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小木睡得特别沉,梦到了小时候还与那木一起生活的日子。
外出执行任务、或是短暂的离别,与自己同样褐发的长姐总会第一时间赶回来抱住小木,尽管在外人眼里她的拥抱显得有些夸张,但小木真的很喜欢被那木抱着。
就好像,这个世界上只有她们两个独一无二,谁都代替不了彼此留在心里的位置。
当然,出现在梦境中的也不止是那木,温柔得就像姐姐一样的琳总会精神地走来打招呼;以火影为目标的带土喜欢弯下腰与自己平视地说话、倾听心声;威风可靠的卡卡西偶尔也会出现在转角不期而遇,普通地与小木寒暄几句;水门和玖辛奈则和往常一样等到那木外出的时候,招待自己去家里蹭饭;倒是泉与冥两个姐妹,还和平时一样喜欢拿着小木做话题,而三个女孩停留的场所也一直是飘落樱瓣的公园,那仿佛是她们之间最真实的美好;小鸣人依旧对着食谱抗议,巴不得一日三餐都去吃他的一乐拉面;以及止水,小木总能在宇智波的各地区看到他、还有跟着止水身后的鼬。
在梦里,尽管时间跳跃得极大,可每个人都没有从小木的身边离开、更没有去她再也见不到他们的远方……
生与死、尘与土,或许这个时候的小木仍不能参透作为忍者应该隐忍去守护些什么,但如果给她一次机会向他们说一句话,那便是‘谢谢你们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带土……哥哥……”
然而双唇微张,如同呢喃的轻唤仍是不经意地从口中飘逸而出,但也只有这个特例,像是化作她心里的太阳、从没有消失。
***
“辛苦你了啊,鬼鲛。”
阴暗潮湿的地道中,一道冷不丁的声音忽然响起,使得另一边的蓝肌男人立即转身,抓起了尚抗在肩上、本打算带着撤离的忍刀鲛肌。
“这声音是……四代水影吗?”
素有‘雾隐怪人’之称的干柿鬼鲛有着与鲨鱼相像的面孔和牙齿,其不同于常人的肤色也使得他在同期的忍者一类特别突出,实力更是受到四代水影以及七人众之一·西瓜山河豚鬼的认可,因此可以说鬼鲛在雾隐村是个响亮的任务。但是随着此次守护情报的任务以被上头、也就是西瓜山河豚鬼出卖背叛,鬼鲛在手刃了所有队友保住任务后再回头向后者复仇,只是没想到目的达成的他竟然被身后的水影逮了个正着,哪怕对方并不会处决自己,但水影枸橘矢仓的冷酷无情鬼鲛也是心知肚明的。
“我断定他对你这个部下一定会放松警惕,但没想到果真如此啊。”
石壁之后,茶发的少年平静地站在那,只是因为站在暗处令面前的鬼鲛并没有察觉到身上包扎起来的伤势,但是没有一点情绪起伏的声音,还是令对方没有放下警惕地松开伸手的鲛肌,“你身后的这家伙勾结敌人,已经是背叛村子的人、处决他只是早晚的事,不过现在开始你就是鲛肌的主人了,并且今后你也是我的部下。”
“部下……吗?那我也终会被您一并铲除吧,水影大人?”
可就好像清楚自己只是一时安全了,鬼鲛慢慢放下手,仍没有完全信任地愿意把自己交出对方。
“正因为你为这个国家和村子完全了那么多肮脏的任务,才值得我信任,也想必你也清楚这个世界充满了虚伪。”
“这种事,早在我最初杀死同伴的时候就明白了。”
听到这里,鬼鲛没有等矢仓继续说下去,而是瞪着有些充血的眼睛,自嘲起来道:“我作为雾隐忍者,却一直杀害雾隐的忍者,所以我现在到底是什么人呢?究竟是敌是友、我的目的立场又该放在哪里?至于今后还能前往何处、究竟到哪里才能得到安宁?”
说着,鬼鲛慢慢抬起双手,凝视着自己吐出了最后一句话,“现在,我只能深切地感觉自己只是个虚伪的存在罢了。”
“那么我来将你从虚伪的痛苦中解放出来,给你一个容身之所吧。”
突然,一道不同于矢仓的声音响了起来,令鬼鲛猛地一怔,立即拿下鲛肌做好了备战的准备,“你是什么人?”
