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一颗喜庆的心回来过年没想到竟是这样结局。
妻子远走郑海欣不辞而别。
别人家欢声笑语自己却冷冷清清。
直到这会儿厉元朗才发现他是多么的孤独。
有几次他蹦出联系韩茵的念头他想女儿媛媛了。
但他不确定这个电话能否打得通。
郑海欣被逼出走给他敲响了警钟。
韩茵是不是步其后尘永远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厉元朗真想找个人好好说说心里话。
他想吐槽想释放。
算起来厉元朗有不少朋友可真正能让他毫无保留的掏心肺腑并不多。
季天侯、金胜哪怕常鸣都行。
然而他们都有家都借助春节难得假期和家人其乐融融享受团聚之美。
这么说来也不对厉元朗同样有家。
他还有五个儿女。
只是他这个家总有一种冷冰冰的感觉缺少人间烟火气。
更多是博弈是算计。
其实厉元朗挺羡慕郑重的。
在副处级别说辞就辞义无反顾的变成生意人。
不像他贵为正厅级干部在大年初一这天成为一个孤家寡人。
开车游荡在楚中市的大街小巷看着别人家的欢笑感受自己的落寞巨大心理落差一度让厉元朗有了辞职的想法。
假如他是普通人四次婚姻又能怎样?
还不照样吃照样喝照样生活。
可当官就不一样了这是忌讳。
是他的软肋别人攻击的标靶。
正月初一下午他开车载着谷雨和郑立两个儿子陪他们去市中心的游乐场玩个痛快。
到底是血缘关系谷雨郑立这对小哥俩很快打成一片。
谷雨俨然有了哥哥的派头事事想着弟弟并没有因为接触少而显得生疏。
而且通过这次相处厉元朗和这两个儿子的关系又近了一步。
玩够了厉元朗又领着小哥俩去吃了肯德基。
这种快餐食品是大多数孩子的最爱谷雨郑立同样不例外。
送他们回到水庆章那里已是晚上九点多了。
水庆章没有睡觉一直等着他们。
保姆照顾孩子们睡觉水庆章挽留道:“今晚住在这里吧你岳父那里空荡荡的回去也是冷冷清清。”
“不了。”厉元朗说:“我打算开车回蓝桥今晚要收拾东西明早赶路。”
“也好。”水庆章想了想“你让我分析的那件事我恐怕一时半会儿捋不出来头绪。我有种预感你岳父这次绝不仅仅是休养一定还有别的事情。至于是什么以我目前身份想不到。”
“我明白了。”听水庆章这么一说厉元朗就知道这种事情纵然是官职再高的人也不一定清楚。
那么就跟自己无关他总算松了一口气。
厉元朗开的这辆车是本田crv老款七成新。
以白晴的实力多贵的豪车都有。
肯定考虑到厉元朗的身份留下这辆不起眼的车不至于惹人非议。
反正距离初七上班还有几天厉元朗决定开车回蓝桥市不用着急慢慢开就行。
他在次日上午九点出发沿着高速公路前往北江省。
这一路厉元朗走走停停累了下高速找个地方住下休息一晚再赶路。
几千公里他用了两天多才到蓝桥市境内。
从零上十几度的楚中到了白雪皑皑的蓝桥厉元朗感受到了寒冷气息。
今年冬天特别冷尤其春节这几天正好赶上一股寒流侵袭。
他原本打算直接开到市区却不成想车子出毛病了。
车大灯不亮并且因为是北方厉元朗的车使用四季胎需要更换成雪地胎。
北方下雪地上有结冰车胎容易打滑。高速路好点若是普通路段就十分危险了。
想来今天才是大年初四时间宽裕。
于是他在一个叫五家镇的地方拐下高速把车子开到镇子里。
这里天黑早才三点半钟就已经有了夕阳西下的趋势。
别看春节镇子里还真有一家开门营业的汽修厂。
修车师傅初步检查车子的问题好解决只是需要等明天下午让他来提车。
看来今晚是走不成了。
出了汽修厂厉元朗沿着镇里的唯一一条主街溜达着。
咦!
