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厉太害了

    方姝一脸懵逼, 好半天反应不过来。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木槿。”她眼神怀疑, “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没有呀。”木槿瞬间慌了,目光落在别的地方,不敢直视她。

    这明显一副有事瞒着她的感觉,她可不是木槿, 瞒了那么久,木槿还一无所知, 只要她想, 木槿一点点的小心思都藏不住。

    突然有一种自己养的闺女长大了,开始有自己想法的感觉。

    方姝有些欣慰,“真的就只是想起了不好的事情, 心情不好”

    “嗯。”木槿心虚的厉害。

    “那好吧,我出去走走,顺便找找铺子, 咱们明天好准备开业。”既然她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就假装不知道吧。

    要给双方一个自由的空间,等她想说的时候, 自然会告诉她。

    方姝转身下楼, 没走远, 就到附近看看,现在还不是很晚, 街上亮着灯,勉强还算热闹。

    方姝说要看看铺子不是开玩笑的,如果今天不是情人节, 她确实是要把晚上的时间拿去看铺子来着。

    就是赶巧了,然后不想错过情人节这天,平时都没什么玩的,也就这天有点意思。

    不知道皇上怎么想的,会不会觉得她唐突,冒昧

    方姝自个儿也觉得自己简直用了一辈子的勇气去追求幸福,就是不想错过。

    想一想他有了心爱的女人,或许俩人之间就断了,连朋友都做不得的那种,因为女人很讨厌自己的对象有别的女性朋友。

    她没那么无耻,明知道他有心爱的女人还去打扰他,但是总不能每天穿成他的时候都装死吧

    那样也太无趣了,所以不如把他变成自己的男朋友,然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使用他的身体了。

    方姝背着手,踩着自己的影子,说是看铺子,心思完全不在。

    说实话,冷静了将近三十多年,是时候冲动一回了。

    殷绯已经回了宫,继续处理他积压下来的奏折,他很少抛下公务去做私事,除非走不动,坐不起来,这是第一次

    也说不清为什么会因为一张纸条,冒冒失出了宫,平时他虽然出宫,但都是做好了准备,调了暗卫和死侍跟着,今儿来不及调动,竟也就这么临时决定出了宫

    低头瞧了一眼脖间的发带,粉色带樱花图案的,底下挂着同样粉色的流苏,中间圆形的银圈更显精致。

    这是女孩子的东西,他十分清楚。

    那是为什么会让她挂在脖子上呢这么明显的位置,回来的时候长庆盯着瞧了好几眼,也好几次欲言又止。

    或许想提醒他,他是一国之君,不该做出不像帝王的举动,比如心血来潮出宫,再比如,收了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女孩子发带。

    它似乎还不止是发带,还有别的含义。

    “长庆。”他喊了一声。

    长庆连忙进来,恭恭敬敬候在一边,“皇上。”

    “跟女孩子逛街,是不是必须男人付钱”

    他不止一次注意到,每次她付钱,小贩都用吃惊的目光看着他俩,好像他俩怎么了一样。

    如果一次可以当成巧合,两次三次就不巧了,记得她给钱买吃食的时候,一个小贩还嘀咕了一声,怎么不让你男人付钱

    他的注意力在你男人三个字上,其它没怎么留神,回来后才琢磨出不对味来。

    似乎在大家眼里,男人付钱天经地义。

    这么说来他以往都做错了从小到大都没付过钱,都是别人付的,无论跟男的还是女的。

    “这个”皇上抛下他,果然是跟女孩子一起去逛街去了,就说突然出宫不对劲,最近也没发生什么。

    “嗯”他笔下稍稍顿了顿。

    “如果是男女之间,的确多数都是男人付钱,不过皇上是一国之君,无论是男是女,给陛下付钱都是她的荣幸。”

    殷绯只听了前半句,后半句自动忽略。

    原来跟女孩子逛街,真的要男方付钱。

    “去准备一些碎银子来。”

    长庆愣了愣。

    这莫不是还打算下次继续跟女孩子逛街不成

    “还不快去”他横了长庆一眼。

    长庆打个寒颤,连忙就要出去。

    殷绯又叫住他,“还有一件事要你去办”

    方姝已经逛了大半个时辰了,并没有找到合适的铺子,要么太大,要么太贵。

    她只想要一家很小,平方米就好,倒不是不想要大的,是没钱,她的钱只够租短期的。

    店面比平常租房贵多了,稍稍一问,一个月两,然后最少租半年的,稍短一些,三个月的都没有。

    方姝算了算自己的小金库,出宫的时候十三两零五百文钱,出来后付了一两给房租。

    在木槿家做生意,去掉成本净赚四五百文钱,今儿给皇上看手,花了七百文钱,吃吃喝喝,就算省一点,也用掉了不少。

    给皇上买了个花灯,刚买的发带也给了皇上,还请他吃了俩包子,喝了一杯羊奶。

    另外一碗臭豆腐,把皇上臭的,脸色好半天没缓过来,只吃了一块,剩下的都是她吃的,吃完感觉皇上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总觉得里头带着嫌弃。