“……”
但是,站在水影身后的黑影并不打算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同时也令鬼鲛有些在意的是,面前的四代水影就好像突然与现实断开联系似的,站在那里一声不吭。
“首先从这个国家开始,像你至今都是为了处置同伴而行动,所以今后你会作为我的同伴展开行动。”
“听着你好像对我很信任,但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
话音落下,鬼鲛显然是不愿相信这个神秘人的片面之词,可是在下一秒他注意到一只闪耀在黑暗的红眸,冷戾的三勾玉迅速地轮转成形,停在那里不禁给人一种窒息的压抑感,“……我知道了,原来被我认定四代水影的人就是你啊……你是用那双写轮眼操控水影的吗?”
一时间,鬼鲛明白自己必须接受水影或早之前就是那个男人的傀儡也说不定,但摆在面前的现实也在无情地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假的,所有的……,“呵,果然这个世界充满了虚假,但像你竟然拥有操控身为三尾人柱力的四代水影的瞳力,会是何方神圣呢?”
“我是……宇智波斑。”
“什么……?!”
话音一落,鬼鲛瞬间为这个男人自报出来的名字感到震惊,可他也不是不知道那个人应该不在世界上,因此面前的家伙绝不是本人,“怎么听都不可信啊,那能否让我看下你的样子?”
“好吧,是否相信我由你来决定。”
这一刻,面具下的带土没有一点犹豫,答应了从接手月之眼计划以来、唯一一次露出真容的要求,不过他在这里也不可能会以全容面对鬼鲛,露出半张脸、没错……右边张脸和那只写轮眼的话,应该足够说服这个男人。
想到这,带土直接迈步走到亮处,抬起手拉开面具露出半张脸,“这样的话,还不足以相信了吗?”
“……你……这面容、以及写轮眼……”
而就像带土自己所预料的,面前的鬼鲛这般震惊地注视着自己,显然是相信了他即是宇智波斑的身份,只是好似有些发现不得了的大事、冒着冷汗笑了笑道:“真是太令人惊讶了,像你这样的大人物现在还活在世上,整个世界都会躁动起来吧?”
说着说着,另一边的鬼鲛努力让自己平息下来,也看着眼前的宇智波斑慢慢将面具戴上,望着他这边,“那么斑大人需要我为你做什么事呢?”
“这么说,你是信任我了吗?”
此刻,带土幽幽地回应,便摊开双手道出了月之眼计划的内容,“我啊,想要对这个世界执行一次大规模的幻术,让所有人都进去,在梦中的世界实现包容万物的和平。”
“幻……幻术?”
听罢,鬼鲛不由得愣了下,有些不敢相信。
“是啊,这就是我毕生的目的——月之眼计划,它才是不存在虚伪的真正世界,不但没有痛苦、不用杀死同伴,大家也都能得到平等的和平和幸福。”
带土说到这里,抬起手就向鬼鲛伸去,再加了一句,“难道你就不想看看吗?那个真实世界的你是怎么样的?”
“……”
顿时,鬼鲛有些惊愕地瞪大眼睛,可是毫无疑问那位大人物的话语极有重量地敲击进自己心里,现在的他,是发自内心地感觉虚伪、就好像只是个行尸走肉的赝品,而对方现在讲述的这番话,也令鬼鲛不得不好奇并向往,他想要看看那个世界的自己是怎么样的,同时没有将自己置于水生火热的处境、没有手刃同伴的任务,真正世界中的自己……想必也能为这般虚假的他指明方向吧——
“我想啊,斑大人,我想去那里。”
***
回到山洞后,带回四代水影的带土总算是结束了此次出行水之国的目的,而干柿鬼鲛确实没有辜负他的预想,同时那个男人所饱受的苦痛也与自己的实在相似,因此感同身受的想法能令带土很确定鬼鲛将是今后忠于自己的人。
那么,回去(晓)后就把他安排在鼬的身边做监视,为自己盯着那男人的一举一动吧。
此刻,带土似乎因为自己一石二鸟的打算有些高兴,不过在他身后的枸橘矢仓面容上微微产生扭曲,平坦的细眉也开始蹙紧,像是想突破什么意志。
“……”
但另一边的带土即使事情办妥也不会松懈警惕,只是面具下一只冷戾的红瞳静静瞥了一眼在洞穴一处熟睡着的少女,她似乎睡得很沉,或许是在做什么美梦吧,“你应该还记得,当时我是想找你帮我一个忙……只是现在‘这个忙’还没有结束,你就继续保持着被我控制的状态吧。”
“……你……斑,你的目的到底是……”
一时间,支离破碎的话语断断续续地从矢仓的口中说出,他自然不知道在之前被控制的这段时间自己听见了什么,只是意识仿佛被封印在肉体深处,他看着面前的男人找上了西瓜山河豚鬼的手下,包括鲛肌的主人变更的整个过程,“你接近干柿鬼鲛……莫非是盯上他手里的鲛肌?”
