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脑中空白了一瞬—天呐,小姐终于肯用宅斗技能了!
伴随着一闪而过的惊诧,小翠眸光带着愤恨,冷冷抬眸剐了一眼沈嘉欣,开口咆哮:“你有本事冲我来啊!身为习武之人,你就是这样用武功,仗武威逼我们?还说我们仗势欺人,骂我们贾家?我们珍哥儿若真是仗势欺人,怎么会被你毒、哑了,当了整整一天的哑巴,也没说一句不满?”
语速外人听着那是不急不缓的,但小翠却是一口气说到了底,不带喘气的,想要缩短一些时间,免得人来了话没说完。
“你是个弱女子,那普天之下谁还是弱女子了?都好声好气跟你解释过一遍又一遍的,是孙神医人美心善才把房间给病重的珍哥儿躺一躺,我们小姐也是照顾珍哥儿,真真没有任何其他关系,你怎么好心思如此龌龊?警告你,兔子急了还咬人!你有本事冲着我来!说我们老爷,说我们贾家何必?我们主家那是堂堂正正学武保家卫国!岂容你肆意污蔑!我一个奴婢都比你这所谓的大小姐懂礼明法。”
说到最后,小翠看向沈嘉欣,微微昂起了下巴,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傲慢与挑衅。
要知道她小翠也是跟宫里的教养嬷嬷学过几招的。
虽然太太不怎么待见庶女,但为贾家的颜面,还都是请了教养嬷嬷来教诸小姐的。只不过与嫡四姑娘的略有些区别,四姑娘那是教导公主秀女规矩礼仪的嬷嬷,真正的教养二字,打小开始教。而他们小姐的,那是慎刑司出来的嬷嬷,专门训受罚的宫女太监的那种,凶巴巴的。
沈嘉欣一开始都还没回过神来,但听着耳畔传入那噼里啪响的话语,尤其是最后的那一眼,脑中下意识空白了一瞬。哪怕人是蹲着身,但莫名的那一扫而过的眼神,就带着浓浓的鄙夷与不屑,好似在打量一件物品似的,带着种高高在上,可偏生人的身份却是卑贱的奴婢。这种强烈对比的刺激感让她怒火唰得一下燃烧了起来。熊熊怒火将理智吞噬个干干净净的。
想也没想,沈嘉欣抬手就冲小翠而去,掌风凌厉非常。吓得二丫倒是瑟缩了一下,脑海浮现出身在许家的情景,眼角闪现出浓浓的阴鸷—她一定要学武!一定要!
见状,侍卫们眼眸的怒火也越发燃盛了起来,毫不犹豫打了回去。
与此同时,急急赶来的沈盟主听着那随风飘进耳朵的话语,面色都白了一分,下意识的看了眼甚至脚步都比他还快一分的常柏,心理咯噔了一下。
常柏自然是豁出去以最快的速度前来了。他是亲眼看见那沈小姐的刁蛮任性的。跟人一比,他们家大少,还有小霸王珍珍,那都是温柔乖巧的好孩子了。
现如今,竟然还作到二小姐身上来了?!
一迈入房门,就见男装打扮的沈嘉欣呲牙裂目的,出手招招狠厉的,地上还爬着几条蜈蚣朝侍卫而去,常柏面色漆黑成了锅底,一运气拿出自己的绝学来。手掌冒出一缕火苗,顷刻间整个房间内都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闷热。
常柏面色阴沉,手一挥对准蜈蚣而去。旋即火舌包裹了蜈蚣,发出“呲呲”的响声,而后常柏抬手运气,将蜈蚣尸首灰烬朝沈嘉欣脸上猛得打了过去—打人就打脸!
虽然沈嘉欣避得极快,但还是被热气烫到了脸颊,当下失声尖叫了一声,声音划破了苍穹,带着些凄厉。
屋内的所有人都惊诧了一下,愣愣的抬眸看向常柏。尤其是小翠,眸光迸发出一抹强烈的向往之情,手下意识摸摸头上的簪子。
常柏拍拍手,面无表情的开口:“不好意思,风大失了手。”
“烈焰斩?”
