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韦伯同学在熬过了被硬塞下一肚子狗粮的白天之后,晚上终于有正事等着他们来做了。
码头附近的仓库街传来了英灵的气息,生怕没人发现似的,那股野心勃勃的魔术波动恨不得传遍整个冬木市,还有局部地区电闪雷鸣等自然现象助威,简直就差把“快来打我”写在脸上招摇过市了。
真是不去看看都对不起别人这么卖力的挑衅。
更何况,就算他们不过去,估计人家也不会傻等的——Rider[骑兵]不愧是自带交通工具的职阶,那个驾驭战车的壮汉看起来好威风啊!
……也很吓人。
韦伯刚想躲在一边等壮汉和其他人交手以后再趁机浑水摸鱼的,可是也不知是他来得太早,还是躲藏水平太低,还没多看两眼呢,就被人家点了名:“躲躲藏藏的鼠辈,没有资格与本王交手,你还是自己退出圣杯战争吧!”
韦伯左右一看,发现对方好像是看着自己的方向说的,不由艰难地吞了吞口水。
这位大叔难道没看见还有其他人吗,和他一起过来的不止是他的Servant,还有深水利夏那几个古怪的家伙啊……
就在他被人唬得心神不定的时候,身边的人温柔地握住了他的手,对他绽开一抹魅力无边的笑:“别担心,主人。就让我去会会他吧!”
“你、你要小心点啊,不行就跑,不要逞强!”韦伯心里实在是没底,对方毕竟是有战车的人,而且都是英灵,肯定过去也是一方霸主,最起码也是和迪卢木多一个级别的。他的Servant亏就亏在机动上了。
“这怎么可以,如果不能为主人尽忠,放手一搏,我还算什么骑士!”迪卢木多严肃地说。
……好吧,这人还亏在太坚守骑士道上了,一点都不懂得转弯。
大概是韦伯脸上的担忧色彩太过浓重,迪卢木多也不好再宣誓什么“为主人战死沙场也不后悔”之类的话,尽管这确实是他重回现实的心愿之一,但也不能枉顾主人的意愿行事,再说他也明白主人是为了他好,单纯地担心他。
就像在担心自己的朋友一样。
“那么,我去了。”迪卢木多执起韦伯同学的手,单膝跪地轻轻吻了下他的手背。
“我等你回来。”韦伯深呼吸一口气,眼神定定地看着他,“一定要平安回来。”
“好的。”
拿上破魔的红蔷薇与必灭的黄蔷薇后,迪卢木多就站了出来。在强敌面前,他也没打算藏拙。
“我辈究竟是不是鼠辈,一战便知!”迪卢木多铿锵道,那一刻,他仿佛回到了千年以前的战场上,满目肃杀的战意。
韦伯在后头听得浑身热血沸腾,连手都在微微颤抖,尤其是手背上被吻过的地方,好像发烫得厉害。
那一刻,他真实地感受到,自己身边那个总是温柔微笑的男人是个了不起的英雄。他强大的不止是战斗力,还有他的内心。
“好!难得看到眼神这么锐利清正的年轻人了!”站在战车上的壮汉似乎并不急于交手,而是畅快大笑起来,“我是马其顿帝国的王,伊斯坎达尔!你有没有兴趣成为我的麾下,与我共同征服世界?”
此话一出,不仅是迪卢木多,连韦伯也有些愣住了。
比起这两人来,还有人反应更快,一道让韦伯十分耳熟的声音气急败坏地说:“征服王,我不是让你小心隐瞒自己身份的吗,难道你忘了当初我们的约定了?!”
韦伯听出了这人是谁,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幸好主任暂时没时间管他,那熟悉的贵族腔调差点就破了音,作为学生的韦伯还真没见过导师如此气愤的模样,既新奇又痛快,真是一物降一物,要不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是敌人,他都想扑过去亲对方一口了!
该!肯主任你也有今天!
