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自在,三六班计欢又和人干起来了,刘主任让你过去解决一下。”
余自在正在和张恒打乒乓球,刚开学没多久,天像是耗在秋老虎里出不来,愣是满身汗,那运动装贴在身上,汗水都从那肌肉的缝隙里面往下流。
听了这话,他放下球拍,问:“又谁惹他了?”
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计欢这个名字是他这一个月来,不下于五次听见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名。
“还是谭人杰,不过都说计欢先动手的,他打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仗着他爸牛逼就成天找人茬呗!”说话的是余自在的兄弟赵文贺,他是安保部副部长,余自在是正部长。
“他班主任又不在吗?”张恒也是安保部的,本来这种私人恩怨似得属于班级内部矛盾,是班主任的范畴,具体需要定点到个人进行心理调节,可他们班主任倒是好,一下课就关机,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偏偏这个叫计欢的还就喜欢下课的时候找人家茬。
“像他这样的主子,又撵不出学校,唐燕燕又那么爱哭,逃都来不及,刘主任竟然让你出马了,肯定是唐燕燕在他跟前哭了呗!”
这个唐燕燕就是三(6)班的班主任,31岁,未婚,大学里面各种妖魔都有,职场生涯第一年就遇见这样的祖宗,还跟班三年,可见也是心累。
“先去看看情况,实在不行就给他调宿舍。”余自在兼任学生会副主席,主席准备考研他成了默认候选者,现在学生会基本上什么事情都是他操心,实在没工夫把时间花了这些私人恩怨上。
“就问问什么人愿意跟这样的祖宗?这人跟谁都处不好,就这谭人杰,以前和他关系可好了,转眼翻脸就不认人了,把人往死里打。”
余自在面无表情,转身上楼,三(6)班宿舍在五楼,和他们相隔一层。
到了505的时候,宿舍里面还在哄,计欢和谭文杰都被宿舍其他人拉着,但是这样依旧叫骂不断。
“安保部人来了……”
托校领导的福,安保部在他们大力的支持下也算是雷厉风行威慑一方,一般只要是余自在出马,这事儿就算是再大,不服也得憋着。
可是里面却传来一声轻嗤道:“吓我啊?安保部算个□□,高克敬来了也别想把他从这里带出去。”
这话是被余自在听在耳朵里的,可他依旧不紧不慢的走进了人群给他让出的通道,完了就见里面一鸟叔头的胖子被一群人拉着仰着头止鼻血,脸上挂彩几处,一口气喘的比吼得声音还大,显然是有夸张的成分在,可他受伤是真的。
再看挡在门口背对着门的人,一身的清冷气,劲瘦,两脚叉开拦着门,那手撑在门框上手背上轮廓筋骨尽显。
意识到来人,扭头的时候,一张脸倒是有点看头,起码在余自在的眼中比一般的人好认,只是这脸看他的时候依旧充满着轻蔑与不削一顾,典型趾高气昂的二代样。
余自在就站在他旁边,也不进去,只是对着张恒他们道:“你们和他们宿舍的人先把人送去校医室,看不行就直接去医院。”
“走看看。”门口的人依旧那个动作,看都没看他一眼,可见压根没把他放眼里。
“牛逼什么?就看看你是不是能上天。”赵文贺一向火爆,领着几个安保部的,上去就准备干架,结果对面居然还有帮手,顿时打成一团,但计欢本人依旧笑眯眯纹丝不动。
里面扶着胖子的一个人紧着道:“余部长,计欢今天就想弄死谭人杰,他们拦门口半天了,我们几个都被打了。”
就很不信邪,余自在也不说话,上去就准备把这人拎一边去。
结果一把抓住计欢抵着门的手就被他一个反手会了过来,然后另一手往他的腹部招呼,余自在没想到他有两手,忙不迭挡住他一拳,结果着这一拳没有什么力道,愰他来着,再看他一膝盖往他的裆部顶去。
余自在没想到他心眼这么多,纵然立马后退,但是下身依旧被膝盖的边缘垫了一下……
是真疼,长这么大,蛋被第一次这么问候,整个头皮层都跟着炸了一般,再看眼前的人,那一脸狠劲儿,完全没有顾忌这一话谈,居然抬脚还想再来一脚。
余自在见此也就没有了顾忌,抓着他的手绕过他的脖子的同时,抬起胳膊肘抵着他的后颈,然后狠狠地将他撞在墙上。
力道很大,也不知道是那个部位先触碰到的墙,总之那撞击声闷响的整个观战的人都跟着一惊。
估计他自己也疼的很,所以紧紧闭着眼睛好一会儿才喘口气道:“艸尼玛,放开我,不然我让你们整个安保部都去吃shi。”
余自在没理他,直接冷着眼对着里面的人道:“还等什么呢?”
围着谭人杰的一群人这才会了意,这就立马拖着谭人杰往外走。
计欢这时爆了,脑袋强行转了一个方向,对着谭人杰道:“你敢走,走了就特么等死吧你。”
谭人杰听了这话气喘的更费劲了,那边上的同学立马飞奔似得拖着他离开。
见谭人杰走远,计欢疯了似得挣脱余自在的手,而越是如此余自在越用劲的抵着他,结果却见他不要命一样的强行挣脱,那耳朵在墙上都磨破了皮,手腕后听咔哧一声脆响,被生生挣的脱臼了……
余自在这才松了手,他以前一直觉着人再狠也超不过自己利益之外,今天却看见了一个对自己也狠的主子,完全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这时,和保安部停火之后的后援团显然也将这一幕入了眼,其中与计欢玩的最好的箫青荣隔着张恒指着余自在厉色道:“余自在,你特么敢动计欢,就等着请死吧!”
