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影各有司职,纲手身边的静音则负责医疗部队。别无他选,琴乃留在了纲手身边,担任协助者。虽不如奈良一族的头脑聪明,但琴乃胜在为纲手工作多年,与火影的默契无人能比。
五大国的忍者被分派前往各个战场,与晓组织的敌人作战——敌方由约十万的“白绝”兵力和令人头疼无比的秽土转生忍者构成。
听闻对方熟悉各忍村情况,特意挑选了对五大国忍者有着感情掣肘的秽土人选,用以拖延忍者联军的脚步。鹿丸甚至于战场上见到了战死的昔日老师猿飞阿斯玛,听闻此事,琴乃不由庆幸夕日红因为必须照顾年幼的孩子而留在了后方。
开战后两天,原本呈现大好的局势就因为一件意外之事打破。据说风影所在的战场上,出现了一名自称为“宇智波斑”的秽土转生者。其实力之强劲,令土影和风影都难以抵挡,他们身后的部队更是惨遭碾压。
无奈之下,雷影与火影决定亲自前往战场。
对方实力莫测,纲手虽然毫不露怯、态度坚决,但却不能保证自己全身而返。因此,她不让琴乃随同,反而让她离开自己身边,去支援其他人。
“如果我死了。”纲手说:“火影就由你或者卡卡西来接替吧,两者之中的谁都可以。”
留下这一句话,她和雷影借由天送之术前往战场。
纲手走的太快,琴乃没来得及说出最后一句“请务必保证自身安全”。
她对成为火影毫无兴趣,这个带走了太多生命的位置,还是让纲手继续坐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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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转为文职工作后,琴乃已经很久没穿木叶的绿色马甲了。
旁人见她时,总是轻飘飘的一袭长裙,温温婉婉像个普通家庭的女人。
卡卡西看见她重新穿起绿色马甲、作一袭利索打扮之时,竟然在脸上露出了一份怀念之色。
西瓜头的凯也学着卡卡西的模样,开始追忆起往事:“真怀念你脚踢敬老院拳打幼儿园的时候啊,琴乃。”
琴乃:……
根本就不存在那样的时候!!
不过,现在可不是适合内讧的场合。
琴乃转身,面对站在对面的宇智波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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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带土回来了。
以一种谁也想不到的形式。
在成为刻在英灵碑上的黑色名字的十八年后,他重新回到了卡卡西的面前。
他摘下了名为“宇智波斑”的面具,露出了隐藏的容貌。
在此之前,谁也未能猜到他真实的身份。
而世界则以独特的方式,将往事铸就的伤口愉悦地揭开,重新将人类推入回忆的炼狱。
“如果要说为什么的话,大概是因为你对琳的见死不救吧,旗木卡卡西。”
颠簸的往事带着淋漓的鲜血,一寸寸劈裂满是记忆的脑海。
曾经的好友,泯去了一腔热血与少年赤忱,以全然相反的姿态陡然进入了视野。
多年前的战争给予带土一身伤痛,又让他在多年后将世界也推向战争。
即使眼前站在战争车轮前的,是自己当年的好友与同伴。
十尾的查克拉进入他的身体,所有的夙愿凝为他身上青色的鳞甲。
晶亮的鳞片自空中飘落,映射出猩红的月光与旧日好友的面容。
以秽土之姿重临世间的历代火影受到召唤,亦现身于战场。而这数位曾领导木叶忍村的强者也无法阻止十尾人柱力的攻势。
诀别多年,卡卡西这一代人又见到了四代目波风水门。而留给他们的,却不是闲叙往事的悠闲时间。没有空理清当年缠绵重叠的旧事,也没有空追赠给予后人的导言,水门只能踏着生死之隔与时光之槛,与昔日的学生交战。
少年时情况又满怀希望的梦想,在此刻的战场上显得黯淡无光。
“——你曾经想成为火影不是吗?带土。”
在这场属于水门班的故事里,琴乃只能远远旁观,一如从前她所做的那样。
野原琳和带土战死,她能做的就是在墓碑前放上一束花。
水门牺牲,她和拓人只能远远看着卡卡西坐在屋顶。
这不是她的故事,即使她亲眼看着这场悲剧一一发生,由起始的埋线至车轮的铸就,再是用死亡将剧情逐渐推向终点,最后以茫然一记重音,拉开宣告悲惨终结的帷幕。
最后,前代人的恩怨都被推向下一波海浪,所有的希望都落在了一名少年身上——不甘于被蒙在鼓中、隔绝事外而匆匆赶赴战场的九尾人柱力,漩涡鸣人。
正如琴乃当年所猜测的,他正是波风水门与漩涡玖辛奈之子。他继承了水门的发色、瞳色与玖辛奈勇敢直接的个性,以一己之力从人人排斥的妖狐变为了如今人人依赖的太阳。
多年前,琴乃曾在校园中,看着个子矮矮小小的鸣人与佐助不服气地互瞪着。
那个时候,她所想的是“这两个家伙可真像是拓人和带土啊”。
多年后,昔日不到她腰部的小矮子已然蜕变为勇敢的少年,而他的影子也与曾经的带土交叠——即使名字不同,即使他们走上了全然相反的路.
