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事没闹到人尽皆知,那城守府也不算丢了脸面。兰姨娘又万般保证会安守本分,乖乖让萧宛月待嫁。萧大人总算消了气,将她们二人送回院子里,不得擅自出入,这才罢了。
这院子里还住着两三位姨娘,虽都不是很得宠,但并不妨碍她们冷嘲热讽,整天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宛月心疼兰姨娘,每日陪着她在屋里养伤,对外面的动静一概不理。
这日隔壁的荷姨娘闲着没事来找茬儿,母女两个盼了一上午的午饭被她“不小心”碰洒了,这个女人极其做作,哎呀一声躲到一边,“烫死我了!你这个死丫头别以为说了门亲事就嚣张起来,谁不知道你这亲事是爬床得来的。”
宛月手上的饭食全摔在地上,她早就饿的半死,整天厨房就给些汤汤水水,连块肉都没有,为了兰姨娘,她都忍了,不想生事。
眼下被欺上头了,她再也不想忍了。二话不说进屋将早上还没倒的恭桶提了出来,那荷姨娘正笑的花枝乱颤,冷不防被泼了一脸屎尿,吓都吓傻了,反应过来就是一声凄厉的尖叫。
宛月十分好心,又提着几桶水将她好一番冲洗,连带着地上的脏污也被冲到了荷姨娘房门口,荷姨娘闭着眼睛只顾尖叫。原本有几分姿色的脸现下狼狈不堪。
办完事宛月拍拍手直接回屋去了,也不怕她去告状,按照书上的剧情这两日鞑子正准备攻城,萧大人忙着与楚将军商议军情,肯定顾不得这几个失宠的姨娘。
兰姨娘听了外面的动静,生怕她又惹祸,急切道,“你不是答应了姨娘不再生事吗?怎么荷姨娘叫的这么凄惨?”宛月憋住笑,回道,“娘别担心,她是吃饱了撑着呢。”
宅斗什么的宛月根本不屑,她前世就是一个地道的宅女,不喜欢出门,宅在家里追剧看小说,做做手工和甜品,买东西全靠网购和外卖。平时就接一些给杂志插画的活儿来维持生活,攒够了钱偶尔出去旅旅游,生活简单又自得。
她不喜欢各种勾引斗角,但是别人若是欺上头来她也绝对不会手软的。你摔我饭,我就泼你屎。
如今来了这个地方,她唯一还觉得有点盼头的就是自己即将要嫁的男人,根据书中描写,韩昭今年已二十四岁,五官硬朗,俊眉深目,目前已是正八品仁勇校尉,很得将军重用。
宛月想了想,借了兰姨娘的眉笔,悄悄将书上的一些大致情节记下来,省的时间长了就忘了。再说她这个前身炮灰本来是死了的,不知道她的到来会不会影响什么。
书中大梁与鞑靼人可是打了近十年的仗,要不是女主带来的前世的军事经验,这临疆城不知破了几次了。先将几次重大的战役记下来,方便自己提前做准备。
才发现第一次战役就在这几日了,也就是这次,韩昭为了救楚辞而受伤,并且在女主苏灵儿的悉心照顾下,对她渐渐萌发感情。
那样她的婚事还能不能成都成了未知数,比起随便嫁一个人或者留在萧府继续憋屈,她宁愿早早的嫁给韩昭,毕竟他人长得帅,性格也好,又是个痴情种。看来自己得早做打算了...
躺在床上思索了一下午,宛月跟兰姨娘肚子早饿的咕咕叫了,她想着既然战争是避免不了的,那就尽量不让韩昭受伤。不如给他送一件防弹衣,打定了注意,宛月跟兰姨娘说去厨房拿饭,便出门了。
整个府里感觉气氛都紧张了不少,鞑子们已在城外安营扎寨,时不时还搞个突袭,宛月知道这次临疆城损失并不大,因为苏灵儿训练了几只军犬,她亲自带着一支精锐小队去敌营偷袭,其中就包括韩昭。
而韩昭就是为将军挡了鞑子的□□,胸口处被刺了个窟窿。宛月打算给他做个平安符,权当去刷个好感,里面用什么东西挡一挡,因为是偷袭并未穿铠甲。其实他穿什么衣服宛月根本管不了,也不能去干涉。
宛月在府里偷偷摸摸转了一圈,差点迷路才在杂物房找到了一块铁皮,只比她巴掌大了点,两三毫米厚,想来应该有点用处。
但是也不能给人送块铁皮吧?宛月挠挠头,看着到了吃饭时间了,一溜烟跑到厨房去端饭。可不能再饿了。
说到底她也是府里的小姐,吃的跟丫鬟婆子都是一样的,因为那老爷夫人的小厨房她连边都靠不上。晚上她端了两碗咸汤,稀拉拉的就飘着几个油星子,连个蛋花都没有,兰姨娘也不抱怨,拿着几个饼子两人分着吃了。
吃过饭宛月就在房里东翻西找,问她娘道,“娘咱家里有没有丝绸、皮草。棉花之类的?”
兰姨娘以为她要做衣服,便去开自己床头的木箱子,“有呢。姨娘去给你拿,还是当初刚生了你大哥哥,老夫人赏下来的一匹绸缎。还有块兔子皮。哎对了,说你也不听,记得叫我姨娘。叫人听去了又要惹事。”
宛月撇撇嘴,这身子都十六了,大哥哥出生时候的布料还能用吗?不想兰姨娘保存的好好的,除了有股淡淡的霉味,宛月使劲扯了扯,还算结实,便连着那块兔子皮一并带走了。
这夜宛月灯都没熄,紧赶慢赶做了件背心出来,本来想做平安符的,铁片又太大,实在不成样子。
还好她前世喜欢弄些刺绣玩,针线倒还过得去,就是这背心显的有些笨拙。里面用兔毛和棉花紧紧裹了,填到绸缎夹层里,总体还算成功的。
趁着天还没亮,她赶紧用包袱装了从角门偷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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