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轶最近一段时间特别紧张庄承然,害怕尤放会找他麻烦,所以总是掐着下课时间点给他发消息确定他的状况,不过发的内容五花八门的。
庄承然刚上完第一节的会计学,中间休息五分钟,他打开手机,果然又有两条未读消息,都是刚刚江轶发来的。
【江轶:「图片」】
【江轶:学生送我的】
照片里是江轶捏着一颗大白兔奶糖。
江轶拿左手拍的照片,像是故意的,右手无名指伸得有些直,未挡住那圈银环。
庄承然勾唇笑笑,长按图片保存了。
【庄承然:江老师学生缘真好,我也想吃奶糖了】
江轶之后没回他,估计是上课去了。
庄承然下午第一节有课,午休只有两个半小时,他点了份外卖,打算在宿舍里吃。
夏川大学不准外卖员入校,外卖都得去校门口取。虽然相比较于三舍,庄承然所在的宿舍楼离校门口近一些,但其实也有段距离。
庄承然懒,取了外卖之后抄近道,想从树林穿回宿舍。
这原本是一座小山,学校本来要开发建造一栋行政楼,山都挖了一半了,上面突然下达文件让停止施工,之后也再没过工。
怕学生出事,林子外围围了一圈铁网,庄承然轻而易举地就翻了过去,外卖一点没撒。
林子里的树都枝多叶茂,大白天进去都视线昏暗,风吹过时树叶沙沙作响,听着怪瘆人,夏川大学挺多恐怖校园故事都以这为地点背景。
庄承然左手拿着开了手电筒的手机,右手拎着烤肉拌饭淡然地走着。
林子先浅后深,走到中间时是最深处,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咔哒。”非常细微的木材碎裂的声音。
庄承然警觉起来——他身后有人正在接近。
他不声色,脚下步伐稍微加快,后面的人似乎知道自己暴露了,直接开始冲向他。
庄承然倒也没怕,淡定地走到稍微有些光的地方站定,等着那几人将自己包围住。
为首的自然是尤放,都一周了他鼻子还贴着纱布。庄承然内心嗤笑一声,长得跟个硬汉似的,身体素质这么差。
围住庄
承然的一共六人,除了尤放,有俩也是熟面孔,平常总跟在尤放后面那两小弟。
“胆子够肥啊,敢一个人走这片林子?”尤放抖着腿仰着下巴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难道你不敢?”庄承然冷嘲道。
尤放微眯眼,“嘿——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我们六个,今儿打你一个,你还不赶快磕头认怂?”
庄承然乐了,“合着你们以多欺少你还挺骄傲?”
尤放说不过他,面子上又挂不住,脸皮子抖了抖,怒骂一声,“妈的!都给我上!看你待会被你爷爷打趴时还嘴不嘴硬!”
庄承然将外卖丢到地上,有些可惜,因为这家拌饭做得特别好吃,热乎乎的时候将酱汁拌匀,和肉一起咬下,幸福感巨增。可惜他今天吃不到热乎的了。
先冲上来的是俩瘦得跟麻杆似的小弟,出拳也没力道,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活像是被强拉上来充数的。
庄承然偏头,躲过两人的拳头,一个膝踢加肘击将二人打翻在地。
两人像是任务完成了一般,躺地上滚两圈,不再爬起了。
尤放气得够呛,“真是废物两个!你们三个快给我上!”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一齐看向庄承然,都一脸怂样。
庄承然有些不耐烦,“要上快上,下午有课,我还等着吃饭。”
早点解决说不定拌饭还热乎呢。
尤放一脚踢向中间那小眼睛男生的屁.股,“磨蹭什么呢?快给老子上!今天要是他不挂彩,我就让你们体验一把住院部七日游!”
三人不禁吓,听尤放这么说,大喊一声,都冲向庄承然。
这三人力道还不如刚刚那两个,又慢又绵软,跟饿了三四天一样。庄承然躲都懒得躲,以手心抵挡,谁知那三人根本不是想揍他——下一秒他的双臂忽地被抓住。
两人控制住他的右臂,一人死死抱紧左臂,其中一人大喊:“大哥!我们把他制住了!”
尤放歪嘴一笑,慢悠悠地走向他:“怎么?你不是很能打的么?继续啊!”
庄承然淡笑一声:“我从没见过如此特殊的要求。”
语毕,他忽地借助身旁三人的力道一个跳起,猛地踹向尤放腰侧,给对方一脚踹退了好几米,
狠狠地撞向身后的大树,尤放呻.吟出声,疼得不轻。
尤放缓了半天,揉了揉被踢中的腰侧,倒吸了一口凉气,双眼通红指着庄承然恶狠狠地道:“上周加上今天的,我必定十倍奉还!”
