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限芷锦在采选开始之前必须要给她做件衣服出来,眼见离秀女采选不过十来日时间,芷锦不敢耽误,第二日便把之前拿来给皇后做衣服的绸缎全部翻了出来,又把之前替皇后画好的衣服样子也找了出来,忍着手掌烫伤处的疼,开始给皇后缝制衣服。
芷锦手掌心里烫起的水泡因为抹了皇后赐的药,已经开始渐渐结痂,但做针线活,两只手要一直握着捏针穿线,手心里新结的痂便总是不小心又会弄破,如此反反复复,芷锦实在是受了不少的罪。
约莫过了两日。
这天,正赶着用午饭的时候,宫女替芷锦把饭菜端到了她住的偏殿。芷锦手上还缠着纱布,用不了箸,只能拿个小勺慢慢的吃。
芷锦自小便爱吃鱼,刚好今个的菜里有道松鼠桂鱼,可用勺子吃鱼多有不便,芷锦折腾大半天,才能勉强吃到嘴里一口。
芷锦一个人坐在殿里正有滋有味的吃着饭,忽然外头有个宫女匆匆跑进来,慌里慌张道,“皇上来了,快出来接驾!”
芷锦一时没反应过来,缓缓站起身,连连问道,“皇上来了?是来我这里吗?皇上怎么会这个时辰来这儿?”
“是是是,哎呀,你别问了,快点出去接驾,一会该迟了。”宫女火急火燎的回道,上前拉起芷锦便往外走。
两人出了偏殿,只见几个内侍提着食盒往这边走了过来,皇上身边的总管魏忠跟在几人后面。
“奴才问姑娘安了!”魏忠见芷锦出来,忙笑着上前拱手一揖。
芷锦尚不适应如今有些尴尬的身份,见魏忠向她行礼,忙回礼,只道,“奴婢见过魏总管。”
“哟,姑娘这话说的才是折煞奴才,您在奴才这里哪里能称奴婢啊!”
一笑,魏忠又道,“今个皇上和姑娘一起用午膳,奴才这会先让人把膳食传过来,皇上这会在前头和皇后娘娘说话,一会儿就过来了。”
说着,魏忠便命内侍们将膳食提进偏殿,依次在桌上摆好。
芷锦仍是站在殿门口等着。
俄而,便见几个内侍宫女簇拥着祁琏进了后院。
芷锦迎上前,蹲身一福,口里道,“奴婢给皇上请安了!”
“起来吧!”
祁琏说着,目光在芷锦脸上停留片刻,又缓缓移向她包着纱布的手上。
又道,“别在门外傻站着了,进去吧。”领着芷锦及一众宫女、内侍往偏殿里走。
御膳已在殿内的八仙桌上摆好了,祁琏在上首的位置坐下,指了指旁边的位置,招手唤芷锦道,“来,你坐这里。”
“奴婢遵命”,芷锦应了一声,缓步走上前,侧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在凳子上坐下。
祁琏垂眸瞧了瞧摆在桌上的各色菜肴,随口问道,“你可有用过午膳?”
芷锦点点头,“皇上来的时候,奴婢正在用膳。”
祁琏微微一笑,“哦,这么巧。”
“你前几日做给朕吃的羊奶鸡蛋玉米羹,朕很喜欢,今个正好瞧瞧你自个平日吃些身好吃的。”
“这桌上的菜哪几道是你刚在吃的?你指给朕瞧瞧。”
芷锦刚在用的饭菜都被摆在桌子一角,芷锦伸手指了指,“不过是些家常菜,没有什么特别的。”
芷锦的午饭共有四菜一汤,除了那道松鼠桂鱼外,其他的菜芷锦几乎都还没有动过。
祁琏瞧了眼芷锦午饭吃的菜,随口问道,“你喜欢吃鱼?”
芷锦点头,“奴婢是扬州人,家住的地方虽不靠海却是临江,从小便是吃着江里的鱼长大的。再说今个的这道松鼠桂鱼,本就是扬州的菜色。”
“原来是你的家乡菜,难怪你爱吃了。苏淮地区的菜品多是酸甜口味的,朕一向很少吃,不知宫里做的这道菜的口味和你在家里吃的一样不一样?”
芷锦微微一笑,“这菜其实做的很是不错,味道酸甜适中,鱼肉外酥里嫩。”
“你这样说,朕倒要尝一尝了。”
一旁负责布菜的宫女忙夹了一块鱼肉放到祁琏面前的碗里。祁琏用箸夹起,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嗯,是不错。”
“你也一起吃。”
听见祁琏这么说,旁边另有宫女夹了块鱼放在芷锦面前小碗里。
芷锦抬起她那只缠着纱布的手,有些僵硬的拿起箸,笨拙的去夹面前的鱼。
一次夹不住,两次夹不住,直到第三次终于夹起来了,可是还没等到把鱼送进口中,手猛地一抖,鱼肉掉了下去,直接摔进碗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芷锦吓了一跳,慌忙放下箸,起身在一旁跪下,“奴婢该死,惊扰了皇上。”
祁琏仍细细的品着碗里的鱼,淡淡开口道,“朕又没说什么,一点小事而已,你不必这样诚惶诚恐的,起来吧!”
