蛇的目的很明确——就是弗瑞。但是似乎他们的目的并不是杀死神盾局局长。通讯器被信号干扰,所以一开始弗瑞不得不选择用最古老的信号弹。
先到达现场的似乎永远是托尼.斯塔克。总裁理论上是复仇者里面最忙的人,但是他总是能第一时间赶来。鲜艳的红色像是空中的一道火焰。
通讯器的信号是托尼发出的时候,他到达的时候寇森重了弹,趴在方向盘上生死不明。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埋伏。
九头蛇一开始就准备好了在离开闹市区的最后一个十字路口袭击弗瑞,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群众在枪战开始时就尖叫着四散奔逃——这给赶过来的执勤部队造成了很大的压力。
矮人力气远胜过人类,依靠着对冷兵器完美的掌握,几乎无视了神盾局特工的枪击。
托尼赶到的已经足够快了,但他还是没能制止三四个矮人完全限制住弗瑞的行动。
对方的目的不是杀死弗瑞。
一记粒子炮轰开一个九头蛇的特工,托尼从空中落下的时候一个矮人拿出一管红色的液体注入了弗瑞的颈上血管。
“你做了什么!”弗瑞还在对方手上,托尼低吼了一声,没有轻举妄动。
那个矮人没有回答他,露出一个阴森至极的笑容。旋即他示意同伴松开神盾局长,往后走了几步,红色的光圈从地上亮起——同样的传送法术他见过卢卡斯也用过。
一记掌心炮打中了矮人的位置,但是那里除了飞扬的尘沙,什么都没有。
只有嘴角流出了鲜血,不省人事的神盾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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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森很快脱离了危险期,但弗瑞昏迷了整整一个星期,没有任何醒来的景象。
“托尼说,矮人给弗瑞注射了一种红色液体。”娜塔莎的目光没有离开手术台上的局长,特工眉头紧锁,眼神中是掩盖不住的担忧。
各项器官的检查,包括人体内蛋白质等含量都是正常值,心跳与呼吸也正常。
只是人迟迟不肯醒来。
然而脑部并没有受伤,因此排除了植物人的可能。
卢卡斯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那是很久以前,人类和血族之间曾存在过的一种契约关系。人类为血族贡献忠诚,血族为人类提供庇佑和力量。
所谓力量,就是传说中的延缓衰老,尽管不会长生不死,但是寿命达到人类的几倍是很容易的事。
这一类人称之为血仆。
血仆中有自愿的,也有被迫的。但是无论如何,交易的媒介是血族的血。
血族的血液是有魔力的——该隐被耶和华驱逐时,耶和华说:“谁杀死你,要承受七倍代价。”血仆的出现象征着当时血族对人类处于完全支配的地位。
这就是为什么人类对血族无比憎恨的原因——如果一个生物眼睛能蛊惑你的心灵,血液可以控制你的肉/体。那二者之间的关系不是主仆,就是永生永世的宿敌。
卢卡斯没有过血仆,原因是老公爵——也就是他初拥后的父亲——的爱人是个善良正直的大地精灵。但他见过自己的同类和人类缔结契约的过程。
“我可以进去吗?”他说着敲了敲窗玻璃,用征求的目光看向娜塔莎和斯塔克。
得到允许后,他才走到了手术台前。
史蒂夫不知道自己的恋人要做什么,他一只手牵住卢卡斯的右手,感觉到公爵先生有一瞬间的犹豫,抬头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弗瑞。
这不是弗拉德的味道,但是也是同类。弗瑞身上的血族的气息闻上去像个是刚经历初拥的新生儿——这时候他们和人类的气味最接近,有点类似于死亡后尸体还未腐烂的阶段。
不知道为什么,发现不是德古拉那一刻,血族有一点安心。大概是内心深处依旧不愿意相信曾经正直的伯爵会堕落如此,而且破解一个新生儿的契约,比破解血族伯爵的契约容易的多。
弗瑞没有醒的原因很简单,他本能地在拒绝血族给他的长生的条件。
意志真的很坚强。
卢卡斯能救他——血族的等级制度森严,一个新生儿的血和公爵的血几乎没有可比性。他能够强行撕毁这份血液构建的契约,但是同时也有风险。
一旦身为人类的那份人性崩塌,弗瑞可能死。
承载着上万年的仇恨,寂寞,流离的血族的血,对人类来说是致命的毒/药。而且他本能地抗拒这种食物链倒过来的行为,就像昆虫捕食蟾蜍,麋鹿啃咬雄狮。
如果意志力挺不过去,弗瑞死了怎么办。
只是个人类,生老病死很正常。没必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只要不是史蒂夫就行。
那一刻他做出了选择。
娜塔莎在卢卡斯走进去的抱有一丝期待,她确认自己在血族的眼神中看到些许挣扎——她以为或许是什么难如登天的方法,但是只要有机会。
有机会就好。
“你有什么办法吗?”她和美国队长异口同声的说。
然而在史蒂夫有些焦急和担忧的目光中,血族公爵尽管心里有些内疚,还是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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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史蒂夫.罗杰斯有点摸不透卢卡斯在床上的脾气。
有一次他大概是把对方弄疼了,刚刚还温柔的不行的公爵先生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当然那双手的力度没有任何威胁力——咬着牙说:“你给我躺下!”
恋人突如其来的暴怒让美国队长懵了一下,然后乖乖躺倒。结果他看着自家蝙蝠跌跌撞撞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气鼓鼓地穿好了衣服。在史蒂夫想要起身的时候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表情大概意思是“你敢起来我吃了你”。
卢卡斯真的变脸比翻书还快。
美国队长有些惊讶的看着上一秒还“勃然大怒”的公爵下一秒突然深吸了一口气,面色一改给他来了个标准的床咚。
老实说,身上的痕迹和匆忙中系错位的纽扣让血族的床咚毫无底气。
“我得让你知道你平时有多过分。”公爵说。
大概是第一次之后卢卡斯放弃了挣扎,不再介意上下之争,但是那天他确实是生气了,他拿着法杖在史蒂夫.罗杰斯脑门上敲了两个包,然后勒令自家恋人出去跑十公里再回来。
路上他遇到了同样在跑步的索尔。
“嘿,吾友,真巧哈!”
“真巧。”他点了点头。
那晚的风好冷,正如史蒂夫的内心一样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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