无论走往何处,他们都有过一个关于“成为火影”的、最纯真无瑕的愿望。
对于琴乃这一辈人来说,成为火影也许并不是什么很幸运的事情。这个位置意味着永远走在别人的前面,用生命埋下来年发芽的种子;而对于少年们来说,成为火影却是一个值得向往的愿望——掺杂了想要成为英雄的梦想与获得认可的理想。
最终,十尾人柱力从天空中坠落。
在黑暗中孤独行走了十八年,最终败落于鸣人,或者说是当年的自己之手。
车轮辗转,向着不同的方向绕了一圈,最终却殊途同归,回到了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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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尾之力被抽离,带土正是最虚弱的时候。
一直在旁观战的、真正的“宇智波斑”与此时悄然竖起了手指。
“该你报恩的时候到了,带土。”
斑双手结印,嘴角露出诡异笑容,缓缓说道:“轮回天生之术。”
数秒之后,斑异常地察觉到了什么,有些扫兴地放下了手。
他黑底红瞳的眼轻轻一转,视线落向一旁:“你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黑绝。”
黑绝正佝偻着身体暗笑,冷不防被斑点名,便止住笑声仰头疑惑地问道:“斑大人……”
话音未落,一道银芒擦过黑绝的身体,它的脖颈陡然被切为两半。
对于没有实体的黑绝来说,这样的攻击并不算什么,但是却依旧让它有些吃惊。
“不要误会了,这可不是黑绝干的。”披着斗篷的人落在了地面上。他站了起来,一手撩开遮着面孔的兜帽,斗篷与衣袖一同鼓起翻飞。
“将拥有宇智波一族血统的、未能看透世事的孩子纳入自己手心,任意操纵生死、调弄感情,以达到蛊惑人心的目的,这就是你一度惯用的手段吧,宇智波斑。”
斑皱着眉,冷冷地打量着面前这个宇智波的族人。许久之后,他才想起了什么,肆意地说道:“原来是你啊。当初留下的……‘败笔’。怎么,竟然没有死吗?”
“抱歉,没有死。”拓人仰头,说:“你的最终目的,不过是借助轮回眼复活,因此才需要持有轮回眼的长门成长至足以召唤你的地步。但是,轮回天生的施展却需要一定的条件。……我稍微在带土的身上动了一些手脚,想要对他施展轮回天生之术,恐怕是不行了。”
“你在带土的身上动了手脚?”黑绝有些吃惊:“你这家伙竟然……”
“我是真的忘记了一切啊。”拓人态度散漫:“所以才会替晓白打了十年的工。稍微收一点工资,也没什么吧?”