    细细一算,散钱大概花了三百文钱的样子,等于今天花去了一两。

    这也是怕皇上觉得她太抠门了才花的,追人嘛,太小气了谁鸟你呀。

    而且是她把皇上约出来的,让皇上付钱像什么话,所以只好自己付了。

    皇上貌似也没带钱,给他撸袖子的时候不小心碰到过袖子,真的是两袖清风,一个铜板也没有。

    木槿把大半的钱给了她的父母和哥哥们,她平时也节约,自己又做手工,颇攒了些银子,大概还剩下两,加一起是十七两。

    按照一个月五两算,她俩的钱最多够租三个月的房租,剩下二两银子做成本。

    但是去哪找短期三个月的铺子呢

    大家都想卖给能租长期的,半年人家都嫌短。

    方姝不死心,又到处问了问,也有几家大小合适,价钱也合适的,但都要长期的,她表示自己可以长期,但是前期只能付三个月的房租,后期慢慢补上,人家不愿意。

    方姝很是纠结,咬咬牙低声下气还是没用,她放弃了,实在不行就随便找个地方推个车子卖吧。

    关键是东西,铺子不铺子的反倒不是重点。

    方姝开始往回走了,觉得没必要再逛下去,再走就到了偏僻的地方,生意不好做了。

    天色太晚了,感觉路是一样的,方姝走着走着,吃惊的发现自己好像迷路了,不过她心中隐约知道,就在木槿家附近,所以也没什么好怕的,抱着兴许是走到了哪个小巷子里的想法,四处逛了逛。

    这条小巷子居然还挺热闹,旁边就是个书苑,隔壁很多家卖衣裳的铺子,还有一家青楼。

    人流量不错的,在这里开店生意一定很好。

    方姝抱着希望,挨个瞧了瞧,看有没有人的门口贴着类似于出租的纸条,有的话就进去问问,还真被她找到了一家。

    不大,十多平分米左右,晓得这样的铺子会超过她的预算,但是不死心,还是想试一试。

    她提了裙摆跨进去,里头是做衣裳生意的,一个大爷手里拿着扇子,躺在一边的老爷椅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晃着。

    “大爷,您的铺子赁租吗”

    大爷懒洋洋掀了掀眼皮,“怎么了小姑娘感兴趣”

    “嗯。”方姝实话实说,“我想租。”

    “最少租一年的”

    方姝一听这话就觉得没指望了,一年,她连半年都租不起。

    “一个月一两银子,一年十二两。”

    “这么便宜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她脱口而出,问完才察觉到不对,哪能这么问啊,而且就是问了,人家也不一定实话实说。

    “嗯。”大爷点头。

    方姝愣了愣,“什么问题”

    “铺子死过人,晦气,租了大半年了,也没卖出去几件衣裳,亏都亏死了。”

    原来是这样啊。

    方姝看了看四周,这儿人流量委实不少,怎么可能大半年只卖出去几件

    又回过头看了看店主的衣裳,明白了,这厮明显是自己的问题。

    卖的明明是女孩子穿的衣裳,但是用的料子和花样,丑的不忍直视,旁边有那么多卖好看衣裳的铺子,他这边当然没生意了。

    死人不吉利什么的,谁家没死过人啊,往下挖个十米八米的,搞不好全是棺材。

    “还能不能再便宜一点呀。”虽然已经很便宜了,但是死过人啊,搞不好还能再便宜些。

    “不行,最低了。”大爷不耐烦的指了指后面,“我这后头还带了一间呢。”

    “可是死过人啊,谁敢住呀。”方姝内心狂喜。

    虽然死过人,但是她敢住,反正还有木槿呢,跟木槿一起睡不怕。

    “十两好不好”跟店主倒苦水,“你看看我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被家里赶出来了,也没什么钱,就十两银子,全给你了,接下来吃喝都成问题,十两大爷要是愿意的话,我现在就交钱,一点没有二话。”

    大爷犹豫了。

    “行不行啦,就当做个好事,您好人有好报。”

    大爷无奈叹息,“好吧,说好的,现在交钱。”

    方姝连忙点头,“不过大爷要先跟我签订一下赁租的合同,就是写一份证明,证明这个租给我了。”

    合同俩字属于后来创造的,大爷应该听不懂,方姝说详细了。

    大爷没意见,“行。”

    一柱香后

    一手交钱,一手拿到盖了章和手印的赁租合同,方姝很是心满意足。

    铺子终于搞定了

    刚办完事的长庆正在往回赶,怀里还揣了十两银子,心里不住嘀咕。

    一年一百二十多两的铺子给她十二两,还被她还掉了二两,只剩下十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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