芷锦缓缓站起身,却不敢再坐回桌边,只垂首站在一边。
祁琏亦没有再说要芷锦坐下,慢条斯理的吃完了碗里的鱼,抬首看向候在一边的魏忠,“朕这会没什么胃口,午膳就到这儿吧,你们下去吧。”
魏忠道了声“奴才遵命”,领着候在殿里的一众内侍宫女鱼贯而出。
芷锦垂首听着人渐渐走远的脚步声,四周慢慢安静了下来,直到静到她依稀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祁琏方才开口,“你手上的烫伤很严重吗?这么多日了怎么还没好?朕让皇后转交给你的金疮药你没用吗?”
金创药?芷锦脑里飞快的想了一下,皇后娘娘前几日确实给过她一盒金疮药,可是皇后娘娘压根没有说这药是皇上赐给她的。
芷锦闹不清皇后为何在给她金创药时只字不提皇上,但在皇上面前她亦不敢乱说话。
微微想了想,只含糊答道,“皇后娘娘给奴婢的金疮药,奴婢一直在用,效果确实不错,只是……”
只是这些日子没日没夜的给皇后赶制衣服,结痂的伤口总是时不时的裂开,所以才一直没好,可是这个原因,她不想跟祁琏讲,她不想在祁琏面前搬弄是非。
“是奴婢这两日没太注意,不小心碰了些水,所以伤口才一直没有完全愈合。”,芷锦迫不得已扯了个慌。
“怎么那么不小心呢?过来给朕看看。”祁琏冲芷锦招手,那一双沉黑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她看。
芷锦心头一跳,脑海里莫由来的浮现出那日夜里两人亲昵的画面,面颊骤然一热。
“你站着发什么呆?过来啊!”
祁琏抿唇一笑,起身拉了芷锦坐回桌边,一句话不说,便开始解她手上缠着的纱布。
“皇上”芷锦轻轻唤了一声,想抽回自己的手,“皇上还是别看了吧,手上的伤不打紧的,过几日便好了,烫伤的地方腌臜的很,不要污了皇上的眼。”
祁琏对芷锦的话闻若未闻,仍旧解着她手上的纱布。
不一会儿,纱布全部解开了,只见芷锦的掌心涂着一层褐色的药,刚刚烫伤时的红肿已经消散了,烫起的水泡也变成了一个个的小痂,只是有些痂愈合的不好,微微有些裂开。
“结的痂怎么都撕裂,你这几日尽量不要把手握起来,要拿什么东西,让宫女们来就是了。”
“奴婢知道了,谢皇上关心。”芷锦说着,微微缩了缩手,还想把自己的手从祁琏手里抽出来。
可祁琏却死死地抓着芷锦的手不放。
厚重而带着薄茧的手掌包裹住她软绵娇小的手,肌肤与肌肤相贴,她清楚的感受到他炙热的温度,感受到他掌心的薄茧碰触她时带来的微微的酥痒感。
胸口不知怎的突然闯进了一只顽皮小鹿,不停的扑通扑通狂跳。
祁琏微微垂首,瞧着蜷在自己手掌里的那只小手,“你的手好小,只那么一点点,朕的手可以把你的手整个包起来。”
说着,他缓缓的蜷起手,将她的小手整个儿包裹起来。
外面的日头明明还高的很,殿里却是一片暧昧之色。
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糊着水杏色纱帐的窗户打进屋里来,变得朦胧而温柔。
“皇上……”芷锦低低的唤了一声。
“怎么了?”
“奴婢……”
芷锦张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眼前这人好像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总是会让她莫名的心慌面赤,不知如何是好。
而他的掌心又是那么的炙热,熨帖的她有些微凉的手慢慢暖了起来,可不知为何,他给她的温度总似有生命一般,会缓缓的从他触摸她的地方四散开来。
芷锦只觉四肢百骸都渐渐热了起来。
“嗯?”
“你想说什么?”
祁琏用嘴唇轻轻的碰了碰芷锦的脸颊,然后一下下轻浅的吻着,一直从脸颊吻到了唇边,最后微微张开嘴,轻轻的含住了芷锦的双唇。
“唔……”
芷锦想说话却开不了口,只能发出一些呜呜咽咽的声音。
祁琏含着芷锦的唇,一下轻轻的啃噬,一下又缓缓的吸吮,好一会儿,才伸出舌头,撬开贝齿,毫不犹豫的探了进去。
祁琏灵活的舌尖在芷锦的檀香小口里四处探寻,双手忽然环住芷锦的腰,将芷锦整个抱起放在一旁的贵妃榻上,紧跟着俯身压了上去。
“皇上,这是白日……”
芷锦看着祁琏拉扯她衣服的手,小声哼了一句。
“白日又怎么了?”
“皇……唔……”
芷锦还想说什么,但在祁琏的进攻之下,她能说出口的,不过只是些嘤咛软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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