他发现一个怪相这条街道两边的商户牌匾全是黑底白色字体。
远远望去还以为这里是殡葬一条街呢。
厉元朗眉头一皱正好前方有一家旅馆也是这样招牌。
他推门进来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无意中和老板聊起这件事。
“老板你们牌匾做得挺有意思大晚上的看着瘆人。”
由于厉元朗穿着普通加之一路风尘仆仆很难辨认出来。
一提这事老板撇了撇嘴“不止你一个人这么说凡是到我这里住店的顾客都反映还以为进了花圈寿衣店呢。”
“谁让你们改成这样?镇里吗?”厉元朗追问道。
“差不多吧是镇城管执法队统一要求的咱不敢不答应。”
厉元朗听出老板话里有话抱打不平的说:“这有什么敢不敢的政府要求统一制作牌匾也得征求大家伙的意见么!”
老板无奈苦笑“看你这位同志应该是个外地人吧你是不知道在我们五家镇盛林盛队长谁敢惹就是我们的鲁书记都要让着他三分。”
厉元朗猜到老板口中提到的鲁书记应该是镇委书记。
当然了以他现在身份还不掌握一个乡镇书记的名字。
“盛林是执法队的队长?”
老板点头“别看盛队长官不大可人家上面有人罩着。”他还煞有介事的往楼上指了指。
“上面?”厉元朗猜想准是指县里。
他知道五家镇隶属于深林县管辖指定盛林有深林县领导给撑腰。
“当然据说盛队长和县领导有关系他在我们五家镇说一不二。”
老板说了这么多发觉言多有失急忙打住把房间钥匙交给厉元朗并指明房间位置。
别看小旅馆不大干净整洁。
厉元朗洗漱一番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儿。
醒来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
感觉到肚子饿了穿上外套下楼从老板那里打听出来镇上最大的饭馆名叫四季春饼楼。
出了旅馆沿着主街走了没多远往下一拐就看到亮如白昼的春饼楼招牌。
只是这颜色实在不敢恭维。
即使春节期间春饼楼生意红火门口停放不少车辆还有好几辆外地车牌。
应该是回乡游子的车趁着春节期间一家人团聚在此。
现下的人观念有了很大改变过节越来越多的选择在饭店就餐。
主要是省心省事吃完饭不用收拾想吃啥点啥。
不像在家里为了做一顿丰盛饭菜前一天就得准备。
春饼楼分楼上楼下两层上面全是雅间一楼是大厅。
厉元朗进来的时候楼下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服务员穿梭在就餐顾客中间忙得不亦乐乎。
一打听楼上雅间爆满倒是楼下找了一个位置不过是拼桌。
反正是一个人拼桌就拼桌吧。
和厉元朗在同一张桌子吃饭的人是一对老夫妻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儿。
三个人点了两个菜一盘麻辣豆腐一盘鱼香肉丝。
两位老人只吃那盘麻辣豆腐反倒不住给小女孩往饭碗里夹肉丝不住劝她多吃。
慈祥之情让厉元朗看了很是感动。
他一个人点了一荤一素两个菜还有一个汤。
菜上来后用公筷给小女孩夹了两大筷子菜肴。
弄得老头直不好意思一个劲说着感谢话。
厉元朗无所谓的打着哈哈“我一个人也吃不下这么多你们算是帮我分担了。”
“这位同志你是个好人。”老头两眼湿润有些激动。
正这时从外面闯进来四个人为首一男子长得凶神恶煞一脸横肉。
站在大厅扫视一圈眼神最终落在厉元朗这一桌的老夫妻身上。
大步过来恶狠狠道:“刁德友你胆肥了还敢下馆子。哥几个把这些东西全给我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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