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汪汪……”突然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跑出来了一条大黑狗,不停地对着华采狂吠。
舒月白不动声色地站在了华采侧前方挡着,那大黑狗的气势立马就弱了不少,甚至还向后退了两步。
“大黑,你怎的连自家公子都不认识了。”一旁随侍的乐宛几乎是同时出声道,他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那条大黑狗身畔,他伸出手去,拍了拍那条大黑狗的脑门,那条大黑狗瞬间温顺了不少。
大黑?莫不是那条小黑的同胞或者父母?华采知道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狗最是护主,而自己正巧便是冒牌货,想到此,华采抬手掩住半张脸轻咳道:“咳,或许是它同我见面,一时兴奋,想我与它疯闹罢。”
华采方才说完那句话,一旁的大黑立马毛发炸开,张开大嘴,呲了呲牙。
舒月白忍不住瞧了他一眼,待看到华采自然垂下的手正紧张地死攥着衣角时,他眸里的温度急速散去,嘴角倒是挂上了他招牌式的浅淡笑意,“大黑这是不欢迎我?\"他这般说着,却是轻挽袍袖向着大黑走去,不顾大黑的满是抗拒硬生生把其禁锢在了自己怀中,“喏,跟你打个商量,别这样冲着我家小采儿狂吠,一定要记住呢。”他轻笑道,却有气音低不可闻。
舒月白说的最后一句话是,那么,下次就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小虐,小虐,快出来。”华采福至心灵,突然想起点什么,急忙用意识呼唤着虐文宝典,大抵是因为自己发现了线索,他不自觉地还给其取了个昵称,语调也轻快了不少。
“午好,虐文宝典为您提供最专业的服务。”
“大黑不是单纯因着我不是它主子才朝我狂吠是也不是?”华采没听到脑海里那宝典出声打断他,便又接着道:“那肯定是我身上存在了怪异之处,到底会是什么呢?”
虐文宝典也不搭话,只一昧沉默着。
“呐,再问你一遍,舒月白身上真没甚异常之处?”华采思来想去,发现的每个疑点又都串回到了舒月白身上,于是他又再次反复强调地问道。
“……没有的,舒月白身上没有任何异常,他所做出的一切行为都非常符合他的角色性格。”虐文宝典回答华采的问题时语气依旧平静。
华采蹙眉道:“那便真是怪了,都说黑狗血镇邪祟,第一天小黑就暴毙了,如今大黑对我亦非善意,总不能我就是邪祟罢。\"
虐文宝典:“……”
短暂的沉默后,华采犹豫道:“难不成我真是邪祟?”
虐文宝典:“……”
华采:“……”好的,明白了,这剧情也特么太狗血了,比黑狗血还特么纯(蠢),emmmmmm
“别怕,它不会伤着你的。”舒月白不知何时已站到华采身畔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明明对方手上的温度离冰块也差不离,但华采却好似能感受到有温度源源不断得传递到自己掌心,随即蔓延到四肢百骸,那温暖仿佛妥帖到了自己心里。
”小采儿,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舒月白转头看向前方,另一只手却捂住了华采眼睛。
“为何?“华采正要去掰双眼上覆盖的这双手,却被这双手的主人接下来说的话羞得绯色染上脸颊耳畔。
舒月白这般说道:“你这样看着我,总让我错觉你亦爱我。”
……
“华宅是谁人死了,我看满府都挂着白幡。”张风子瞧着朱砂不算好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道。
朱砂上下瞧了一眼张风子,口气恶劣道:“老子心情就突然不好了,不若你先自报家门,再说说为何打听别人家的事,说不准儿我一个高兴就跟你说了。\"
长得这般好看却张口老子闭口老子的,张风子撇撇嘴,一旦走了神对于他们这种\'江湖骗子‘而言便是容易说秃噜嘴,“阿弥陀佛,施主不必过问……呃,朱爷,我是归一门的。”还好及时反应过来了,张风子拭了拭额头上方才冒出的汗珠儿。
“哼,猜到了,你们归一门净出些骗子。”朱砂拿起那把屠刀掂了掂,反手就直接在桌上扎了个窟窿,从头至尾,恶狠狠地眼神都盯着张风子。
“可我们门规是骗什么都成,只一条,不能欺骗人感情,骗钱骗权骗什么都好,我们从不骗色。“可你这分明就像是被骗了感情骗了色,哪里会是我们正儿八经的归一门门下弟子做的。张风子心里是这般想,嘴上却不敢这样说,于是未说完的那些话他也就自己放在心里想想,面上却还是讨好笑道:“朱爷,我这便替我那不懂事的同门赔礼了。”
朱砂“啧啧”了两声,哼道:“真当我不知你心里怎么想,你也就只能糊弄糊弄那些蠢蛋。奉劝你一句,华宅里面的东西,别去招惹,惹了我也保不得你。“
这人这般说起来,倒挺像是有些来头的,朱砂,朱砂,张风子双眸一亮,兴奋道:“阁下怎的用朱砂做名?”
朱砂站起身来,俯身看着张风子,轻挑其下巴,暧昧道:“朱砂,乃极阳之物,吸收天地阳气,能封魂定魄,布镇邪驱鬼之大阵……我担得起这名。”
……
华夫人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返回了灵堂,她反手把灵堂的门栓给插上,不用蒲团垫着,直接就跪在了地上:“求诸天神佛保佑,免我儿泉下孤苦无依,与那舒家公子能成一对爱侣……妾华朱氏,愿亲去泰安寺还愿,为诸位塑等量金身。“
她燃了香,于烟雾缭绕中静默叩首,叩了九九八十一个方才停下,从手上褪下佛珠一串开始转珠念经,堂内的烛火跳跃,慢慢的有黑影在墙上堆集成了人形。
“华夫人。”那人如此唤道,声音清冷而动听,像是有意识得拒人于千里之外,透着一股高不可攀的出尘意味。
华朱氏停了转动手中的佛珠,她闭眸轻声道:“您请说。”
“今日是华采三朝回门日,我可让他与您短暂相聚。”那声音平淡道。
华朱氏的眼皮儿动了动,仿若能看见她微微颤动的眼珠,“您说的,我与他今生母子情分已尽,便是不该再见面的。”她说是这般说,但不住交握得手却透露了她的期盼。
“可以见最后一次,只此一次。”那人不紧不慢地说道。
华朱氏仍有点犹豫,“那会对他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罢,若是那样,还是不见为好,我只求他能安稳于世。”
“去见一次罢。我需要您演一场戏,一场让他分不清虚幻与真实,此世是何世的戏,唯有如此,他的神魂才能永生永世的安稳。毕竟,骗人不难骗己难。”那人轻叹一声,最后一句话也不知是说给眼前人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华朱氏思虑半晌,咬牙崩出一个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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