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走了吧。”
警局内,齐蜃对着游林说道,一脸玩世不恭的模样。
游林瞥了他一眼:“还没到24小时,急什么?”
齐蜃靠坐在椅子上,抬眼问她:“你们能拿出证据证明是我吗?我解释过了,昨天不是我干的。”
游林皱眉,她的确拿不出证据,监控录像记录里的袭击者反侦察能力强,没有露出过正脸。
齐蜃看向时钟,冷道:“还有十小时,超过这个时间,警官你就等着被起诉吧。”
“齐蜃,给我老实点儿!”
游林想到这个人可能就是害死夏施然的人,难以控制地有些生气。
齐蜃丝毫不在意,眯着眼睛笑得阴陟:“警官,别动怒。动怒影响你的判断力,错怪好人可就不对了。”
从昨晚就开始没怎么休息的游林疲惫地扶了扶额,心中莫名升起一丝疑虑。两年前的旧案,能留下的证据很少,她只得靠一点点蛛丝马迹去靠近真相。
会不会太巧了?当她知道齐蜃有可能是凶手之后,江莱的女友岑谬就被人袭击,而且她和江莱还正好路过救下了岑谬。
游林在笔记本上重新写下江渠,江莱和岑谬的名字,似乎希望从中看出些什么,为什么岑谬会被袭击和跟踪,为什么江渠和江莱明明是父女却彼此并不熟悉,夏施然的案子和江南商会有什么关联?
疑点实在太多,游林却觉得,这些事冥冥之中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那个最关键的点还没被抓住。
最关键的点到底在哪里。
——————
风平浪静的一天过去。
岑谬刚下班就迫不及待地往回走,想早早的见到江莱。
江莱还没回家,岑谬便发了条短信给她:“我下班了,等你回来。”
江莱那头照例没回短信,应该是在忙。
百无聊赖的岑谬在衣柜里翻衣服一件件试,江四叔周到地帮她把放在自己家里的衣物都搬了过来。
她穿上一件酒红色的丝绸睡衣,大V字领,衬得身材线条若隐若现……岑谬赶紧脱了,以前一个人住的时候穿性感点还没觉得有什么,现在越看越像偷了品如的睡衣。
岑谬的第六感觉得,江医生不喜欢骚气的。
她换上条风格清新的连衣裙,把头发扎起来,青春靓丽地像个高中生。岑谬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左看看右看看,瘪了瘪嘴,也太装嫩了,不够有情趣。
试了好几件都觉得不太行,岑谬把目光重新锁定到酒红色睡衣上——反正江莱不在,她穿穿也没什么吧。
于是岑谬又把品如同款睡衣穿上身,像朵水仙花似的自我欣赏许久,嗯可以,骚气得刚刚好。没注意到江莱已经回复了她的信息。
岑谬对镜模仿着念出那句妲己的经典台词:“江医生,来嘛~”
门被推开,四目相对。
江莱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此刻跟见了鬼似的。
你妈的,为什么?
岑谬绝望地捂住脸,尴尬得想去死。
良久,江莱才把门关上,反锁,然后淡淡地说了句:“换衣服都不知道锁门吗?”
“忘了……一个人住久了没这个习惯,反正别人也不会随便进我卧室。”
江莱勾起嘴角:“没关系,以后就会记得锁门了。”
江莱此货当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多撩人,岑谬被她勾得心慌意乱,一张脸红透成苹果。
“你等我换件衣服……”
“为什么,这样不挺好的?”
江莱走近岑谬,上下打量了一番,得出结论。
岑谬还要说什么,江莱却捞过她的后脑勺,在她唇上轻轻留下一个吻。岑谬的脑子变得空白一片,便顾不得什么尴尬了。
不敢说这是世上最美好的体验,但岑谬敢保证,闷罐子动情的样子绝对令人着迷。两人吻得热烈,每天都只有一点时间相见,浪费在矜持上显得太可惜,岑总监便放飞了自我使出浑身解数勾搭江莱,舌头都亲得发麻。
情到浓时,江莱拉了把岑谬,亲吻着的两人便顺势倒在了床上,只不过这次调换了位置,江莱占据上风,居高临下地望着岑谬:“换我了。”
岑谬推开江莱几厘米,警惕道:“换你什么?”
江莱的手抚上岑谬的脸,眼里尽是温柔:“你说呢?”
岑谬紧张地坐起身:“我……”不知道为什么,岑谬并不喜欢这种压迫感,她更习惯去付出,躺着享受好像不是自己的风格。
江莱见岑谬反应这么大,知她不情愿,于是也不愿勉强她,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道:“算了,以后慢慢来。”
“……”
江莱这么体贴地照顾她心情,她反而有些愧疚了。
江莱并没有在意,只说道:“我去洗个澡。”
见江莱作势就要起身去浴室,岑谬忙勾着她的脖子:“我愿意。”
江莱从善如流,嗯了一声,沉默地继续刚才的吻,她是个温和的人,连动情时的吻都是克制着的。岑谬却想到:江莱吃东西的时候都是小口小口的,没想到连接吻也一样。斯文却认真,克制又热情。
衣物落了一地,江莱这向来爱干净的性格此刻也顾不上许多,一切顺理成章,到最后一步的时候,江莱忽然停了下来,认真地问道:“你确定吗?”
