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脸男一声令下身后三个跟班冲过来不由分说将桌上的东西一股脑全都扔在地上
一时间噼里啪啦一顿响地上全是碎碗碴子菜肴汤汁溅得哪都是。
把刁德友一家三口吓得面色苍白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刁德友本能的将老伴和小女孩护在身前两眼惊恐望向恶脸男哆嗦求饶道:“三、三哥……”
“叫三爷!”一跟班狂妄叫嚣道。
“三爷我、我们全家就是聚在一起吃个饭我、我已经订好明天的火车票马上离开五家镇。”
恶脸男眼睛一瞪指着刁德友的鼻子吼道:“老子早就告诉你让你年前滚蛋你还赖着不走给脸不要脸。”
说着冲刁德友身上使劲吐了一口粘痰。
那坨痰正好吐在刁德友脸上他都不敢擦连连拱手抱拳一个劲儿的认错。
恶脸男一伙带人进来附近就餐的食客纷纷起身离座躲得远远观瞧。
很快围观的人越聚越多。
交头接耳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时候一个五十多岁的胖乎乎男子从人群中挤过来向恶脸男赔笑打招呼“三爷您来了怎么不通知一声我好在门口迎接您。”
恶脸男怒气冲冲警告道:“姓范的你们胆敢招待刁德友这个王八蛋我看你的饭店是不想做下去了!”
“实在对不住我不知道他们来吃饭是我的不对我向您道歉。”
“光道歉有个屁有!”一跟班狂吼指着刁德友吼叫“他们刁家人害死我们老大的弟弟能让他喘口气已经很仁慈了。还敢光明正大的坐在这里吃饭这是在太岁头上动土欺负上门了。”
“是是是我不对。”范老板再次躬身赔礼“三爷各位消消气我这就把他们撵走。您们的包间已经准备好咱们去楼上慢慢聊……”
恶脸男一听有酒喝总算没有继续动粗指了指刁德友做了个警告手势转身在范老板以及一众小弟簇拥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走向楼梯。
原本看热闹的人群自动闪出一条路以便他们通过。
刚走没两步却听身后有人高声断喝:“站住!”
恶脸男一愣皱眉回头一看刁德友身边一名四十多岁的高大男子双目炯炯眼神凌厉的盯着他。
没错这一声正是厉元朗喊的。
“你们把我就餐的饭菜全都扔到地上这事怎么说!”
恶脸男把嘴一撇懒得搭理厉元朗不屑的冷哼一声。
范老板见状急忙向厉元朗赔不是“这位先生耽误您就餐是我不对我向您道歉。我这就让人再给您上一份饭钱算我的我请。”
厉元朗没有继续纠缠不是他不想插手。
以现在情势如若暴露身份很大可能什么也查不出来。
莫不如来个低调处事以观其变了解清楚再做打算。
随着恶脸男等人消失在楼梯口食客们这才纷纷返回座位上。
厉元朗从别的桌上拽过几张纸巾递给刁德友。
刁德友又是一阵感谢擦干脸上脏东西苦笑道:“这位同志害得你跟着连累对不起。”
这会儿来了几名饭店服务员边收拾边劝说刁德友一家人赶快走。
并且安排厉元朗重新坐下准备给他上餐。
哪还有心情吃饭?
厉元朗摆手拒绝前往吧台结账。
不止他一个人顺便将刁德友他们一起结了。
由于老板发话一开始收银员没收钱。
可架不住厉元朗一再坚持终于按照价格结清。
等厉元朗走出饭店看到刁德友三口人在寒冷的夜色中冷清孤寂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快步追上去叫住刁德友“老同志你们没吃好吧我们换一家我请你们。”
刁德友失望的摇头“盛三发话了没有哪家饭馆敢接待我们反正我们也吃饱了谢谢你的好意谢谢。”
厉元朗不想放过了解机会盘问起缘由。
刁德友很谨慎连声否认。
倒是他老伴忍不住发几句牢骚“还不是因为我们姓刁沾了刁喜贵的光!”
