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火堆旁,傅若晨闲得无聊便和他攀谈起来,才知他和秦慕昀一同长大,比秦慕昀长两岁。
秦慕昀的母后与叶知贤的父亲是兄妹,所以他们两人是表兄弟。
傅若晨觉着叶知贤这人十分有趣,和他聊天心里头也舒服些。
烤架上的斑鸠先熟,傅若晨虽然不大懂古代礼仪,但也晓得帝王家都喜欢突显尊贵,这斑鸠是飞禽,必定是要给秦慕昀的。
她要是送过去给秦慕昀,他必定不吃的,她提醒叶知贤,“叶将军,这斑鸠好了,你拿给他吧。”
叶知贤拿起烤架上还冒着香气的斑鸠,起身走到秦慕昀面前,“给你的。”
秦慕昀正在打坐,睁开眼瞥了一眼面前的斑鸠,“不吃。”
叶知贤笑了笑,这秦慕昀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都是你打的,你这般客气作甚。”他从上面掰下一个翅膀咬了一口,“没毒。”
秦慕昀看他以身试毒,蹙眉,“她烤的东西,你倒是也敢吃。”
“我看着的,她哪敢做手脚。”
“你……”
叶知贤再往他跟前凑了凑,“到底吃不吃?”
秦慕昀性子倔,撇开脸,“不吃。”
叶知贤也没多劝,拿着烤斑鸠回去,递给傅若晨,“殿下不吃,傅姑娘吃吧。”
傅若晨无奈地看了一眼那边打坐的秦慕昀,“看来,以后吃食我还是少碰。”
叶知贤笑而不语,傅若晨接过烤斑鸠,起身走到距离秦慕昀不远的石头坐下,开始吃烤斑鸠,这斑鸠肉质鲜嫩,火烤后外皮酥脆,对于中午只吃了干粮的傅若晨而言,简直人间美味。
这烤斑鸠的香味浓,飘着去了隔壁秦慕昀的鼻子底下,正在打坐的秦慕昀睁开眼睛睨了一眼傅若晨,又不好说她什么,只好咬着牙槽隐忍。
傅若晨吃嘛嘛香,朝着还在烤兔子的叶知贤道:“叶将军,你烤的这斑鸠真好吃!”
叶知贤应和道:“这山鸡肉肥,估计味道更好。”
傅若晨吃得满嘴油,对秦慕昀身边的严静道:“严侍卫,你今日拔毛拔地十分辛苦,怎么烤好了不吃?”
严静看了一眼秦慕昀,回了一句,“不饿。”
随后,秦慕昀听到了一声咕噜的声音,显然是从严静肚子里传来的,他道:“严静。”
“卑职在。”
“不必在一旁侯着,去吃点东西。”
严静支吾道:“卑职……”想说不饿,但刚刚肚子叫就已经暴露了。
秦慕昀轻叹一息,“你同我一起去。”
秦慕昀起身走向火堆,叶知贤笑着道:“殿下来的正是时候,山鸡刚熟。”
傅若晨远远看着他们,唇角勾了勾。吃饱了后,她开始寻思着给自己搭个窝,在这山野里头,以地为席,以天为被,她还是抗拒的。
好在她早有风餐露宿的准备,带了一件保暖的披风,还带了一大块麻布。只需用四条竹篾插在地上做成拱形,搭上麻布便是一个小帐篷,小是小了点,好歹能躺人,再把那披风往身上一裹,那就是一个睡袋。
叶知贤见她自己给自己搭了帐篷,含着笑道:“傅姑娘果然聪慧,想了个这么好的法子。”
傅若晨道:“叶将军若是觉着好,大可效仿。”
“罢了,我随意躺哪都能睡。”
待遇最好的还是秦慕昀,他贵为太子,严静早早给他搭了个锥形帐篷,虽然也是一个竹架子外边搭着厚麻布,但他那帐篷比傅若晨这个好多了,最起码人能竖着进去。
傅若晨钻进她那毛毛虫一般的帐篷里睡下,今日马背颠簸,她也累了,很快就睡了过去。
她倒是睡得香,毕竟她占着是太子殿下的‘解药’,认定即便有危险,叶知贤也会出手保护她。
