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章你这不是把厉元朗往火坑里推吗我坚决不同意啊。”
谷红岩当即把头摇成拨浪鼓态度十分坚决。
“其实一开始我听到元朗有这想法时我跟你一样持反对意见。不过现在想来与其他现在闲置不用不如给他找点事情做。”
水庆章分析起来“戴鼎县虽然不是理想地方可越乱越差越容易出成绩。而且元朗又是个不服输的人他勇于接受挑战我相信他。”
谷红岩低头不语她在思考着衡量着想了一会儿说道:“我还是觉得不妥。戴鼎县太乱了县委书记和县长都被烧死这场大火本身就透着蹊跷。厉元朗这个人太意气用事不善于圆滑万一得罪了人再弄个和那俩人一样谷雨还那么小婷月……不行这事不行!”
水庆章何尝没这么想过这也是他纠结于此的原因。
“唉!”水庆章叹了口气起身下床准备去楼下的书房静心思考。
他前脚走着谷红岩在他身后还不忘叮嘱:“厉元朗的事情你要想清楚这可事关咱们女儿和小谷雨一辈子你不要擅自做主张。”
水庆章没有回答迈步下楼时又听到谷红岩的唠叨声:“去书房不许抽烟啊。”
这个老婆真叫人头疼。
水庆章摇了摇头佝偻着身影走下楼梯……
厉元朗真是闲得慌穆启智这个问询电话都过去一个星期了依旧没有回音。
在他要不要回到工作岗位上广南市政府那边采取了拖延战术这让他烦闷无比。
这天晚饭后厉元朗走出家门透口气。
此时已是寒冬风冷燥干。
他裹紧衣领漫无目的走在允阳市宽敞的大街上欣赏霓虹闪烁五颜六色的夜景。
看着街上男男女女匆忙的身影心中感慨万千。
人就是这样忙的时候想着休息真正闲了反而羡慕和向往忙忙碌碌的生活。
厉元朗想喝酒想找人说说知心话。
要是在甘平甚至在西吴合适人选有一大堆。
不过在允阳能找的人却少得可怜。
周宇算是一个关键他依旧很忙。甘平县棚户区改造进入尾声在允阳又有新楼开盘估计年底前他都没时间。
其实省城还有几个大学同学只是厉元朗和他们接触少不知道人家忙不忙有没有时间陪他这个落魄之人。
不知不觉厉元朗竟然走到状元楼。
这里有太多值得他怀念的故事了。
一想起邵瘸子厉元朗干脆一跺脚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这会儿已是晚上九点了状元楼生意依然火爆。
大厅里坐满了吃饭的客人热热闹闹。
服务员来往穿梭喝酒说话声不绝于耳。
厉元朗直接走上楼梯敲门进了邵瘸子的办公室。
邵瘸子正在饮茶看着一个鉴宝节目对于厉元朗的突然造访十分意外。
很是热情的把他请了进来招呼着沏茶递烟。
厉元朗对他可是有很大恩情的人没有厉元朗状元楼指不定是谁的了。
商小严被判死缓小舅子申延伟也没好到哪里去要在省一监吃馒头就白菜汤好些个年头。
如果当初邵瘸子把状元楼让给申延伟等他一出事状元楼肯定被没收拍卖到时候谁买下就不一定了。
这份恩情邵瘸子始终没忘只不过厉元朗不贪财他想表达意思甚至要给厉元朗状元楼一半的股份厉元朗坚决不干。
他帮邵瘸子完全出于良心没有任何私欲。
真要是收了钱或者拿了股份性质就变了。
厉元朗不算富裕可也不穷钱够花够用就行。物质生活上他没有太多的追求。
闲聊几句邵瘸子不愧是老油条一眼就洞穿厉元朗想要喝酒的想法。一个电话叫人送上来四个下酒小菜又从酒柜里拿出一个封了红布的小坛子。
他拍了拍说:“元朗老弟别小看这坛子酒一般人我还舍不得拿出来喝呢。”
厉元朗好奇问:“邵哥这酒还有什么特殊来历吗?”
“倒没什么特殊的。”邵瘸子一脚高一脚低的走过来打开封口给厉元朗斟满说:“这酒是我自己选的高粱自己参与烧的酒全程没有酒精勾兑纯粮食酿造。劲是大了点不过喝完不上头对身体伤害降到最小少喝还能生津活血。”
“哦。”厉元朗点了点头端起酒杯闻了闻的确和瓶装酒有不同的味道。
邵瘸子端起酒杯说:“第一杯我先祝老弟喜得贵子。”
“多谢。”二人撞了一下杯子同时一饮而尽。
喝完第一杯酒邵瘸子变戏法般从衣兜里掏出把长命锁轻轻推到厉元朗面前十分诚恳地说道:“我知道你老弟不爱财可这东西是我的一份心意送给我小侄子的希望你收下。”
他还说长命锁早就准备好了担心厉元朗不收一直犹豫着要不是今晚见面他还下不了这份决心。
厉元朗拿在手里看着这是一个银制长命锁上面镶嵌了几颗不大的红色小宝石。
外观模仿“锁”的形状正面刻着“长命富贵福寿万年”背面是麒麟送子的图案。
这东西看着不起眼但是厉元朗马上想到一个事实就问邵瘸子:“邵哥你一直看鉴宝节目跟我说实话这东西是不是老物件有年头了。”
“这个……”邵瘸子托起下巴思索着说:“老物件肯定是不过不是很老清末民初也就百十来年吧。”
“邵哥你没跟我说实话我看它应该是明末清初有三百多年了是不是?”
邵瘸子为之一愣厉元朗是从政的官员又不是什么鉴宝专家怎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你了解我的性格三百年就是文物了。你的心意我领了这东西我不能收。”厉元朗又把长命锁原封不动推回到邵瘸子眼前。
“唉!”邵瘸子叹息着无奈的直摇头“好吧老弟既然被你识破我不勉强。来我再敬你一杯祝你高升。”
第二杯酒同样喝的见了杯底。
厉元朗抹了抹嘴说:“什么高升还不如在西吴县干着痛快呢。”
“老弟别怪我多嘴你的事情我多少了解一些。你是个好人好官不过在大染缸里别的布都是五颜六色花花绿绿唯独你一块白布反倒显得格格不入了。”
厉元朗明白邵瘸子的话中之意便说:“我做事是有原则和底线的。我觉得做人也好做官也罢永远要把老百姓的利益放在第一位。等你老了退下来了回忆这些年所作所为没有遗憾和愧疚哪怕是受点委屈也是值得了。”
“老弟你能这么想我真是佩服你打心眼里佩服。来就为你这句话能为老百姓不计个人得失这杯酒咱哥俩干了。”
喝完后邵瘸子提到了老张。
他说:“前几天我师弟张木森给我打电话闲聊说他不开车了转到后勤养老去了。”
厉元朗非常意外按说郑重和他关系不错不至于他前脚调走后脚就去动他的人?
邵瘸子摆了摆手“木森还真不是新来的郑书记不用他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原来给你开车他舒心和郑书记总感觉隔着点什么。反正他岁数也不小是该给年轻人让路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每个人处事方法都不一样。
即使郑重没有别的想法却改变不了老张的认可。
他习惯于厉元朗换了别人他本身就不适应与其难受莫不如主动下来谁都轻松。
二人正喝酒畅谈忽听有人敲门。
进来的是状元楼的经理他神色紧张的报告:“邵总有人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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