跟随而来的李天霸忽喊了出声来,声音之大都压下了沈嘉欣的怒喝声音,眸光带着炽、热,开口还带着些激动:“这……这不是天机老人的绝传吗?这……”
烈焰斩,一共有五招,乃昔日江湖第一高手天机老人的独创秘法。
这……这居然都已经练出有形的火苗来了,应是第三层了。据说是手中无刀,心中有刀,一刀出,烈焰焚空。天机老人曾经用这一招,逼杀倭寇船队,火烧连营。何等的传奇,万万没想到自己今日能够一观!
“是有如何?天机老人都知晓入朝为武师。”常柏斜睨了眼沈嘉欣,疾步去查探包围圈中的二丫。
他们老大那是把各家武功秘籍当启蒙书看着长大的,会百家所长。遇到合适的他们练习的,自然就传授给他们了。他常柏不才,算有武功天赋,也是亲卫中武功最好的一个。故而被派出来带队保护少爷们的。但万万没想到,他竟然让人在他的眼皮底下伤了少爷小姐的。
常柏带着浓浓的自责,小声请孙神医先给二丫相看。
而另一边,听到常柏的话语,在场的江湖人懊悔不跌的拍了一下脑袋。是了,这朝廷整顿过武林,那简直就是……
沈盟主面色由白转黑,阴沉成锅底。要知道,他虽然武功是当世一流,却也不是绝顶的高手,莫说李天霸这刀气一领悟,明晃晃跃居他之上,便是贾家这小小一侍卫,露出这么一手来,就令他这个武林盟主汗颜了。
此后沈家……
带着恨铁不成钢扫了眼自家闺女,沈盟主气得心理火都蹿了出来,尤其是看着那抱着人的丫鬟一见孙忘忧弯腰诊脉的,还紧张的瑟缩了一下,结结巴巴开口:“孙……孙神医,我……我们还是避避嫌,能否请馆内其他大夫,老大夫相看一二?我……我们小姐不容易……”
一听这话,沈盟主火直接蹿出来了,抬手一巴掌挥过去:“你这孽障!”
“爹,您竟然想打我?”沈嘉欣身形飞快的后退一步避开亲爹的巴掌,眼眸都瞪圆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沈盟主。
“你看看你做的事情!”沈盟主抬起的手僵在半空,感觉喉咙间涌出一股腥甜来。
他是知晓自家女儿什么性子,那真真就瞅上孙忘忧,人旁边有一只母蚊子都想毒、死。现在不当场解决,到时候传出去什么名声啊?连带他们沈家都没好果子吃。
但这女儿真真被宠坏了(他就这么一个天赋出众的女儿,打小就是如珠如宝的疼爱,名字都是千挑万选的才定下的,谐音—沈家兴,连儿子都没这待遇),可岂料完完全全理解不了他这一番苦心。
一巴掌过后,才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万万没想到……
沈盟主感觉喉咙口的腥甜味愈发浓了,想吐血。
浑然不知自己老父这心愁肠百结的,沈嘉欣迎着向来对她宠溺有加的亲爹那怒吼,只觉心中满腹委屈。尤其是这脸颊还带着些疼痛,沈嘉欣眸光一转,无视着自己最先说过的话语,只道:“我一开始什么都没干,是他们先仗势欺人,还说您要跪地求饶,还说我们都被诛三族呢!好大的能耐的,爹,你想想啊!他们这些侍卫不是好大的能耐连血月魔教的血使都能够灭掉吗?还会烈焰斩?我……”
在场的江湖豪杰们视线扫了眼强忍泪光的小翠,最后望望一身侍卫装扮的沈嘉欣,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觉得不太可信。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李天霸面色一沉,越过众人而出,语重心长:“沈侄女啊,我李天霸也是见过贾家公子哥的,都文文弱弱的,说话都没大声过,就那什么毁坏点什么道路,还要普法,一点权都不借的,怎么可能仗势欺人?说句现实的啊,你有什么值得被欺的啊?论家世,咱得承认,的的确确还贾家好。论脸蛋,你不错,可他们贾家也不错啊。你总不能说,贾家仗势欺人,要绑着孙神医当上门女婿吧?”