刁喜贵?
厉元朗大脑迅速启动回忆细胞终于想起这个名字杀害黄元荣的嫌疑人。
“你们是刁喜贵的亲戚?”
刁德友只好说:“我是他堂叔这是他女儿……”
他说的正是那个小女孩。
厉元朗一怔根据孟宪新提供的情况刁喜贵父母双亡孤身一人无牵无挂哪来的女儿?
这事蹊跷了。
说话间便走到刁德友家门口。
这是一处平房看轮廓房子有年头了。
好歹厉元朗对自己不错加之因为自己原因搅得人家都没吃好饭。
刁德友便客气的礼让厉元朗进去坐一坐。
厉元朗正有此意。
刁德友家不算富裕只有两间小屋而且很冷。
虽然烧着火可窗户上缺了好几块玻璃用塑料布沾着根本抵挡不住风寒侵袭。
刁德友唉声叹气他老伴告诉厉元朗自从刁喜贵跑了之后盛三带人天天来家里闹这些玻璃就是他们砸坏的。
刁德友去找人安装玻璃由于盛三打了招呼没人敢接只好用几块塑料布对付着用。
“反正我们就要搬走挨过今晚就不冷了。”他老伴显得苍白无力又无可奈何。
厉元朗义愤填膺气冲冲说:“简直太过分了即便刁喜贵有嫌疑罪不及家人盛三一伙胆大妄为就没人管他么!”
刁德友老伴抱怨道:“谁敢管?盛三是五家镇的一霸前脚报警后脚就给放出来。谁报警谁就要遭到他的报复都多少年了我们早就习惯了。”
刁德友低头抽着闷烟忽然意识到什么便问:“这位同志您贵姓?做什么的?”
到了这个时候厉元朗也不隐瞒索性道出身份“我姓厉叫厉元朗是蓝桥的书记。”
随即从兜里掏出证件递给刁德友。
刁德友紧张的手一抖烟头掉在地上。
连忙端着工作证仔细查看疑惑的又问:“您真是市委书记?”
厉元朗微微一笑“如假包换。”
刁德友再次确认后竟然扑通一声跪在厉元朗眼前痛哭流涕道:“厉书记您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
他老伴见状拉着一脸迷惑的小女孩也跟着跪下。
厉元朗急忙搀起一家三口好生劝慰起来。
刁德友老泪纵横像是遇到大救星一般把埋藏在心中的怨气一股脑向厉元朗倾倒出来。
盛三是盛林的弟弟仗着盛林的庇护在五家镇横行霸道。
去年盛林要求全镇所有商户统一换成这种丧气的牌匾全都送到盛三开的牌匾制作那里每家收取三千元。
谁都知道一个成本不足一千的牌匾盛家兄弟大赚特赚。
曾经有个人向县里实名举报。
很快就被盛三带人一顿暴揍住了半个月的医院。
出院之后五家镇派出所打电话让他去一趟当面调解。
结果话不投机他刚走出派出所就被盛三的人抓进车里又是一顿拳打脚踢逼他和解。
这人感受到盛三的强大公然在派出所门口收拾他足以说明背景有多强大。
关于盛三的罪行刁德友又讲了几个全都是无法无天的嚣张作为。
厉元朗插言道:“刁师傅盛三针对你和你的家人是因为刁喜贵。据我所知刁喜贵孑然一身怎么会有……”
眼神瞟向那个可怜的小女孩。
“你去把燕燕带到里间屋我和厉书记有话要说。”
刁德友一个眼神他老伴领着小女孩听话的走了出去。
“唉!”刁德友长叹一声递给厉元朗一支烟。
“不会。”厉元朗摆了摆手。
“说来话长。”刁德友深吸一口眼神望向窗框上呼扇的塑料布道出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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