穿进书里后,她是越发随遇而安,悲悯天人也不能改变什么,还不如好好珍惜当下,有吃就吃,有喝就喝。
翌日一早继续赶路,傅若晨以为中午还要吃那口感味道极差的干粮,不想正午时他们刚巧路过一座小镇,在一家酒馆前停下。
这酒馆地方窄,一个门脸里头摆了四张桌子,十分简陋,他们一行人进去时,里头一个客人也没有,掌柜的坐在柜台记着账,见有人进来,赶忙绕了出来。
“客观,里面坐,里面坐。”
叶知贤和秦慕昀坐了一桌,三名侍卫坐了另外一桌,傅若晨再三思考,还是厚着脸皮上前与秦慕昀一桌。
她晓得秦慕昀不待见她,平日里也少与他搭话,尽量少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只是她寻思着太子和将军的吃食必定比侍卫们好,她可不想下了馆子还啃青菜萝卜。
傅若晨挑了秦慕昀旁侧的座位,不必正脸对着,起码没那么尴尬。
掌柜的见几人锦衣华服,十分热络地提了一壶热茶过来,“几位客官要吃点什么?我们这有红烧狮子头,卤水羊肉,糖醋里脊……”
叶知贤看了一眼对面的傅若晨,“傅姑娘可有忌食?”
傅若晨忙道:“我这人不挑,好吃的都吃。”
叶知贤随意点了几个菜。
傅若晨提着茶壶倒了一杯茶,本想第一杯给秦慕昀,但想到他不会喝,于是第一杯给了叶知贤,第二杯给了自己。
至于秦慕昀,他自己倒去吧。
秦慕昀无动于衷,似乎并不打算喝茶。
傅若晨以为秦慕昀是嫌弃这茶壶刚刚被她碰过,于是招来掌柜的,“掌柜,这茶太浓,可否换一壶新的,再给这位公子倒一杯。”
掌柜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换了一壶新茶过来,顺着傅若晨的意思,给秦慕昀倒了一杯。
秦慕昀面无表情,仿若事不关己。
此时,又从外面进来了三个彪形大汉,络腮大胡,袒胸露背,背着一弯大砍刀,一看就是行走江湖的人。
他们坐下后,嚷着小二拿来了酒水,大碗大碗地喝起来。
与他们对比,叶知贤和秦慕昀实在文雅得多。
三个大汉一边喝酒一边聊起了武林大事,“听说以青云派为首的四大门派前些日攻上了飞鹰山,要围剿天鹰教,却不料那女魔头临阵脱逃,跑了。”
“怕不是躲起来了吧?”
“四大门派里里外外搜了飞鹰山,确实没找着人,连掌门令都给了左护法,想必是真的逃了。”
“那天鹰教如何?”
“四大门派搜不着女魔头,这天鹰教上下也不愿与四大门派为敌,那还能怎么着,自然是无功而返。”
“那《幻世神功》又如何?”
“女魔头逃了,自然还带着。”
听到这里,傅若晨眉头蹙了蹙,她真真冤枉,从头到尾都不晓得那《幻世神功》方的圆的,更没有带走。
她正想偏头看看那几个壮汉,对上的却是秦慕昀的目光,他正用嫌弃的眼神看着自己。
傅若晨偏开头,看向别处,发现叶知贤也在看她。
她干脆低下头,双手捧着茶喝,试图转移他们的注意力,“这茶虽然是粗茶,但是别有一番风味。”
那边几个壮汉的声音传来,“你们说,这女魔头该不是想躲起来练幻世神功,再称霸武林吧?”
“难说,女魔头本就练成了百寒经,再练成幻世神功,那必定无人能敌。”
“若是这样,那武林必定又有一场腥风血雨。”
傅若晨脸部抽搐,这几个壮汉真是脑洞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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