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存在都具有其意义,哪怕那是不合理的。”】
虽然这么说,当过度的光芒集中于一人,一丝一毫的动作都能在社会中激荡起涟漪时,多余的拥挤与喧杂只能平添糟乱、暴露无能。
尖锐而噪耳的警报回荡于耳边,堂堂资深的英雄学院竟然有一天会被媒体冲破大门。男人紧皱的双眉和低声抱怨的姿态仿佛又回放在眼前,颇为嘲讽地笑了笑,发出轻声的仄声,一只手随意地挂在椅背上,悠闲的姿态与周边的喧杂形成鲜明的对比。
“嗒、嗒、嗒。”
手指照着不知名的节奏敲打着木板,不用多加辨别,食堂方向学生的惊恐叫喊已能跨越层层的建筑,划破所有的宁静。因有些强烈的阳光而不适地眯了眯眼,一之濑并没有丝毫去凑热闹或是多加无用的感慨的意思,有时轻松地放任自己浸在无声的微风中,放肆于无人打扰的空间,已是日常难得的幸运。
也正是因为这份难得,总有人会忍不住任性地打扰。
向后背于腰际的手心在无声无言中凝聚了无数金属分子,构成一把小型手/枪,不着痕迹地用松开的袖口微微遮住把手,一人独属的空间被突兀地融进另一丝气味,燃起埋于身体深处的本能排斥。年轻的Alpha毫不掩饰自己压制性的信息素,无所谓地让阵阵烈性放纵,令每一个细胞都激起无法控制的酥/麻,他看向挡在自己面前的莫名身影,低声说道。
“就算防御墙破碎了,这么大胆地闯进来也太过火了吧,我建议你在没人发火前早点出去比较好。”
宽松的黑色兜帽掩住了眼前人所有的神色,清瘦的身子、微驼的背依稀勾勒出少年的姿态,苍白且粗糙的肌肤仿佛在下一秒就将裂开,任凭鲜血在地上绽出腥涩的红花。随性的姿态下是紧绷的身躯,隐晦的腹部线条在微透的衬衫上映出让人躁动的勾痕。被额发些许遮挡的金色双瞳或隐或现,看似淡然却暗藏冷锐的利刃。
但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无法使对方当初哪怕一丝情绪,维持着初始的一言不发,但垂在身侧的双手却像是反射性地虚握。
真倒霉。
加大握/枪的力道,于无声处静静凝聚足以一发崩裂血肉的特质子弹,金色的眼中是无法读懂的神色,搭在地上的脚底微微摩挲、暗暗蓄力,一之濑刚想继续试探地说些什么,却被突然而来的问话打断,不,与其说是问话,不如说是莫名笃定的陈述。
“没有半点意义,对吧。”
不等对方有任何的反应,妄为的闯入者就像是被什么刺激,淡淡的喘息忽得渐渐急促,宛如有破碎的玻璃在一点一点地割裂血肉粘腻的声带,一只手搭在自己的后颈,用颇有些尖锐的指尖无意识地抓挠,在眼前人诧异的目光中毫不在意地挂出条条的血痕。
他在看着我。
难言的快/意从尾椎上泛起,带起无法抑制的灼热,让他的心尖都被烙得鲜血淋漓、一笔一划地刻出他的名字。
一之濑零、他的零!
“哈啊啊…”
低沉而暗哑,微微挑起的尾音留恋着撒娇般的甜/腻,压抑的轻叹与呻/吟无异,吐露着无人可知的扭/曲,寻求着不屑一顾的赦免,突兀的闯入者继续说道。
“无论是外面那些无谓的媒体,还是被莫名的体制软弱地压榨着的英雄,都如这个腐化的社会一样让人失望至极!”
拔高的声音刻上颇为刺耳的尖锐,急促地几步上前,突然地低头将脸贴向一之濑,极近的距离足以让彼此看清双方眼中激荡着的一情一感。
“无言地忍耐下去一定很痛苦吧!那些人可笑的言论、自说自话的拯救也一定很让你恼火吧!不过没关系…”
湿濡的呼吸吐露在自己的脸侧,如血流淌的赤瞳中如明镜般倒映着他的身子,见证着他再也没必要掩饰的警戒,浓稠耳令人窒息的情感铺面而来,没有半点信息素的味道,独留清风回荡的空寂 ,却妄想侵占眼前人的一切。
手上的手/枪刚想抽出,却被一根手指小心地抵在唇上,细致地摩挲着每一丝纹路,诡异而单纯,一瞬间的凉意让一之濑猛地僵住了身子,只剩下少年宛如爱语的呢喃倾洒于耳侧。
“将所有一切摧毁,我会将这个世界送给你。”
疯子。
“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一个小礼物要送给你。”
像是想到了那份精心准备的惊喜,裂开的微笑露出浅浅的牙龈,赤色的眼中充满的期待与孩童般的笑意,他继续自言自语道。
“你一定会喜欢的!”