“……哼,这种事你不用知道。”
不过,听着对方完全猜错了自己的行动,带土倒是冷笑起来,转过身看了眼矢仓的双手垂在身体两侧隐隐地发抖,“至于你也不用做什么挣扎了吧……今晚一过我留在这里的目的就结束了,接下来的雾隐村就交给你继续管理,你可依旧是雾隐村的四代水影啊。”
“宇智波斑!终有一天……我绝对要杀了你。”
这一刻,矢仓恶狠狠的声音响了起来,即便自己已经做好了反抗的准备,可面对眼前瞳力强大到连体内的三尾都能轻松控制的写轮眼,再次深陷幻术与控制的他能在这一刻保持轻微的意识,已经是极限。
毕竟,现在的他也不是一个人面对了,十四年的时间里他彻底失去了羽贺的下落,而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她的女儿、却留在这种家伙身边,枸橘矢仓发誓即使自己头破血流,也一定要把那孩子从他的身边赶走,“你把小木留在身边到底是什么目的?是想摧毁水之国吗?”
“……”
而听到这里,面具下的男人并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在心里嘲笑着眼前的水影今后不会再像现在这样保持清醒地质问自己,只不过突然被问到将小木留在身边的理由,带土的面部表情连他本人都没在意到地凝重起来,声音平淡地说,“你们两个都是我计划中的一部分,但是放心好了,如月小木由我代替你这个舅舅好好照顾,不会让她这么早死的。”
“你——!”
“带土哥哥……”
突然,一声飘逸而出的呢喃打断了带土与矢仓之间的紧张,也令面具下的男人一个警惕起来,不由得瞪大眼睛怔怔地回过头。
是梦话,还好是梦话……
如果在这里被小木知道了身份,带土还真不知道要处置她(当然能想到的也只有杀死)。不过显然,带土就算能对水门一家下手、对眼前的矢仓以及迄今为止所有迫害在他野心之下的无辜者下手,小木却是唯一的特例,带土明白自己自己心里对小木的想法大半部分都是想摧毁她,可是就目前而言内心深处仍是待她如初……哪怕只是暂时的,身为月之眼计划的执行者,他可以放开一切去她身边做个疯疯癫癫的阿飞,也可以在她离开木叶之后一直陪着她,这种执念——
也是一种形式的‘爱’了吧?
不过爱……他可以喜欢小木吗?
至少以‘宇智波带土’的身份,他的心意应该全部是琳的,并且从一开始,他的世界除琳以外一切都没有意义;那么阿飞……若是作为阿飞,一个无关紧要的身份(人格),或许真能为他省去不少麻烦吧……
‘他’不会喜欢小木、更别提会爱上她,哪怕这个女孩是那么喜欢自己,可带土只想拿起面具做掩饰,将阿飞的情感全部留给她。
因为这样一来,他不用去在意多余的东西,而小木就算没了她的‘带土哥哥’,‘阿飞’也会一直陪着她直到最后。
“我对‘你们’……都有些厌烦了。”
这时,带土突然低语起来,却指向不明地忽然对矢仓加大瞳力的控制,瞬间抹去了他仍在挣扎的意识。
不过脑海深处,看似麻烦的回忆逐渐逆袭,幽幽树木下黑发的少年曾向天真的她许下承诺——
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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