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从不因为故人的离去而擅自停留,再悲悯的告别也无法劝阻行人匆匆苍老的步伐。那些从前活着的人们早已刻入了墓碑中,而曾经年幼的孩子们却已经长大。
譬如富岳的幺子佐助,终于到了可以入学的年纪,和其他同龄的小朋友一起进入了忍者学校。学校开学的那一天,琴乃还半是开玩笑地询问拓人“还要前去观礼吗?”
拓人不慌不忙,一面做俯卧撑一面回答:“他的父亲富岳去了学校,我当然不能去。”
“为什么呢?”
“我跟富岳不太合得来吧。”
“你跟鼬君不是……好兄弟的关系吗?”
“那我也跟富岳不太合得来。”
“一直直呼你的族长的本名太没有礼貌了啦,拓人君。”
“好的,我知道了。总之,我和富岳不太合得来。”
水户门琴乃年满十九岁之时,恰好是忍村最为平和繁华的一段时光。
没有恼人的战争,也没有不停离去的友人,有的只是看似平淡如普通人的细水长流。
夕日红和猿飞阿斯玛的恋情愈趋火热,不仅是同龄的忍者,就连长辈都开始打趣他们两人。阿斯玛的兄长见了他,便开始询问“何日才会将红带回家”。一边说,还一边摇晃着手臂里抱着的孩子——那孩子名为猿飞木叶丸,以村为名,乃是三代目取的名字。
阿斯玛刚毅的面孔上时常会显露出不好意思来,反倒是夕日红,落落大方地微笑着岔开话题。
如“被人询问恋情”这样的甜蜜的困扰伴随着他们两人,有时候,他们反倒会羡慕拓人和琴乃这一对——至少没有烦人的长辈们催婚。
怎么会想催婚呢?
恨不得两个人就此分手,决斗个你死我活还差不多。
只可惜,事与愿违。
拓人是三代目猿飞日斩的直属部下,负责为日斩执行任务,比如操心三代目那三个流落四方的学生身在何处的问题;而琴乃则是转寝小春的助手,负责在高层间行走。在工作时间,两人偶尔能在火影楼遇上。
你抱着文件,我夹着卷轴,擦肩之时心照不宣,给一个眼神就足矣。
偶尔,也假装彼此是陌生人,玩着拙略又不会腻歪的游戏。譬如“宇智波君,初次见面请多关照,这些文书就麻烦你搬一下了”或者“这位先生长得很帅呢,能给我留一个联系方式吗?我叫做水户门琴乃”。
诸如种种,不胜枚举。
玩笑开多了,也会不小心引起旁人的误会。——对于那些初初来到火影楼不久的新人女忍者来说,宇智波拓人就像是一枚闪亮的雕像,又像是一片发着光的羽毛,无时无刻不在撩拨着她们的心弦。
——也许这个帅气的宇智波还是单身呢?
——也许我们也可以像那个琴乃一样,上前要到他的联系方式呢?
这样的待遇,拓人在学生时代就有了。
操场上争先恐后的喝彩与放学后青涩又害羞的邀请,对于拓人来说从来都不罕见。
只是在水户门琴乃出现后,这些曾经追逐他的女孩儿们都自动退避三舍。
时隔多年,如今在火影楼里,又不小心重现了当年的风景。
年轻的女忍者们满怀幻想地询问着拓人的名字与恋爱状况,却总是懊丧而归,因为他们永远只能得到一个相同的答案。
“别想了,那朵高岭之花早就被小春的助手琴乃摘下了,已经摘走养在自己家后院好多年了。唔……这么多年了,也就只差一场婚礼了吧。”
“恩,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要是他们以后不结婚,我就现场表演对火影阁下千年杀。”
“恋爱长跑有超过十年吗?还是说正式告白才没几年?”
火影楼里的八卦前扑后涌,就连三代目猿飞日斩都隐约嗅到了空气里属于年轻女孩们儿的哀怨之气。于是他咳了咳,决定把止水叫过来。
——姑娘们不要急啊!这里还有一颗大白菜啊!