此话一出,现场诡异的死寂。
李天霸却是没扫见众人视线在孙忘忧以及沈嘉欣身上打转,大手一挥,大大咧咧开口:“你有本事,江湖规矩,你就把人绑了,生米煮成熟饭,那世叔我也不多说,还给你送贺礼。可你没这能耐,那能不能讲讲理的?强扭的瓜不甜。”
说着,李天霸带着些怨念,“你欺负到没武功的这种大家小姐,你算怎么回事?江湖道义都毁了。我们在朝廷面前也要脸的啊,说出去江湖正道就这个作风?”
原本静寂的现场愈发透着一股冷意了。
“李世叔,我真没有,是他们欺负人。”沈嘉欣瞧着向来以武为尊的李天霸都这么开口,气得眸光都猩红了起来,目光带着些希冀看向孙忘忧,语调带着浓浓的委屈,甚至还有些哭腔了:“忘忧哥哥,我真没有。”
孙忘忧眯着眼看向二丫那血肉模糊的手掌心,回想着那仅有几面安安静静文弱的模样,缓缓吁出一口气,冷声道:“病人需要静养,沈盟主李帮主,诸位大侠,不是还要与官府核对尸首,追查血月魔教?且去忙吧。”
话音落下,李知府喘着气的声音就从屋外飘进来了:“诸位大侠这到底发生何事了?”都一言不合一窝蜂就跑,把他这个父母官置于何地啊?
“可是贾威化将军醒了?”
屋内众江湖人士莫名的心中一寒。虽然江湖人自己号称与朝廷井水不犯河水,可那都是过去时了,朝廷真铁了心要收拾江湖人,已经用铁血的实践证明那完全是轻而易举的的。李知府这一声就在提醒他们,朝廷威严不可侵!
且对于沈家来说,还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的,哈赤哈赤从城外赶来的贾赦好巧不巧就听到了这最后一句话,惊得都没站稳,就直接往屋里冲了,“全都给老子闪开!”
听着侍卫们一声的“大少,二少,三少”的呼喊,在场的所有人往左右两边一挤,让出一条道路来,然后恍惚的看着入内……使劲的眨眨眼再眨眨眼,定睛瞧着两花容失色的“小姐”少爷。
贾政落后一步到来,眼角余光扫过众人的神色,瞧着众人死死盯着贾赦秦楚涵的目光,狠狠深呼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抹微笑来,“诸位实在见笑了,我等想为除魔卫道想略尽一份绵薄之力。听闻血月魔教善利用失恋女子,故而想要打入内部,好查清血月魔教的老巢所在,出此下策,也是无奈之举。”
—不管贾赦,还是那谁庶子,说实在的他贾政还是不想人以身犯险。毕竟,哪怕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庶弟弟,那到底有关贾家的颜面。
这直接当面说开了,总有个机灵的毛遂自荐吧?
贾政心理打着精致的算盘,觉得自己一箭双雕,也不顾众人如何思量,去见躺在床榻上的贾珍。
不过贾政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视线看向沈嘉欣,神色透着些鄙夷了。尤其是李天霸,想着自己先前就听闻过的话语,忙不迭给其他人说起来,“那一晚我跟李大人去拜访贾家,就听公子们说过想要尽一份力,也算是不枉出身呢。想当年马靖可是斩杀过魔教圣女的。沈盟主,你说对不对?我是不是问你要过英雄帖?”
沈盟主:“…………”
沈嘉欣将众人目光尽收眼底,气得额头青筋都暴露了出来,大喝着:“我……”
“滚!”贾赦斜睨了眼沈嘉欣,“你再敢废话一句试试看?病人需要静心休养懂不懂?我家珍儿是不是又被你害了?还真以为别人不敢动你了不成?谋害朝廷命官,当朝爵爷,该当何罪,李知府你好好给这法盲说说!老二,拟诉状!”