黑绝气得差点原地爆炸。
防天防地防带土,却没有防这个把过去忘得干干净净的臭小子。
明明这家伙出现在晓的时候,身份干净地像是一张纸,无论是写轮眼还是其他的幻术,都无法让他想起任何东西。没有羁绊也没有过往,简直就像是天生被特意制造出来的工具。
可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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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过去。
不知道自己从何处来,遇见了怎样的人,有过怎样的故事。
唯一可能与过去相关的东西,就是一串刻着名字的手链。
脑海一片空白,大脑唯一的指引就是“去见宇智波鼬”。
然后,一切按照曾经计划的那样,一一开始。
以完全空白的身份进入晓组织,与自称宇智波斑的男人见面。
不知为何异常热情的白绝总是对他赞不绝口,暗地里时常希望他将所谓的宇智波斑一脚踢走。
白绝总是嚷着一句话“要是当年你就这样想,哪用得着后面那一串麻烦事啊……”
当年发生了什么?
白绝不会说,他也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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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生气哦,可是还要保持微笑。
宇智波斑再三尝试轮回天生失败后,放下了手指。
“斑啊……”
就在此时,他最不想听见的声音响了起来。
秽土状态的初代火影千手柱间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用沉厚的嗓音宽慰道:“我们原本都是已死之人,就不要执着于复活了。”
“柱间。”斑冷眼看着柱间:“我的梦想还没有结束。”
“可是现在你也无法继续了啊。”柱间摸摸头,说:“不如将梦想交给后辈吧。”
斑皱眉不说话,不耐烦地打量着柱间。
面前的初代火影和他记忆里的一样,总是和颜悦色,说一些让他恼怒的话。无论死亡将他这个曾经的挚友分离了多少年,柱间却依旧是旧时的模样。
“你看,”柱间侧过身,将眼前的景象展现在斑的面前:“无论是你还是我的意志,都已经传递给了后人。不觉得鸣人和佐助,很像当年的我们吗?”
斑冷漠地打量着少年们,不发一言。
在内心之中,他其实不认同柱间的说法——真亏他厚脸皮说得出这种话。
拓人看着初代火影的背影说:“初代目阁下,轮回天生是不可能办到了。如果我的这位先祖想要以秽土之身继续发动战争的话,就拜托您多加阻止了。”
柱间满口答应:“当然,这位少……年轻人,这就交给我了。无论多少次,我都会努力挽救斑的。这个世界,是当初的我和斑辛苦构筑的,我不会允许别人破坏我和斑的心血。”
柱间一口一个“我和斑的心血”,让宇智波斑的面色更阴沉。
不消一会儿,两人便天动地震地战斗了起来。
虽然战况可怕,却无人插手,概只因告别的时间太短,许多说不完的话根本来不及说。
譬如鸣人和他那素未谋面的父亲水门。
譬如三代目和他那两位幸存的学生。
譬如二代目……算了,二代目孤家寡人,没什么好叙旧的,略过。
又譬如琴乃和拓人。
本应是属于这对恋人的场合,却被别人突如其来地打扰。
虚弱的带土咳一声,对琴乃说:“这家伙的生命已经被写轮眼蚕食的差不多了,如果你想要告别的话,就趁早吧。”
拓人叹口气,说::“带土真是小心眼啊,还对我怀恨在心吗?我可是救了你一命。”
带土躺在地上,面朝夜空:“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琴乃拢紧十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假装关心带土的状态,然后默默蹲到了波风水门的身边。
“没有他说的那么夸张。”拓人安抚道:“只是视力下降而已,写轮眼的副作用罢了。”
“说谎的技术一如既往。”带土喃喃说:“毕竟可是将我欺骗了整整十年。”
“倒也不算欺骗。”拓人看着带土的脸:“在此之前,我对过去一无所知。只不过不巧地是,我在最近将一切都回忆了起来。”
“等等,拓人,你先别插嘴。”琴乃说:“让带土说吧。”
“……”带土合上了眼睛,说:“说实话,宇智波一族的眼睛,在开启了万花筒之后就会迅速衰弱。视力下降只是表面的表现,强大的血继会给身体带来负担。拓人活不了多久了,一直撑着没有死,只是想最后再见你一面吧,琴乃。”
拓人摇摇头,说:“带土,你很记恨我啊。是因为小时候的事情,还是因为后来的事情呢?”
