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出手那位明明和苏双鹤对拼一记却没有任何对冲的余波似乎是将冲击完全消化以至于周边环境没有受到任何作用力的反馈。
这有两种可能一就是对方肉身修炼到了极致将苏双鹤的劲道尽都纳入体内完全消化干净;二就是虚空法力已臻化境将对冲的力量引入其他虚空。
前者的问题在于若真有这样一个强者为何其本人没有现身?
而若是后一种可能那么其虚空法力定有神通之资不分明就是神通了!
这样的人物无论放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是让人无法轻忽的强者。苏双鹤硬将其往余慈身上套不是没有道理但这套路也太过直白。
庆长老很恼火不只是苏双鹤的态度还有已经复杂起来的局面。不管刚才出手那人是不是余慈这等强者的出现都会给近期的计划带来不可预估的变化对于将“控制局面”视为最重要目标的天遁宗这是不可接受的!
抱着万一之念庆长老再次探查依然是没有在湖底发现任何冲击的痕迹若非出手的苏双鹤就在身边他几乎要以为那是一场幻梦。
庆长老由此知晓对方真正可怕之处并不在于虚空神通而在于对周围环境的掌控力从那一轮明月的覆盖范围看至少是方圆七八十里内完全在股掌之间如若不然也不会把各种线索都清理得那么干净。
余慈?
庆长老不是无法面对现实的胆小鬼他在比照。天遁宗这些年来虽说一直抓不到此人的踪迹但也不是做白功的各种渠道收集来的消息已经涵盖了余慈各个年龄段、在各个地域的所有公开事迹若要对余慈的了解天遁宗当仁不让。
任何人的能力都不会是凭空而来的总要有一个学习、增强的轨迹像是虚空神通这等强悍、醒目的力量更不必说。可是除了打穿北地三湖之时展现的虚空挪移法门外再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余慈有其他类型的虚空神通。
而在其人生历程中所不为人知的大片的空白此时看来着实触目惊心。
片刻之后庆长老忽然问道:“这里距苏城主的别院有多远?”
“不下两千里。”
刚一回答苏双鹤就怔了下随即开通与别院的通联咒术确认那边的情况。得到的消息却是余慈正在与雪枝、白衣品茶聊天。
当然这不能代表什么若一位长生真人有心想瞒过雪枝搞些小动作实在是再简单不过。
关键还在距离。
环带湖广阔浩渺两千里距离听上去很远其实已经很接近了长生真人飞遁的话两刻钟就能轻松到达如果严格按照“猎场”区划最多也就是同时容纳三五位长生真人多了就可能给彼此造成压力。
但从另一方面讲长生真人的正常感应范围才有多大?
如果不是刻意施展法门自然感应的平均水准大约是五十里;法门加持的话短时间内可以提升十倍甚至二十倍;有明确目的或刺激性目标则可以再提升一倍。
但就是这样两千里也是极限的极限就相当于常人眼角余光惊鸿一瞥的样子模糊难明很难再有实际性的操作否则苏双鹤也不会专门跑到这里来与庆长老商议。
而再往上去就是劫法宗师的境界。
余慈是劫法宗师?
哈……哈!
这种念头毫无意义苏双鹤很快将其摒弃。
至于能在这个极限范围内施展的法门除了剑宗“灵犀一点、应机而发”的驭剑术有瞬间无视距离远近的无上神妙可在万里之外摘取人头取人性命外任何长生真人都必须要面对极限效应之下起伏不定的神魂波动干扰。
由此施展法术的成功率极低就是成功控制力也惨不忍睹说不定还会引起反噬。
事实就是这样在这种距离下长时间关注都难余慈焉能做到这等神妙?
不过苏双鹤依旧有他的理由:“庆长老莫非忘了分身之术?当年这小辈可是以此成名的。”
“小辈一具分身就与苏城主对抗?”
“这有何难?我这第二元神就比本体修为还要高出一线盖因修炼起来由高就下少有歧途最是便利不过。”
苏双鹤的意思非常明确:他就是要告诉天遁宗余慈这人手段高明修为惊人不可能一举制伏还是要从长计议云云。
相比之下那两个修士的去向谁理会?
“余慈、余慈、余慈……他们能不能消停点儿?
余慈一口饮尽杯中热茶看眼前的雪枝有些神思不属干脆提出告辞留下白衣与雪枝喁喁私语他本人则信步在岛上闲逛。数千里外充满着恶意和疑惑的言语仍然是一波接一波将那边的信息源源不断传输过来。
听二人各怀鬼胎的分析、对照余慈刚刚好险才忍住喷茶的反应。
苏双鹤他们没有发现才是正常因为他“注视”可能引起的异样都在他们主动提及的话题中与各自的意念对冲形成了动态的平衡。
换句话说遮蔽他们感应的就是他们自己。
正所谓“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恕”信哉斯言。
很早之前余慈就听说过世间几位神主万不可直呼其名讳否则虽隔亿万里之遥都可能被感知酿成不可测的后果。当时他只是因循旧例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哪想到已是不知不觉到了这个层次反观其理也如掌上观纹一般。
说到底这就是他对天地法则体系的掌控力。
走神主之途在天地法则的把握上普遍都会比其他修士全面得多尤其是如蜘蛛一般布网最是敏锐。而人之语言又是顶奇妙的一类东西内蕴着古往今来人类意识的传承精华以此为发端便就有无穷的力量由此衍生出的文字、音节组合成人的姓名时自然就与天地法则体系遥相呼应世间一些“唤魂”之术正由此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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