宇智波止水今年十七岁,却已经和拓人差不多高。每每走在街上,他颀长的身形都会让人忍不住悄悄回顾。更别提那张继承了宇智波祖传美貌血统的面孔,一笑起来便秒杀一街人。若是有机会近距离看看他灯下微垂的长长睫毛,不少女忍者们还会自惭形秽。
除了一张好看的脸,止水也拥有很强大的能力。因为优秀的忍法,他被人称作“瞳术天才”、“瞬身止水”。掐指一算,按照现在女孩儿们对他前呼后拥的阵势,止水“宇智波一枝花”的名声盖过拓人,也就只需要那么一两年的功夫。
“谁能摘下宇智波止水”这个问题,在一时之间成了火影楼里最火热的八卦。
(既然拓人已经不中用了[误],那大家还是多讨论讨论止水吧。By各位姑娘)
可惜,无论告白的姑娘多么美艳,情书的说辞多么动人,止水全部温柔以拒,只说现在还想为村子多做一些事情。平日里依旧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散发着温暖柔软之气,对所有人都笑颜以待,包括转寝小春(等?!)。
嗯……也包括了水户门琴乃。
见到琴乃,止水的笑容还会更欢畅一些。在止水那被常人所见惯的温和笑容之中,还隐隐约约藏着一份少年人的促狭和调弄——当然,也只有琴乃看得出来。
琴乃总觉得,止水这幅见人就笑、温柔耐心的模样,是被她当年“惯性假笑”的坏习惯给祸害了……
琴乃和止水一见面,两人便是笑容vs笑容,温和vs温和,你谦和来我有礼,互相谦让推拒着,活像两个争着做苦力的大傻瓜。
“止水君,不用麻烦你了,我送去小春大人那里就可以了。”by微笑的琴乃
“琴乃小姐休息一会儿吧,工作很累吧?我去就可以了。”by微笑的止水
“没有的事!这是我分内的事。止水君还有自己的工作吧?先去吧。”by温柔的琴乃
“一点小事罢了,我很快就可以完成的,没事的。”by温柔的止水。
“……”by琴乃
“……嗯?”by止水
“哦,你拿去送给小春吧。”琴乃瞬间摘下温柔微笑的假面,毫不客气地把一叠山高文件丢在了止水的怀中,还不忘多压了两支笔。她拍拍袖口,说:“快去快回,我喝一口饮料。”
止水抱着一叠摇摇欲坠的文件,从文件后探出了头。那张保持着笑容的面孔竟然难得地僵了一下。随后,他笑意更深:“……琴乃小姐,你可真过分啊。”
“啊?”琴乃瘫在了凳子上,挑眉看着止水。
止水理了理那叠文件,颇为无奈地摇摇头,说:“果然,女孩子还是很善变的。”
“什么嘛。”琴乃一手支着脸颊,开始脸不红心不跳地摆起了长辈的架子:“止水君也是,越长大越难猜了。小时候的止水君多可爱啊,小小的一只,每天和乌鸦蹭在一起。啊,真是怀念啊……”
看着琴乃竟然开始提起自己小时候的事,止水悄悄咳了一声。随即抱着文件挡住了自己的脸,在文件小山后说:“我去去就来。”
“去去就好,不用再来。”
冷不防,一个冷清的声音插了进来。
止水一怔,随即喊道:“拓人大哥。”
拓人正靠在门边,他刚从村外任务归来,身上还披着一袭深棕色的斗篷。细碎的草叶挂在他的肩头,看来他一路穿行了不少丛林。然而,他的高马尾依旧保持着柔顺光洁,仿佛自带结界。
“啊,拓人君。”琴乃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侧头一笑:“你回来了!”
“止水,快去吧,免得小春大人等急了。”拓人不急着回复琴乃,反倒先开始赶人。
止水很配合,立刻埋头向外走。
俊秀的年轻人一走出门,拓人二话不说,立刻合上门。
见到数日未见的恋人,琴乃飞速低下头,背着拓人用手指理了理自己的短发,也悄悄将领口扣得更整齐一些。她做着这些动作的时候,却忽而听见了拓人的声音:“裙子有点太短了。”
琴乃低头,看看自己腿上的裙摆——膝上三公分,裙内还有打底裤,再正常不过的衣服。她脸上的笑容一凝,额头蹦起一个十字架。
“信不信我出门裸奔哦?”
拓人眉头一挑,他冷硬地说:“不准。”
琴乃拍拍裙子站了起来,颇为好笑地迎向拓人,说道:“真是的,连自己的后辈的醋都要乱吃吗?”说着,她就踮着脚抱住了拓人。
拓人早已不是当年的青涩孩子,已经能不慌不乱地面对琴乃的揶揄。他不动声色地将手搭上了琴乃的脊背,口中稳稳地说:“怎么可能。我只不过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
“真的吗?”琴乃狐疑地抬起头,然后笑的肩膀都悄悄抖了起来:“……不至于吧?连写轮眼都气出来了啊?!”
拓人登时就像炸了毛的狐狸一样,狠狠地别过了头。
——他的写轮眼才不是因为什么“短裙”才出现的好不好!是习惯性地在警惕四周!
“那么,拓人君。”琴乃蹭了蹭他的肩头,说:“欢迎回来。”
“嗯。”拓人扭回了头,淡淡地应了一声,随后说道:“很忙吧?我这里也是。……鼬加入了暗部,三代阁下让我盯着他一点儿。啊,一点都不给人放松的时间。”
“鼬?”琴乃从拓人的怀抱里钻了出来,睁大了那双碧绿色的眼:“那个孩子……才十一岁吧?十一岁而已吧?已经进入了暗部吗?”
“恩。”拓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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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智波鼬今年十一岁,在其父的安排下进入了火影猿飞日斩直属的暗部。
谁也不知道,宇智波一族在想着什么。
也无人会知道,这个孩子从今往后会背负上怎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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