拓人的话将带土的心绪带回了美好的少年时光,带土的脸上浮现出了笑意。他的眼珠一动,望向了一旁的卡卡西,口中说:“如果是因为小时候的事情的话,我应该记恨的是卡卡西吧。”
卡卡西跪在带土的另一侧,一言不发。
中年组四人集体进入回忆模式。
一旁的佐助和鸣人顶着一头省略号。
水门悄声一叹,继而微微一笑,对鸣人解释道:“他们过去都是很好的朋友。”
是很好的朋友啊。
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无关生死分离的快乐。
悠闲穿过街道的午后,短发少女的轻快笑声,一不小心就吵起架来的好朋友与好对手们。
正如每一个人都有过的年少时光。
只不过多年后,墓碑将他们尽数分离。
琴乃搭在腿上的双手微微颤抖,她悄声说:“不用担心了,带土。现在的木叶忍村医疗忍术已经很发达,无论是什么样的伤……都可以试着治疗。”
带土哑然,最后说:“我一点都不关心他的生死。”
又过了一会儿,带土说:“我有话对卡卡西说。”
拓人和琴乃远远地退开了,给卡卡西和带土留下了单独的空间。
琴乃十指交叠,她轻声说:“他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吧?……反正,这个时候的卡卡西,也不会需要安慰。”
卡卡西一贯很强大。
就算失去了所有人,他也不会露出脆弱的一角。
琴乃和拓人并肩站着,远远地望着带土与卡卡西。
拓人直视前方,忽然说道:“长头发的琴乃很好看。”
琴乃的眼睫悄悄一抖,她问:“你都想起来了吗?”
拓人说:“是的。”
曾经约定过的誓言,与想要看到长发的琴乃的愿望。
当她说出“我是琴乃”的那一刻,蒙尘的记忆之钥自行打开,落灰的发条隆隆作响,抹去了浮在玻璃上的朦胧雾气,将过往的一张张面孔呈现在眼前。
他深爱的姑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
所以,当他决定将一切都遗忘的时候,将解开谜底的条件设为了简单的一句话。
“你的名字是‘琴乃’,对吧?”
“是的呢。Ko-to-no。”
“我是琴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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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乃今年二十九岁了吧?”
“是呢。”
“有如约定所言的,在二十五岁之前结婚吗?”
“怎么可能啊,拓人君。”
“看起来,那也不会有叫做‘阳向’的长子和叫做‘枫’的女儿了。”
“有一只叫做‘阳向’的猫咪噢,寄养在祖父家里。”
“……抱歉,琴乃。”
“什么啊,”琴乃失笑,眼睛却亮晶晶的:“不用为那件事道歉了。我理解的,我所深爱的拓人君一直在为了村子而努力着。”
拓人低下头,已经年逾三十的他,如同一个犯了错的少年般认着错:“我太怯懦了。”
琴乃说:“如果拓人怯懦的话,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勇敢的人了。”
不远处的卡卡西弯着眼眸,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伤痕斑驳的手,穿过时光的隔阂,与带土白色的手掌握在了一处。
“在那天,我本当果断地说出类似‘断绝往来’的话,让你彻底厌弃我,我却无法狠下心来。一想到可能会见到你哭泣的模样,我就先要退缩。所以,我选择了做出那样愚蠢的事情,想着‘给你希望’,也许可以让你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好过一些。”
拓人低声说:“懦弱的我啊,连见到你的眼泪的勇气都没有。”
琴乃泯去了笑容,说道:“是呢。”
“鼬承担了‘屠杀全族’的重任,我却选择了更为简单的‘死亡’,这是我终身都无法忘记的事情。我辜负了止水的托付,所以,即使再舍不得,我也必须孤身一人走下去,将他们未能做完的事情继续。”
他抬起头,仰望着天空渐渐恢复原样的月轮,黑色的眼眸中瞳光渐散:“如今我也可以以此身去见止水和鼬了吧。可以在那边告诉他们,这个世界一切都很好。”
琴乃呢喃说:“你一定会走吗?”
