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洗完澡,正打算擦干点头发吹头发的时候,有人敲响了门。
准备去拿吹风机的我停止动作,穿着拖鞋走到门口。
我打开了门,门外是……
广津柳浪老先生。
我疑惑,问道:“您来这里是?”
“复曲大人,打扰了,”广津柳浪在看到我的第一眼之后就低下了头,他的手中拿着一个信封,眼睛看着鞋面。
看样子不是来催工的?
“您这是?”我再次询问。
“虽然过于唐突,但属下有些……事需要您的定夺,”广津柳浪的声音吞吞吐吐,仿佛有些难以启齿。
我让开门,请他进门。
拿着毛巾擦着头发,我坐在椅子上看着广津柳浪。
他有些拘谨的站在一边,让老人站着是我的过错,不过他好像并不打算长时间停留。
“您说吧,我挺得住,”我歪头擦着发尾,“是太宰他终于不要脸为了破坏黑手党干部的名声去横滨街头裸/奔于是引发了交通事故?还是森终于发现正太的美好于是转而想和中也结婚了?又或者是中也终于被太宰治逼疯了打算去做摇滚歌手总有一天要嚎死太宰治了?”
“您说,我都挺得住,”我顺了一下发尾,发现掉毛了……
我终于也开始要变强了吗?
熬夜真的是不好的行为。
……一阵沉默。
“属下觉得这些事情应该不会发生,”广津柳浪思考了一下,补了一句,“……应该不会。”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放下毛巾,我拿出放在包里的梳子,先梳了梳刘海,我问道:“如果不是这种‘大事’我还真不知道有什么需要我来定夺啊广津先生。”
由于发尾有些脆弱,由或者是熬夜真的会秃头,我奶白色印着猫抓印的小梳子上,有两根头发,我有些哽咽。
“其实我还以为您是来催‘旷工’许久的我去工作呢,”我撸下梳子上的头发,扔到一边的垃圾桶里,“如果是工作什么的,其实我觉得芥川应该还没死,他那个小强一样的生命力,肯定能撑到我头发干了的时候的。”
我又擦了擦剩余的头发,开始顺着梳了起来。
广津柳浪否定了我的疑惑。
“属下并非是受首领所托,”他顿了一下,把手中的东西朝我递了递,“其实是……受太宰先生的……”
我放下梳子,接过信封。
这是一个,看着就扎手的信封,不知道为什么它的花纹很像是被谁泼了水之后又被狗还是猫踩了几脚,最后仿佛是被谁的鞋底踩了一样。
非常多灾多难的一个信封,我确信它肯定很多灾多难过,因为那不是花纹,那个凹凸质感,就特么是被谁踩过。
我捏着信封比较干净的一角,看着广津柳浪,发出一个疑惑的音节。
“嗯?”我晃晃信封,“这个是?”
广津柳浪急忙回答道:“属下拿到这份信封时就已经是这样了……”
我眨眨眼睛,他说的对,上面的印记已经干涸了,那些红的黑的痕迹即使用手去磨搓也不会掉。
“啊,不是,我是想问,太宰治给这个有说什么了吗?”我无所谓的把信封扔到桌子上,继续擦着头发。
“……并未,不,有的,”广津柳浪点点头,他说道:“太宰先生说希望您大人不及小人过,原谅他曾经的过错,毕竟他也还小。”
我抽了抽嘴角,拿起梳子梳头发,“最后那句是你加的吧……”
“是的,”广津柳浪爽快的承认了,“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还望复曲大人不要介意。”
“您为什么这么喜欢当红娘啊,”我无奈的问。
“大概是人老了,”广津柳浪一本正经的回答,“还是希望年轻的孩子们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而错过一生。”
“您故事真多啊,”我吐槽了一句,放下梳子,我站起身。
拿了裁纸刀,我扣开信封,对广津柳浪说:“不过您这个思维不对啊,又喜欢帮中也又喜欢帮太宰的,怎么感觉全世界都希望我和他们在一起啊。”
“明明他俩才是真爱,”我小声嘟囔着,从信封之中拿出了一张雪白的纸,我看着纸上的内容。
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妈的智障、妈的太宰。
我把带有字的一面放给虽然表面镇定但其实脚尖已经出卖他广津柳浪看。
雪白的纸上写着一竖黑字。
【敬启
正值青黄不接
愿小小姐能同意于我私奔之求
太宰治】
我看着有些呆愣的广津柳浪,扶着额头我问了一个很有违常理的问题。
“你说我带着中也去私奔成吗?”