“江湖武籍,率先就该废除武功……”李知府下意识的道了一句,但还没来得及念完呢,就听得贾赦开口:“那就开公堂去审去判。”
“常柏,你请在场所有人去公堂作证。孙神医,您看看,珍儿到底怎么了?还有……”贾赦看看二丫怀里的小翠,纳闷:“二丫又怎么了?”
常柏自然不容置喙的请众人随李知府回府衙上公堂。
终于清静了下来,孙神医言简意赅的诉说了一番他所知晓的事情,然后听小翠抽噎着说完屋内发生的事情。
贾赦挥挥手让小翠伺候二丫去,自己扭头看看躺在床上小脸透着一分青白的贾珍,把头摇晃成了拨浪鼓,拒绝接受孙忘忧的诊断。
“你说珍儿被吓昏过去了,他竟然被吓昏过去了?孙神医,您不是开玩笑吧?他拳打宗室皇亲,脚踹寺庙道观,徒手抓毒、蛇,将军给当大马骑的崽,他被吓昏过去了?”
【曹爸爸初始人设,肯定木有胆小这一说!】
听着贾赦都这番说辞着,孙忘忧有种自己诊断错误之觉,面上带着困惑,又抬手仔仔细细把了把脉,最后眼眸定定瞧了又瞧贾赦的眼圈,沉回道:“他睡得很香,你们昨晚干了什么?”
说完,孙忘忧提醒了一句,“据说昨晚三更半夜,有打更者看见鬼抬轿?都吓得开了安神药。”
本来他还没联想起来的,但看看这一身女装的贾赦还有个秦楚涵,孙忘忧可以笃定自己破了一案。
贾赦:“…………”
贾赦果断换了一个话题,“孙神医,您也听见了,是她咒我贾家上断头台的!我们家二丫,这么鹌鹑一样的都受不了,我更是不可能忍受。所以,给我一句实诚话,您对沈家如何?”
“我的面子很大不成?”孙忘忧闻言,眉头一挑,看了眼贾赦,神色复杂无比,“就因为我长得像贾敬,不成?”
“那当然不是了,”贾赦还恭敬朝人一弯腰,认真无比道:“我看中你的医术,想邀请你一起闯荡江湖。”
多个大夫,若是他爹依旧奋不顾身救皇帝的,好歹还有个解、毒高手在,多一份救人的希冀。宫里的太医医术好是好,但大多都是求稳的。就贾珍这条小命能够想到用同命,还是大伯母说得呢,最后去太医院库房翻了好久才翻出蛊虫来。
还有他媳妇难产这一关,虽然妇产科要到皇宫找御医,可……可货比三家呀。
当然,虽然江湖还有其他神医,可是当看见孙忘忧的脸那一刻,他贾赦就决定了—是他,是他,就是他!
孙忘忧冷酷回绝:“要我出诊,需得疑难杂症,世间少见。”
“脑残不算世间少见?”贾赦回答得理直气壮。
孙忘忧:“………………”
孙忘忧也果断换了一个话题,拧着眉头提醒道:“沈家在江南经营多年,沈盟主为人豪爽也圆滑,各方关系都不错,也将沈小姐视为掌上明珠,颇为疼爱。至于沈小姐,她的师父是五毒教银长老,颇为能耐,同命的蛊虫便是她与五毒教主一同炼化。明年便是同命出的年份,不少江湖豪杰恐怕对此颇为觊觎,会卖五毒教一个颜面。”
听着孙忘忧话里话外“强龙难压地头蛇”的话语,在场的贾家子弟三人神色各异。
贾政心中傲然哼哼—我们可是带着尚方宝剑,军方压阵的。
秦楚涵神色冰冷了一分—还有比朝廷律法更盛的不成?
“同命……”贾赦指头算又算,“这五十年到了?这蛊虫有效期挺长的啊。还有五十年前都上贡帝王了,现如今不上贡?”
