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雕虫小技。”
肯尼斯还有心情感叹自己遇到的对手真是良莠不齐,本以为实力最差的就是他那天赋差、不成才的学生了,没想到现场还有人更无知,以为区区普通人的子弹就能伤到他。
“哈,太天真了!”肯尼斯摇摇头,目光透出遗憾之色,“真没想到如今的圣杯战争居然堕落到了这种地步……”
他根本连动都不需要动,月灵髓液就自发聚拢成一个半弧形的水银屏障,挡在肯尼斯面前。
金属子弹一触及水银屏障,也不知是被剧毒腐蚀,还是被魔力溶解,总之眼见着二者相触,子弹如同一颗小石子落在水里,整个被屏障吞噬,只带起了一点点的涟漪。
肯尼斯的嘴角牵起一抹轻蔑的笑。
然而,变化就在他微笑的这一瞬。子弹被分解成细碎的粉尘,逐渐渗透水银礼装,在肯尼斯驱动魔力调动月灵髓液的时候,却感受到了滞碍。
一向如臂指使的礼装,停在半空,不听他的指挥了。
肯尼斯从容自信的表情出现了一瞬的龟裂,他额头青筋跳动,猛地将目光投向子弹射出的地方。
他看到了一个穿黑色风衣的黑发男人。
“爱因兹贝伦家的……走狗?”肯尼斯皱着眉回想起男人的身份,对方的名字应该是……卫宫切嗣?
自诩天才的肯尼斯不屑于钻营,因此对于竞争对手的调查也没有做得很详细,除了御三家他稍微做了点功课以外,其他名不见经传的参赛者他连调查都不曾,就连自己的学生都参与进来这件事,还是当天晚上才知道的。
得亏卫宫切嗣帮的爱因兹贝伦家族是御三家之一,所以肯尼斯才能想起他的名字来,他对这个男人的了解也就仅限于卫宫切嗣那“魔术师杀手”的称号罢了。
能阻挠他与魔术礼装之间的感应,干扰他的魔术,这个男人不简单。
“很好,你惹怒我了。”肯尼斯皮笑肉不笑地看了对面一眼,对底下和迪卢木多战斗正酣的征服王道,“我改变目标了,你的敌人在那里,帮我把那只苍蝇拍下来。”
伊斯坎达尔很明显不想这么做,任何一个男人遇到可敬的对手都会忍不住想堂堂正正和对方分出一个胜负的,大帝也不例外。
“可是我这边的战斗还没结束,就不能等我赢了这个男人再说吗?!”伊斯坎达尔不满地吐了口气。
“谁赢谁输还不知道呢,你别太狂妄了啊。”回应他这句话的,是迪卢木多两柄彻底解除封印的枪,他的武器有破魔与封印两种功能,伊斯坎达尔战车的雷电攻击被封印,现在只能当做一般的坐骑使用了。
而他手上的大招并不适用于单对单的战斗,尽管大帝本性霸道,心中还是存有道义的。
肯尼斯却没时间等这两个英灵磨磨唧唧地分出个胜负来,直觉告诉他,卫宫切嗣那两发子弹十分的危险,他决定优先对付爱因兹贝伦:“我以令咒命令你,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攻击卫宫切嗣!”
消耗一道令咒,饶是大帝也不得不服从。
伊斯坎达尔遗憾地看了眼迪卢木多:“我欣赏你干脆利落的动作,你我之间的决斗,就留到下次吧!”说完就驾驭起战车,往对面的屋顶上而去。
与此同时,站在对面屋顶上的卫宫切嗣放下了扛在肩上的来福枪:“喂,对方的英灵往这边过来了,你不打算做点什么?”