我揉了揉太阳穴,很认真的说。
广津柳浪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
“我……属下……”我倒是头一次见到这个万事都井井有条的老爷子这么慌,“属下觉得不妥。”
最后他佯装镇定的回答了我。
不妥,不妥你还给太宰治传信,是你把皇军引来啊不对,不是你给太君通风报信的吗?
我有些生气,把信纸放到桌子上,拿梳子压了一下,防止它掉垃圾桶里。
“不是我说,中也的话,您帮他算计我也就罢了,”我叹气,正视着广津柳浪,“为什么太宰治您也要帮他啊。”
“您这是到底要帮谁啊,你这样我很难办事啊,”我翘着二郎腿,双手环胸,拽的二五八万的样子。
“难不成?”看着广津柳浪冷汗都流下来了,我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您是希望我们三个在一起?”思量再三我还是没说出让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在一起这个设定,毕竟,对于一个老人来说,混乱不清的人渣关系比基佬关系,更不容易吓到小心脏。
“……”广津柳浪沉默,他思考了一阵,点点头。
嗯???!你点什么头。
“是您的话,我相信可以办到……”广津柳浪这么说。
我特么办到个鬼啊。
深吸一口气,我千思万想也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有些古板的老头居然容易接受“新生事物”。
我刚刚就应该说我吃“双黑”的,说不定他也会祝福他们。
你们这群人到底是把我魔神化到什么程度了啊,太宰治认为我能毁灭世界,广津柳浪认为我能一口气攻略俩男人,中原中也呢?他是不是以为我能变身美少女战士啊。
这群根本不懂女孩子柔弱之处的臭男人!
捂着脸,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借您吉言。”
我似乎听到了一声轻笑。
老不正经!笑,笑什么笑,
我再次深呼吸,缓缓吐出一口气,我扯起一个笑脸。
“……您是不是还忘了什么?”我这么问广津柳浪。
面上的表情是一派严肃正经甚至竭力将嘴角向下降的广津柳浪一愣。
我勾起唇角,食指指着他左侧胸口。
“如果我没猜错,”我舔了舔嘴唇,“太宰应该不止跟我一个人下了这份‘爱的请求’。”
广津柳浪愣神,半晌,他反应过来,右手掏出了外套内的另一个信封。
怎么真有,一个接一个跟锦囊似的,他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嗯……哦豁,他还真是爱美女。
信封上赫然写着,樋口一叶。
似乎是那位金发美女来着。
我打了个哈欠,成吧,太宰治从不挑食,只要是美女,跟谁殉不是殉?
我下了逐客令。
“既然还有一个对象,那我是不是得先往后排?毕竟美女/优先嘛,”怎么听起来感觉像是我在吃醋一样,我吐槽着自己。
广津柳浪拿着信封,他似乎有心想为太宰治辩解点什么,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犹豫再三,忘了说啥。
最后千言万语都汇成了一句深深的叹息。
所以说做人不能太宰治,不然别人想帮你两句都不知道你有什么优点。
“嘛,帮我跟那孩子带句话,就说……不要迷恋太宰治,太宰治只是个传说。”
我俏皮的朝广津柳浪眨眨眼睛,老人看着我,无奈的笑了,他点头,算是懂了。
阳光下,我悠闲的梳着头发,暖绒绒的太阳晒得我皮肤发烫。
广津柳浪已经走了,他大概是去送另一封信了,这个年至半百的老人,步伐沉重,似乎总是在操心着小辈们的恩怨情仇。
这算是一个合格的“隔壁大爷”了吧。
我无聊的用食指拽着发尾绕圈圈,灿烂而耀眼的光透过黑色的发丝,就连本色为黑色的头发,此刻看上去都像是金棕色。
嘛,待会儿再去工作吧,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
头发不干就出门可是会感冒的。
芥川龙之介生病有人心疼,我可没有,比起来,还是我比较惨?
啧啧真可怜——
就这样,晒着晒着,在房间的阳台,不知不觉,一个人睡着了。
她毫无防备,而缠绕在她身边的蛇却在时刻戒备着。
有什么正在悄然发生,有什么正在悄然改变。
嘘——有些时候,偷一会儿懒也是可以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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