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几人逃出去,又让教官发现,被罚打扫东阁。
滕冰夏过来通知,有些不好意道:“元良,刘桔教练,让你们去打扫。”
夏元良已经习惯道:“知道了。”
夏元良,拓明宇,柳斌白,于永杰,四个人磨磨蹭蹭提着水桶,到了东阁却不敢丝毫耽搁。
刘桔教官一向严格,要擦到地面映出人影,才算完。
四人加上范文正,五个大男人,撅着屁股,在地上来回扭动,往返画着直线,手中白毛巾,渐渐变灰白,五人头上汗水,早已往下滴。
五位女生,经常收到吃的,心里过意不去,也自觉组团过来帮忙。
十个人干活,就是比五个人快。
最主要是,五男五女,一有女生,男生有干劲,女生细致,活自然完的快。
不到一个时辰,地板已洁净如新。
卜家勋这时才从大门进来,一路小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晚了。”
“出去!”
五位女生,一同把毛巾,往他身上砸去。
卜家勋慌乱迎接这股臭香风,这才发现,本都反光地板上,又被自己踩了十几个黑鞋印,尴尬的像个木头人,站在那里,面对五位女同胞的敌视。
“我我,我,就是迟到了,不至于这么看我。”卜家勋双手投降状,“我是真有事,真的,刚才还给教官跑腿来着。”
夏阳拾起毛巾,一把扔进桶里,“我们才收拾好,你怎这没眼力劲儿,还不赶紧打水去,把你的臭脚丫子抹干净。”
“好嘞,好嘞。”卜家勋赶紧端着盆跑去,自己确实不怎么够意思,活都让人家干了,半夜跑出去时,可没少吃。
阳光从地板,折射在几人脸上,又从汗水珠中,映着对方的笑脸。
十人只穿袜子,坐在地,双手后撑,凉风吹来,仰头享受窗外绿气,很惬意,觉得这样时光也不错,好像刚才的付出,也没显得多累了。
就在大伙享受成果时,简兴这个不开眼的,又进来,一样,小脚印子猛踩。
“出去!”
五位女生同仇敌忾,一起喝道。气得不行,手中毛巾,纷纷丢去。
拓明宇和于永杰没有毛巾,直接脱下袜子扔过去,我靠,又得重擦。
简兴速度比卜家勋快得多,眼皮往上一拉,赶紧退后,越出门槛,看着地上的白毛巾,和自己的灰脚印,挠头道:“我不是故意的,真不知道。”
夏阳站起身来,如斗鸡叉腰,大声道:“你们就是商量好的,是不是,活不干,来捣乱,是不!”
简兴感觉自己比萝卜还冤大头,苦笑道:“我这次没跟着他们出去,真不知他们又被罚了,要不我怎能这么不够意思,嘿,我是来报信的。”
“报信?”夏阳还在气,道:“你能报什么信,你能有什么好事。”
“姑奶奶,您让让。”简兴拱手道:“您猜对了,还真没什么好事。”
夏阳冷笑,“哼,我就知道。”
简兴站在门栏外,头往里面探去,“元良,那个,那个,那个谁来了……”
夏阳催促,“你吞吞吐吐干什么,要说就快说。”
“元良,那个,那个,大小姐来了……”
全场安静,落针可闻。
沉默了会,拓明宇推推夏元良,“还不赶紧跑。”
夏元良出乎所有人意料,蹬上鞋子,朝外面走,“正好,我找她有事。”
看着夏元良出去,简兴道:“你还准备自投罗网啊。”
夏元良没理,继续往操场走,路过走廊时,正好赶上卜家勋端着盆回来。
“喂喂,我已经打回来了。”卜家勋在后面,举着盆,喊着,也不知夏元良听没听见,撇撇嘴,回头,正好看到刘桔教练,一个激灵,水晃出半盆,扑在刘桔脚上。
“哟哟,教官好!”卜家勋赶紧把盆放下,“我给您擦擦,嘿嘿,别激动别激动。”
刘桔看着自己裤子鞋,湿了一半,跟尿了似的,脑门挤成一个井字,又不能跟小辈太计较,忍着怒气道:“你们在这瞎溜达什么,还不干活,嫌少是不是,我刚看夏元良上哪去了?你们这些七班的人是不是都有病啊。”
“我不知道啊,不过我们活都干的差不多了。还有,教官,我不是七班的。”
“哼。别跟我废话。”
卜家勋捂着头上的包,前面走着。
刘桔跟过去,巡视一番,见东阁基本打扫完成,确实干净的可以照人影,才作罢,往回走着,在走廊,遇到林宗奕和老穆孟霄云三人。
三人看他样子搞笑,问他怎么回事。
刘桔一边用干毛巾擦着裤子,一边嘟囔道:“这些七班的人都有病,一个整天死读书,一个拼命练习,一个和人到处看女生洗澡,一个从不和人说话,我去,也不知道谁招来的,招的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林宗奕很淡定,声音很轻,“我招的。”
时间仿佛定格。
“嗯,咳咳,嗯嗯。”刘桔手里毛巾,此时比铁还重,脸上的表情,比干尸还僵,一半青一半红,“啊,没事我先去忙了。”
看那狼狈仓皇而逃的背影,老穆和孟霄云,在一旁掩嘴偷笑不止。
马厩,史楠娅拴着新骑来的枣红马,和上次那匹差不多颜色,虽不是大宛马了,但更胜雄壮,屁股溜圆,肌肉线条明显,腿脚有力,一看就是底盘稳定的老马。
见到夏元良来了,史楠娅赶紧打招呼,“嗨,夏元良。”
夏元良朝她走去,“正好找你有事。”
史楠娅心中一喜,倒睫毛狂眨,“什么事说。”顺着木头柱子一靠,尽情展现自己修长身形。
夏元良此时,没心情欣赏她的魅力,道:“和你说个事,我听说最近军部资金紧张,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自己出钱,来改善学员们伙食,不用军部多出一分钱,你照往常供应就行。”
史楠娅眉头深皱,“没听说啊,军部没听说有什么粮饷紧张啊。”恍然脸色一变道,“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不会还认为是我搞的鬼,上次的事情,父亲已经把我好好教训一顿了,关了我三天,还让我来给你们道歉,说前线这些人的钱粮,一定不能短缺,就算后方勒紧裤腰带,也要保证前方人吃饱穿暖,决不能出现前方吃紧后方紧吃的状况。”
她这一说,夏元良懵了。
史楠娅见他沉默,独自愣神,推推他,“夏元良夏元良,真不是我,你别误会,他们的伙食真没什么问题,也不会出问题的,你要相信我。”
夏元良猛然醒悟,这一切……难道都是……林宗奕故意的,自己这老师真是布了一个大局,从自己和这些学员进门开始,就下了一盘由他自己完全层层递进、层层掌握的大棋。
夏元良此刻,心中一阵抽冷,不由佩服起自己这老师,真是,阴险,高绝。
“夏元良,夏元良,你没事,是不是训练太累了,要不要我和他们说说去,我的话,他们还是听的。”
“哦,没事没事。”夏元良回过神来,“可能是我误会了,应该是厨房的问题,你别管了,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过,我还有事,先走了。”
“喂……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史楠娅看着夏元良来去匆匆,说的也尽是些听不明白的话,这回轮到她懵了,一脸茫然,握着枣红马缰绳,不知是走是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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