庄承然用力甩开三人的束缚,却被尤放直直抓住领口,一用力被掼到了地上。
尤放趁机想踹他,被他一拳击中鼻子,顿时鼻血横流,整个人也顿了一下,禁锢住他的手松开了一些。
庄承然腰上一使劲,一脚将尤放踹开,立马起身,完全不顾另外三人对自己的拳打脚踢,对着尤放的脸就是猛踢,将对方踢得鼻青脸肿。
尤放两鼻孔和嘴角一齐出血,整个人又被庄承然揍得毫无还手余地,只得破口大骂。
“你们他妈地给人挠痒痒还是刮痧呢?给我把他拉开!”
那三人也不是没想过把庄承然拉开,但是他们拉不。其中一人一急,整个人一蹦,一屁股坐到了庄承然腰上。
庄承然始料未及,一个猛扑,幸好手及时撑住地面,不然估计今天得和尤放这人来个脸贴脸。
尤放也被压得够呛,双颊鼓起,眼球都凸了。他陡然一用力,面目狰狞地将庄承然和那人都掀开,脖子青筋凸起,和那三人一起开始还手。
场面混乱,庄承然鼻子挨了一拳,顿感鼻梁一酸,疼痛感席卷而来。疼痛成功地带出他的怒气,下手一拳比一拳狠,拳拳到肉地招呼尤放。
尤放也不是缩头王八,被连着揍了几拳之后双目赤红立刻还手,大有一副今天要和庄承然来个你死我活的样子。
两人都跟发了疯的野兽一般,那三人也不敢上前帮忙,怕一拳头误伤到他们给他们撂倒了。
庄承然一拳揍向尤放的太阳穴,趁着对方发昏的空档又一脚踹到他的胃,尤放当即躺倒在地弓成虾米状,张口呕了几下,吐出几口酸水。
庄承然面若寒星居高临下地看着尤放,他随意一抹嘴角的血迹,冷肃之气油然而生。
“服气了么?”
尤放只觉浑身上下没一块地方不在疼,吸气都痛,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庄承然弯腰拎起外卖,冷睨一眼剩下五人,走了,没人敢拦他。
他回到宿舍,里面空无一人,估计舍友出
去吃饭了还没回来。他简单处理了下伤口,鼻子已经不流血了,就嘴角撕裂了一点,张嘴时有些痛。
外卖还是冷了,他吃了两口没啥胃口就给扔了,空着肚子上了一下午的课。
***
庄承然坐在驾驶位等江轶,他拉下镜子,看了眼嘴角,伤口还是有些明显,暗红色一小条口子,而且刚好在右边,估计江轶待会一眼就能看到。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江轶先是愣了下,问:“你嘴角怎么了?”
庄承然信口开河:“吃饭时嘴张太大,扯着了。”
江轶自然不信,急忙问:“是不是尤放找你麻烦了!”
庄承然知道瞒不住他,“嗯,我没什么事,就这一处伤,他比较惨,得进医院躺大半个月。”
江轶一听,更加急了,眉头皱得死紧,“尤放那人心眼很小,你揍他两次,他出来肯定还要报复你。”
江轶越想越怕,拉住庄承然的手臂,惶恐地说:“不行,我担心,咱们还是上报学校吧,尤放有前科,学校不会信他的。”
庄承然发车子,宽慰他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我向你保证,之后他将不会再出现在我们眼前。”
毕竟等尤放从医院出来,一个月的期限也到了。
“为什么……”江轶一愣,像是想到什么,战战兢兢地问:“他不会……被你打瘫了吧?”
江轶问得太过真诚,庄承然没忍住,乐出了声,牵嘴角伤口让他倒吸口气,“你别逗我笑,我嘴角疼。”
江轶无奈地瞪他一眼,“先去药店买药。”
江轶买了只氧化锌乳.膏和医用棉签,拉着庄承然坐药店外上药。
江轶作很轻,一脸认真与心疼,不知道的还以为庄承然受了多大伤呢。
棉签轻柔地在嘴角揉合,像是有根羽毛在庄承然心里撩拨一般,痒痒的却又有些舒服。
江轶将垃圾收拾好扔掉,对他说:“最近别大幅度张嘴。”
刚刚的触感余韵犹在,嘴角又凉凉的,庄承然好奇地伸出舌尖轻舔了口,瞬间脸色就变了——苦得令人作呕。
江轶抿着嘴角叹了口气,“好吃吗?”
庄承然老实回答:“不好吃,太苦了。”
江轶在大衣口袋里摸索片刻,伸出手来,摊开掌心,一颗大白兔奶糖窝在中心,看起来十分香甜。
“这不是学生给我的那颗……是后来我去买的。”
庄承然心悦地收下,剥了糖衣塞进嘴里。
特意买给他的糖果然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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