“就是当年护不住才上贡。”谁知道皇帝压根不好这一口呢。
孙忘忧解释了一句,郑重无比:“也许对你们而言,不甚重要,但对于江湖而言却是保命且提升内力的便捷秘法。还有同命是可以杀人取出来的,故而莫要外传,以及不要让其他人诊贾珍的脉。”
一听这话,屋内众人心情都莫名沉重无比。
贾赦吞咽了一下口水,委委屈屈着开口:“可……可我们每到一地,都会让人去请大夫来看看,怕水土不服。”
“请……请的都是城里最有名的。”挂得都是专家号哇!
孙忘忧眉头簇成了川,语速有些急切发问:“请过素问门的大夫吗?”
瞧着贾赦和贾政大眼瞪小眼的,秦楚涵清清嗓子,开口回道:“请过,锦城是素问门所在,去的便是人在城内的医馆。不过就是普通的坐诊大夫,他能够诊出来吗?”
“但愿不能,安全起见,我等人醒后下一蛊,遮住同命。”孙忘忧扫过众人,面色带着肃穆,一字一顿:“你们必须记住,完全莫要提及此事,以及贾珍当年的事情,那据闻都是涉密案件了,对吧?”
“孙……孙神医,您似乎知晓的很清楚啊?”秦楚涵眸光带着些警惕,“我们丑话说前头,您好像对珍儿挺好的?仅仅因为旧主血脉?”
贾赦一听这话,也带着些提防打量孙神医,脑海浮想联翩。
【总不能曹爸爸设定了一个焦大忠仆,这破世界又衍生出一个来吧?普法你出来,我荣府要抗议了。】
【大赦赦,你抗议别找我啊!】
【不找你找谁,马上给我分析同命的蛊虫,我要这配方!哪怕技术人才,就这么欺负人?这么耀武扬威不成?我一定要收拾她!】
普法系统无奈,提醒了一句【你还欠系统一万积分,不能在贷款了。】
【那我就自己想酷刑!】
贾赦气噎,瞧着孙忘忧的视线也愈发锐利了一分,追问:“孙神医,为什么?”
贾政也毫不客气附议了一句。
瞧着那贾家两子弟,孙忘忧视线在秦楚涵身上一扫而过。
—秦楚涵根据风雨门反馈的消息,据说是贾代善的庶子,因后院争斗流落在外。可贾家三子弟站一起,秦楚涵明显就很违和。
孙忘忧左思右想,抛出自己对同命的觊觎的缘由,道:“因为我患有心疾,家师给我换过心,需要要同命活血融合,故而调查过五十年前的同命去向。素问门的门主不良于行,也需要用同命疏通活血。还有很多人,虽然我们打探不到具体谁用了,但是还是在留意的。”
秦楚涵对人扫过的视线视而不见。
贾政眉头拧成了个疙瘩:“那按你的意思珍儿还成香馍馍了?”
“不,那你为什么对珍儿那么好?”贾赦纳闷道:“不该是不提醒我们,然后让我们出事,你好坐收渔翁之利一类的?”
