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云舒尘被吻得双腿虚软,白珩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并单手抱着她往床榻的方向走去,然后与她依偎着坐在床上。
白珩轻柔地摩挲着云舒尘的手背,问:“你怎么来这里找我了?”
这四年以来,白珩与云舒尘始终不曾见过一面,也没给对方写过一纸书信,因为他们都有一种默契,彼此都需要分开一段时间。
前者认为自己再这么沉溺于儿女情长下去,也不晓得究竟要何时才能飞升成仙,与云舒尘终成眷属,便只能以莫大的定力逼迫自己沉下心来,全心全意地历练修行。
后者认为修道应当心无杂念,然而她很清楚自己是白珩心中的执念,若是为了暂缓相思之苦而雁书传情或者是贸然前来与他相见,只怕会扰乱了白珩修行的心境,再者她的座下首徒楚澄可谓是羽翼渐丰了,不仅是时候让他闭关准备渡劫飞升,也是时候为了让他届时能够顺利接任长留掌门之位一事而铺路了。
尽管四年未联系亦不相见,然而彼此心中有多么挂念着对方,想来他们也是深有体会了。
云舒尘慵懒地倚在白珩的怀里,一边把玩着白珩那修长宽厚的手,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我忽然心有所感,觉得时机到了,就来这里找你了。”
“唔,你能准确地找到我这儿来……”白珩微微垂首靠在云舒尘的耳边,随着一双薄唇微微翕动,好像是在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吻着耳垂,然后她听着他语带笑意地低声道:“想来你一定是贴身地收着我的验生石,所以你才能通过它来到这里找我,是也不是?”
否则哪怕云舒尘早已飞升成仙多年,演算天机之术再怎么厉害,也无法如此精确地推算出如今的他身在此处。
白珩到底曾修道多年,也曾位列上仙多年,自然清楚验生石的作用。
云舒尘被白珩戳中心思之余,也因为他如此亲昵的举措,不仅白皙的双颊登时滚烫泛红,就连双耳也无可幸免,直看得白珩的心情愈发的愉悦,忍不住勾唇一笑,然后微微侧头,爱怜地吻了吻她的鬓发。
“不准笑不准笑不准笑!”云舒尘一边难得有些气恼地说着话,一边轻轻地拍了拍白珩的手掌。
“我很高兴。”白珩一手抓住云舒尘的手,另一手顺势将她搂得更紧,又微微侧头,温柔地吻了吻她的脸颊,这才满含笑意地低声道:“舒尘,你这般念着我,我真的很高兴。”
闻言,云舒尘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更不知自己应当说些什么,便轻轻地‘哼’了一声,俄而,她似乎是瞥见了什么,略微低垂眉眼,定定地看着她与白珩十指交握的手,终是情不自禁地微微勾起红唇,绽露一抹动人至极的笑容,端的是无限柔情蜜意。
白珩一边微微低下头来,在云舒尘的颈窝处蹭了蹭,一边微启薄唇,语意温柔又慵懒地问道:“你在屋里等了我多久?”
“我一……”话尚未说至一半,云舒尘蓦然停顿了一下,而后本能地清了清嗓子,说:“我也没等多久,就一会儿罢了。”
“哦?”白珩轻柔地扳过云舒尘的身子,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直看得云舒尘忍不住愈加心虚。“可你适才的异样告诉我,你似乎对我有所隐瞒呢。”
话音一落,云舒尘不由得娇靥生春霞,眼神微微闪烁,就是不敢直视着白珩,整个人也本能地往后退,却不料白珩见状便飞速地伸出双手,将她牢牢地禁锢在他的怀里。
“白珩,你……”
云舒尘佯怒地嗔了白珩一眼,以她的实力与修为,若她想要脱离白珩的掌控可说是轻而易举,只不过她与白珩情投意合,实在是犯不着为了一桩小事而大动干戈……
她只是还不太习惯被白珩这般亲密地钳制在他怀里。
然而云舒尘不晓得,她嗔了白珩这一眼,教他不禁心迷神醉,而后倾身轻轻一吻,落在了她的眉眼间,又近似喃喃低语道:“都道是‘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直至适才我方知此言果真不假啊。”
云舒尘仙姿玉色自然是毋庸置疑的,然而她位列仙界上仙多年,地位超然,可说是尊贵不可攀附,又位居长留掌门多年,积威甚重,可谓是凛然不可侵犯,每每见她,总是会先教人不禁惊叹于其威势之深重,而非是惊艳于其容色之昳丽。
她只稍流露出几分女儿情态,纵然春光秋色再美,也不及其眼角眉梢一丝风流。
云舒尘又喜又羞,嘴角也止不住上扬,却仍旧嘴硬道:“花言巧语。”
“这哪儿是什么花言巧语?”白珩不禁苦笑道:“我想赞美你,却不晓得该说些什么,便只能借用他人词句……我这分明是拙嘴笨腮才对。”
语毕,云舒尘只觉得整张脸愈发热辣滚烫了,一向能言善辩的她竟然不知该怎么辩驳白珩所说的话,可是她无可否认她深受动容,心中更是一片欣喜甜蜜。
有时候拙嘴笨腮之人说出口的话,不是花言巧语却胜似花言巧语。
云舒尘羞赧不已,偏偏白珩‘不依不饶’,继续撩拨云舒尘。
“莫要瞒我,舒尘。”白珩深情款款地凝视着云舒尘,说话的语气隐隐透着几分蛊惑。“告诉我吧,可好?”
瞧着白珩满含期待的模样,云舒尘既心软又羞涩,让她有些难以启齿,然后她微微低着头想埋进他的怀里却没能如愿,因为眼明手快的白珩早已双手捧着她的脸,还与她额头相抵,距离近得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舒尘——”白珩凝注着云舒尘的目光温柔似水又炽烈如火,薄唇轻启,却不过是曼声地唤了他心中念了无数遍的名字。
“你别这么叫我……”云舒尘脸上的红晕愈深,她垂下眼帘,完全不敢再直视白珩了。
只是白珩仍旧‘不依不饶’,又唤了几遍云舒尘的名字。
“舒尘——”
其实云舒尘也自知她不应该如此扭捏的,可是她就是难以遏制漫上心头的羞窘之情。
直到她再也扛不住白珩猛烈的攻势,这才一边揉搓着白珩的衣角,一边细若蚊吟地缓声道:
“你教那陈虎练武时,我就来到海棠村了。”
“我见你在忙碌,便不愿打扰你。”
“你在行医救人时,我就在暗处陪你。”
“然后我跟着你回到此处,在你打开门之前,我便利用不归砚,比你早一步进到屋里去,想要给……”
云舒尘尚未把话给说完,白珩就吻上了她的双唇。
这个惊喜,他很喜欢。
他喜欢的女子看起来不善表述衷情,可是她所做的无一不是在表述衷情。
白珩想,他不会再患得患失了。
云舒尘喜欢白珩,这一点毋庸置疑。
云舒尘只能是白珩的,这一点也是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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