其次皮景休直接拨通了计欢家里的电话,说了一通之后,挂了电话就道:“你们这群安保部毛都没有长齐的狗崽子,就给我他么好好在这里等着,今天好好教教你们做人。”
赵文贺和张恒听了这话,也自然会想到要是学校能把这几个人怎么样的话他们也不会几年来连续在这里作妖,而且这个谭人杰听说也是个二代,硬是被打的屁都不敢放,可见这个叫计欢的真不是什么善茬。
于是两人不由自主的就朝着一边的余自在看去。
要知道这里面余自在也是有背景的,只是他也有本事,所以也不管他们才二年级,直接选了部长,学生会主席也是不言而喻的事情,校领导对他青睐有加,这是这人比较低调,实在弄不清楚他到底什么身份。
就此,在所有人都用‘你要倒霉了’的眼神看着余自在的时候,他却用相当平和的声音道:“既然这么牛逼,正好我旁边床空着,你就转来和我一个宿舍。”
“艸你妈的,谁要和你一个宿舍!”即便是手腕疼得要死,计欢依旧这么愣。
余自在道:“张恒给刘主任打电话,就说这个人有暴力倾向,对他的舍友进行人身攻击,宿舍就安排和我一起,我做为安保部长,愿意时刻看着他。”
“艸你妈的人身攻击。”计欢眼睛都红了,没等说完,另一只手又打了上来,这一次,余自在真火了,一把用膀子抵着他的脖子,卡在了墙上,然后低声道:“小子,留条命,慢慢来!”
计欢这时一口吐沫吐在他的脸上,回:“你算个P。”
余自在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相当淡定的抹掉了脸上的口水,放开他,转身下了楼。
……
也不知道学校是怎么下的狠心,也许他这一次的行为太过恶劣,并且一切有目共睹,这么个‘危险分子’,学校总要给个说法,总之计欢在第二天晚上的时候就搬到了余自在的宿舍里面,并睡在了他紧邻的一张床上。
余自在被学校意思性的给罚了药费钱,毕竟计欢的手是他给弄下来的,功归功过归过,处罚分明。
可就这一只手缠着绷带的模样,也许是这人一贯的惹人嫌,一个宿舍四个人当天晚上就被他得罪个遍,张恒看他霸占了浴室一个小时都不出来,气得踹门骂道:“你他么娘们啊,洗个澡他么洗半天,再不出来老子撞门了。”
也许是被喊得实在不耐烦,里面的人这就开了门,然后伸出脑袋道:“这你不能怪我,我手坏了,洗不了澡,你要是想快点,那就在麻烦余部长给我擦擦背?”
余自在被提到名字的时候正站在浴室对面的衣柜旁边拿着手机回复刘主任的微信,就听张恒回道:“擦尼玛,没给你整个胳膊卸下来就特么烧香吧。”
“那你们就等睡过一觉再来洗吧!”然后随着又是重重地关门声。
关门的风劲儿呼啸间吹动了他旁边一个柜子的门,柜门开合之间,他看见了里面有一样东西,黄底红字的长纸条,画的跟鬼画符似得,入目就叫人不大舒服。
这种东西对于余自在这样的无神论主义者自然没有什么影响,可是却让他对计欢这个人的印象又加深了很多。
老实说,他这么多年没怎么上心的不喜欢一个人,这个叫计欢的绝对第一个。
不动声色的关上门,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到11点,他拿上自己的衣服,上前一脚踹开了浴室的门,也不管里面的人是个什么脸色,直接一把把他给拎了出去。
听着外面的叫骂声,完了囫囵的洗了个澡出来之后上床直接进入梦乡。
他就是有这样瞬间睡着的本事,不但如此,他警惕性也很高,有什么特殊的动静都可以瞬间醒来。
睡着不过半个小时,听见旁边床上悉悉索索的上床的声音,这些都在他的安全范围之内,所以压根没有抬眼的必要,继续睡。
到了夜里将近三点的时候,旁边的人又悉悉索索的下了床,然后开了柜门……
这会子他不由得警惕起来,本来他对他的警惕只是因为这人行为恶劣,做事狠厉,以防他做出对以前舍友的类似的事情来,毕竟宿舍里几个人都算是得罪过他。
可是听了半天发现他几乎没动,这就不由的抬头看了一眼……
这人没点灯,但是柜子旁边有一个公共插排,上面一溜手机以外的需要充电的法宝,都有灯,大晚上的格外的亮,就看见他将那些鬼画符的纸拿出来好几张,理了半天,然后分别贴在每一个人的床边。
他贴了一圈,连自己的都贴了,唯独没贴余自在的床,由于他不懂这些歪门邪道,就不太明白这没贴符纸是忌惮他的意思,还是要整他的意思?
正想着,听见他突然进了浴室,然后人就不见了。
之所以确定是浴室,因为浴室的锁是类似插条锁的那种,而且学生用的东西都不怎么爱惜,反正也没人管,那门时常被踹,所以现在开门都有吱呀声,透着一股子苍老的味道,而大门的开门声音是保险所的声音,开门之前先拉保险。
这人进去后半天没出来,余自在想想这种人就把发泄寄托在这种邪门歪道上面,估计也做不出什么怪,这就准备继续睡。
突然陡然听见浴室里传来几声铃铛的声音,那声音在深夜里格外的响,而且还有节奏,第三次摇铃为一组,摇了有足足有十组不止。
本来他还想着,这人大晚上摇铃铛,估计张恒听了又要起来骂他,结果稀奇的是,对面赵文贺和张恒两人,就像睡死过去一样。
而那铃声似是从远方来,离这门越来越近,几乎到了震耳欲聋的声音的时候,他一把掀开了被子,然后下床直接推开了浴室门……
结果惊奇的发现,里面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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