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天殿外
雍文帝走到一半,突然停下了脚步,一双美眸满带着悲伤回头望向了那座暂新的浑天仪,声音带着说不出的怅然,“李福,你说朕是不是错了啊?”
李公公心头微叹了一下,但还是笑着安慰道:“陛下,您在说什么呢?您是陛下,您怎么会错呢?”
雍文帝轻笑了一声,道:“是啊,朕是皇帝,怎么错呢!”
只不过是欠他了而已。
雍文帝彻底地将眼底的悲伤按了下去,身影中带着说不出得决绝。
李福瞧着,也是叹了叹气,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他家陛下是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啊!毕竟,他家陛下终究还是欠了那位的,不然,也不会任由那位胡闹那么多次了,甚至,就连朝堂都任由着他胡闹了。
李福望了一眼蓝如大海的天空,那位主,也快要二十岁了!留给他胡闹的时间怕是不多了。
钦天殿内
思瑶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道:“我滴个乖乖啊!吓死我了!”
白垸淙轻抿了一口茶,淡笑道:“是我与陛下下棋,你吓个什么劲?”
思瑶从地上爬了起来,摸着额头的冷汗没好气道:“那是你,好不好!那位主子是谁啊!陛下啊,那威压是说笑得吗?”
白垸淙附和道:“行,行,你说得对,行了。”
思瑶轻哼了一声,“不与你说了!”说着跑出了钦天殿。
白垸淙注视着被那枚棋子打乱的棋局,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呢喃着:“安子仁,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你不要错过了啊!”
白垸淙那一脸意味深长的神态在一旁的小童眼里看来,觉得他家师傅有要坑人了,不明地抖落一下身子,心念叨:“又有人要倒霉咯!”
柏府内
柏御史与柏皎皎两父女正怂着个身子,缩着脑袋,相互对望着,丝毫不敢看两人正上方坐着的人。
安子仁冷着脸扫视着下方缩得跟个鹌鹑一样俩父女,发出了一声轻笑。
那笑声让柏氏父女二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战,更加不敢抬头了。
“本宫再问一句,柏大人是给查,还是不给查!”
柏御史依旧缩着个头道:“郡主,这,这。”
安子仁周身散发的寒气快要将柏皎皎冷成冰雕了,终于柏皎皎忍不住了,朝着身后的画玲使了一个眼色。
画玲会意,假装绊了一下脚,“哎呀!”对着柏老爷扑了过去。
柏老爷一个没注意,就被推了出去,身子没稳住,踉跄了一下后,给安子仁行了一个叩拜大礼。
一时间,原本凝重的前厅突然变得尴尬了起来。
柏皎皎合上了双眼,不敢看自家老爹的狼狈样,心道:“对不起了,老爹!我也是自身难保啊!只好委屈一下你了!”
安子仁错愕了一下后,很快恢复了,冷着脸,淡漠地给了柏老爷一个台阶下,道:“柏大人,行礼就行礼,你何必给本宫行这么个大礼?”
柏御史尴尬地笑着起了身,微微圆润的小胖脸笑眯着,顺坡下道:“这不是碍于郡主您威严给吓着了嘛。再说了,微臣,这腿坐久了,腿麻,也该运动运动了。”
安子仁督了一眼柏老爷的姿势,道:“那柏大人,你这运动姿势可真是挺别致的啊!”
柏老爷挠头一笑道:“哪里,哪里,郡主谬赞了,谬赞了。”说完,柏老爷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柏皎皎。
柏皎皎讪讪地笑了笑。
安子仁现在也没这闲工夫跟柏老爷扯头花了,凤眸中彭发出了一道寒光,直戳戳地射在柏老爷身上,威胁道:“柏御史,本宫现在只问你一句,你到底是给查,还是不给查!”
柏御史被安子仁这么一个眼神吓得抖落了一下身子,半为难道:“郡主,不是臣下说给你查,就给您查的啊!好歹,臣下的这些仆人们还是百姓,没有大理寺的搜查令,随意就收集他们的文书,于礼,于法,都不妥当啊!”
安子仁注视着下方的老狐狸,心里头心知肚明,这老头根本就不想让他知道柏衵懵藏于何处。
大雍朝有规定,凡是出行,购买宅院的都需得文书,所以这也是为什么安子仁第一时间来搜文书的原因了。
因为安子仁知道这柏衵懵决计不会使用自己的文书,而申请文书,来来回回都要月余,照柏衵懵恢复的速度,安子仁确定她没那个时间弄,而柏府下人们的文书正好可解柏衵懵此刻的燃眉之急。所以,只要知道她拿了谁的文书,他就能知道柏衵懵往那去了。
安子仁心知这老狐狸有意帮柏衵懵瞒着自己。
安子仁勾了勾唇角,他不是要搜查令吗!他满足他这个愿望!
“薄嗣!”安子仁挥了挥手。
“是!”薄嗣从怀里掏出了一枚令牌放置到了柏老爷手中。
“柏大人,可曾瞧清楚了?”
柏老爷端详着手心里的令牌,圆脸一白,颤声道:“微臣瞧清了!”
“那本宫可能查了?”安子仁笑问。
“郡主请,请。”柏老爷不情愿地交出了主动权。
薄嗣跟着刘管家一同去探查了。
望着坐上的安子仁,柏老爷无奈地抬头望了望房梁,心叹道:“懵懵啊,不是老爹不帮你,是老天爷不让老爹帮你,你可不要恨老爹哟!”
然而一番探查后,安子仁还是吃了鳖,柏府之中并无一人丢失文书,甚至就连柏衵懵她自己的都好好躺在她的房间内。
柏衵懵事先预判了安子仁得知她回来后的一系列动作,所以找了一个已死之人的文书冒充了。
安子仁黑着脸望着下方跪着的刘管家,不确定地再次问出了声,“你确定府中并无一人丢失文书?”
刘管家颤颤巍巍道:“奴,奴才确定,府中并无一人丢失文书!”
安子仁的脸都快黑成炭了。
周身散发的寒气让在场的所有都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
一无所获地安子仁憋着气,眸光泛寒地捻起了其中一张文书,冷笑道:“不急,不急,这柏大小姐偷了本宫的桃花簪,想来一个弱女子没有文书,也逃不到那里去,柏大人,你说是。”
柏老爷擦着唇角的冷汗,赔笑道:“那是,那是!”
安子仁眸光沉了沉,低首浅笑道:“那想来,本宫放置几个人在柏府,也是使得的,对不对?”
柏老爷附和道:“使得,使得,怎么不使得!”
“那就好。”安子仁留下几个人后,便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柏府。
这一遭可弄得柏皎皎那叫一个百思不得其解了!她大姐不是正和郡主情深正浓嘛?怎么突然就反目成仇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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