微风一吹,从卫宫切嗣的身后飘出两缕金色的长发,如果此时从侧面看,就能看见这屋顶上并非只有卫宫一个人。
一把黑色手-枪的枪口正顶在卫宫切嗣的后背,持枪的是个同样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只不过男人还戴了一顶黑色礼帽,金色长发随意披散在后面。
“你可别想趁乱做点什么小动作哦。”琴酒懒洋洋地开口,“在我眼皮底下耍小聪明,你还嫩了点。”
藏在卫宫切嗣指尖的刀片在他微微停顿的瞬间亮了一下,本来以他的动作是不会让刀片有机会反射到街角的灯光的,可就连卫宫都不得不承认,几年来安逸的生活让他变得松懈,动作也没有以往那么果断了。
琴酒嘲讽一笑:“给你上一课吧:当过杀手的人,永远也不会过上安稳的生活,一旦你放纵自己,就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在最初的那个世界里,琴酒从没想过结婚生子,更不准备喜欢什么人,连床伴都几乎没有——因为一旦你和某个人的交往超出了一定范畴,那个人就可能影响你的任务、你的行动、甚至是思维方式。
碰上深水利夏则完全是个意外。
即便如此,在那个世界时,琴酒也仍然严以律己,身手一直维持在巅峰水平,直到他死的时候也未曾松懈。
所以对于职业性质和自己很相似的卫宫切嗣,琴酒是不理解的。一个杀手,结了婚生了孩子,弱点明晃晃地暴露在人前,他还能再成为杀手吗?
就在两人交流的短短数秒,伊斯坎达尔已经逼近了。
琴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容:“感谢你射出的子弹,我的任务完成了,再见。”
说完枪口一收,琴酒整个人迅速融入黑暗中,当卫宫切嗣转过身时,他已经消失在楼顶上了。
卫宫百思不得其解,对方神出鬼没,轻易挟持了自己,却只是为了借用他的枪射出一发子弹?
不对,那子弹一定有问题!
卫宫切嗣神情一变:“舞弥……”正要通知对方留意那个神秘人时,英灵大帝一剑斩了过来。
卫宫条件反射地就地一滚,勉强避开了这一剑,连忙抱着枪往下楼的通道口跑。
“虽然对普通人出手不是吾辈的风格,可是Master既然有令,我也不得不遵守啊……”伊斯坎达尔厌烦地皱了皱眉,提剑欲追。
而就在此时,一道金光从他面前扎下,差一步就戳到了伊斯坎达尔的脑袋上。
征服王:“……”
“退下,杂种。”天空顿时金光万丈,亮得宛如白昼。
一个穿金戴金的男人抱着手臂站在灯柱的顶端,俯视众人道:“真是无趣得令人发笑,什么时候英灵之间的战斗,变成了对御主的追杀?连战斗都无法堂堂正正的人,根本不配称王。”
对此,征服王是真的无话可说,圣杯之间就应该是英灵之间的力量角斗,Master们在一边观看就好。
偏偏现在的Master们都剑走偏锋,为了胜利不惜一切代价,哪怕胜之不武,也没觉得丢脸难堪。
伊斯坎达尔耸耸肩:“我们都不过是听命于自己的Master罢了。倒是你,高高在上的家伙,你也是个什么王吧?”
“告诉你们也无妨,吾乃——”
金光灿灿的男人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怒吼打断。
仿佛是故意跟他反着来似的,现场又多了一个全身铠甲,连眼睛都没有露出来的浑身冒着黑气的战士。
Berserker一出场就只针对吉尔伽美什,把英雄王进行到一半的自报家门打断,彻底惹恼了吉尔伽美什。身后升起无数金色漩涡,英雄王不要钱似的将一柄又一柄的武器投掷下去,势要将那个咬着他不放的“疯狗”戳成马蜂窝。
这转折来得太快,本以为下一个对手会变成金闪闪的征服王愣在了原地。
而瞄准时机的韦伯则赶紧把自家Servant拉出了战场,迪卢木多还有些不甘地问:“我们就这么离开,会不会让人觉得我们是落荒而逃?”
“你管他们怎么想。”韦伯头也不回拉着迪卢木多就跑,“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了吗,保护自己才是第一,如果他们能两败俱伤的话当然最好,不能的话也没关系,反正还有五天,想要找场子有的是时间!”
“而且……”韦伯侧头看了一眼迪卢木多英俊的侧脸,“他们既然让我们打头阵当幌子,难道你以为他们没有在背后做点什么吗?除了被干掉的Assassin和自己人Caster以外,今天晚上,就只有Saber没露面。”
为什么Saber的主人来了,Saber自己却不在,甚至在Master遭到攻击时都没有站出来解救?
想想就细思恐极好吗!
经此一战,韦伯同学再也不嫌弃他的室友们了,这根粗壮的大腿必须抱得紧紧的。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