“因为我这条命是师父给的。而我师父的命是马场主给的。马场主是贾珍的曾外祖父,马家唯一的血脉。一命报一命,不可以吗?”孙忘忧冷声,“没事你也喝点核桃牛乳,补一补。”
贾赦面色来回变幻了又变幻,给自己挽尊:“都跟你说了,脑残嘛,就看你能不能妙手回春治疗了。”
“……………………”孙忘忧甘拜下风,“我出去静静,你们……你们也去唤一套衣服吧。”
贾赦压根不想换衣服,目送孙忘忧离开后,拉着两人好好盘算又盘算,打算要给沈家狠狠一个教训,还得贾家得好处利益名利双收的那种。
贾政惦记着同命一事。他总觉得这功能太夸大也太邪乎了,虽说他当初没资格参加太子生辰宴—赴宴的都是各家嫡长,但他听闻过几句话语,在他们勋贵朝臣间流传压根不是什么同命,而是龙血。
“不是说文曲星状元郎的血,还有武曲星咱爹的血都没用,然后皇上手指头一滴血,珍儿就睁开眼了吗?是不是真的?”贾政斜睨了眼贾赦。
贾赦左右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开口:“要不然钦天监见珍儿怎么那么喜欢呢?就是他们提出的建议,说龙血能够挡住黑白无常勾魂索命。结果真……”
贾赦一拍手:“真证明了皇上真龙天子啊!还有啊,我觉得孙忘忧说的太夸张了,珍儿还被塞了千年人参。他能够被救活,那完全就是很多药物共同的作用。”
“但江湖上的的确确同命很有效用。”秦楚涵提醒道:“我师父也将此奉为至宝。每隔五十年出现时,总会引无数人竞相争夺。”
“那等会跟珍儿提醒一下,让他闭紧嘴巴,免得被人砍了。”贾赦眉头一簇:“现在我们安排一下……”
做好各方规划后,贾赦一行匆匆忙忙用了些晚膳,便分做了两队。贾政留守医馆,贾赦和秦楚涵去府衙,看案情进展。
此时除却李知府,江湖稽查司的官吏也一同在公堂了。
公堂的氛围还有些凝重。
因为沈盟主大义灭亲的,要废掉沈嘉欣的武功。
一听这结果,贾赦就暗自翻了个白眼—一个用毒高手,武功废了还是能够浪的。而且这跟卖惨有啥区别?
这种弱小无助楚楚可怜,应该是他瑟瑟的。
贾赦眉头一挑,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被亲爹按在地上的沈嘉欣,嘴角弯了弯。
沈嘉欣莫名的感觉背后有一道寒芒来袭,但此时此刻,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她又无法在说什么,只得想着日后报仇雪恨!
武功被废不算什么,只要她师父在,总会办法恢复的。要知道她师父可是掌握着同命蛊的炼法,若是她能够学到,到时候……
“李大人,纪司长,诸位大侠,我们作为原告也有几句话要说。小姑娘家家的练武也不容易,在一个武林世家废武功形同断人性命的。我贾家向来讲究慈善,再者本就传我贾家仗势欺人了,这在这么一传出去,万一有人心有不甘颠倒黑白的,反给我贾家招惹闲言蜚语。”贾赦干脆无比着,“所以,得饶人处且饶人,我们就换一个刑罚,可好?”
此话一出,原本就带着些肃杀的公堂氛围愈发凝重起来,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贾赦。
贾赦一脸慈爱圣母,甚至还露出一抹怜香惜玉的表情来,心理却是冷哼哼着。因为他爸爸妈妈说了,要打就要把人彻底打死的,不能吃个兔子肉就放回去,要亡国的。在给予致命一击前,我弱我弱我弱弱,完全没有事。
兵法有云,以退为进。
清清嗓子,贾赦缓缓开口:“当然国有国法,我珍儿有御赐的尚方宝剑,故而才舔着脸开口求知府大人对此法外开恩,以他的意见为准。”
李知府一听这话,忍不住松口气。虽然律法白纸黑字的,但是稽查司和沈盟主的某些意见也是不得不考虑一下。既然贾家自己接受过这烫手山芋,他自然乐得送人情了。
沈盟主听到这话,眼眸不自禁闪过一抹惊讶—尚方宝剑?
秦楚涵毫不犹豫打开了剑匣,露出了尚方宝剑。当下带着的金芒的宝剑让昏暗的公堂都明亮了几分。
李知府率先领着众衙役跪下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贾赦横扫了在场众江湖豪杰,也跟着跪地三呼万岁。
江湖豪杰们互相对视一眼,跟着跪地,沈盟主屈膝之前还抬手押了一下自己闺女。
沈嘉欣眸子都气红了,不情不愿的跟着喊着,心理愤恨不已:怎么会有贾家,有贾珍这种傻逼的?才几岁就是爵爷家主了?简直苍天不公。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