拓人摸摸她的头顶,说:“我会努力的。”
他的手搭在琴乃的发间,始终不肯离去。最后,他恋恋不舍地收回了手,说道:“为了取信于晓,我对自己发动了万花筒写轮眼,消除了一切记忆。彻底空白的我,连自己都欺骗了,有一段时间,我真的以为,我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
“但是……”拓人收了声。
如果留着记忆,他会对琴乃有所顾虑,从而成为一个有软肋的人。
所以他将一切都抹去,像新雪覆盖了大地。
即便如此,悸动却如本能,驱使着他偏离原本的轨道。
明知这绝对是错误的,却依旧无法自控地想要去追寻一个人。
即使在消除记忆前已经设定好了一切轨迹,安排好了之后的道路,却唯独没有料到,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放弃对某个身影的追寻。一遍遍地,飞蛾扑火一般,走出了原定的轨迹之外。
“现在……要做最后一件事了。”拓人低下了头:“……最后一次了,琴乃,忘记我吧。”
然后,这场总是横亘在家族与村子之间的,满怀着希望与绝望的爱情也可以退场了。
琴乃不抬头,只是死死地盯着远处的卡卡西和带土。她说:“我拒绝。”
“二十五岁已经过了,那么,就将约定推迟十年吧。你要在三十五岁之前,找到爱你的人,然后结婚。”
“我不要。”
“要有一个叫做‘阳向’的长子,还有一个叫做‘枫’的女儿。即使和猫咪同名,也没有关系,因为猫咪和我一样,不能陪你太久。”
“我不要。”
“然后,如我所愿地,幸福地活下去,将我忘记地干干净净。”
“我不要。”
“忘记我吧,琴乃。”
“我说了,我不要。”
琴乃用双手将眼睛捂得紧紧得:“我远比拓人君坚强,这样的小事,根本不会将我打倒,所以也没有必要对我使用万花筒写轮眼。”
合着的手掌缝隙间漏下一行泪水,她悄声说:“……求你了,我不想忘记你。”
拓人沉默。
琴乃说:“‘忘记’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确实,忘记了以后就会变得很轻松很快乐,也不记得痛苦的事情。但是我不想忘记这一切,拓人君一直是我的英雄啊。”
——当初就约定过的不是吗?
即使分处天涯海角,也可以一同为了同一个世界而努力。
为了守护共同的理想,其他的一切都可以弃之不顾了。
拓人还未说话,金发的少年就利索地蹦了过来,一个天马流星拳就朝前挥去:“让琴乃大姐哭泣的男人真是太差劲了啊!”
“鸣人!”
“鸣人!”
佐助和水门的声音齐齐响起。
鸣人一拳头锤在了拓人的腹部,把拓人打退了一步。
琴乃吃惊地放下了手,喊道:“不行,拓人君的身体……”
还未说完,黑发的少年就走至了她身边,冷哼道:“我觉得那个人确实需要被打一顿。”
琴乃慌忙用袖子擦去脸上未干的泪痕,惊诧地说道:“……佐助?”
“啊。”佐助冷冷淡淡地将视线朝一旁撇去,口中敷衍地应了:“怎么了吗。”
“你……”琴乃不可置信地说:“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和我说话了呢。”
“……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佐助侧过头,说道:“这家伙就是那个男人吧?宇智波卓也。怎么了,你不是自称很了解他的愿望吗?怎么在这个时候哭得像个毫无防备的弱者?”
“大人的事情……”琴乃轻声说。
“少拿出那一套说教的姿势了。”佐助蹙眉:“这家伙把哥哥没有走完的路继续走了下去,而且,那也是以后我将要走的道路。如果你现在就在这里哭哭啼啼,以后可不要来烦我。”
“哥、哥哥?”琴乃对他的称呼感到吃惊:“你和鼬……”
“啊。”佐助的回答更冷淡:“我接受了鼬的记忆,现在的我,已经可以理解鼬的愿望了。……这也是那个宇智波卓也的愿望吧。”
琴乃点了点头。
即使……
现在的拓人,连以真正的名字出现在别人的视野里也不可以。
他的名字已经刻在了墓碑上。
他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间。
鸣人左一拳右一拳作势把拓人打了两下,最后报以愤怒的总结:“卡卡西老师说得对,你这个家伙真是太可怕了。”
拓人捂着腹部,强行冷着面孔,说道:“卡卡西这讨厌的家伙……”
水门无奈地摇摇头,说:“还是和过去一样,和我的两个学生不对盘啊。”
“过去吧。”鸣人推了一把拓人,说道:“琴乃大姐这么多年一直单身,原来是在等你回来啊。”
佐助假装不经意地用手肘捅了一下琴乃,将她向前推去:“琴乃,离我远点。”
琴乃踉跄一步,站到了拓人面前。
不知何时,卡卡西搀扶着带土也走到了这边。他打量着眼前的场景,低声说:“我和带土好像来的不是时候啊,水门老师。我和带土要不要先避开?”