“因为你可是一之濑零啊…”
【“你们只需要闭上嘴、看着我,就可以了。”】
并非英雄,更非敌人,却是让老师都低声称赞的足以燃尽一切的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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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他会喜欢这个礼物吗?”
无能为力的嘶吼,强忍不甘的旁观,死柄木看着眼前因突然的袭击而被慌乱、恐惧渐渐染尽的雄英学生们,无法抑制的难耐与期待一点一点勾挠着赤/裸的心尖,让喉咙都漫上丝丝痒意。
“看看这个战局啊!拼尽全力后无力摊倒的老师!!明明愤怒地要死却不敢上前的学生!你觉得他们在想些什么?”高声的嘲讽下是浓稠而粘腻的恶意,一只手向前伸去,像是要迎接谁的到来,又像是想将所有一切碍眼的事物崩离破碎,兜帽下的赤瞳直直地看向眼前好似能抵抗、击败一切的金发男人,没有丝毫掩饰,不屑与厌恶混杂,终究刺耳。
“啊,欧尔麦特已经来了,我们再也不用担心、害怕些什么了!”
肆意地用言语挑拨对方的神经,留意着充满力量的身体下的紧绷与怒火,佯装同情的伪衣、游戏般的戏弄,无所无谓的鄙夷,荡起了浑浊,撕裂了和平的虚伪。
“真是些懦弱的家伙啊,不过也是,一个假货支撑的社会里能够带领的也就是一些懦夫罢了。”
“你说是吧,和平的象征,我们的大英雄?”
挡住脑无的一击,反手拦下反应过来后强制控制自己、处于理智边缘的爆豪,挡在所有人的前方,高大的身姿好似能驱尽一切黑暗,阴影下的面孔看不清神色,但压抑下略带粗重的呼吸却暴露了男人的愤怒。上前几步,发出沉重的脚步声,激起无言的威慑,直视着眼前面露不屑的敌方少年还有一旁于浓雾中遮掩面容的副手,视畸形却令人怯步的脑无为无物,他一字一句道。
“省省这些小把戏吧,敌人,你们的目标是我,光会耍些嘴皮子功夫可不够吧。”
随意地唤了声“脑无”,沙哑的声音中却带着让人惊讶的平静,嘴角下敛抿成一条直线,无法读懂的情绪与之前的噪乱形成鲜明的对比。心中还是有些不安,黑雾斟酌了下用词,终究还是忍不住向一旁的死柄木低声问道。
“刚刚已经照之前安排的让一个学生跑出去了,雄英那边的支援也应该差不多快到了。”迟缓而犹豫,虽然被那位大人允许、甚至赞许了这次计划,他还是无法理解这份理所应当的值得,“…这样下去,欧尔麦特就可能无法。”
紧绷的神经以防对方喜怒无常的攻击,在死亡边缘徘徊的扭曲感触没有人愿意再次回忆,但少年的反应却出乎了他的意料。随意地挥了挥手打断他的疑问,感到可笑地勾了勾嘴角,微颤的尾音却勾出了满满的期许。
“我们要崩溃的可不是单单一个人的象征,黑雾,比起欧尔麦特身体内部已经在慢慢腐败的空壳。”
金色的双瞳再次在眼前浮现,爆裂而出的黑白交杂的破碎火光足以燃尽所有的事物。眼中恍惚间好似只能倒映出他独自一人的身影,眯了眯眼,舌尖轻轻舔/舐着干裂的唇,吐露出的言语竟温柔而缠绵。
“我更不想让他久等啊,既然雄英的支援快到了,也是时候送上给他的礼物了。”
无视黑雾的沉默无言,死柄木直起了身子,懒散地扭了扭自己的脖子,一步步缓缓向前,就像是只正在撒娇的猫,想用病态的柔软融化梦中人的血骨,仿佛自言自语,唯留下低声的言语慢慢飘散于空中。
“…我会一直一直看着你的,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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