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中午的时候谭人杰自己跑回来了,只是刚到宿舍没多久,计欢、谭人杰连着那天爬墙的一群哥们儿全都被给传了出去。
到底都是学生,一群人听见居然涉及人命案,有的吓得浑身发抖。
计欢到底身体虚,先前也就勉强下个床吃个饭还行,下楼梯直接大喘气儿,他这模样更添足了别人对嫌疑犯的设想,加上他风评也不好,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就跟已经确定嫌疑犯就是他一样。
余自在由于要维持现场秩序,所以是提前被喊去的,当他看见计欢站在人群中一脸的惨白,眼睛不停的打疲,这就起了私心,准备找个凳子给他坐,结果发现一个教导办公室一个椅子都没有,整个房间空空荡荡,就干等着被一个个的传。
他这下明白,被关在这个屋子里也属于是心理上的一种压制,人站在这封闭的空间和封闭信息资源的地方里本来容易紧绷,更别提里面人时不时被叫进去一个,即便没干什么事儿,也怕被扣上这样的帽子。
于是他下意识的走到他的身边,想用手穿过他的外套,然后拉着他的腰,这样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会省力很多。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做了,出于本心,没有除此之外任何的意思,就像是这件事情自然的成一个习惯一样,完全忘记了他们之间没有到这样的关系。
于是结果就是,他手刚碰到人家,就被人一拳打了他的肚子上。
余自在措手不及,硬受了他这一拳,疼得闷哼一声,完了还被人低声质问道:“你特么又犯病了是吗?想干嘛?”
这么一来,他瞬间吸引了好几个人的目光。
尴尬之余,他自己也气的朝他道:“我就是看你都要挂了,想拉着你一点而已。”
“那你从后面环过来干嘛?”
“我拉着你靠在我身上不就更省力吗?”
“谁要靠你身上。”
余自在这会儿才想起来这种举动似乎有些过于亲近了,可这事儿干都干了,所幸干到底。
于是紧着又听计欢道:“我特么跟你说话听见没?我也算是佩服你,打你一拳,说半天居然你手还在我腰上。”
事实上余自在也的确佩服自己这一点,所幸脸皮厚到底,一把将他拉在自己的身边,然后用相当正直的口吻道:“我们既然合作,肯定就要相互扶持,我本来也没什么意思,就最受不了一点就是你特别能自作多情,我告诉你,我也就是怕你挂了而已。”
计欢被反咬了一口,连回他都感觉自己不受他这个意就是在较真,想想这人没有七情六欲,又怕什么?免费劳力,不用白不用。
这便直接倚在他的身上,连腿都不用力了,就让他一只手托着自己,看他能托多长时间?
结果这人厉害了,半个小时没吱一声,就是有一点不满意的是:“你那手指头能不能别老磨来磨去的?弄得我很痒。”
余自在心道:我也不想啊!可这里面的T恤儿滑的很,拉他的时候衣服不停的往上凑,这会儿他腰间的肉已经有一半贴在他的手掌上,而那地方也没有骨头,赘肉更没有,皮肤软的要命,也不知道他腰有多细,总感觉一只手就能给他圈起来。
不过他这会子要是说:我就是看你腰上的皮肤比较滑,忍不住摸两下估计肯定挨揍。
所以他相当淡定的回了一句:“你讲不讲理呀!我拖着你这么长时间,手早麻了,那不是我在动,那是神经性反射。”
计欢听了这话,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眼,随即道:“那你神经性反射的还挺规律啊!一个指头一个指头动,摸完上面摸下mian。
余自在就不明白了,他都总共就感受了两把,非要说的这么仔细吗?这就回:“我试试我每个指头还在不在,行不行?”
“行行行,不过我可提前跟你说清楚,我们只是合作关系,不搞暧昧,我们对对方都不算了解,只能算半个朋友,你为我做的,我都记着,以后有机会一定还你。”
计欢似乎也认输了,他好容易休息了一个早上,攒的力气用的也几乎差不多,没劲儿跟他争。
余自在没法反驳他的话,因为全对,于是他下意识地挣了点面子道:“你以为我不是这样想的吗?”
