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如苏这样一反问，顿时便激起了众人想要知道真正幕后真凶的迫切心情。
她的目光落在了成晃的身上，要想知道真相，必须要从成晃的身上下手。
成晃见着茉如苏看着他，不由心中有些发毛，赶忙说：“美如说的话，你们就信，为何我说的话，你们就不信？莫非是欺负我一个外人不成？”
“欺负你一个外人，倒是没有必要，”茉如苏淡淡地说：“窈窕的父母，已经于去年去世了，只是，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
茉老爷点点头，“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当时，美如私下里找我，跟我说了这个事情，恰巧如苏也在，时间一长，我倒是忘记了。不过这个不难，随便一问，或者去衙门里查一下，很快便清楚真假了。”
这个事情做不了假。
茉如苏说：“因此，我娘和窈窕所言可信，她们只是想要让你自行暴露。”
“我……”成晃怔了怔，“这个事情，就是我做的，没有所谓的幕后指使者。”
“是吗？”茉如苏笑了笑，“这不可能，首先，五姨娘的东西，你拿不到，其次，五姨娘身上的胎记，若是没人告诉你，你岂会知道？”
成晃不由哑口无言。
“你要是不说，我自然是拿你没辙，但是我可以报官，官府自然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凤云深淡淡地说：“本王给你机会，让你免受皮肉之苦。”
清清淡淡的一句话，却是蕴藏着无限的威胁，令成晃整个人都不由颤抖了一下。
凤云深继续说：“还有，本王素来刚正不阿，你如今对五姨娘所犯下的罪行，已经足以被关入牢中，可别指望有人敢从牢中将你捞出来！”
成晃瑟瑟发抖，他最后的一丝希望破灭了。
他就是想着自己应承下来，然后被人捞出去。
凤云深突然又说道：“但是，如果你愿意戴罪立功，本王说不定可以斟酌一二，量刑适当。”
这话说得已经够清楚明白了，不坦白，可能会死，毕竟在大凤朝造谣污蔑女子清白，那可是重罪，极有可能是要杀头的。
这时，前来作证的惠景师太突然说道：“殿下，老尼有话要说。”
“师太请说。”
“老尼最近一直听到不好的传言，是关于茉老夫人的。”
“什么传言？”凤云深听着，不由微微一怔。
“本庵堂里，常年有女施主居住，其中就有不少人反应，说庵堂之中有男人。”
“男人？”凤云深挑了挑眼，“庵堂中有男人，那还得了？”
“是，”惠景师太宣了一声佛号，“因此，老尼曾在暗中悄悄观察，的确是发现有鬼鬼祟祟的人影，在茉老夫人所居住的禅院中出没，老尼也曾提醒过茉老夫人，但她手下的婆子们却异常冷漠。”
惠景师太的话，说得比较含蓄，但她既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用意自然不会像她所说的这般轻描淡写了。
茉如苏说：“那师太的意思是什么？”
惠景师太这才说道：“方才，老尼一直在观察成晃这个登徒子，发现他跟老尼那晚看见的人影，极为相似。”
“你之前不是见过他吗？”
“只见过一次，就是他企图对庵堂中的女尼欲行不轨，被茉老夫人劝阻的那次。”
“那是多久之前呢？”
“大概有几个月了，后来被茉老夫人劝阻后，便放他离开，老尼也便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甚至，未曾将他跟日后出现的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联系起来。直到方才，他的侧影引起了老尼的注意。”
茉如苏说：“师太，小女大概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觉得，那次成晃轻薄庵中的女尼，并非是特意闯入，而是人原本就在庵堂中？”
“有可能。”
“嗯。”茉如苏点点头，“否则，一个陌生男子闯入清净之地，轻薄女尼，我祖母即便是菩萨心肠也不会轻易放他离开，再联系今日我祖母的种种行为，以及对成晃的刻意纵容，我倒是觉得，师太说的话，是真实的。”
茉如苏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心中却觉得这个惠景师太应该是早就认出来成晃就是那个鬼鬼祟祟的家伙，一直潜伏在茉老夫人的宅院之中。
但是，她没有一上来就指认，是在循序渐进，等机会。
一上来就将所有的东西都抖出来，未必就是好事。
现在，她说出来的话，等于是一记霹雳，响彻苍穹。
便是茉老夫人都不由怔住了。
茉老爷的脸色十分难看，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府上，当事人还是自己已经六十的老娘……
对于，惠景师太为何会当众指认成晃，针对茉老夫人，茉如苏想，可能是这些年，茉老夫人在庵堂中，跟惠景师太有矛盾，两人不和，才导致了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茉老夫人本就是一个咄咄逼人的老巫婆，即便是在慈悲庵中，也不可能收敛，庵堂中的尼姑怕都是早就烦透了她。
但又不敢直接将她撵走，刚好趁着这个机会，解决了后顾之忧。
茉老夫人在梅婆婆的搀扶下，缓缓起身，“惠景师太，平日里，老身对你也不薄，你为何要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污蔑老身？给老身的身上泼这样的脏水？”
“阿弥陀佛，”惠景师太毫不示弱，“如果老夫人觉得是老尼说了假话，大可将那些证人喊来，听听他们的证词，便知道老尼是否有说谎。”
凤云深点点头，“这倒是可以的。”
惠景师太说：“这一次陪着老尼一同前来的人中，倒是就有人可以作证，若是老夫人觉得不妥，也可以去西门陈府，找陈老夫人，胡府，找胡少奶奶，她们都可以作证的。”
这句话一说出来，众人都忍不住纷纷议论了起来。
即便是茉老夫人脸皮再厚，也难以承受了。
“咳咳咳，”茉老夫人冷冷地说：“你们的做法，无非就是想要他的性命，那好，老身不管这件事了，你们也别再往老身的身上泼脏水了。”
她这一句话说得轻巧，成晃却是不乐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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