“不用吧。”水门微笑着说:“我倒是要在这里好好看一看,替悠一多看一眼。这可是他最喜欢的学生啊。”
于明亮的月轮之下,琴乃终于抬起头。
如火焰般的色泽映入她的眼底,三枚勾玉悄然安静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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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界大战结束后不久,千手纲手就将火影一职转交给了旗木卡卡西。
拯救了忍界的漩涡鸣人一时之间成为了人人欢迎的大明星,整天受到孩子们的追捧。就连去医院复查的时候,都躲不开挂满了一身的孩子。
——顺带一提,令琴乃格外不好意思的是,鸣人的断臂也是佐助的杰作。
在忍界大战结束后,鸣人和佐助狠狠地打了一架,将三年来的矛盾彻底宣泄,两人各断一臂,最后勉强算作和解。
这些年,只要是佐助令鸣人受的伤,琴乃都会觉得心有愧疚——妈妈心发作,无法控制。
佐助虽然与鸣人和解,却不愿意回到忍村中来。
在卡卡西的默许下,结界班将结界术式交给了佐助,让他可以在木叶自行出入。
这导致琴乃时常在家里看到神出鬼没的佐助。
她想,佐助应该庆幸她还没搬家,不然佐助难得回村一趟,还得住小旅馆。
因此,当她推开门看到坐在家里玩猫的佐助时,已经见怪不怪了。
“啊,佐助啊。”琴乃合上门,将外衣挂在衣帽架上:“不打算去把你断掉的手臂接上吗?”
佐助用右手摸摸趴在他腿上的阳向大少爷,淡淡地说:“不打算。”
“哦。”琴乃点点头:“那你以后就要单手洗衣服了。”
佐助:……
他想起了自己这次回木叶忍村带来的一包脏衣服,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他将目光落向了一旁的矮柜——矮柜上的相框里,塞着一张年代久远的照片。佐藤悠一板着假正经的脸孔,身前的三个孩子神情各异。
“终于舍得把照片摆出来了啊,你。”佐助轻笑一声,手指顺过阳向大少的毛发。
阳向打了个哈欠,软绵绵地喵了一声。
“琴乃大姐啊!琴乃大姐啊!佐助是不是回来了啊?”
门口的走廊上响起了吵吵嚷嚷的声音。
琴乃走过去开了门,便看见鸣人颇为阳光的脸。她眨了眨眼睛,说:“是鸣人啊,佐助他刚好也……”
说着,琴乃扭回头去,却发现客厅中空无一人,只有阳向大少趴在椅子上睡懒觉。
“咦,奇怪,佐助呢?”琴乃说:“刚才还在的……”
“又跑了啊?”鸣人有些炸毛地捏紧了手腕,光速离开琴乃的房门:“我去找那个家伙!”
“啊,真是活力十足啊。”琴乃摇摇头,将房门合上。
她走到了阳台边,举起搁置在一旁的花洒,给阳台上的植物们浇水。忽然的一阵风,让绿色植物们一起轻飘飘地摇了起来,琴乃蓝色的长发也飘飞了起来,与裙角软软地卷在一块儿。她一手搭着耳边的发丝,双目向远处望去。
“在想什么?琴乃。”
“我在想你怎么又变成阳向了。”
“……我只是对佐助有些不爽而已,所以让他吃点亏。”
“不准欺负佐助。”
“……好。”
“真是的……以前的你没少让祖父生气吧,竟然变成了祖父最喜欢的猫……阳向去了哪里啊?”
天气很好。
阳向去了哪里呢?
水户门祖宅里,趴在炎大腿上的大胖猫舒舒服服地翻了个身,在柔和的阳光下睡得十分憨甜。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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