韦伯也没注意到自己顺口就叫了别人给肯尼斯起的外号。
有了这猪队友,韦伯仿佛也有了一些底气,加上曾经在他眼里那么厉害的老师连深水利夏几人的所在都没有发现,顿时也生出了“他也不过如此”的想法。
他脑子一热,也不管自己现在正藏着,就大声对迪卢木多喊道:“征服王就是亚历山大大帝,那辆战车是他生平传说中的‘戈尔迪乌姆之结’里出现的战车,这是献给宙斯的战车,而宙斯曾经化身神牛,他是能够驾驭雷电的神明!征服王的宝具,是拥有雷电之力的!”
英灵们重返现世,确实会被圣杯赋予现代的知识,可没说会把上下五千年的知识都灌输给他们,韦伯生怕迪卢木多对这位大帝不熟悉,连忙将自己眼前所见的简单推理,把这条信息告诉自家Servant。
“主人……”迪卢木多只是喃喃地说了句,没敢回头,他怕控制不住自己柔软的内心从而在敌人面前分了神,反而对主人不利。
尽管他早已感动得一塌糊涂。
如果说之前迪卢木多只是把韦伯当成一个效忠的对象和一个邻家小弟弟在照顾,心里还多少保留着生前的高傲与矜持,那么现在,他彻底对韦伯放开了自己的内心,排在他心里第一位的执着不再是“尽忠”,而是“守护”。
他的主人宁可暴露自己的位置也要提醒他对手的强大之处,这份情意,他又怎么能辜负?
迪卢木多眨了眨眼,把柔软的一面彻底压在心里,取而代之的是更加坚定的战意:“我没有兴趣当你的手下,我只为主人而战!”
伊斯坎达尔刚才也被这对主从惊艳到了,坦然地向他们道了歉:“刚才是我看错人了,那边的小少年也不差,难怪会有你这么忠诚的Servant。”
迪卢木多只是微微一笑,却没再说话,而是率先冲了上去,与对方的剑互相碰撞。
两个英灵之间展开了火热而凶险的战斗,而两位Master也不枉多让,肯尼斯终于发现了那个藏身暗处的人就是他的学生之一,当时钟塔的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是一时不忿偷了老师的东西躲起来而已,没想到他居然会大胆到拿着圣遗物远渡重洋来到冬木市,参加了圣杯战争!
当时肯尼斯想着反正被偷的只是第二候选,就大度的没跟韦伯计较,给他再多的想象力也不会想到韦伯竟然这么不自量力。
肯尼斯忍不住讽刺道:“韦伯君,没想到我们居然会在这里重逢,偷取老师的物品、擅自逃课、论文还不合格的你,居然还有脸面出现在我面前?看来我不要的东西你用起来还挺顺手的?以你这样的魔术素质,能给你的Servant支撑多久的魔力呢,十分钟,二十分钟?哈——”
“肯定比你久!”韦伯怒红了眼睛,也顾不上自己偷了人家东西的心虚畏惧,肯尼斯那句“我不要的东西”太过刺耳,好像明摆着说迪卢木多就只配当个备选,他根本看不上眼似的。
这话实在是太可恶了!
迪卢木多明明就那么好——
韦伯气得差点要把袖子里藏着的试管扔出去,临到关头反而镇定下来了,他现在躲在集装箱后面,和屋顶上的肯尼斯中间还有阻隔,如果他主动攻击,身体肯定会暴露一部分在对方的攻击范围内。
虽然他心里已经没那么怕肯尼斯了,但他也十分清楚这位导师的实力,他的魔术礼装自己一样都比不过。
忍耐,忍耐,迪卢木多正在干架,绝不能给他添乱。
“喔,没想到你还长进了。”肯尼斯见激将法没有用,悄悄释放月灵髓液,水银一般的液体如游蛇般贴地滑向韦伯,想趁着说话分神之际把这个没用的学生拿下。
可那水银蛇还来不及吻上韦伯的脚背,倒是一枚破空的子弹朝他直射过来。
在暗处伺机而动的,可不止这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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