计欢冲他一笑道:“那就好,我这人情归情,债归债,我欠你的是债,你记着这一点。”
说完,他直接将脑袋也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余自在则是始终迷失在他刚刚冲着他那一笑的笑容里,似乎这人从认识到现在这是第一回对他笑吧,然后那个笑就定格在他的脑海里,明明也没有多么惊心动魄,可是看着他弯起的眼眸,就像挽起漫天的星辰,看的他都不自觉了跟着弯起了嘴角。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余自在更不敢动了,他先前说的是真的,手确实麻,这么个大男人,即便他再瘦,骨架也在那里,一百多斤是有的,一只手单托,等喊到他进去的时候,他的手已经变成了僵直状态,完全失去了知觉,过了好几分钟,才慢慢变麻,然后碰都不能碰。
直至20分钟后,他才意识到这条手还活着。
彼时,他无意间用意识瞥了一眼口袋里的那个计量器,竟然发现上一回到85的点,已经过了不讨厌5点了。
于是他立马又摇起了尾巴……
哼,还说他自作多情,说的那么斩钉截铁的,划的那么分明,还不都是反话?他决定以后都不相信他的话。
又过了一个小时之后,计欢和谭文杰都被‘无罪释放’了回来,计欢是因为没有作案动机,而谭文杰则是没有作案时间,加上他解释自己出现在镜头里的原因为梦游。
起初办案民警并不相信,后来宿舍的人集体帮他解释梦游的事情,加上摄像头中,他那僵硬的身体跟僵尸似的,慢走动作从一个镜头消失再从另外一个镜头里面出现,算算时间也差不多,所以他也被放了回来。
这两人被放回来也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毕竟谭文杰身上那个刹有实体的时候连一整个活人都能拖走,何况取一个活人的魂魄,估计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而这一次,计欢回到宿舍里一睡睡了三天,中间一顿饭也没吃,余自在看着好不容易养起来的几两肉又给他这么耗尽了,很是着急,几次都有意的去探他,可是他始终没醒。
而他这么个睡法,同宿舍的张恒和赵文贺多少开始怀疑起来,尤其见人睡到第三天的时候,见余自在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时不时去摸他两下,便将他拉到一边道:“我就觉得他不对劲,你说警察怎么不来问我?问我我就告诉他这人总是深更半夜出去,有一回回来的时候就跟掉进河里似的。”
余自在顿时回道:“瞎说什么?该干嘛干嘛去吧你。”
张恒看见他这态度就气:“余自在,你是不是疯啦?敌我分得清楚吗?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上回骂保安部是个diao,还吐你口水你都忘了?能不能有点自尊心?”
余自在觉得这事儿压根说不清楚,想了半天只能道:“他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变成这样,你是有苦衷的。”
张恒一脸不可思议道:“什么苦衷?老子连买了三盒牙膏了,他的苦衷难道就是每天夜里要吃一盒牙膏吗?他是牙膏狂魔?跟指甲刀狂魔是一个类型吗?”
赵文贺适时插了一句嘴道:“还有我两盒呢,这小子睡了三天,我从来没感觉我一盒牙膏竟然这么省,跟没用似得,都不大习惯。”
张恒听了这话,朝着他摊了摊手,意思是:你看着办。
余自在也想看着办呢,可能自己少了那两盒牙膏跟谁说呀?话说计欢为什么有这嗜好呢?
百思不得其解之余,也只能跟他俩道:“牙膏的事情先放一边,一会儿我问问怎么回事儿,但大家都是脱光屁股长大的,就说你们信不信我吧?”
张恒直接回:“信你啊,但我不信他。”
“就问你信不信我。”
“信。”
“那就完了,给我点面子,稍微善待他一点,老实说一开始你们也没给过人家好脸色。”
“这种人……”张恒一句话没说完,就被余自在打断道:“不是信我吗?还说什么?”
赵文贺眯着眼睛看着他道:“我怎么发现,你跟喜欢他似得?”
张衡异怪的看了余自在一眼:“开什么玩笑,他可是个男的。”
余自在没回赵文贺的话,而是回了张恒道:“我跟他一个宿舍,我不知道他是个男的?”
赵文贺最终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弟,你和他关系好,我们只能保证从此以后和他井水不犯河水,但是要友好就免了。”
余自在不再勉强,毕竟人的第一印象很容易成为刻板印象,能做到互不侵犯,已经算是兄弟情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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