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姜一愣,皇帝这话,说得可真是……
他顺着姜善的话说下去:“哦?我还当真不知,皇后应当如何取悦陛下?”
姜善靠近了一些,凝视着姬姜瞳仁里的自己的倒影:“不知也不要紧,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朕亲自教你,包学包会。”
“那若是学不会呢?”
“那朕就天天教,直到国师学会为止。”
姬姜忍不住笑了笑:“陛下准备教我什么?看书,还是欢喜佛?道佛有相同之处,要是论起佛道,我兴许能指点陛下一二。”
“欢喜佛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些雕像罢了。”他话锋一转,“这种东西国师会了,就没有必要教了,朕教你一些你绝对不会的。”
姜善拉国师到桌子跟前坐下,命人备了一壶清酒,两个小小的酒杯。
姬姜没有办法读姜善的心思,看着那酒杯,还真不明白皇帝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陛下这是做什么?”
姜善冲他一笑:“今儿个开始,练交杯酒的喝法。”
在野史里,国师和不少男男女女都有暧昧关系,姜善不知道那些是真是假,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姬姜这个身份,绝对没有和人成婚过。
交杯酒的喝法,姬姜就算知道,也绝对没有实践过。
姜善屏退了侍候的宫人,拿起酒壶给两个人各倒了一杯酒,他推了一杯到姬姜手里。
后者拿起酒杯,姜善则捉住了他的手:“交杯酒,得交换着才行,而且杯中的酒一滴都不需漏,得全部喝下肚,这婚事才能圆满。。””
因为动作并不熟练,两个人交换喝酒,其实是很容易撒到身上的。
要么就是脑袋碰到一起,发出哐当的脆响。
第一次姬姜把酒撒了一些到地上,而且酒喝完了,收回手的时候,姜善的脑袋撞到了姬姜的下巴。
犯一次错误,他们就调整一次,酒喝了三杯,最后才找到了那么一些默契。
在做第四次彩排的时候,事情本来可以进行很完美,姜善却很故意地把酒杯微微倾倒了一些,清酒洒在了他的衣服上。
姜善的眼眸带了几分笑意:“交杯酒怎么喝,国师应该学会了,接下来咱们学下一个步骤,皇后如何替朕更衣。”
交杯酒,更衣,当然还有少不了的入洞房。
虽然两个人都有些情动,但最后还是克制住了,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胡闹了一通,姬姜却并不留宿。
临走的时候,爱洁的国师大人还弄了个清洁的小法术,一床狼藉又恢复成先前一尘不染的样子,本来被弄得凌乱不堪的床单连个褶皱都没有。
望着翩然而走的国师,明明在“战场”上是姜善占据主动,这个时候他却有一种自己被采花大盗采了的错觉。
呸,白念现在的脸长得比他好看,占便宜的那个人分明是他才对。
国师算了良辰吉日,钦天监和礼部自然以国师为尊,反正他们没有人能比国师算得更好。
一个月的时间,听起来虽然很是匆忙,可在全部朝臣都为皇帝大婚的事情忙碌,只要大家齐心,总能把事情都准备妥当的。
但这里就涉及到一个很大的问题了,不是所有人都能够齐心为这桩婚事做准备的。
数百年来,国师在大周有很多的信徒,其中不乏一些对国师喜爱得真心实意,不畏生死的。
他们觉得,这次国师要同皇帝成婚,十有八/九是皇帝做了什么手脚。
皇帝大婚,自然是要提前宣告天下,又涉及到国师,这消息简直像是在大周的国土上吹了一阵飓风。
男子嫁娶,虽然并不罕见,但极少发生在世家大族,那些被称为风雅的男子,基本上也都娶了同等地位的大妇,只是好美色,豢养娈童。
或者彼此之间睡一睡,有过不会留下血脉的一夜风流,正儿八经的上宗族,还是一国之母,这还是头一回。
对这件事感到更加难以接受的是国师的信徒们,怎么好端端的,国师就嫁人了,虽然嫁的是皇帝,皇后的位置也不低,可国师不应该是娶人的么。
当然,在他们看来,全天底下也没有谁能够配得上国师。
信徒们感到很愤怒,这比他们自己被一个抠脚大汉玷污了还严重。
就在定好的成婚典礼头两日,为皇帝赶出来的婚服出事了。
婚服原本是大红色的,十分精美,结果婚服上的龙眼睛却泣血,整件衣物都被血液给打湿。
皇帝的衣服,当然不止做了一套,可找出备用的,发现备用的衣物被人剪坏了。
罪魁祸首是很快抓了出来,对方也一口咬死自己没有帮凶,直接就认了罪。
为国师准备的婚服,他们倒是没有毁坏,可这成婚又不是一个人的事情,只姬姜一个个人穿婚服,那还算是什么事情。
这一个月当中,其实民间也不是没有闹事的,可国师府这边有接洽,传递的大意就是,国师这么厉害,他不愿意的事情,哪里有人能够逼迫于他,况且新帝刚登基,那些所谓的流言,不过是无稽之谈。
用脑子想想也是,皇帝虽然厉害,可想要强迫国师嫁给他,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这婚事分明是两情相悦,天作之合。
加上朝廷那些笔杆子引导,大部分人都被很好的安抚下来。
除了国师的脑残信徒,大部分百姓对皇帝同国师成婚其实是乐见其成的。
皇帝大婚免了他们不少税赋,今年粮食又能多留一些。
反正不管是国师还是皇帝,他们都见不着,只要来年还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他们操那个闲心干什么。
没想到这民间没有翻出什么风浪来,反倒在皇城这边出了事。
本来今儿还是挺好的天气,望着那两件衣服,这礼部尚书,礼部侍郎,还有一切负责这事情的官员,都是冷汗岑岑。
衣服已经毁了,让他们哪里再找一件衣服来,可按照计划,明日就是帝后大婚。
这不仅是要破坏皇帝的婚事,这疯子分明想让他们都去死啊!
礼部尚书气愤的一脚就是踢向那个人的心窝,还是旁边的人拦住他:“陛下要新婚,不能轻易见血,你别闹了。”
张谦气得浑身的肥肉都在发抖,两只短腿乱蹬:“你们别拦着我,让我打死他!我要和他同归于尽!”
废了老大力气拦住他的人说:“我们也很想弄死他,但他一个人肯定做不到这些,揪出所有同谋,向陛下再请罪才是大事。”
这次这些人能够弄脏皇帝的婚服,那下次是不是就能往皇帝衣服上洒那种腐蚀性的毒/药了。
他们监管不力,的确是犯了大错,但如果能够把一群人都揪出来,应该还是能将功折罪的。
想到自己还是有生路,张谦便渐渐不再挣扎了,他抹了把自己的眼泪:“我去找江阁老,让他老人家陪着我一起去。”
这种大事,他还真不敢一个人单独去见皇帝。
年轻天子显然脾气比不上他爹,他怕皇帝一激动之下给他来个窝心脚,自己浑身这两百斤的肥肉加起来也顶不住。
皇帝原本在为明儿个的大婚做准备,按照规矩,新人成婚三日前是不得见面的。
不过姜善也不是那么讲规矩的人,他前不久还刚陪着姬姜一起去千雪亭钓鱼,享受孤舟蓑笠翁的意境。
但鱼没有钓上来,又想着明日大婚,他到底还是先回来沐浴更衣。
结果一回来,他的礼部尚书就给了他这么一个噩耗。
他大婚的婚服,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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