岑谬喘息之间,听到江莱的这句问话,想也没想,蹭着江莱的耳颈急不可耐道:“确定……”
江莱就像岑谬喝醉那晚一样,把岑谬一把横抱起来,往浴室走:“我们先洗澡。”
岑谬啊了一声,手紧紧抱住江莱:“你力气这么大?”
江莱偏头吻她,然后克制着情绪道:“都是被你锻炼出来的。”
“???”
后来,浴室里,床上,都留下了痕迹。
不知道是职业赋予的优势,还是江莱本人的天赋。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岑谬都觉得这晚很舒服,舒服到岑谬怀疑江莱是不是偷偷摸摸地学过。
第一次的感觉太好,岑谬竟然忍不住一直回味刚才的感觉,还有江莱认真的模样。她喜欢得不行,不仅是因为对方技术好,还因为对方是江莱。
江莱见她走神,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岑谬钻进江莱怀里,细语道:“没,我很喜欢。”
江莱又欺身过来,压着某个撒娇的人说:“那就再来一次。”
这晚不知又来了几次,做到两人都精疲力竭了,才互相抱着沉沉睡过去。
醒来时,换岑谬腰酸背痛了,她这才知道之前江莱的经历,浑身无力到废掉。
江莱早就换上衣服:“早上我得去趟医院,你先休息会儿,下午公园门口见,我在网上订好了票的。”
江莱去医院为的两件事,一是用募捐来的款项帮老太太交医疗费,二是看看傅岐芝的情况。
岑谬本想说一起去,结果腿打颤,只得认命地躺在床上说:“我再睡会儿……你去医院代我问候一下傅大小姐就行。”
江莱心领神会地说道:“嗯,你是该多休息会儿。”
岑谬哎哟了一声:“我说,江医生,你该不是报复我上次那事儿吧?”
江莱笑而不语。
“幼稚!”
江莱说:“你昨晚不挺舒服吗?”
这是实话,岑谬没法反驳,把脸埋进被子里闷声道:“以后不能这么……这么……”纵欲过度是会加速变老的。
江莱摸摸岑谬的头,轻声道:“嗯,以后节制点。”
说完这话,江莱也不再逗留,离开前往医院。
————————
医院脑外科病床前。
沈俞涵伸出五根手指,问病床上的人:“这是几?”
傅岐芝表示不想回答这个蠢问题并翻了个白眼。
沈俞涵嗯了声:“还行,没变蠢。”
傅国盛想问些啥又不敢说,只得一个劲向沈俞涵眼神求助。
沈俞涵又问:“你还记得我们是谁吗?”
傅岐芝说:“你学了这么多年现代医学居然还会以为言情剧的失忆戏码真的会发生在你女朋友身上吗?”
沈俞涵纠正道:“错,不是女朋友,是分了N年的前任。看样子你失忆得不轻,我帮你恢复下记忆。”
傅岐芝明知沈俞涵就是口是心非罢了,却还是忍不住想辩驳,这种浪费精力的事情她也只会对沈俞涵做。
沈俞涵却在傅岐芝回呛前抢答:“别自作多情,我对光头没兴趣。”
傅岐芝登时被气得说不出话,她的一头秀发为了做手术被剃得光溜溜的,现在脑袋就像颗卤蛋,还缠了纱布那种。沈俞涵永远都能精准抓住傅岐芝最介意的点攻击,这一点是别人学都学不来的。
江莱进门查房的时候,猝不及防又被秀了一脸,但还是例行公事去一项项检查傅岐芝的术后状况。
“手术之后有活动过手脚吗?”
傅岐芝道:“活动过。”
“麻醉过了之后有没有觉得手脚麻木不能动?”
傅岐芝不说话了。
江莱严肃地说道:“傅小姐,希望您能尊重医生的职业,对我们说实话。”
傅岐芝垂眸,自嘲似的说:“我左半侧手脚都没有知觉,动不了。”
江莱把情况记录下来,语气平静:“脑干肿瘤术后后遗症,能保住命算运气好,建议做康复治疗半年,兴许能恢复正常。”
傅岐芝却有些恼怒地问她:“兴许?”
沈俞涵气道:“傅岐芝,你有病吧?对谁发火呢?”
傅岐芝冷哼一声:“我冲她发火你不开心了?你喜欢漂亮聪明的学姐,那你就去追呀!反正我这半个废人你也看不上!!”
沈俞涵和傅岐芝没有哪天不吵架,小打小闹不伤元气,但这次明显不一样,双方说的话都咄咄逼人。
沈俞涵觉得失望,起身出病房前扔下一句:“傅岐芝,我还期待你放下你高贵的自尊心,但是看来你并没有。”
自尊心越强越接受不了挫折,越容易摔得很惨。傅岐芝能有如今的成绩多亏一颗强大的自尊心,让她一刻也不能停止脚步,但同样也是这自尊心,让她所有的成绩在一瞬间支离破碎。
傅岐芝静静看着远去的背影,却连追上去的能力都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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